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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与之对峙

作者:迎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将军府__


    老将军卸下手腕护具,豪迈不羁坐在正座,一双冰冷没有温度的目光直直盯着余怀之。


    在京中两次重伤,外加长途跋涉来到边塞,余怀之比之前消瘦不少,解下外面披风,里面的衣服松垮垮的。


    将军目不转睛瞧着前面的年轻人,格外不合身的衣服显得有些狼狈,不过他始终淡然的气质,又觉得这衣服与他非常贴合。


    “新皇登基这几年,边塞本就不太平,隔三差五就有大大小小的战乱,没能及时接见余大人,还望余大人莫要怪罪!”


    将军字字句句都是歉意,但趾高气昂的语气却没有半分致歉的意思。


    余怀之面色如沐春风,泰然处之的驾驶如同回了自己府上。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格外亲切的笑容,“这是自然,怀之贸然前来打扰将军,将军不怪罪怀之,就已是怀之最大的荣幸。”


    两人笑面虎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抵是武将的耐心不多,没一会儿将军就朝管家使了个眼神,叫他把厅堂添茶加水的下人都带下去。


    等人退去,余怀之放下茶杯,方才淡然的笑意也一并褪去。


    他语声变得严肃:“将军。”


    楚将军抬手打断他,“方才在酒庄你可提前说过,此番前来,只为家事。”


    余怀之微不可察地吐了口气,脸颊又浮现出一层拒人千里的笑意,“君子一言,怀之自然会说到做到。”


    “那就好。”


    楚将军示意他说家事。


    余怀之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道:“孟将军当初是怎么死的?”


    六年前,先皇身体抱恙,驾崩之前,太后孟苓暗中向当时驻守在边疆的弟弟孟丰漠捎去密信,命他速速回京。


    为了保险起见,孟苓明面上也请求自己哥哥孟溪朗前去边塞,结果孟溪朗在途中遇害,太后派着捎密信的密使赶到边塞,发现孟将军孟丰漠被人取下了项上人头。


    当时楚老将军在孟丰漠身边当军师,孟丰漠死后,因朝廷暗中波涛汹涌,各方势力都在明争暗斗,是楚老将军向当今圣上请命,自愿携全部家眷驻守边塞,除回京述职,此生永不回京。


    情急之下,没有更好的选择,皇上只能当即下令,提楚老将军为大将军,并赐他一座京中宅院,待到楚老将军百年之后,允他落叶归根。


    余怀之话音刚落,楚老将军一掌拍在桌上,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余大人此番前来,到底奉皇上之命,还是太后之命?!”楚老将军怒目圆瞪,眼底的火焰快要冲了出来。


    余怀之说:“皇上。”


    若是太后派余怀之来,说明太后对当时孟将军的死亡依然抱有怀疑,若是皇上?


    老将军心里一通复盘,也想不出为何皇上会在这个节骨眼派人来查此事。况且,来人余怀之根本不打算藏掖,上来就开门见山,莫非……


    他心里微微一震。


    霄霆进京询问霄慧还未归来,难不成,是霄霆三番两次回京,引起了皇上的不满?


    “皇上对当初赵仲恒派人暗中杀害孟将军深信不疑。”余怀之瞥了眼楚老将军手中的牡丹茶碗,“当时孟将军就在军营帐中,军中戒备森严,为何那人会如此顺利潜入帐中,取下孟将军的项上人头?”


    他的目光缓缓从茶碗碗壁挪开。


    余怀之抬眸,不偏不倚,正对上老将军炯炯眼神。


    楚老将军嘴角一勾,“贤侄是在怀疑,老夫与贼人里应外合,一同谋杀了孟将军?”


    “大胆余怀之!”


    楚老将军怒不可遏,抓起茶碗摔在地上。


    茶碗摔得稀碎,溅落在冰凉地板上,开出一朵朵破碎凋零的器花。


    余怀之缓缓站起身来,“将军误会了。”


    “误会?”


    “是。”余怀之坦言,“将军不愿参与朝中各方势力争斗,在形势动荡之时,宁愿放弃城中奢靡惬意的生活,也要携全部家眷下人来这荒芜之地,不就是想寻得一世安宁?”


    老将军没说话,但攥紧的拳头已经撒开了些。


    “实不相瞒,此次皇上借由我来边塞治疗,其实是想将军能协助一起,查出赵仲恒杀害孟将军的铁证。”余怀之说。


    楚老将军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一手撑着桌边重新坐下来。


    他脸色铁青,依旧一副软硬不吃的架势,“你说的不错,老夫是不愿陷入朝中各方势力的纷争,所以你可以走了。”


    余怀之铮铮看着他。


    “皇上让你暗中调查,你尽管调查去。”楚老将军冥顽不灵,“当初的事,老夫不清楚,帮不到你,就是皇上亲临,老夫也是这句话。”


    余怀之垂眸,眼底闪过一丝踌躇。


    他抬眸,再次看向老将军,“既然将军放话了,那怀之再待下去也就太不礼貌了。”


    余怀之潇洒转身离开。


    “余大人诚心而来,老夫也不跟你绕圈子,天涯海角大人愿怎么查就怎么查,只是军中戒备森严,刀枪不长眼,若手下将士有眼无珠,错伤了余大人,可莫要怪老夫没有好意提醒。”楚老将军招招手,示意候在外面的人进来给自己添茶。


    余怀之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也不在意有第三人在场,磊落光明直言道,“将军真会说笑,孟将军在军营帐中遇害,怀之即便要查,也不可能从旁处查起,您说对吧?”


    -


    马车上__


    “善净大师。”轿子外,镖师领头人说:“当地这几日下大雨,前方桥被冲塌了,我们现在必须停下来。”


    商华闭目养神,听到外面的声音,猛然睁开眼,“遣人去寻可绕行的路,万不可耽误时间。”


    轿子外镖师领头人吞吞吐吐,等了许久也不见轿子里的人松口,只好答应去寻别的路。


    话音落下,商华目光落在自己手腕处系紧的绳头。


    绳子的另一端,系在姜恩生的右手。


    许久不见天日,蹲坐在轿子中的姑娘,脸色比好像比先前白净不少,巴掌小脸明明该是我见犹怜,生出着一双会笑的眼睛,却偏单独看他的时候充满气恼愤恨。


    商华不自觉笑了声。


    若不是他善心大发,那夜在河道中间,她不是被淹死,就是被镖局的人发现,被乱剑砍死,如此都不记他一星半点好。


    “你长良心了么?”


    商华小指勾动绳子,姜恩生搭在腿上的手被冷不丁扯动了下。


    姜恩生耷拉着头不看他,“说得好像你长了似的。”


    商华又不自觉噗嗤笑了声。


    他长叹息道:“我好像知道余怀之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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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恩生眉头一皱,呆呆偏头瞥了商华一眼。


    姜恩生:“……”


    这人脑子里又准备发什么疯?


    “你又聪明,还可爱,长得……”他一本正经偏着头在姜恩生脸上打量,半晌才得出结论,“虽不及高门贵户的嫡家长女又气质,又比不上娇俏姑娘的脸蛋。”


    姜恩生不自觉翻个了白眼,“你干脆说,在你心中,赵国公的女儿比我强就行了呗?”


    和尚扮相的商华,脑袋光秃秃的,一身灰色袍子,比往常他一身黑衣,目光如杀人狂魔般冷煞柔和些。


    可惜皮囊能伪装,心肠却真真坏得透彻。


    她反驳的语气跟吃了飞醋似的,商华不自觉抿了抿嘴唇,一双眼意犹未尽在姜恩生唇瓣徘徊。


    “我这么说,你生气了?”商华眼角的笑意格外浓厚。


    姜恩生跟一只苍蝇飞进了气嗓眼,干干笑了两声。瞥见他眼底玩味的深意,姜恩生咬着下唇,心底灵机一动,决定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我有点好奇,一个怡春院阅人无数的花魁,想必是有堪比常人的本事,否则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会娶这样一个人。”


    看着商华脸上的笑意逐渐敛收,姜恩生微微一笑,“哦,这大概就是善净大师所说的,良心?”


    商华脸色骤然变黑。


    姜恩生丝毫不加以收敛,仍然继续道:“那你的良心真是天大的好。”


    “姜恩生!”商华咬牙切齿。


    “嘘。”姜恩生食指比在唇边,“小声点,不要叫外面的人听到了。”


    她眨眨眼,眸底的肆无忌惮张扬横生。


    商华喉结上下滚动,“我劝你认清形势。”


    “该认清形势的人是你。”姜恩生恢复正经,一字一句道:“虽然你是伪装的,但这句话你不可能不知道,‘回头是岸’。”


    姜恩生压低声音:“你张口闭口说我天真,其实最天真的是你自己,你以为衷心就一定能换来真心对待?醒醒吧!赵仲恒根本就是在利用你。”


    商华一眨不眨看着姜恩生,像是在看着一个即将发疯的重病患者。


    “你们去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以前的很多次都是你一个人前往,这回锦绣城的妙妙却跟着一起。”


    商华嘴角勾了下,“如果当初你不自揭身份,说不定我娶的就是你,姜恩生‘妙妙’。”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吗?”姜恩生嘴角噙着一抹笃定。


    “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了?”


    商华俯身向前靠近。


    姜恩生目不转睛,“再走下去,你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姜恩生。”商华食指勾起姜恩生下巴,“我若回头,十五年前你送给我糖葫芦的那天就已经被人打死了。”


    姜恩生愣住。


    “不要以为听见两句话就掌握了秘密,你现在还有口气喘,全在于我,若真惹到了我,弄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不怕,你现在就可以掐死我,就跟在河道那天晚上一样。”


    “你当真不怕?”商华一字一句逼问。


    这时,轿子外传来妙妙的声音。


    妙妙说:“前面不远处有家客栈,先过去歇歇脚吧。”


    说着,


    轿子门帘缝隙就多出一只纤纤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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