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朱雀扶着晋王来到后厨。
陈掌厨见他们回来喜出望外。“你们总算是平安回来了,赶紧的扶他上马车,我去里面收拾收拾。”
苏槿娘连忙拉住他,不耐道:“还收拾什么呀?是你那些刀重要还是命重要?一会被侍卫发现就走不了了。”
“苏小娘子说的是。”陈掌厨动作麻利赶紧钻进马车。
见大伙上了马车,苏槿娘一声令下:“撤!”
马车从大门缓缓驶出,眼看着离守门侍卫越来越近,大家屏住呼吸。
苏槿娘和青龙坐在前头驾着马车,见守门侍卫举起手拦下马车,整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心跳如鼓,急促有力,仿佛随时都会跳出胸腔,僵硬地笑着。“军爷,我们是丰乐楼的……”
守门侍卫瞥了她一眼,厉声道,“不管你们是哪的,出行馆必须例行检查。马车都装了些什么?”说着伸手就要掀开门帘。
“本王也要检查?嗯……”赵南星淡淡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说罢,从怀里掏出令牌隔着门帘从缝隙里举起,冷声道:“滚!”
侍卫抬头见是梁国王的令牌,连连弯腰致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贵人要出行馆,还望恕罪。”说罢招手示意手下士兵开门。
马车不急不缓顺顺当当从将军行馆走了出来。
“咳咳咳……”赵南星一连串咳嗽声,喘着粗气道:“快,加速!”
“驾……”青龙一鞭子下去,马车奔驰在街道上,不一会儿便到了丰乐楼。
朱雀将晋王扶下马车,苏槿娘见其虚弱的模样,刚想上前搀扶,转念间又见舞姬从马车上下来,瞬间沉下脸,往丰乐楼内堂走去。
内堂。
沈老和柳掌柜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见苏槿娘回来赶紧迎了上去。“怎么样了?”沈老看向苏槿娘问道。
苏槿娘嘴唇干涩,舌头仿佛粘在上腭上,无法说话,侧身让开,让他自己看。
“可算是救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柳掌柜叹道。
“赵某谢过大家关心!”晋王双手抱拳道。
苏槿娘回首凝望着他,又看向他身旁的女子,眸光中丝丝缕缕满是失望。沉吟片刻,冷声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顿了顿看向柳掌柜:“柳掌柜、沈老,咱们现在得马上离开丰乐楼,若是待辽国侍卫反应过来,第一个就会拿丰乐楼开刀。”
“啊!”柳掌柜惊得睁大双眼,眼里满是忧愁:“这可如何是好?”
“赶紧召集所有人,找个地方先躲起来。”青龙接话道。
沈老思索一番后:“要不,直接退到城外小树林?”
赵南星咳嗽两声道出忧虑。“不可!若是退出城去便相当于放弃澶州,届时敌军层层逼近……”
“可若是不出城,梁国王的人四处搜捕,我们又该往哪里躲藏?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么多救你出来的人深陷险境?”苏槿娘愤怒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人家也是有儿有女有家人的!”
“我……”赵南星张了张嘴,愣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知道她心里有气,知道她见到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心里得是多痛。
“好了!再吵下去大家都走不了!”朱雀走在他俩中间隔了开来。
“掌柜的,您先去将伙计们召集起来,愿意走的跟着我们离开,不愿意走的先行回家歇息几天避避风头。”青龙安排着。
柳掌柜点点头。
约莫半盏茶功夫,柳掌柜带上几个伙计,其余不愿离开的给了笔安家费让其先避风头,待来日丰乐楼开张后再请回来。
大家紧跟着上了马车。
“去城内教兵场!”赵南星凝思片刻道。
“教兵场?”青龙惊讶看向他。
赵南星掌心朝外示意他不必多言。“城内奸细,城墙上守城士兵换了梁国王的人。若是贸贸然出城,还没出去就被抓起来了。教兵场反而暂时安全,张副统领是本王的人。”
“好!那便去教兵场!”朱雀驾着马车在店小二的指引下往东边走去。
短短一段路,苏槿娘与他相视又匆匆别过头去,眼神游离不定,有时透过窗帘望向窗外,有时不经意地扫向那名舞姬,时不时盯着底下观察大家的鞋子,急切地寻找逃避尴尬的出口。
车厢里挤满了人,赵南星找不到与她说话的机会,眼下还要揪出奸细夺回澶州城,儿女情长也只能暂且放一边,待将来再向她解释。
“吁……”马车停在教兵场外。“到了!”
赵南星掀起靴子,从靴子的隔层里取出那枚梁国王找寻许久都没找着的兵符。“青龙,拿着兵符去找张统领,其他人,不可轻信!”
“是!”青龙转身下了马车。
靴子的异味弥漫着整个车厢,苏槿娘嫌恶地捂着鼻子,扬手扇了扇。“我下车透透气。”
撂下一句,转身往外走去。鞋子的臭味熏得她想掉眼泪,不想被他瞧见借口下了马车,可明明外面空气清新为何眼睛还是酸涩不已?苏槿娘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赵南星轻轻掀开窗帘,远远地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心道:“槿娘,你的锦囊让我等你。本王做到了!”
少顷,青龙回来复命,一道而来的还有张统领。他带着士兵前来接驾。
“末将张良,拜见晋王殿下!”
赵南星掀开门帘从马车上下来,朱雀细心扶了他一把。“都起来吧!”
“王爷,里面请!”张副统领侧身让出一条路,将他们一行人迎入主帐。
赵南星目光上下扫视,眼睛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尔等近来可有勤加练习?”
张统领忠厚笑着点点头,“末将日日领兵练习,只等晋王殿下号令冲锋杀敌。”
“好!”赵南星手掌向青龙伸出,青龙会意恭敬地呈上兵符。接过兵符,他在手中把玩着,眉角微挑目光陡然锐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张良,你的立功机会到了。”
张统领立马跪地:“末将誓死追随晋王殿下以您马首是瞻。”
“将李易安给本王绑起来!”赵南星冷声道。
“绑绑李李统领?”张副统领瞳孔猛地一震,结结巴巴不确定问道。李易安乃是他的同僚,两人官位算是平起平坐,只是负责的事务不同罢了。此人惯来对他不错,平日里对待教兵场弟兄也是礼遇有加。
“李易安通敌叛国,勾结梁国王将辽国兵将引入澶州城内,软禁本王运用手中军权掌控将士们,假传八百里急报引司徒将军前来救援,企图绞杀……”赵南星握紧拳头指节骨微微发白颤抖着,声音逐渐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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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彻帐营,将李易安的罪名桩桩件件厉数个遍,语气间充满了愤怒,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张良抬起头,眼中满是愕然。“李李统领他通敌叛国?”
赵南星目光如同利刃,直视着他:“即刻起,削去李易安统领一职,火速捉拿叛国贼!”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喷射着怒火,仿佛要将通敌叛国者焚烧殆尽。
“是!末将领命。”张统领起身刚要离去。
“慢!”苏槿娘清脆的声音响起,面色冷峻道:“李易安稍后捉拿,眼下先将城楼上所有叛国将士就地格杀,宁杀错不放过!”
张良瞳孔骤然一缩,看向晋王。“可是城楼上有些是咱们的弟兄……”
苏槿娘目光锐利看向他,娓娓道出缘由:“城楼地处制高点,东西两处城门士兵已被梁国王换成他的人,不是辽国靶子便是卖国奸细,若是不尽早处理,一旦耶律隆青带兵攻入,咱们一众人等难逃瓮中捉鳖。”
赵南星脸色阴沉,压抑着排山倒海的怒气。“叛国者杀无赦!张良,本王命你,即可前往东城门绞杀!”
“是!”张良即刻召集兵马前往东城门攻其不备。
赵南星抬头,看向青龙肃声道:“白虎玄武如今何在?”
“回王爷,他们如今在西城门十里外的小树林待命。”青龙恭敬行礼道。
“发射信号弹,通知白虎和玄武攻入城,将西城门将士就地格杀!”说罢,看向朱雀:“你派人盯着将军行馆,防止耶律隆青逃出城去。”
“是!末将遵命。”
一场混战厮杀就此展开,澶州城内尸骸遍野,鲜血如同春天里的映山红,一簇簇一团团一片片,将士的盔甲上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色花儿绽开。
死去的将士里,有多少叛国逆贼又有多少忠良,已经不重要了。守住一座城池牺牲在所难免……
“咳咳……”赵南星用拳头捂着嘴唇,咳嗽了两声,咳嗽声打破了宁静。
舞姬赶忙为他端来茶水。“晋王殿下,您先喝口茶。”
赵南星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焦急地往外往去。“青龙,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酉时三刻。”
“外面还没消息吗?”他勉强撑起身子坐直,又咳嗽了几下,视线与苏槿娘对视。
苏槿娘略显尴尬别过脸去。她心里有对他的怨恨,也有对他的担心,每一次咳嗽传入耳中都揪疼着她的心。他这是怎么了?为何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涣散、全身无力?
突然,一声响亮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报……”
“晋王殿下,将士们已将叛国贼子就地绞杀。”探子回禀道,
“耶律隆青和李易安呢?如今何在?”赵南星沉声问。
“暂未发现敌方梁国王踪迹。叛贼李易安已被张统领擒获,正押往教兵场听候发落。”探子回道。
“咳咳咳……”赵南星连咳数声,喘着粗气道:“传本王命令,叛国贼李易安凌迟处死将其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咳咳咳……”他说着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接着晕了过去。
“赵南星”苏槿娘慌忙上前。“王爷……”舞姬用力托着他的肩膀。“晋王殿下……殿下……”青龙急切换了几声,焦急冲士兵道:“快,去唤郎中!”
帐篷内顿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