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我马上开始收拾行李。
我不知道任崎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所以不论是谨慎还是多虑,最稳妥的方法还是换个地方。
房东太太蹙着眉头接过钥匙,“这么急?冰箱里的东西……”
“送您了。”我浅笑点头,然后拖着行李离开。
我辗转来到葡萄牙的里斯本,又在近郊找了个屋子暂时安定下来。
第二天,房东太太突然给我发来消息。
【黎,有中国男人来找你】
配图是一张模糊照片,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任崎的身影。
我删掉对话框,开始庆幸自己当初的“多虑”。
里斯本的街景和澳门有几分相似,但这里没有杏仁饼的甜香,只有咸涩的海风卷着街头艺人的法多歌声。
悬崖边的护栏锈迹斑斑,我漫无目的地游荡,数着浪花在礁石上撞碎的次数。
我很喜欢对着大海发呆,但这里和瓦伦西亚不一样,里斯本的风浪太大,我只能偶尔风小的时候,去海边的悬崖上走走。
看着一望无际的大西洋,我时不时会陷进去,思考些人生的意义这种有的没的事情。海浪有时候拍得很高,好像要把我卷走,但我经常毫无反应地愣在原地。
更多的时候我会在小镇中闲逛,或者登上城墙俯瞰这座城市,却也什么都不想,只是发呆。
每天这样耗着时间,很快三个月过去了。
我没有再收到过覃斯言的信息,只是和覃思黎保持着日常联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覃思黎打来的电话也越来越少。
不同的是,系统的话越来越多,还专挑我躲起来安静发呆的时候打扰我,像一只赶不走的苍蝇。
“宿主,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机械电子音响起,但是带着些许质问。
“怎么,着急了?”我慢条斯理地翻到下一页,纸张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这是我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回应系统,她沉默片刻。
“你费这么大劲摆脱我,真的值得吗?你已经快半年没有见过你的孩子了,而且最近他给你打的电话越来越少……”
我猛地合上书本,“值不值得轮不到你来评判,要么解除绑定,要么继续耗着。”
系统不再回应,我重新翻回刚刚看过的那页,继续刚才的情节。
又三个月过去,初秋到了。
偶尔我会看着覃斯言的对话框发呆,但自从那天任崎去找过他之后,我就再没收到过他的消息。
我几乎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甚至包括覃思黎的。
无事的日子里,我偶尔会出门,默默坐在街头听流浪艺人的唱段时,系统又突然出现。
“宿主,你究竟想怎么样?”它的声音比往日更刺耳。
我起身走向河畔,“我想怎么样,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哪怕失去一切?”系统拔高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即使最后你什么都没了,你也要摆脱我吗?”
“我从来没有做过别的选择。”我平静地说道。
系统又开口了,这次声音里带着蛊惑,“你一点都不好奇覃斯言的近况吗?例如,他身边有没有多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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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
我的呼吸一滞,知道它这样说多少是有些根据的,旋即又轻笑一声,“知道了又怎么样,阻碍我和他的,从来都是你。我爱他,但正是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我不明白,名利双收,还被这么一群男人环绕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一定非要坚持你那所谓的真心。”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任崎、徐嘉易和覃斯言,他们都是有独立人格的人啊,但被你当成了狗血剧情的工具,”河面反射的阳光刺得我眯起眼睛,“如果要我出卖自己的人格和你做这场可笑的交易,不好意思,我拒绝。”
我沿着河岸走了很久,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海边。我弯腰拾起一枚被潮水打磨得发亮的贝壳。乳白色的螺纹间,还沾着细小的沙粒。
看着掌心的贝壳,我呆立良久,随后轻轻一抛。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消失在蔚蓝的海水中。
系统似乎被我激怒了,声音变得尖锐,“你以为你躲在这里就安全了?任崎迟早会找到你的!”
“是吗?”我停下脚步,我看着远处几个玩耍的当地小孩,“那你等着吧,世界这么大,让他慢慢找吧。”
系统不再出声。
我继续向前走,直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解绑程序启动中……】
【解绑成功,祝您生活愉快】
远处,最后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在海面上洒下一片碎金。
我怔在原地,里斯本的海风突然变得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