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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疼吗?疼才能好好记住呢

作者:唐十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元音长而卷翘的睫毛轻颤,担忧问道:“侯爷可有烫到?”


    齐司延喜怒不辨,沉声反问:“夫人这般殷勤,可是想为你表妹求情?”


    江元音并未正面回答,眸光闪烁却声音嘹亮的问:“不知招娣昨夜如何惹恼的侯爷?分明我走时侯爷与她……”


    她故意收声,眉眼微垂。


    陈招娣的事已在陆氏那边处理妥当了,在齐司延面前她只需要扮演好大度却也伤心的妻子。


    其实昨夜如何,她大抵有数。


    他这状况,陈招娣再风情万种,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难怪会被刺穿手掌,更何况男欢女爱之事,他或许有心无力。


    思及此,她莫名松了口气。


    虽然有些不地道,但她挺乐意守活寡的。


    齐司延视野里是她失落的眉眼,鼻息相闻的距离,他脑海里闪过她昨夜转身离去时飞扬的嫁衣裙摆,竟鬼使神差地否认:“……我未曾碰过你表妹。”


    一旁的曲休不禁讶然望向齐司延。


    侯爷竟会开口解释?!


    齐司延眼底亦有隐秘的失言的懊恼,他松开了江元音的手,绕回了之前的话题:“我未烫到。”


    汤水是适宜入口的温热,加上他穿得并不单薄,她的处理也及时,他的确没被烫到。


    考虑到他的视力,江元音每个表情都尽可能地放大,唯恐他看不清楚。


    她略显浮夸地长舒一口气,“侯爷没烫着便好。”


    她坐直身子,看向雪燕及时收整在一旁的洒掉的药膳,大声道:“我马上唤人去重新烹煮一份药膳。”


    “不必麻烦,”齐司延淡声道:“我许久没尝过寻常菜肴,夫人可愿与我分食?”


    江元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竟愿意与她分食。


    难道不与她拜堂又不与她同房,真是他身体不允许,而非故意轻视怠慢?


    齐司延清俊的面容看不出什么情绪,“夫人不愿意?”


    江元音望着他涣散的双眸,添了几分愧疚,回神高声回道:“妾身受宠若惊。”


    她探身去拿碗筷,“我来侍候侯爷吧,侯爷想尝什么?”


    “有什么?”


    江元音扯着嗓子依次报了菜名,可齐司延依旧没给出答案,而是让她一一试吃,再形容一番口味。


    等到全部试吃形容完毕,他双目涣散表示,全部没有兴趣。


    江元音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像极了她在江家装傻折磨陈蓉为她安排的教新妇规矩的嬷嬷。


    她嗓子火辣辣的,快要喊废。


    他莫不是在故意找事?


    好在她在江家练就了强大的表情控制力,仍旧好脾气的大声提议道:“那侯爷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吩咐后厨准备。”


    “交给曲休吧,”齐司延淡声道:“我需得换身衣裳,夫人自便。”


    江元音当然知道这是逐客令,场面的询问道:“可需我侍候更衣?”


    齐司延摇头,又知会道:“我近日都会歇在这边,你晚上无需等我。”


    江元音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心思实在难以揣摩,但也如释重负,应声和雪燕离开。


    主仆俩离开书房后,齐司延目光落在他故意打翻的药膳上,眸色阴冷:“拿去验验。”


    “是,侯爷。”


    江元音一路寡言回到主屋,一连喝了好几杯茶水,嗓子才缓过来些。


    这时王嬷嬷进来,询问道:“侯爷可用了药膳?”


    江元音嗓子疲累,实在不欲多言,点了点头。


    送去的药膳虽都被打翻了,但齐司延有吩咐曲休重新准备,归根结底是吃了的。


    王嬷满意笑笑,又问:“侯爷今夜可会回主屋歇息?”


    江元音摇头。


    王嬷接着嘱咐道:“夫人早些休息,明日清晨记得去给叔祖母请安。”


    江元音颔首。


    今日去给陆氏敬茶请安时,陆氏便说了这一规矩。


    也真是欺她出身商贾和齐司延双亲早逝,不然陆氏可摆不了这谱。


    主仆俩回了厢房,雪燕直嘀咕:“小姐,这王嬷和从前夫人身边的李嬷真真是一个嘴脸,都是狐假虎威,分明小姐才是这侯府……”思及陆氏和齐司延的态度,她底气不足地改口道:“是这青松院的女主人!”


    “别急,”江元音笑得云淡风轻,“要不了多久,我会让她知道谁是主子。”


    今日在齐司延面前,该演的都演过了,他不动手处理,她自有后招。


    次日,江元音洗漱完毕,去静怡轩给陆氏请安。


    陆氏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睥睨看她,不怎么言语,敷衍的应了两声。


    江元音毫不在意,不忘替陈招娣刷刷存在感,请示道:“侄媳表妹在柴房已思过两日,昨日侄媳前去探视,她已深刻反省不敢再犯,二叔母能否允许侄媳去领她出柴房?”


    陆氏尚未出声,一道轻快的女声传来。


    “母亲不是说了等堂哥完婚了便着手准备我与子枫哥哥的亲事吗?为何……”


    随着步子迈入屋内,声音戛然而止。


    江元音循声看去,同一穿着浅粉色衣裙的少女四目相对。


    少女不客气的打量她,问道:“你便是我堂嫂**?”


    江元音噙着浅淡的笑,应声后问:“不知妹妹如何称呼?”


    “齐婧涵,”她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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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说完,没多看江元音一眼,径直朝主位的陆氏走去,换上撒娇的口吻,“母亲到底何时……”


    陆氏急忙瞪了她一眼,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齐婧涵不得不止声,跺脚立在陆氏跟前,不爽扯着手中的帕子,埋怨地望向江元音,无声催促:碍事精,还不快走?


    江元音低眉敛目,一副接收不到的模样。


    既然齐婧涵快要出嫁,那在侯府也待不久了,日后鲜少有打交道相处的机会。


    她理她作甚?


    陆氏清了清嗓子,冲江元音道:“你不是急着接你表妹出柴房吗?这就去吧。”


    江元音福身:“谢二叔母,侄媳告退。”


    她全然不在意陆氏母女俩的冷眼,一派温婉乖顺地离开。


    齐婧涵要议亲却不许她旁听,其中想必有些隐情,只是此刻不是细究的时机,她径直去了柴房。


    如她所料,隔了一日,陈招娣病恹恹的,再无昔日的嚣张的气焰。


    她两日未进食,已没什么气力,晚上在这柴房冻得瑟瑟发抖,也幸亏是天冷,被刺穿的手才未溃烂,但到底没能包扎处理,已经肿胀发脓,神经拉扯得整个手臂都隐隐作痛。


    瞅见江元音,她似是看到了救星,仰着头虚弱地问:“你真的……能做主放我出去?”


    即便不信被侯门如此轻视的江元音能有话语权,但她如牲畜一般被关了两日,除了江元音,再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她是她唯一的希望!


    江元音俯视她,轻声道:“那得看你求人的态度了。”


    “噢,提醒你一句,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她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你要还是昨日那般态度,我可不会再管你。”


    陈招娣哪还敢叫嚣,跪爬到江元音脚边,求饶道:“从前都是我不好,表姐莫同我一般计较,求求表姐救我出去,我不要死在这里……呜呜呜,我的手好疼……”


    江元音扬唇,眼底却是一片瘆人的冰冷,“疼吗?”


    她抬脚踩住陈招娣肿胀的手,听着其撕心裂肺的惨叫,记忆飘回了幼年。


    七岁那年,陈招娣随父母来江家做客,在江云裳失手打碎江兴德收藏的花瓶时,陈招娣一把将她推倒在碎片堆里,说是她摔碎了花瓶。


    彼时是盛夏,衣衫薄,碎片轻松扎进她的臀部、大腿,尤其是下意识撑地的双手,掌心全被碎片扎破。


    她那时候也觉得疼呢。


    江元音无动于衷的笑,脚上的力道的重了些,声音却越发的娇柔,似是同好姐妹亲昵打趣一般,道:“疼才能好好记住呢,招娣表妹,以后可不许再轻易惹我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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