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哪吒粗暴地扛在肩上。混天绫宛如灵蛇般缠上她的身躯,冰凉丝滑的绸缎带着与主人一样不容抗拒的力量。
她刚想开口,混天绫便缠上了她的唇,将未尽的话语尽数封住。越是挣扎,混天绫便收的越紧,几乎要勒进她的血肉里。
哪吒身上传来的气息灼热得惊人。芙蓉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里翻涌的怒意,那怒火几乎要透过相贴的肌肤将她灼伤。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还是说……
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芙蓉心头猛地一跳。
难道这个西游世界的哪吒,竟也认得她?可记忆中分明没有……
混天绫又收紧几分,勒得她生疼。芙蓉被迫贴在哪吒背上,听见他压抑的呼吸声近在耳畔。那灼热的气息里,分明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芙蓉被哪吒重重扔上床榻,她尚未从眩晕中回神,一道阴影便已沉沉覆上。
哪吒的眉眼近在咫尺,凌厉如刀,眼底翻涌着戾气。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周身煞气几乎凝成实质,像极了那个传闻中只杀不渡的煞神,回天庭的路上,连仙官都要避让三分的凶神。
“三……”她刚启唇,话音便被尽数吞下。
哪吒的吻带着惩罚般的狠意,几乎要将她拆吞入腹。她疼得挣扎,却被他展开法相彻底禁锢。混天绫感应到主人的怒意,如活物般缠上她的手腕,勒出红痕。
“喜欢孙悟空?”他掐住她的下颔,直接发狠地收紧,眼底血色更浓。
不待她回答,他又低头咬上她的唇,像是要将某种不甘和愤怒尽数倾注。
芙蓉呼吸凌乱、心跳加速。她从未见过见这样的哪吒:失控的、暴戾的、却又在凶狠的掠夺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哪吒的吻带着近乎暴戾的占有欲,唇齿厮磨间,芙蓉几乎喘不过气。他的掌心扣着她的后颈,力道大的让她发疼,可更让她颤栗的是,是他贴在她耳畔的低语。
“小莲花……”他的嗓音沙哑地可怕,像是压抑了千百年的执念终于破笼而出,“除了我,你谁也不能喜欢。”
“你只能是我的。”
“永永远远……都只能属于我。”
芙蓉浑身一颤,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不明白,明明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她为何会这样对待她?更让她无措的是,她竟在他近乎偏执的占有欲里,捕捉到一丝深藏的、绝望的执念。
一滴温热的泪,猝不及防地洛在她的脸颊上。
他在哭?
她本能地想要睁眼,却被他死死捂住双眼。他的掌心滚烫,仿佛不愿意让她看见他此刻的神情。
“别看。”他的声音低哑的近乎哀求,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不许看。”
芙蓉神色一怔。
她忽然察觉到,覆在她身上的哪吒……肩膀在竟在微微颤抖。
那一瞬间,她几乎忘了自己还在被他禁锢着,她下意识的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
就像曾经无数次,她安抚那个世界的哪吒一样。
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也不知道这样的触碰会不会激怒他。可当掌心贴上他紧绷的后背时,她几乎是本能的,轻轻拍了拍。
有用吗?
他会……冷静下来吗?
她紧紧握着攥着身下的床单,掌心甚至能感受到他衣料下紧绷的肌肉。可就在她忐忑的瞬间,身上的力道似乎真的松了一分。
下一秒,他发狠般将她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眼泪都流了下来。可他的吻却突然温柔下来,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珍重,一点一点向更深处侵略。
混天绫仍缚着她的手腕,却不在发疼,反而像枷锁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
芙蓉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这矛盾的温柔里。
“三哥,你回来了吗?”
少女清甜地嗓音从门外传来,像一盆冰水骤然浇下。
哪吒的动作猛地僵住,猩红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明。
他低喘着,垂眸看向身下的芙蓉。
她发丝凌乱,雪白的肌肤上尽是红痕,眼尾还凝着未干的泪,全是他失控的罪证。
他沉默着扯过锦被,将她严严实实地遮住,指腹擦过她湿润的眼角时,动作不自觉地放轻。
“三哥。”门外的声音又唤了一声。
哪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恢复一片冷冽。他抬手掐诀,将满室旖旎的气息封在结界内,这才转身拉开房门。
哪吒打开门,单手撑在门框上,将屋内光景挡得严严实实。他垂眸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沙哑,“什么事?”
七岁的李贞英仰起小脸,杏眼里带着甜甜地笑意,“三哥,你都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娘亲让我来问问,晚膳想吃什么?”她想了想状似无意地补充,“父王去火德星君那儿赴宴了,不回来吃饭。”
他冷声道,“今日有事,不去了。”话音未落,直接关上门将小姑娘好奇的目光彻底隔绝在外。
回到床榻时,芙蓉不知何时已沉沉睡去,锦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莹白的后颈。
他立在塌边看了许久,终是俯身将她连人带被揽进怀里。温柔的身躯贴上来时,下颌抵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
回来了。他的小莲花回来了。
千年的执念仿佛在这一刻被抚平。他收紧手臂,将人更深的按进胸膛,听着彼此渐渐同频的心跳,终于阖上眼。
芙蓉从朦胧中醒来,周身被炽热的温度包裹着。
睁开眼,三头六臂的法相金身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混天绫缠绕在在她的腰间,乾坤圈则扣在她的脚踝。
她耳尖发烫,混乱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猩红的眼,灼热的呼吸,还有那近乎偏执的吻。
若不是那道突如其来的声音,不然她都能够猜到接下来哪吒要付出哪些行动。
察觉到哪吒的身体动了动,她赶紧闭上眼睛。她窝在哪吒怀中,只听见他如梦般的呓语。
小莲花,不要再离开我。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好不好。
芙蓉神色一怔,攥紧身下的床单,之前的想法又再一次的涌上心头。
她之前还觉得那个想法很荒谬,可如今细细想来,竟然也能说得通。
因为在那个世界里,他们确定关系后相拥而眠的日子里,哪吒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就像是漫长等待后,思念的牢笼终于破土而出。
她不知道她和哪吒到底经历过哪些事,也完全不记得他们之间产生过什么样的羁绊。
可如果他们都是同一个人,那现代世界的哪吒是不是也曾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与等待。
鹿鹿所说的失而复得的喜悦,在经过这样的梳理后也能都解释的通。
思及此,芙蓉转头看向身后的哪吒,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轮廓、熟悉的体温,就连睡觉时的状态都一模一样,如果真的要说他们有什么不同之处,那大概就是这个哪吒更偏执、暴戾。
可她心中很清楚,不管是现代的哪吒还是此刻的哪吒,他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近乎偏执,拥抱和接吻中都能感觉到融入骨血的力量,不过是那个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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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克制压抑了自己的本性,也更懂得照顾她的感受。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混天绫已经缠上她的手腕,她对上哪吒那双冰冷的眼睛,伴随着还有耳畔响起他的声音,“小莲花,这一下你就跑不掉了!”说着就单手强势的插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我再也不会让你跑了!”
就在哪吒和芙蓉的温存时,三坛海会大神绑走一个小仙娥的事就已经席卷天庭,从南天门路过的仙官、仙娥都在讨论这件事,甚至就连和哪吒要好的几个朋友都听闻这件事,他们坐在一起商量着都想要去云楼宫去打探消息。
“哪吒带回来一个仙娥?”杨戬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自从小莲花失踪之后,他就一直常驻人间,要不是当年为了捉拿孙悟空都不会回庭。”
“要不二哥去云楼宫看看。”雷震子看着杨戬脸上也是一脸好奇,“天化你就不好奇。”说着就将目光落在身侧的黄天化身上。
封神之后,他们很少有时间相聚,但偶尔也可以抽出时间坐下来一起聊天、喝酒,最初那段时间里他们最常去的就是哪吒在人间的住所,在后来就变成了杨戬的灌江口,再后来就是在云楼宫。
他们心中都很清楚,哪吒自从小莲花失踪之后,就一直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是三界任何人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是三坛海会大神、是中坛元帅、是三太子,却唯独不是哪吒。
正常状态下就是自刎后的稚童模样,愤怒时就会变成少年模样,而这次据说在途中遇见的哪吒就是少年模样。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哪有人敢把哪吒惹生气还是个小仙子。
对于他们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如今已经没有谁能够轻而易举的让哪吒生气。就连李靖,他如今都已经能够心如止水的面对。
杨戬看了一眼身边的二人询问道,“上次相聚之后大家也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了,不如我们现在一起去云楼宫看看?”
雷震子和黄天化同意地点头,一行三人向云楼宫的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从火德星君赴宴结束后的李靖在回云楼宫的途中也听闻这件事,一路上不少仙官都在恭喜他,李靖只觉得脑子有些发麻。
自打小莲花消失之后,他们就心照不宣的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可谁知他这个儿子竟然直接掳了一个小仙子回宫。
杨戬一行人在云楼宫的门口遇见了李靖,寒暄照面后,几人一起向云楼宫的正殿走去。
殷夫人带着李贞英在殿外来回徘徊,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担忧,再看见李靖时才蓦地松了一口气,她上前一步正欲开口时就听见李靖的声音已经响起。
“夫人,你可知哪吒掳了一个小仙娥回来。”
闻言,殷夫人猛地抬头看向他,“吒儿掳了一个小仙娥回来?”语气中带着几分震惊,似乎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从杨戬他们口中,殷夫人了解一个大概,她将目光落在李靖身上,缓声道,“要不让杨戬他们先去看看吒儿,也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顿了顿,又复道,“你也知道哪吒这些年一直都在只在意小莲花,根本就不会有小仙娥入了他的眼,你们父子关系本就不好,莫要再生了嫌隙。”
闻言,杨戬上前一步开口,“殷夫人,将这件事交给我们,我们师出同门,又是师兄弟,哪吒应该会告诉我们真相。”
殷夫人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李靖,又将目光落在杨戬他们一行人身上,点点头,“好,你们先去看看,若是真的带回来一个小仙娥,我们也好上门提亲,总不能叫吒儿负了人家。”
三人对着殷夫人点头附和,转身就向偏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