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姝突然想起一事,神色凝重:
“只是招募夫子一事,本地尚可,但其他城池......”
她看向顾逸尘,
“即便有人愿来,若没有实权撑腰,怕是难以服众。如今各城守将、知府态度未明,贸然派人过去,只怕会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姜清芷目光骤然锐利,将舆图猛地卷起:
“所以才要先在安兴城试水。我已修书一封,明日便派人送去。”
“待那边有了回音,咱们便兵分两路——温姝你负责粮食交易与本地扩建,顾夫子去安兴城筹备建校事宜,我则居中调度。”
她突然轻笑一声,眼中闪过狡黠,
“林相不是喜欢在暗处使绊子吗?这次,我偏要将学堂建得光明正大,让他连找茬的由头都找不到。”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家丁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姜小姐!云升阁派人送了帖子,说是明日要在阁中设宴,邀您与林小姐务必赏光!”
空气瞬间凝固,林温姝脸色微变,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香囊:
“云升阁向来与林相往来密切,这帖子来得蹊跷。分明是听闻风声,想要试探我们。”
姜清芷指尖轻轻摩挲着舆图边缘,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来得正好。我正愁没机会摸清他们的底细。顾夫子,烦请您今夜便启程前往安兴城,越快越好。温姝,明日陪我赴宴,咱们就借着这个机会,探探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夜色如墨,顾逸尘裹紧披风,将马蹄用厚布层层包裹,带着三辆载满文书和账册的马车悄然出城。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只留下细碎声响。
与此同时,姜清芷在烛火下反复推敲写给安兴城知府的密信,笔尖蘸墨时,忽然瞥见窗外竹影摇晃,像是有人刻意晃动。
“小桃,去看看院角那丛湘妃竹。”
她将信纸迅速塞进暗格,指尖不经意间按在袖中短刃上。
丫鬟回来时面色发白:
“小姐,竹枝上挂着半片带血的布条,像是从孩童衣物上撕下来的。”
姜清芷瞳孔骤缩,林相这是在敲山震虎。
次日晌午,云升阁鎏金匾额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姜清芷身着月白织锦襦裙,腕间特意佩戴了母亲留下的翡翠镯子,那是林相胞妹的陪嫁之物。
阁中主事是个身形瘦削、眼神精明的男子,他远远瞧见姜清芷二人,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姜小姐、林小姐,可算把二位盼来了!阁中已备好宴席,快请进。”
主事一边说着,一边恭敬地在前面引路。
穿过九曲回廊,姜清芷在路过鱼池时驻足,池中锦鲤突然翻肚白,漂浮的花瓣下隐约可见银针闪烁。
“主事,这鱼养得蹊跷。”
她用绢帕挑起一片带毒的花瓣,
“莫不是云升阁的待客之道?”
主事脸色微变,正要辩解,二楼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笑声。
随后,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出现在楼梯口,正是云升阁阁主。
“姜小姐目光犀利,实在令人佩服。不过这只是个误会,快上楼,咱们边吃边聊。”
阁主笑着招呼道。
众人上了三楼雅间,桌上摆满珍馐。
姜清芷毫不客气地坐下,目光直视阁主:
“阁主,没想到您这说设宴就设宴,只请我和温姝呀。”
阁主哈哈一笑,亲自斟酒:
“姜小姐聪慧过人,近来听闻您在办学堂一事上风生水起,在下实在仰慕,特备薄宴,想与二位交个朋友。”
姜清芷接过酒杯,却未饮,只是轻轻摇晃着:
“交朋友是好事,不过云升阁向来与林相交好,不知这交朋友背后,有没有别的深意?”
阁主脸上的笑容未减,却多了几分玩味:
“姜小姐果然快人快语。实不相瞒,办学堂利国利民,在下也想出份力。只是听闻您打算在多地办学,这其中的难处可不少。”
林温姝冷哼一声:
“我们办学堂的决心已定,难处再多也会克服。就不劳阁主费心了。”
阁主却不恼,看向姜清芷:
“林小姐性子直爽。但姜小姐想必更明白,在这世道行事,光有决心可不够,还得有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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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助力。云升阁虽不是什么权贵,但人脉还是有的。”
姜清芷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阁主意下如何?”
阁主放下酒杯,神色认真起来:
“在下愿为姜小姐在其他城池的办学事宜牵线搭桥,不过,事成之后,还望姜小姐能在学堂中留一席之地,让云升阁的子弟也能入学。”
姜清芷转动着手中的翡翠镯子,温润的翠色映着烛火流转,忽然轻笑出声:
“原来阁主要的是这个。只是云升阁的子弟向来读的是经世权谋之书,我们的学堂只教启蒙识字,怕是委屈了贵阁英才。”
阁主指尖叩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姜小姐何必自谦?听闻您准备在安兴城试行新学,要教算术、律法,甚至打算引入西境的机械图谱——这般眼界,才是云升阁真正看重的。”
话音未落,雅间的雕花窗棂突然无风自震,远处传来沉闷的雷鸣。
林温姝猛地起身,腰间香囊滑落,暗格中的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幽蓝:
“说来说去,不过是想插手办学之事!”
她话音未落,整座楼阁突然剧烈摇晃,梁上悬挂的水晶灯轰然坠落。
姜清芷眼疾手快挥剑斩断灯绳,碎水晶如暴雨般倾泻时,赫然发现每片棱角都刻着诡异符文。
阁主的笑意彻底消失,袖中滑出一柄鎏金算盘:
“既然撕破脸,那就明说了。林相允诺,只要阻拦你们在安兴城建校,云升阁便可独霸三州漕运。但姜小姐若肯合作......”
他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
“我们愿出三倍银钱,条件是新学堂的所有章程,须得经云升阁过目。”
姜清芷将杯中酒水泼在地上,火苗瞬间腾起三丈高,映出地砖下浮现的八卦阵图。
她软剑出鞘抵住阁主咽喉,却见对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姜小姐可知,顾夫子的车队此刻行至何处?”
话音未落,雅间外突然传来凄厉惨叫。
林温姝猛地推开窗,只见庭院中不知何时站满了身披黑袍的人,他们手中高举的火把上,赫然绑着顾逸尘的贴身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