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芷忽地凑近陈墨白,眼底翻涌着狡黠的暗芒,指尖重重叩在案几上:
“陈大人,正巧今日你在此——先前学堂莫名坍塌一事,至今未揪出幕后黑手。不如就将计就计,对外宣称是林相从中作梗!”
她猛地展开袖中泛黄的流民名册,密密麻麻的人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我这学堂向来免费授课、施粥,养活了满城流民。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最恨的便是贪墨无度的权贵。”
陈墨白瞳孔微缩,望着姜清芷唇角扬起的狠绝弧度,忽觉后脊发凉。
只听她压低声音,字字如淬毒的刀刃:
“届时流言一起,群情激愤,林相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等他忙着应付民怨,咱们就能腾出手来,查清粮仓失火和李文瑶的勾当。”
她抓起案上半块烧焦的木牌,那是从坍塌学堂废墟里捡来的,
“这把火,该烧到林相脚边了。”
陈墨白眉头紧锁,一脸担忧地看向姜清芷:
“殿下,此举虽能暂时牵制林相,但咱们如今手头没有半点证据啊。若林相反咬一口,咱们怕是也脱不了干系。这风险实在太大了。”
姜清芷轻轻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语气笃定:
“陈大人,谣言这东西,从来都不需要证据。你只需想想,平日里百姓们对那些权贵的不满积压了多久。”
“如今只要有个由头,他们心中的怒火便会被彻底点燃。”
她缓缓走到桌前,拿起笔蘸了蘸墨,在纸上写下“林相”二字,而后重重地画了个圈:
“当这谣言扩散得足够大,传得足够远,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到那时,舆论的压力会像潮水一般向林相涌去,他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来对付我们?”
姜清芷抬起头,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那片依旧被夜色笼罩的城池,仿佛已经看到了林相陷入困境的模样:
“百姓们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只需稍稍引导,便能让这把火烧得更旺。陈大人,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让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大街小巷。”
陈墨白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姜清芷。
他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一个郑重的礼,语气里满是决然:
“殿下,我明白了。先前是我顾虑太多,可如今我深知此事的重要性。”
他微微抬起头,迎上姜清芷那锐利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您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把这消息传得人尽皆知。我会安排可靠之人,深入城中各个角落,无论是市井茶馆,还是街头巷尾,都将充斥着林相恶行的传言。”
他稍稍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会让百姓们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让林相在这汹涌的民怨中自顾不暇。”
“待时机成熟,咱们再一举揭开他更多的丑恶嘴脸,让他再也无法在这城中兴风作浪。此事,我必定不辱使命!”
姜清芷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好,我相信你。”
这时,姜清芷想到什么,微微蹙起眉梢,目光直直地落在陈墨白身上,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与探究:
“陈大人,为何一直要叫我殿下?”
陈墨白神色一正,向前迈了一步,双手交叠于身前,微微躬身,语气诚恳且认真:
“因为,小殿下,我想让您知道,这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上姜清芷的视线,继续说道:
“您身负七皇子遗孤的尊贵血脉,这身份是无法磨灭的。往后,无论是咱们身边的心腹之人,还是那些将来会追随您的人,都得称呼您殿下。”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在斟酌用词,而后接着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逐渐在众人心中产生尊卑之感。您要成就大事,这身份的威严必不可少。每一声‘殿下’,都是在提醒您的使命,也是在让旁人清楚您的地位。”
“久而久之,这称呼会化作一种无形的力量,助您凝聚人心,招揽有志之士。所以,小殿下,这称呼不仅现在要叫,往后更要一直叫下去。”
“可是,并不是血脉驱使我去改变这世道的,而是我自己内心的渴望。”
姜清芷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倔强,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的百姓,是我自己想要为他们谋一条生路,与这血脉身份并无关联。”
陈墨白静静地听完,微微欠身,神色依旧恭敬且执着:
“殿下所言,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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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白。可您不能否认,这‘殿下’的身份有着巨大的力量。如今这世道动荡,人心惶惶,无数人都在寻找一个可以追随的主心骨。”
“您以七皇子遗孤的身份振臂一呼,那些怀念先皇、渴望改变现状的人,必定会纷纷响应。”
他抬起头,目光恳切地看着姜清芷:
“殿下想要改变世道,靠一己之力终究艰难。而借助这身份,您能更好地招揽人群,凝聚各方力量。有了这些力量,您才能真正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实现心中的抱负啊。”
姜清芷微微皱眉,陷入沉思。她明白陈墨白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内心深处,还是对仅仅依靠身份来获取支持有所抵触。
但不可否认,这或许真的是一条能更快达成目标的路。
思忖良久,姜清芷轻轻叹了口气,似乎默认了陈墨白的说法。
陈墨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再次拱手说道:
“殿下英明。以后,您身边的人都要称呼您殿下,不能再称呼您小姐了。”
“这不仅是为了明确尊卑,更是为了让大家时刻谨记您的身份,也让外界知晓,七皇子一脉的正统还在,希望尚存。”
姜清芷听完,指尖轻轻摩挲着案上的流民名册,目光在烛火中微微沉凝。她垂眸避开陈墨白灼人的视线,却未反驳,只将名册边缘卷起的纸角慢慢抚平,语气里多了几分审慎:“身份之说......容我再想想。”
陈墨白听出她语气中的松动,却不急于进逼,只俯身行大礼,广袖垂地如墨色流云:
“殿下肯三思,便是天下之幸。臣始终相信,这身份不是枷锁,而是剑锋。”
姜清芷抬头看他,见他神情郑重如执笏面君,忽然轻笑一声,指尖敲了敲名册:
“先把眼前的流言办妥。至于称呼......”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沉沉夜色,
“等学堂的孩子们能把‘萧’字写得端端正正时,再谈别的。”
陈墨白心中一动,知她已允了七分,忙应道:
“是,殿下,臣明白。”
他退后半步,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与姜清芷的身影交叠成刃,
“今夜便让流言传遍街巷,明日一早,便会有百姓堵在知府衙门求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