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见墨钰眉宇间染了些愠色,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几乎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便干脆假装有苦说不出,开始找墨沛岚和姚苏给自己撑腰了,“二公子,您今日就算是打死奴,奴也是要跟府君和老大人说您受的苦!”
靳璇不语,只是一味地看着金风表演。
她倒要看看,今日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金风见靳璇不说话,忙开口道,“府君,老大人,你们一定要为我们二公子做主啊!”
墨沛岚低头看着金风,“你也看到了,你所说的碎掉的青玉花樽,我们都没见到,若是你再这般胡搅蛮缠……”
金风闻言,脸色变了变,俯身再拜的时候,又心生一计,“四公子!”
墨沛岚听到他说的,略有些疑惑,“无欢不在此处,你喊他做什么?”
墨钰眯了眯眸子,难不成,是阿欢指使他这么做的?
应该不至于。
阿欢一向敬重兄长,对他这个二哥也算礼待有加,再说了,阿欢还没及笄,哪里会想到这些腌臜手段呢?
金风抬头看着墨沛岚,不知是被吓得还是“真情流露”,面上竟然又有泪珠滚下来,甚至声音也染了哭腔,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了他。
“府君,奴刚刚在清欣园帮完忙,回去找二公子的路上看到……看到摄政王殿下与四公子在后院拐角处的长廊下拉拉扯扯,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殿下甚至还让四公子帮她拂去了肩上的落花。”
靳璇听到这话,挑了挑眉。
这是要说本王跟他有染啊。
墨钰听到这话,先是下意识看了靳璇一眼,可靳璇依旧没什么表情。
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墨钰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随后又盯着金风看,试图看出他在说谎的心虚感。
可是并没有!
如果金风没有撒谎的话,那殿下当真是与阿欢……?
若是按金风说的来看,应当是阿欢走的时候,殿下正好过来寻他,的确是有几分可能性在后院遇上。
但是殿下当真会做这种事情吗?
一时间,墨钰的眉头皱地更深了。
木羽听到金风说的,心中一惊,连忙去看墨钰的脸色。
只见墨钰一直盯着金风看,手无意识收紧了些许,脸色并不好看。
木羽见状,附耳过去,小声,“正君,您不必紧张,殿下的为人,您清楚的不是吗?”
墨钰看了木羽一眼,点了点头。
可是刚才金风刚提了阿欢,凌韵似乎就有些小动作?
莫非这件事凌韵知道实情,想帮殿下遮掩?
吵嚷了许久,墨钰这会儿思考起来也觉得有些头疼,特别是经过了靳蓉的事儿之后,即便是现在他理智上知道金风并不可信,可心底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往最坏处去想。
墨沛岚听到金风说的,脸色变了变,冷声道:“糊涂东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风听出墨沛岚的声音中有些许不对,连忙趴在地上:“府君息怒,奴说的句句属实!”
“句句属实?你刚刚说那个青玉花樽的时候,你也说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墨沛岚面色有些冷,甚至因为动怒,将手边的茶杯挥了下去。
滚烫的茶水溅到了金风手上和袖口,晕染开来。
金风被烫的生疼,可也只能忍着,口中叠声唤着,“府君,府君息怒……”
墨沛岚的眉头都拧成了个“川”字,“住口!”
金风被吓了一跳,连忙噤声。
他又不傻,自然看出来了墨沛岚动了大怒,被吓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又想到那夜靳蓉对自己说的……
二殿下是那么好的人……
若能为二殿下做成大事,那对他来说,便是极好极好的事,哪怕是要付出性命,他也甘之如饴。
姚苏在一旁绞着帕子,忍不住的长吁短叹,他一时间也无从辨别真假。
可这件事要是被传出去,让旁人怎么看待小钰?
刚成婚三天就被妻主厌弃,甚至在回门之意妻主就看上了自己的堂弟。
只是这么一想,姚苏就觉得受不住,险些要落下泪来。
墨澄沉思片刻,见靳璇一直不吭声,母亲父亲也是要么动怒要么忧心,干脆便开口了,“你是说,你看见殿下与阿欢过从亲密?”
“兄长……”
墨钰低低地唤了一声,他这会儿心里难受的很,虽然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墨澄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安抚着。
“府君,摄政王殿下当时虽是奔着二公子的院子去的,但是为何就那么巧在后院遇上了四公子,若不是提前知会好,怎么时间就那么刚刚好呢?”
墨澄目光平和,看上去极好说话,也极容易被说服,却很快想到了一点,“金风,阿欢年纪还小,你这样坏了他的名声,不怕姨母过来找你要说法?”
金风像是早有对策一般,“长公子此言差矣,若说找说法,也该是找摄政王殿下才对,明知四公子年纪还小,还是在咱们国公府上,却丝毫不加收敛。”
沉默了这么一会儿,墨钰也算是看出来了,金风今天打定主意要给靳璇抹黑。
所以,所谓的殿下和阿欢私会一事……
是无中生有。
确定了这一点后,墨钰的心情松泛了些。
金风见几人都没说话,以为自己说的他们都信了,继续说道,“而且当时凌统领不在,指不定,凌统领就是替面前这位看似风光霁月的摄政王殿下放风去了呢!”
凌韵皱了皱眉,“你该庆幸今天跟着殿下过来的是我,不是凌音,不然你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能为二公子做事儿,揭穿殿下的面目,虽九死其犹未悔。”
凌韵被气笑了,“你这番话,实在是辱没了屈子。”
金风压根不理会凌韵的阴阳怪气,“府君,长公子,您等若是不信,可以把四公子叫来问问。”
凌韵冷哼一声,“叫他来?说不定这事是你俩串通好了呢?”
一个奴侍,在这造殿下的谣,还想破坏殿下和正君的感情,果真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