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居民？”傅黎咬着吸管，打量着任之何手中的香港身份证，“你居然是香港人？”她带着疑惑的感叹。
任之何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落在证件照上。
那是十八岁时，眼神里还未有离别之色的自己。
“我祖籍在内陆。”他的声音很轻，“但在我二十岁之前，我都是待在香港的。”
傅黎眼前一亮：“那你粤语是不是很好？”她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骆铭时阴沉下去的脸，只一味的追问，“说两句听听？”
任之何垂眸，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份证边缘，像是在触碰一段被刻意掩埋的过去。
未等任之何回答，骆铭时突然从后伸手，捏住了傅黎的后颈。
“别问了，”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她缩了缩脖子，“理理我呗。”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姐——姐——”
看着两人腻歪在一起的身影，任之何也没在自讨没趣。
只是在抬眸，视线越过他们时，凑巧落在了远处正低头翻看资料的吕裴郗身上。
而陆毅恒就走在她的身后，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发梢，像是在无声的宣告。
他忽然笑了，很淡，也很冷。
盯着手中的合照，他独自喃喃自语：“粤语啊……”他用着自己几乎都快听不到的声音，“好像很久没说过了。”
最后一个听他说粤语的人，也早就像是不复存在的消失了。
自此，每逢回到香港，他也未曾开口说过一次粤语。
检完票，五人朝机舱走去。
因为机舱是1-2-1坐，所以五人肯定是有一人要单独坐。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必然是任之何。
毕竟这购买飞机票的任务，是交给了陆毅恒身边的沈宗明。
“你怎么坐这么远？”在听到空姐说任之何在后面，而四人坐在中间时，吕裴郗是有些惊讶，然而转念一想，大概是陆毅恒故意搞的鬼。
“你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吗？”吕裴郗转过头，替他打抱不平，“你怎么像是针对他是的？”
陆毅恒没有回答，也没有过多辩解。
只是那么静静地盯着她。
他喉结一滚，抬眸看向任之何，道：“那我和你换？”
这个语气分明像是在警告对方。
任之何自然是能听出其中的意思，毕竟他这一路上不止做了一件像是在宣告主权，又像是在警告自己不要靠近的行为。
他自知自己是被他所误会，但可以说，他的行为的确让人难免不多想。
“不用了。”他说完，转头朝里面走去。
吕裴郗见这一状况，有些生气的抬臂用手肘撞了下陆毅恒的腹部。
只听一阵闷哼，没了后语。
当五人分别到位置坐下，飞机也将要起飞之时，吕裴郗突然回味起自己撞陆毅恒的那一下。
越是回味，越是坐立难安，偏偏这男人在一旁又像个没事人般。
飞机起飞后，她依然沉溺在回忆中，有些不好意思抽离。
这也以至于在她留意到自己手机一直叮铃作响时，直接在陆毅恒眼皮下打开了手机。
随后又在他眼皮下打开了三人的小群，在然后她打开了任之何刚发过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任之何和一个女孩的合照。
街头路灯昏黄，电车后座发间别着浅色小夹子的女孩，用双臂环住他的腰，鼻尖蹭过他的后颈，面上带着即为好看又洋溢的笑容。
男孩的嘴角却只是隐约带着弧度，似是因为刻意克制，显得有几分清俊的隐忍。
下颌线绷直，只有眼尾微扬，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像把月光揉碎后，悄悄落在了两人相贴的影子里。
在看清照片中的女孩后，陆毅恒有一瞬的顿住，他想说些什么，可又因腹部刚刚被吕裴郗那一撞，有种岔气的感觉。
他是不太想让吕裴郗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刚刚仅仅只是被她不轻不重一撞，就有些痛到坐不住的样子，他更是不想让她注意到。
索性他起身走向了卫生间。
当然，远处表面冷静的吕裴郗，其实内心很急躁。
她原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小打小闹也习惯了，自己以前那样重重扇他一巴掌时，自己也没有这么多顾虑和思考。
今天却像是和以前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有时她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还是自己。
三分钟后，见陆毅恒还没有回来，吕裴郗不自觉地站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吕小姐，卫生间里有人。”空姐礼貌拦在她身前提醒。
她抬头，喉间微微发紧：“里面是我丈夫，他进去挺久了，我担心……”话将近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是不是不舒服。”
空姐犹豫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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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让开。
站在门前，吕裴郗先敲了敲门。
没得到回应，她刚要开口，门却突然被从里面打开。
随后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已经被拉了进去。
“我知道你会来。”陆毅恒的衬衫领口大敞，将她困在冰冷的墙面与自己滚烫的胸膛之间。
吕裴郗后背紧贴着墙面，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却抵不过身前灼人的温度。
她猛地推开他：“你有病啊？”声音压得极低，像只炸了毛的猫。
陆毅恒任由她推开，却也因此将整个上半身完全展露在了她的眼前。
看着这一画面，吕裴郗不自觉的喉咙发干，转念一想，至少现在是合法配偶，看上两眼又怎么了？摸一把都没事。
“那什么，”她凑近，指尖假装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胸膛，“我就看看撞伤没有，不是我想摸。”触到紧实的肌肉时，她手指明显的顿了顿。
陆毅恒突然俯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想摸就光明正大地摸，没有人会说你。”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却让吕裴郗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神经。”她红着脸推开他，趁机又摸上一把。
随后她转身便想开门离开。
不出意外，下一面天旋地转，她又一次被按回了墙上。
“你又要干什么？”吕裴郗带着恼怒地质问。
陆毅恒目光沉沉：“是她吗？”不等她回答，他便继续道，“任之何要找的人。”他拇指抚过她的唇瓣，“你不觉得她和你很像吗？”他抬眸，从她唇上移开眼，“你不怕他喜欢上你吗？”
“陆毅恒，”吕裴郗挑眉，突然笑了，语气里满是揶揄，“你这是在吃醋吗？”
“是，我就是在吃醋，”他直接承认，看着她瞬间僵住的表情，他低笑一声，“所以现在——”他嗓音暗哑，指腹重重碾过她的下唇，“你该哄我了——”
话音未落，他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压抑许久的占有，不像曾经被她扇巴掌前的吻那般克制。
他很容易的撬开了她的齿关，攻城略地般的深入。
就仿佛要把所有说不出的情绪都倾注在这个吻里一般。
吕裴郗被吻得双腿发软，头脑混沌时，她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衬衫。
狭窄的空间里此刻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和唇舌间纠缠的暧昧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