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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逃出马车

作者:迎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箱子用黑布蒙严实,姜恩生和红菱挤在箱子夹缝中间。


    路途颠簸,马车摇摇晃晃,整齐摆放在箱子里的物件,时而发出碰撞声响,红菱吓得汗毛都竖直了。


    她攥紧姜恩生衣袖,片刻不敢松手。


    早知道不问姜恩生,这些箱子里都放了什么东西。


    侯府__


    管家垂头丧气走上前。


    “夫人,所有姜姑娘经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发现姜姑娘。”管家说,“连醉春楼也派人进去找过,都没有。”


    楚霄慧坐立不安,揪着手绢来回徘徊,“还有可能去哪?姜姑娘她爹坟地叫人去找过没?”


    “夫人。”孙朋昌端着一杯茶走过去,“先喝口水冷静冷静。”


    楚霄慧虽然心里还有气,可眼下也不是发作的时候。她接过孙朋昌的茶。


    孙朋昌说:“就算恩生会去她爹坟墓,那也不会一直待在那边,况且这回还有红菱一起,她们两个姑娘家家,一直在荒郊坟头也说不通。”


    管家附和道:“是啊,夫人!”


    楚霄慧心里慌得不行,她太知道姜恩生不是那种安分等待的人,她就像山上的野樱桃,肆无顾忌地感受烈日狂风和暴雪,而不是家中最显眼的那一盆观赏菊。


    楚霄慧眼珠一转,“管家你去衙门找马桥,马桥是余大人身边的人,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


    管家站着没动,“回来的路上,奴专门绕到衙门去了一趟,没找着马大人。”


    楚霄慧失落地坐回椅子上,手中握着的茶水一口没喝。她失魂落魄,“那人能到哪去?”


    夫人快急哭了,孙朋昌在一旁束手无策,他思来想去,开口道:“不行我们去庙里求求神仙吧?”


    话音刚落,管家就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这小半年来,侯府的一切不顺利,皆起源于侯爷为救孙巍,孤身一人去了趟寺庙而起,眼下夫人正急火攻心,侯爷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孙朋昌干干一笑,“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啊。”


    -


    这趟出城,请的镖局人数是往常的两倍,路过两个驿站都没有停下来歇歇脚。


    一直到启程后的第八天,车队才在荒郊的一处客栈停下。不过镖局的人是轮换着吃饭,确保货车边上什么时候都不能离人。


    好在眼下不是夏天,姜恩生揣在怀里的烧饼没被捂得发霉变坏。


    “…恩生,我快不行了。”


    红菱四肢无力,喘着虚气摇摇头。


    姜恩生抓在手里的烧饼怎么也递不出去。


    从启程到现在,她们两个只喝了一个小酒壶的水,虽然现在肚子有些空,但更难受的是渴,嗓子像是被黏住一般,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


    “坚持住。”姜恩生用气声对她说道:“我想办法去找点水喝。”


    虽然箱子上边盖着东西,但白天会有光从黑布缝隙穿透,但此刻没有一点光线透进来,而且这几日,姜恩生一直在推算时间,现在应该就是晚上。


    只要这些押送的镖师有人趁不注意偷个懒,她就有机会从车上跳下去。


    “善净大师,我们镖局的兄弟都已经查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东西一箱不少。”男人说。


    姜恩生竖着耳朵,一下就听到了男人口中的“善净大师”。


    善净……护城寺的住持,善净法师,就是商华。


    八日前的夜里,赵丞相将商华赶走后,和锦绣城妙妙在院中的对话,姜恩生和红菱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已经过去八天了,这趟马车走的坦荡又顺利。


    姜恩生心底的石头越来越感觉不到底。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姜恩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忽地,箱子顶上传来“咚咚”两声。


    商华走到第八辆马车旁,上下左右环视一圈,望着平展无痕的黑色盖布,他抬手在箱子顶面拍了两下。


    “诸位吃好就准备启程吧。”商华说。


    “吾等兄弟干活,善净大师放心,定不会出现任何差池。”镖局领队的男人说。


    不一会儿,那阵脚步声走远。


    等姜恩生松了口气,转头抓住红菱胳膊,想要告诉她,她现在就准备找机会跳车时,却发现红菱已经没了反应。


    红菱因为长时间缺水,陷入了昏迷。


    ……


    夜深人静,连着过了几个水渠,趟过水,镖师们个个湿了半条身子,马车又恢复了正常行驶速度。


    冰冷的水蔓过全身,长时间的饥饿和干渴,体温骤然陷入一个从未达到的寒冷。


    水波微痕,从脸前浮过。


    姜恩生想,如果就这样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顺河流而下,什么都不用想,一觉睡到天明,该有多好。


    刚才过水渠时,马车颠簸的厉害,因为两侧都有马车先后路过,导致并不湍急的河流,因水波荡漾,她们所在的这辆马车发生了强烈的翻到。


    趁着镖师跑向对面扶车的间隙,姜恩生摸到马车边缘,从黑布底下呲溜钻进了河里。


    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一些,姜恩生也没再听到马车的声音,于是憋着气,缓缓从河流里冒出了头。


    四处一片荒凉,看不出到底是哪里。


    微风拂过,姜恩生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果然是你!”


    一道冰冷男声从身后响起。


    姜恩生猛地回头,就见河流对面的和尚趟着水走过来。


    她目不转睛对上愈发靠近的男人,扭头就要跑。


    商华三步并作两步,一眨眼的功夫就追到姜恩生身边,大掌一把掐住她下颌骨。


    姜恩生抬手就要胡乱拍打,“你放开我!”


    “姜恩生,想找死天涯海角随便你!”商华满目猩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但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姜恩生感觉自己双脚已经渐渐离开地面,她的呼吸骤然间变得粗沉,“你们…车上都……都有什么,我已经…知道…了。”


    “跟我说这些想干什么?”商华胸前一阵起伏,“嫌自己命太长了?嗯?”


    他的右手缓缓朝自己腰际伸去。


    姜恩生余光看见他掌心闪过一丝快而亮的光,她嘴角扬起一抹陌生弧度。


    “你为赵……赵仲恒……抛头颅……洒热血,你…你…你知道他…他在背地里……如……如……”


    窒息感越来越强,姜恩生张着嘴,一点声都发不出来,感觉脖颈快要被人捏断。


    她望着商华的脸,那张脸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


    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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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


    余怀之一身素衣出现在酒庄门口,然后很快大步冲上二楼。


    这里常年干旱无雨,随便吸一口气都带着尘土。


    推开包厢,余怀之坐在桌前。


    店小二紧随其后,扯下肩头搭着的布巾,随便在桌上划拉两下擦桌子,他给余怀之倒了杯水,“客官,请问要点什么?”


    余怀之哐哐说了几道菜,店小二立马喜笑颜开,“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给客官上菜!”


    店小二离开后,余怀之起身走到窗前。


    他来这里已足足一个月,曾三次登门拜访楚大将军皆被拒之门外。今日这家酒庄,是楚将军订的地点。


    菜已上齐,余怀之在椅子上又干坐一个时辰,还是没有等来将军。


    余怀之起身,准备再去一趟楚府。


    正当他起身之际,包厢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


    只不过,来人不是将军,而是楚家管家。


    “我们将军有要事在身,大人若是不嫌麻烦,可随奴一起到府上,待将军处理完要事,自会第一时间来见大人。”


    余怀之顿了顿,余光瞥向桌上一下未动的菜食,“将军既有要事在身,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开身,如此等将军忙完,我再上门拜访。”


    余怀之大步从管家面前走开。


    隔壁包厢,老人立于窗前,俯视着街上渐渐走远的那道身影,一筹莫展,“你说余大人此番过来,到底所为何事啊?”


    管家恭敬站在楚将军身后,“奴不敢妄下断言。”


    “但说无妨。”楚将军说。


    管家想了想,说:“自圣上登基以来,朝廷就动荡不安,将军为不搅进争斗之中,宁愿请命带领全家永世驻守边塞,非圣上召见,绝不进京。”


    “这余大人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未下圣旨,却暗中派余大人前来,”管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是那件事已经传到京中?”


    楚大将军冷笑两声,打断他,“再大胆些猜,会不会是进了皇上耳朵?”


    管家两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楚大将军叹了口气,捏起手边茶杯,茶水一仰而尽,他撂下茶杯,“他住何处?”


    “这个问题,就不劳烦将军派人去查了。”


    余怀之推门而入,“怀之参见将军。”


    楚将军身体一震,眸光骤然一紧,“你何时出现在门外?”


    余怀之反手关上门,“怀之只身一人在将军地盘,什么话不该听,什么不能说,怀之都明白。”


    他走上前,“怀之此番前来,确为圣上授意,不过是为私事。”余怀之左右环顾一周,“私事便是家事,即是家事,这酒庄隔墙有耳,怀之以为,略有些不妥。”


    余怀之微微一笑,“将军觉得呢?”


    楚将军忽然仰头大笑:“余大人果真胆大!”


    他走上前,铮铮瞪着眼前泰然自若的年轻人,“在外,若有任何意外,你四处皆可逃;若进了楚府,可就由不得你了。”


    “将军这话,怀之不大明白。”余怀之垂眸轻笑。


    楚将军冷哼一声。


    余怀之瞥眼随时准备向他进攻的管家,忽然笑出声来。


    他满心笃定,坚定道:“我想,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地方会比楚府更安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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