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我都不记得任崎拉着我换了多少地方,直到把我折腾得精疲力竭,他才终于肯抱着我沉沉睡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照亮满室凌乱。
我睁开酸涩的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任崎的手臂橫在我腰间,掌心贴着我小腹上昨夜留下的指痕。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指尖沿着我肩膀的曲线游走,最后停在一处咬痕上轻轻摩挲。晨光里他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目光却清醒得可怕。
我试图挪动身体,腿间的酸痛立刻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任崎突然收紧了手臂,鼻尖抵在我后颈深深吸气,“现在这个房子里,连空气里都是我的味道。”
我偏过头,避开他炙热的呼吸,“难闻。”
他猛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修长的手指钳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幽深的眼眸,“再说,我今天就不走了。”
我咬紧下唇不再出声,视线固执地偏向一旁。任崎的拇指重重碾过我咬得发白的唇瓣,突然低笑一声。
“真倔,”他松开钳制,侧躺下将我轻拥入怀中,“正好,我也没打算走。”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来,雨滴敲打玻璃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望着窗外的水雾愣神,下雨天窝在床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如果身边不是任崎的话。
“我很好奇,”他温热的掌心覆上来,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敏感处,“覃斯言是怎么让你乖顺的……”
“别提他了。”我用肩膀将他顶开,不愿和他多说什么。
任崎却收紧了环在我腰间的手臂,“为什么不能提?”
我攥紧了被单,指节发白。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色。雷声轰鸣而至时,他突然将我翻过来,鼻尖相抵。
“看着我,”他的额发垂下来,拇指粗暴地擦过我咬破的唇角,“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谁?是谁让你昨晚……”
话音戛然而止。我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清脆的响声甚至盖过了雨声。他偏着头,舌尖顶了顶发红的脸颊,突然笑了。
“对,就这样,”他捉住我发抖的手腕按在枕上,“别学那些逆来顺受的把戏。”
“任崎!你放开!”我的双腿在床单上剧烈蹬动,纯棉布料被绞出凌乱的褶皱。他直接跨坐上来,膝盖压住我不断挣扎的双腿。
“昨晚还没让你记住是吗?”他带着薄茧的指腹重重碾过我锁骨上的淤痕,深深浅浅都是昨天他留下的印记,“那就做到你忘不掉为止。”
窗外的暴雨突然倾盆而下,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为我们崩塌的理智陪葬。
我的眼泪也随着窗外的雨不断落下,或许还有其他的,在床单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他毫不顾忌地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吻痕、淤青和齿印,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酷刑。
我的身体就像积木,在这天被拆了重组,组装好再拆掉,反反复复我都不记得到底经过了多少次。
之后的两个月,我被迫和任崎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
他几乎侵入了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我的公寓、我的工作,和我的身体……他像是要把自己刻进我的习惯里,让我哪怕在梦里都摆脱不掉他的影子。
这天傍晚,任崎的电话照常打来。
“今天晚上,我去找你。”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音里有钢笔敲击桌面的轻响,像是在签文件。
我蜷缩在沙发里,抱紧了膝盖,“任崎,我……”
“我很累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得像窗外的雨雾,“改天好吗?”
“你上周也是这么说的,”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开合的声响,他早把烟戒了,只在烦躁时才会把玩打火机,“你在躲我?”
“没有,”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只是……”
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喉咙泛起一阵酸涩。这两个月来,我几乎用尽了所有借口。
“没事了。”说完我便挂掉电话。
对于这件事,他乐此不疲,似乎是要把这几年空缺的全补回来。
那个价值千万的商务合作,我主动接下,而今天正是拍摄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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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化妆间里,我看见镜中的自己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锁骨上的淤痕在遮瑕膏下若隐若现,像一场永不痊愈的病症。顾芷的指尖悬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落在化妆镜前。
顾芷看着我,眼神中喜忧参半,“仟仟,你……”
“阿芷,”这个极少用的称呼让她明显一怔,“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你替我周旋,帮我应付媒体,一次次熬夜做紧急公关……”
“怎么突然说这个?”她握住我的手,眉头紧皱。
“所以我想让你最后在我身上赚一笔,”我反手握住她,将她拉到化妆桌前坐下,低声道,“我准备消失了。”
“消失?什么意思?”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又急忙压低,“仟仟,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当年退圈,我就该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一个人安静地待着,”我缓缓平静道,“所以我现在打算纠正当年那个错误。”
她向门口看去,压低声音道,“你要逃?”
“嘘——”我的食指贴上她的嘴唇,冲她微微点点头,“替我保守好这个秘密。”
“原来你们在这儿,”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任崎的身影倒映在镜子里,“今天晚上庆功酒会,想好穿什么了吗?”
“我?还不就是那些赞助商送来的礼服。”我对着镜子整理下自己的衣领,面色如常。
任崎低笑一声,突然俯身凑近,“你穿什么都好看。”
“所以我不是问你,”他转头看向顾芷,“顾总监打算穿什么?”
透过镜子,我看见顾芷明显僵了一瞬,大概是没想到任崎会突然和她聊些有的没的。
“我?我也就随便穿件礼服好了。”顾芷的语气微微有些慌乱。
任崎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盯了她几秒后又看着我笑,“等你工作结束,我会让司机来接你们。”
任崎离开后,我长舒口气,但身体因为紧张止不住微微发颤。
他刚刚突然没来由地说些奇怪的话,我开始担心自己出逃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