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一天录制遭受的痛苦折磨比加班十天还多。
宣布收工后,李庭舟整个人已经处于恍惚状态。
任诗语仍然精力充沛,脸上的妆容甚至都没怎么花。
她原本还想请大家好好吃顿晚饭庆祝顺利开工,可一看三个小伙子的状态,没忍住当场笑出声,话到嘴边只剩安慰:“以后就会习惯啦!”
至于吃饭,将来有的是机会。
作别一姐,李庭舟先卸了妆换上自己的衣服。
等他收拾完,戴吉尔和毛茂雨也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搞定,耗尽心力的大家默契地统一了意见,准备直接回酒店吃晚饭。等电梯的期间,忧心城市建设的两位伟大设计师已经开始讨论点什么外卖。
“咱们心折如今也是混上餐补了,真不错啊。”
怪不得都想往内娱大圈子里挤。别的不说,只要你红、有流量,带得动话题,甭管网友怎么议论,大平台的待遇是实打实的给到位。
戴吉尔也赞同地点点头:“挺好的。”
电梯从楼上下来,“叮”的一声,缓缓打开门。
里面已经站了3、4个人。
要么戴着口罩,要么戴着帽子。
李庭舟三人没有任何负担地走了进去。
潮汐这么大一个集团,浪楼ABC三个区全是他们的办公场所,在这里出现什么公众人物都不让人意外。再说心折自己,他们的咖位也没大到非要清场独占一趟的地步。挤个电梯而已,多大的事儿啊。
李庭舟站在靠门的位置,面朝着光可鉴人的镜面。
他这会儿有空想想奚荷的事。
只要一想到她,心里那股莫名的预兆又冒了出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让人忐忑,让人怅然。明明他们还在热恋期,每天早中晚不缺问候,一挂语音能聊半个小时不止,可李庭舟没办法对这份无形的干扰视而不见……
电梯在5楼停了一次,这回又进来两个人。
李庭舟不得不往里靠靠,并下意识地扶住侧边扶手,只是传达回来的不是扶手冰凉的温度,而是来自陌生人温热、骨节分明的手背的触感。
他连忙回头:“对不起。”
那人戴着口罩,略微一顿,回道:“没事。”
接下来,电梯几乎每层一停,外面的人看里面站满人进不来,电梯门又重新合上,直到负一层出去了两个,毛茂雨终于回到李庭舟身边,小声嘀咕:“我和吉尔哥还想吃生腌,你愿意尝点儿吗?”
除了内脏,李庭舟对各种生吃食材也敬谢不敏。
他摇摇头:“你们吃吧。”
叮——
电梯终于停在负三层。
负责接送心折的司机已经等在约定好的位置,三人上了车,不出意外又被堵在停车场出口,李庭舟摇下车窗透气,隔壁匝道也卡着。
他只看了两眼就无趣地转回了视线。
*
“所以说你考虑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说话时,崔璘的脸仍然朝向他那边的车窗。
池越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只能把下午谈过的事情又复盘总结了一遍,见崔璘仍然不为所动,这才换了思路,小打一手感情牌。
“别人我不相信,但许悦楠是我同学,当初跟我争了四年的国奖,她一毕业就进央视,生了孩子又跳槽来潮汐。说真的,这么多年我只佩服她一个。这次她带项目,她老板担任名誉总制片,我觉得这个阵容是绝对能放心的。”
“你说了这么多,也改变不了这是一档女性竞争综艺的本质,让我一个男人去当主持?”
崔璘留意到隔壁匝道指示灯亮了,那辆车先走一步。
他这才扭过头,放松靠在椅背上。
池越纠正道:“不是主持,是发起人。”
“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主持人只负责按台本走流程,而发起人需要稳住核心立意,输出你的观点。”
崔璘很古怪地看了池越一眼:“我跟我妈出柜的那天,你不是也在么,难道是场面太混乱你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打着‘全女性’噱头的工作项目,更不想为她们真情流露也好、虚情假意也罢的竞争输出什么观点。”
“我没有那么强的表达欲。”
他抗拒的态度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这次池越是真没辙了,没话找话:“人家Maggie总的姿态都放得那么低了……”
“你要是怜香惜玉,你去啊。”
别人放低姿态是为了达成目的。
有利可图的时候,哪怕伏低做小又算什么。
抛开这些不说,项目都还没落地,就着急忙慌地替老同学操起了心,人家缺你这点殷勤?怪不得二婚都轮不到你。
比崔璘的话更刺人的,是他饱含内涵的一声轻哼。
池越顿时坐立难安,只得苦哇哇地自证清白:“青天大老爷!我哪是什么怜香惜玉……只是你不拍戏一直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年前百花邀请你参加那个旅游综艺你不去,我看预告,他们玩得也不错啊。”
崔璘仿佛没听见:“好无聊,放首歌听吧。”
前面坐着的助理哪敢不应,他太清楚崔璘的脾气了,当即连蓝牙播了一个本月热门歌单,第一首就是《心灵感应》。
池越再次没话找话:“一姐他们音综就在12楼录呢。”
助理从后视镜小心觑着老板的眼色,没让话落地上:“是啊,潮汐这档音综都录到第七季了,今年据说很有看头,嘉宾阵容厉害着呢。”
崔璘不知从哪儿来的兴致:“都有谁啊?”
“以前那个唱《真心几价》的庄一凡咯,还有每年春晚都登台的赵晨敏,之前老在翡翠台成人综艺跳恰恰的马杜,他人虽然搞笑,但唱歌是真的好听……”
剩下的助理没提了。
咖位实在有限,就算他说了崔璘也不认识,不如不说。
《心灵感应》唱完,下一首就是《脆玻璃》。
由此可见,一场神级live作用真的堪比续命药,硬生生把《脆玻璃》唱回榜了不说,还拿一个月榜亚军。
崔璘原本闭眼听着,突然又睁开。
“分过几次手啊,怎么唱得这么可怜。”
反正池越是共情了,说道:“歌手就是得有几段坎坷的感情才能唱出好歌,这谁唱的?我回头关注一下。”
助理答道:“一个小乐队,叫心折。”
*
录制第二天,A区下面开始有人接送上班。
心折三人对乐队那点粉丝体量很有自知之明,纯看乐子。直到下车时,忽然有人超大声地吼一嗓子“蒙蒙”,有人打样,接下来就是小鸭子找妈妈式的一连串“蒙蒙蒙蒙蒙蒙”,把大家吓了一跳。
李庭舟很疑惑:“是在喊我吧?”
怎么听着既开心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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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生气呢。
十级冲浪选手戴吉尔笑笑不说话。
蒙蒙哪里会懂女粉又爱又恨的心思呢……
电梯一抵达12楼,所有人自动进入工作状态开始录制,相比起昨天硬控全场的“庄一凡骂哭搭档”,正式开始推进度的第二日才是暗流涌动:不用台本再刻意制造冲突矛盾,乱七八糟的问题争先恐后就浮出了水面。
主咖、助唱、后期制作谁都跑不了,每人33.3大板!
哦,也有例外。
任诗语、心折这一组,四个人均分每人可得25大板。
当李庭舟冷不丁更正了心折的板子分配问题时,大家先是沉默,随后才笑了起来,任诗语更是当场约法三章:“打什么打啊,咱们说好,有任何困难,不去争谁对谁错,先想办法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按照节目的规定,每一组的练习场地、专业设备和录音室的使用都是有时限的,然而可预约使用的工作室只有两间。
第一间工作室由抽签来决定使用权,纯靠运气。
运气最好的赵晨敏和她的助唱得到了足足半天的时间。
第二间就需要大家竞争了。
怎么个竞争法呢?
节目组给每组设置了十个问题,谁答对的最多、谁有优先使用权。没错,仅仅只是优先使用权,不是大大方方的半天。
当然了,提问也不会太难。
节目组贴心地发放了题册,供大家先“了解”出题范围。出于公平考虑,任诗语心折组只能派出两人。
“那还是蒙蒙去吧。”
戴吉尔和毛茂雨毫不犹豫推出了李庭舟。
任诗语也不多说,赶紧拉他一起背题册。
“前六季中获得现场票最高的粤语歌是?”
“至今为止夜心一共上场过多少位外国籍歌手?”
“同场登台表演者人数最多的一场舞台是?”
“正赛舞台上,哪一位歌手的作品被演唱次数最多?”
“谁是第一位守擂成功的冠军歌手?”
五花八门的限定词,动不动就囊括前六季的超大范围,每一样都是在增加难度,李庭舟在时限内扫完足足五页的题库。
这个时候,有个年轻脑袋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主咖里最小的是35岁的任诗语,最大的马杜都50了,除非是大家本身就很熟悉的东西,临场速记又能记下多少了?基本上都得靠组里年轻的助唱选手。
如此看来,节目组设置的破冰小游戏还是有点用处。
甭管能对多少,起码大家都在为工作室使用权努力。
最终,任诗语和心折以答对9题的成绩喜提第一名。
奖励是工作室4个小时的使用权。
主持人问:“你们是现在用,还是选择特定时段使用?”
任诗语刚想答话,被李庭舟拉了一下衣袖,顿了两秒才明白了他的提醒,问道:“这两种选择的使用时长一样吗?”
“热门时段将相应缩减时长;相反则是延长时间。”
考虑到嘉宾们精力有限,身体状态、生活习惯也不一样,热门时段当然是中午到傍晚,谁会大早上或者大半夜的去工作室忙活?
任诗语一听,当然选更多的时长了!
她熬得起,心折三个小年轻更熬得起。
“你们没意见吧?”
“都听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