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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准备过年

作者:神佑小白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二十三,糖瓜粘,灶王上天报平安


    二十四,扫房日,年货春联齐备置


    二十五,磨豆腐,好运连连福满屋


    二十六,割年肉,洗去晦气剃新头


    二十七,备家宴,鸡鸭鱼肉堆满案


    二十八,蒸枣花,发面馒头笑开花


    二十九,贴福斗,爆竹声中温老酒


    三十夜,阖家欢,守岁红包压枕边


    年初一,开门喜,拜年贺岁不扫地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在灶间。集市收摊的第二日,灶王爷早已享用了糖瓜的供奉,灶台角落还零星粘着祭灶时撒落的碎芝麻,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林小满轻手轻脚地掀开蒙着粗麻布的竹筐,新磨的晚稻米在冬阳下泛着莹白,仿佛撒了一层细碎的珍珠。这是他们趁着赶集的间隙,在天色还未大亮时,推着石磨一圈一圈转出来的。清晨的的露水还未散去,石磨转动的‘吱呀’声,将整个村子从沉睡中唤醒。


    王氏站在灶台前,手中的木勺在陶缸里缓缓搅动,黏稠的米浆顺着勺边缓缓滴落,正正落在"咕嘟"冒泡的柴火灶前。灶膛里埋着的柏树枝不时‘噼啪’爆开几点火星,映得墙上晃动的身影更显单薄。王氏的眉眼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她熟练地用筷子尖挑起一点老面,米浆表面随即鼓起细密的气泡,像是春日里的小池塘,泛起层层涟漪。


    “发得正好,”王氏轻声说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怀念,“就像你爹那年挖到的野蜂窝,满当当的,看着就喜人。”


    蒸笼里渐渐冒出热汽,氤氲的雾气在灶间弥漫开来,带着米浆特有的香甜。林小满忍不住伸手,从蒸笼里抓起一个刚出笼的枣泥发糕,不顾烫手便塞到嘴里,烫得直哈气。王氏见状,笑着骂了句“馋嘴猫”,眼中却满是宠溺。


    一旁的三花猫在地上转悠,似乎也被这香气吸引,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林小满。林小满笑着捏了一小块枣泥发糕,放在三花的鼻子下面。三花怂了怂鼻子,发现并不是自己爱吃的鱼腥,一扭屁股便跑了,轻盈地跳上木头堆,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开始慢条斯理地舔起毛来。


    灶间里,米香与柴火的暖意交织,冬日的寒意寒意被挡在门外。林小满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里洒满阳光的木头堆,三花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悠闲。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仿佛这冬日的时光,也被这温暖的灶间和悠闲的猫儿染上了几分惬意。


    林泽天的小脸被寒风冻得通红,两团火红的发带在晨风中微微晃动。他踮起脚尖,双手紧紧扒着篱笆,努力将脸蛋卡在竹篱的缝隙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身后,几个裹着厚棉袄的小娃娃你推我搡,袖口早已蹭满了雪泥,却仍不肯离去。


    “林家哥哥,这又捣鼓啥吃食?好香啊!”林泽天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晨光透过竹篱的缝隙洒在他冻得发红的脸颊上,哈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细银线似的馋涎,与院子里飘出的甜香交织在一起。


    林小满蹲在石磨旁,手里捧着一块刚出锅的枣泥发糕。金黄的面皮上裂着红艳艳的蜜枣纹,甜丝丝的热气顺着晨风飘向篱笆外,引得几个小娃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抬头望了望篱笆外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这是发糕,要试试吗?”林小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冲他们招了招手。林泽天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松开了扒着篱笆的手,带着几个小娃娃一溜烟地跑进了院子。


    林小满转身进了厨房,端出一盘子切好的发糕,金黄的外皮在晨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他将盘子放在石磨上,示意小娃娃们自己拿。林泽天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咬了一口,顿时眼睛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好甜!林家哥哥,你怎么做的?比镇上卖的还香!”


    林小满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林泽天的头发,心中却泛起一丝暖意。前世他独身一人,没有孩子,但每逢周末,他都会去孤儿院陪着那些孩子们读书、玩耍。看着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容,他的心里总是充满了温暖与满足。如今,虽然身处这个陌生的时代,但看着眼前这些活泼可爱的小娃娃,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陪伴孩子们的时光。


    “慢慢吃,别噎着。”林小满轻声叮嘱,看着几个小娃娃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谢谢林家哥哥。”林泽天奶声奶气地带头道谢,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一首动人的童谣。其他几个小孩也跟着齐声说谢谢,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孩子们举举着手里的发糕,欢快地跑出了院子,那童言童语在林小满的耳边回荡,让他也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在厨房里,王氏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擦了擦手,从厨房走了出来。她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满哥儿,你喜欢小孩吗?”


    林小满正坐在院子里,听到王氏的问话,抬起头,笑着回答:“喜欢啊,小孩子多可爱。”说完,他走过去挽着王氏的手,帮她拍了拍围裙上沾到的面粉。


    王氏看着林小满,眼中带着几分思索,继续道:“也不知青山小子是个什么想法。如果他对你有意的话,咱们可以先定下来,只是要过两年才能完婚了。到时候你虽有些年纪大了,但是生孩子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林小满一听这话,顿时像受了天大的惊吓似的,猛地蹦了开来,脸上满是惊讶和无奈:“娘啊,我喜欢小孩不代表我想自己生个娃儿呢!再说我年纪哪里大了,才十六,还是个孩子呢!”他在心里暗暗嘀咕,再过两年才十八,还没到前世的法定结婚年纪呢!


    王氏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拍了一下林小满的脑袋,嗔怪道:“说的什么话,哪能不生孩子?虽然小哥儿的怀孕几率没女子的高,但是努力一下也是有的。”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整天跟个小孩子似的蹦跶,人家村长大儿媳就是十六生的娃,天娃子现在都六岁了呢。”


    林小满听得一阵头大,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一个男的穿成哥儿就算了,怎么现在婚还没结就开始讨论生孩子的事了?想让他生孩子,别说门,窗都没有!他心里暗暗发誓,沈青山要是敢让她生孩子,他就不嫁了!


    林小满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王氏说道:“娘,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还小,可不想这么早就考虑这些。”


    王氏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回厨房忙活去了。


    篱笆门外,冬日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在风中打着旋儿。忽然听见有人轻扣篱笆门。他抬起头,只见沈青山立在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影被阳光拉得老长。


    他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一只风干的野兔和一只野鸡。沈青山站在那儿,神情有些局促,也不知方才听见了多少。


    林小满只觉得耳根一热,慌忙迎上前去,"沈大哥,你来多久了?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沈青山却往后退了半步,将手中的竹篮递了过去,“过两天就是除夕了,给你们添点菜。”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林小满接过竹篮,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那粗糙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林小满抬头去看沈青山,却见他目光躲闪,耳根似乎也有些泛红。


    王氏的目光落在林小满手上的篮子,又看了看总是独来独往的年轻猎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


    “青山小子,”王氏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要不,你除夕过来跟我们一道吃年夜饭吧,添个碗的事儿。”她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似乎这样能让自己说出的话显得更加自然。


    沈青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涌上一股暖流。自从他爹去世后,他早已习惯了独自过年的冷清。这些年,他总是在除夕前夜收拾好行囊,躲进深山老林里,直到年后才回到村里。他怕看到村里人围坐在一起的热闹场面,怕那种对比之下更加刺骨的孤独。


    “婶子疼我,只是……”沈青山的视线扫过篱笆外挎着竹筐假意路过的妇人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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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满哥儿名声终究有碍。”


    王氏摆摆手,语气坚定,“你一个人在山里,冷清清的,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咱们村里人,不就是要互相照应吗?再说了,多你一个,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儿。别人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我们管不了别人的嘴。”


    站在一旁的林小满默默将沈青山带来的东西塞进了他娘的怀里,随后转身,轻轻掀开了篱笆门。晨光初露,日头刚刚攀上打谷场边那根竹竿的梢头,洒下几缕缕暖意。林小满领着沈青山,绕到了篱笆墙的后面。恰到好处地隔开了外头那些似有若无的张望,仿佛为两人开辟了一方隐秘的天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与晨露的湿润,沈青山的心跳在这静谧中渐渐平缓,却又因身旁那人的存在而隐隐加速。


    腊月的寒风呼啸而过,篱笆上的积雪被风吹得簌簌而落,砸在泥土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沈青山站在院子里,脚下踩着厚厚的积雪,耳边却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沈大哥。”少年清脆的嗓音从灰兔毛围领里传出来,带着几分闷闷的鼻音,却烫得他耳膜发颤:“你看上我了没?”


    沈青山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脚下。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胸腔里里却仿佛塌陷了半寸,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余光瞥见少年攥得发白的指节,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风掠过林梢,带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沈青山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砂锅里熬化的麦芽糖,黏稠而温柔:“自然是喜欢的。”


    林小满闻言,唇角微微扬起,向前迈了半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几时起的?”


    沈青山的背脊挺得笔直,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数月前,他分明还把这孩子当弟弟照看。林老叔临终前握着他的手,那力道烫得像烙铁,仿佛要将满哥儿托付给他一辈子。灵堂里,少年缩在墙角,瘦削的肩膀微微发抖,像是檐下那根随时可能折断的冰棱。


    可自打那场高热退去,林小满的眼神就变了。那双眼睛不再怯懦,反而像是捕兽夹般锋利,带着几分摄人的寒光,看得他即使在数九寒天里也能沁出一身冷汗。


    “许是……”沈青山的喉喉结滚了滚,震落了领口的积雪,“你病好之后就喜欢冲我笑,眼睛亮亮的,很,很好看。”


    林小满笑了,眉眼弯弯,像是冬日里难得的一缕暖阳。他满意地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那好吧,暂时算你及格。”


    林小满心里一松,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喜欢的是醒来后的自己,而不是原身。林小满觉得这样很好,至少他心里没有负担。


    腊月二十八晌午的日头暖洋洋地照着檐下的冰棱,林小满跺了跺脚,哈出一口白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沈青山:“沈大哥,往后我不打算生的。”


    沈青山一愣,心脏猛地一紧。他娘就是生他时难产去的。一想到满哥儿也可能因为难产离他而去,他的呼吸都差点停滞。孩子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但他绝不能失去满哥儿。


    “都听满哥儿的。”他慌慌张张张地伸出手,握住林小满冰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替他捂着。


    林小满点点头,心里满意得不行。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长得高大威猛,帅气不说,还这么听他的话。沈青山脸上那道疤,他早就习惯了。男的有个疤怎么了?反而平添了几分野性,看着更有味道。


    沈青山傻笑着挠了挠头,眼神里满是宠溺:“年后我就去请官媒上门订亲,待满哥儿出孝之后,我们就成亲。”


    林小满故作矜持地点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他抬眸看向沈青山,眼里带着几分狡黠:“好啦,那你除夕就来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吧,我不怕那些婶儿说的风言风语。”


    “好。”沈青山应得干脆,脸上笑意更深。


    最后一屉蒸笼架起时,暮色已经浓得化不开。林小满蹲在灶台前,往柴堆里塞最后一把豆萁。雾气从褪色的蓝布门帘里漫出来,房梁上吊着的腊肉影子投投在蒸腾的热气里,和门外渐渐响起的砸年糕声混成一片稠密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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