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庄苑醒来时,一名白衣女子坐着床榻边手拿一本书,另外一只手杵着下巴,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诶,你这么快醒了。”白衣女子一喜,立马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端给了庄苑。
“我还怕我医术不精把你穴位扎错了,便一直不放心,守在此处,既然你醒了,那我也算是救活了你。”
庄苑接过茶杯,抬起头把里面的茶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的看向一旁站着的女子缓缓道“是你救的我,慕时找的你。”
白衣女子笑了笑道“不然还有谁?”
“多谢,姑娘救命,我欠姑娘一命,姑娘想要一件什么样的报酬,若我有的我一定奉给姑娘……若我没有的那我一定帮姑娘得到。”
“咳咳……咳”说到此处庄苑突然咳嗽起来,白衣女子叹了口气坐到一旁的床榻边替庄苑拍背顺了顺气“我是医者,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不需要这么严谨,你给我一贯铜钱便好。”
“嘶,…我这里的这个伤口是怎么回事?”庄苑手撑在床上不经意间用力过重大拇指处有些刺痛。
“你小心点,我在你此处放了点血,我医术不精,无意间把你这里拿针捅穿了。”白衣女子说着说着语气渐渐弱了下来,没了底气。
“无事,姑娘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庄苑满不在意的开口道。
“我叫沈小花,你唤我小花便好。”白衣女子见庄苑没有与听计较,便立即回应了她的问题。
“沈小花,小花,姑娘这名字果真别致。”庄苑嗤笑道。
“你莫要嗤笑我,那你的名字呢?”沈小花询问道。
“我叫庄苑,你唤我阿苑便好。”庄苑说完自己的名字后似是想到什么便再次开口道“沈姑娘,我与妹妹二人如今漂泊到此处,并无什钱,你可否宽限几日,待我有钱时我再上门拜访把钱还你。”
白衣女子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道“行,但只有半月才能去一次医馆,你不一定会遇到我,你可得算好时间。”
“好”庄苑应道。
“今日耽误了许久我得回去了,若是有缘,下次再见。对了,桌上的药膏,祛疤的,记得好好用,这药效果最好,坚持用就不会留疤的。”
白衣女子说完便起身拿起桌上收拾好的东西走出了屋子向着外面走去,碰巧遇到端着药回来的慕时。
“你阿姐醒了,好好照顾她,小慕时,我们下次再见。”说完便扬长而去。
慕时听到庄苑醒了的消息,高兴的端着药小跑进了屋内。
“阿姐,你可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慕时说着便把手中的药端到了庄苑旁边。
“还好你醒了,先喝药。”说道慕时便舀起一勺药对到嘴边吹了吹,见凉的差不多才喂给庄苑。
庄苑低头喝了一口,皱眉道“怎么这么苦,是不是药量用多了。”
“啊!这么苦吗?”见庄苑紧蹙眉头,庄苑低头浅尝了一口,不尝还好,一尝苦涩味直冲天灵盖,引得慕时连连作呕。
见慕时此时后悔的表情,庄苑有些哭笑不得。
“罢了,你再掺些水进去便好了。”
慕时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桌边连续倒了好几杯水喝下,才端起药离开了屋子。
直至慕时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庄苑的视线中,庄苑才撇开了言,起身站起走向她落水换下来的衣服。
衣服换下来后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此时正乱七八糟的推在一旁的地上,庄苑蹲下身翻了翻这件湿答答的衣服,在腰间寻到了她想找到的东西。李听澜的锦囊。
之前因为一片黑暗她没看清锦囊的样子,此时这个蓝色的锦囊皱麻麻的摆放在她手边,庄苑想了想便打开了这个锦囊,锦囊已经全湿了,里面唯一的一张纸条也已经完全被水侵湿了,庄苑小心翼翼的从锦囊里面拿出纸条打开,纸条上的字迹经过太久的浸泡,已经稀释的快要看不清了,庄苑只能凭借着对字体的了解去猜测纸条上的意思。
“秦淮湖畔,南阳草庐。”
是李听澜留给她的方位。
“阿姐,那个我有件事忘了。”慕时今日一直处在心惊胆战中,早已把今日一早白煦年被抓的事忘记了,此时想起,她便立即折返了回来与庄苑商量。
把着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庄苑后,慕时告诉了庄苑她的顾虑。“阿姐,白煦年的户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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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随着益州城而消失了,而我二人也是没有户籍的,这次能来这里,全是因为翊王的帮扶,翊王不在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慕时提出的的确是现在她们二人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没有户籍便不能做工赚钱,也不能随意的想去其他地方,被其他地方容纳。
但李听澜没死,这件事就变得简单了。
“阿时,准备准备,我们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启程去秦淮湖畔。”那她便按照李听澜的意愿去寻他,看看他到达有什么目的。
慕时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还想问些什么,却想起刚刚放在灶台上煎煮的药,此时还没有添水,便飞快的起身向着屋外跑去。
“完了,药。”
庄苑想去刚刚沈小花留下的药膏,便走到桌边拿起仔细揣摩了一番,粉红色的陶瓷小罐中,装满了黄色的膏体,凑近一闻,一股清香的草药味十分浓烈。
拿着这瓶药膏,庄苑走向另一旁的梳妆台,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看向了自己的面孔。
一对柳叶眼,柳叶弯弯似峨眉,秋水盈盈含笑意。眉眼如斯,温柔妩媚,既带着攻击性却又十分无辜,鼻梁小巧,唇态丰满,整张脸的确是生的极好,只可惜此时这种美丽的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庄苑伸出右手缓缓抚上自己脸上的伤疤,叹息了一声。
就这样看着自己发呆了许久,庄苑才拿起药膏,沾了一些在指尖上涂抹到自己脸上。
待擦好药膏后,庄苑肚子传来几声“咕咕咕”的声音,从昨晚一直到现在,庄苑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再加上身体消耗过多,她早就饿了,想到此,庄苑便收起药膏,找了一件厚点的衣服坡到身上,走出屋子,准备去厨房寻些吃的。
次日,二人早早起来收拾了一番便前往秦淮河畔。李听澜给的地方是在南面,从此处过去还要一些时间,二人又没有铜板,租不了马,便只能脚走了。
大街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出现摆摊的货郎,和一群买菜的大娘在吆喝着自己的东西,盼着来往的行人采买。周围的人家有的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屋顶上的烟囱里面,一股股白色的青烟已经缓慢向上升起直到冲散在空气中才缓和归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