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拉公爵谋杀案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但似乎并没有影响蝴蝶区的生意。
寻欢可能导致死亡,那又怎样呢?
贵族管不住他们的□□,这件事情就和白天出太阳、晚上升月亮一样自然且毋庸置疑。
维克多不在,公爵府的工作就少了大半。
借助去看望维克多舟车劳顿且吐完身体虚弱的理由,梵西向玛利亚夫人请了一天半的假。
向这位严厉古板的女仆长请假并不容易,不过背后有公爵和公爵夫人的默许,也就没有那么艰难。似乎娜丝塔夏对维克多的热情让他们很为难,以至于病急乱投医地想要借助维克多对于梵西的迷恋来让娜丝塔夏转变态度。
“但你不能指望冲动上头的男人做出什么理智的选择。”塔莱夫人摇着嵌了粉水晶的扇子,“失去两员大将后,他们可快砸了我这小店了。”
“无论如何,”她精明的视线落到了梵西身上,“你得给我点补偿。”
“不是给你赔了个人吗?绝顶美貌、绝顶的身材,你要是去人才市场可买不到这样的好货。”梵西将手中的银币上下抛接着,“生意不想做可以不做,我也没有强求你告诉我瓦尔里希子爵的动向。”
她站起身作势要走。
塔莱夫人深知再讨价还价下去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处,赶紧一把拉住了梵西。
“等等!绝顶的美貌也带着绝顶的脾气,你把人送过来,至少也要帮我调教好吧。瓦尔里希子爵最近像是发了大财,天天来点最好的服务,我可要趁着这次机会让他狠狠出出血。”
梵西转过身,双指接住空中旋转的银币:“成交。”
塔莱夫人有间暗室水房,专门用来关不听话的姑娘。听说塔莱夫人原名塔拉,曾经就职于塞拉菲拉著名情报组织“海神之眼”。现在看来,她叛逃后虽然很久不再从事老本行,刑讯的基本功倒是还在。
屋内潮湿阴冷,偶尔有老鼠行色匆匆地穿过,也许是去厨房觅食。
梵西举着蜡烛走进去,将流着泪的蜡烛插在屋内锈迹斑斑的烛台上。
一阵锁链的响动,随后一张楚楚可怜的秀气面庞出现在烛光下。
她是爬过来的。
她的脸上带着扭曲的表情,口中不断吐出恶毒的诅咒。
“你这个该死的邪教徒!你对我使用了什么黑魔法!快把我变回去!让我从这个卑贱的女人身体里出来!”
梵西神色平静,蹲下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好久不见,马特维公爵,或者现在应该称呼你为马特维延可?”
“你应该记得的吧?你原本的肉身已经毁灭了。如果你还想活的话,就应该对为你重塑了肉身的我感恩戴德,而不是在这里没礼貌地叫骂。”
“你这个恶魔!塞拉菲拉王庭不会放过你的!等他们来了,我就让海神教会的大主教把你碎尸万段,扔到海里去喂鱼!”马特维不断地向前爬行,似乎想要站起来,狠狠地在梵西脸上打一巴掌。
“塞拉菲拉王庭?他们真的在意你吗?”梵西站了起来,以一个极高的姿态俯视着这位曾经的公爵,“你不妨想一想,失去了身为马特维的肉身,你、你本人,从上到下有哪一点还值得王庭和教会为你卖命吗?”
地上的少女气得满脸通红,眼里带上了盈盈泪光,即使生气也是一幅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想说你掌握的那些情报?还是你曾经掌握的那些贵族技能和礼仪?又或者是你那些政治手腕?”梵西几乎要笑出声,“醒醒吧。如果你暴露出你掌握的那些秘密,塞拉菲拉王庭连将你灭口都不需要,只要在报纸上刊登一篇声明,谁会相信一个来自圣嘉兰的疯女人?而你掌握的那些礼仪和手腕,在这份职业上,也许还有点讨人喜欢的用处吧。”
梵西饶有兴致地掏出一面镜子,以便让地上的少女能够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可怜很可爱很令人想搂在怀里狠狠疼爱?”
“这不是你以前最喜欢的类型吗?现在自己变成这个类型了,怎么不开心呀?”
马特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他来到这副身体后,第一次看清自己的模样,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他变成了自己从前最为唾弃的贱民,并且永远也回不去了。
一种极大的屈辱感在他胸腔中蔓延,其给他身体带来的疼痛甚至远超被虐杀的那一晚。
他一头朝墙壁撞去,梵西只是看着,并未上前阻止。
淋漓的鲜血从他头颅上留下,但很快,血肉翻滚,堵住了致命伤,梵西单手拂过他的伤口,将其重塑。
马特维呆愣在原地。
他死不了。
没有梵西的允许,他永远也死不了。
在这个该死的邪教徒的手里,他永远也死不了。
她是他翻不过去的高山,是目前主宰他生死的神明。
认识到这一点的马特维彻底绝望,他瘫软在地上,胸腔中的屈辱化作绵延不绝的委屈,泪水绵延而下。
梵西叹了口气,再次在他身边蹲下,轻抚着他的脸颊,擦去他的泪水,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轻柔地说道:“别怕,别担心,可怜的孩子。现在你们都是女人了。她们会陪着你的。”
他,他居然,变成了一个女人!变成了曾经他最看不起的女人!
马特维似乎才意识到这样巨大的转变,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倒在地上。
“来,先吃点东西。”梵西扶着她,用勺子将掺着致幻草的温热牛奶喂进他嘴里。
马特维的精神濒临崩溃,草药起作用很快。
他嗅着鼻尖香甜温暖的味道,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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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母亲的怀抱。
他拒绝成长,拒绝面临生命中如此重大而惨烈的转折。早知今日他还不如就在遇刺的那晚死去。
“呜呜,妈妈……母亲。”马特维延可抓着梵西的衣袖,呜咽着将那些香甜的液体贪婪地吞下。
“乖孩子,辛苦你了。先睡一会吧。”梵西轻轻地将她放在地上,打开暗室的门,悄然出去了。
“怎么样?”塔莱夫人揪着帕子上前,眼里是狂热的期待。
“状态不错。今天晚上你就能狠狠宰瓦尔里希子爵一笔了。”梵西将碗放在一边,“不用顾忌她,她和之前那批货一样,非常耐用。”
梵西对塔莱夫人点了点头,出门时恰巧和一个长相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擦肩而过,见到梵西,她的眼睛里浮现出和长相并不相符的阴毒和渴慕。
“母亲。”她弯腰行了一礼。
“生活还习惯吗?”出乎她意料的,梵西为她驻足了。
“还不错。如果母亲能多来看看我的话会更好。”话一出口,她自己都为自己话语中的思念和渴慕感到震惊。
梵西勾起唇角:“那么,要和新来的姐妹好好相处哦。”
又有新的血偶诞生了吗?女孩想,崭新的恶人灵魂被抽提出来注入这副邪异的躯体,就像在地狱十八层一样不断地接受人间的折磨,永无尽头。
躯体以梵西的一部分血肉为原料,因此她在她们之间被称作“母亲”。
她审判她们的罪恶,赋予她们新的躯体和生活,在她们心中既是母亲又是神明。
她们是不完整的生命,没有正常的发育和成熟过程,只有一点原先的、如同古书一样遥远的过去的记忆。她们会不能自制地渴求获得母亲的关注,获得母亲的爱抚,就像未长成的婴儿一般无法独立。
可这位母亲又是害她们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她们克制不住地恨她又爱她。为了让这种扭曲的情感得到出口,她们通常会憎恶和折磨和自己一样的“姐妹”。
这不是很有趣吗?曾经他们都看不起女人,认为她们为了扯下对方的头发,为了从男人身上获得那一点点微弱的食粮拼尽全力、互相撕咬是一件非常愚蠢且可笑的事情。
可现在他们也变成了这一潭死水里困兽犹斗的鱼,为了从恩客手上获得一两个铜币而勾心斗角。
他们优势在于他们不会死亡,他们的劣势也正在于不会死亡。这能让他们享受这世间所有的病痛苦楚。
作为不完整的生命,没有生育价值的他们没有任何机会离开这片泥潭。
她应该为那个人感到可怜,因为她已看见他未来的宿命。可现在她胸中只有无尽的嫉妒。新人通常会得到母亲的特别关照,而这些自她们来到这里之后就再未获得。
“好。我保证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