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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消失的街道(八)

作者:独祁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星际时代的加班常见的就像人要吃一日三餐一样,主星特拉克快到凌晨一点,整个行政主楼灯火通明,蒋园搭电梯上去,刚好几个实习生下来,一个个都是蔫巴的表情。


    这让蒋园想到了种在家院子里的牵牛花,到了夜里也是这幅模样,几人认识蒋园,这种经常出现在新闻版块的科学家,名字实在如雷贯耳。


    “蒋老师好!”他们乖巧地问好,蒋园笑眯眯着道,“你们也好,快回家去吧。”


    行政主楼每一条路都通往不同的门,如果走错了就要回头走一遍,学生们规划好路线,四下全散了,电梯门缓缓合上。


    蒋园笑容淡了,她站在冰凉一片,留不下任何温度的电梯间内,盯着不断上升的层数看,神情略有些许疲惫,整个联邦没人能逃脱加班的魔咒。


    她来行政部,大部分原因是和周觅通话后,两人很少能达成一致意见,蒋园不是没想顺着周觅的意思,蒋恒知道后,脸黑了个彻底,不知何时,她这个做姑姑的也害怕起自己的亲侄子。


    其实亲不亲的,蒋园并不太在意,就如周觅,是蒋园弟弟蒋庭的继女,因为一些情况,这个侄女现在唤她为母亲,这么算来从周觅八岁到现在也有八年了,蒋园心里早就有了这么个“女儿”的位置。


    蒋恒的母亲因为难产去世七八年后,蒋庭才与现在的夫人步入婚姻,成为现在的一家人。


    蒋园记着年幼的蒋恒很喜欢这个妹妹,大概八岁,手没多大力气非要抱着小小的妹妹,那时候两家人经常聚会,欢声笑语地看周觅满地乱爬。


    比起大人一天有无数件事情,八岁的蒋恒从上学到放学,满脑子的小妹妹。他放学回来慢条斯理脱了外衣,换好鞋,立马跑到妹妹身边去,叽里咕噜地跟妹妹说话,哪有现在这样闷。


    小小的周觅也并非什么都不懂,就算大部分无法理解,带着奶嘴睁着大大的眼睛的她也知道要哥哥抱,哥哥就高兴了。


    蒋恒买的第一辆自行车非要在后面绑一个儿童座椅,为了这事,没少被脑子有泡的同学嘲笑,说他是妹控,多大的人还喜欢和小孩子玩,只是看过儿童版周觅的人,没法再说任何嘲笑的话。


    她穿一件天蓝色的羊毛衫,抱着自己的小水壶,下课早,就一直坐在固定的地方,公寓楼下的台阶上等蒋恒放学,见到哥哥来了,高兴却也不尖叫,羞涩一笑直往单元楼内躲,这可爱的小模样,搞得有几个同学总是坐过站,就为了小小的她说话。


    对了,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周觅,她是心心,蒋心,一家人手掌心上的小公主。


    太多太多了,直到周觅总是无法入睡,超高精神力的发现,蒋园只能在周觅右耳后面装入抑制芯片,想要她与普通人无异,这件事情对身在联邦研究院的蒋园不是难事,难办的是如何隐藏这么个孩子。


    可天不遂人愿,联邦派明怀准过来彻查非人物种与人类通婚一事,通婚不是什么大罪,有孩子就一定是全家一起死,周砥胆子大,他说,“我和园园以后会成为她的父母,你们一辈子不要与她见面。”


    于是,从蒋心变成了周觅,开启了与父母分别期限可能是永远。


    巧的是那一年,418街道出现大面积蓝粒感染者暴动,地下矿场资源无节制的开发,使空气中本就存在的感染源,变得更加混乱不堪,最后整个地上空间除了被保护完好的中区,其余地方几乎无法住人。


    联邦派来的人,不知怎么着死在了蓝粒暴动者手里,不仅通婚的人没查到,更不可能查到周觅,可这世界上没有窗户不透风,蒋恒又早早被联邦邀请前去科尔维斯军校读书,当然不会见面,一辈子都不要见才最好,直到全都随自然死亡被埋入坟墓中。


    “叮——”的声响,电梯到了,蒋园走出电梯间,越是靠近蒋恒办公室她想的越多,十多年过来了,他们妄图掌控周觅的一生,可周觅总是从他们手掌心溜走,为她创造的温室她不在乎,一切已经开始分崩离析,蒋园想听听蒋恒怎么说。


    蒋恒在二十二层楼上的情报局,处理加密文件才下来,光脑被限制无法使用,他才坐电梯下来,光脑的讯息一个劲地响,他皱眉点开,蒋园一般不怎么给他发消息,偶尔碰上,姑侄俩会约个饭。


    这种凌晨一点,只能是周觅的事情,他无权限查看的那封信件,想起来就如鲠在喉,蒋恒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撕扯的痛感带动神经,不用一秒,他快速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推开办公室的门,他的姑姑和姑父都到了。


    蒋恒上前用两人握手,情绪不高但毕竟是家人,他开个玩笑道,“姑姑,姑父,是出什么大事了?难为你们过来一趟。”


    蒋园同他拥抱,拍拍他的背,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漆黑的眸子内多了许多犹豫,蒋恒只当是没看见,他专心为两人泡杯茶,端上来时热腾腾的茶香搅得种人多了几分饥肠辘辘。


    没人会把这种感觉放在首位,永远有比饥饿感更重要的东西。


    周砥拿过热烘烘的杯子,吹了吹杯面浮动的茶水始终没喝。


    他任科尔维斯校长不过十年左右,十年内他见到了蒋恒从刚进军校到如今成为上将的六年——十八岁到二十四岁,速度太快,蒋恒已经成长到一种令人恐惧的地步。


    都说乱世出英雄,蒋恒六年军事生涯内,正是联邦军队在外征战的时间段,大多数成功又出名的战争指挥官全是蒋恒,爬上来如所应当。这个位置没人不眼红,可没人能说什么,未来三大元帅定然有他一席。


    这些能让蒋恒上位的机会大部分是周砥牵线搭桥,但是机会给予,不代表结果胜利,一切都是蒋恒自己的能力,可是……周砥想,蒋恒开始膨胀了。


    几人将周觅的事情理了一通,蒋园的意思是周觅长大了,多年来精神力没有再崩溃过,她可以离开地上城市,不会有事的,芯片抑制多年来对周觅的监控数据很稳定。


    “蒋恒,你怎么看?”


    周砥不表态,只是问蒋恒,这位联邦上将却不回话,淡漠的微笑还衔在嘴边,眼眸漆黑却阴沉沉地散发不虞,周砥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他严厉道,“蒋恒?”


    蒋恒扯扯自己的领口,深吸一口气莫名觉得烦闷,双手交叉安稳放在膝盖上,他缓了几秒,在两位长辈神情各异的脸上扫视一圈,嘴角往上一扯看似随意,实则斩钉截铁,不容拒绝道,“我不同意。”


    “明危行盯上她了。”周砥一句话才出,身旁的蒋园脸色发冷,语气不善,“他要让心心做什么?”


    周砥按住她死死掐住自己小臂的手,宽慰似的拍了拍,他摘下自己脸上的金边眼镜,借着动作打量对面的蒋恒。


    金边眼镜的镜框在蒋恒办公室顶上过亮灯光的照射下,闪射出几道刺眼的冷光,蒋恒一闭眼,几道光快速掠过他轻闭的眼睛。


    冷光的光照透他白到发青的肌肤,碎瓷器一般的皲裂感,锋利又冰冷。


    周砥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对着蒋园解释,“不是什么大事,联邦有个计划给到我们,他们每年负责去星际间找十个人,在大学招生考核中,十人无论什么成绩都必须破格录取到科尔维斯军校。”


    他顿了一顿,盯着蒋恒看了几秒,“蒋恒,那天开会你也在。”


    “是。”蒋恒承认,他在膝盖上交叉放好的双手无意识收紧,眉头轻蹙,“我没想到他们会找周觅。”


    什么时候的事情,明危行为什么会认识周觅?


    蒋恒眸光发暗,对着周砥和一筹莫展的蒋园肯定道,“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去和他说。”


    “你想说什么?”周砥不放心地问,蒋恒这人表面温和有度,从不冷脸,其实骨子清高,情感压抑,让他去说好话简直不可能,更何况明危行那种疯子,蒋恒怎么可能说得通他。


    周砥不同意蒋恒的行为,蒋恒不知可否地抬眸勾唇,“我不说什么,他是上司我是下属,我能说什么?”


    不懂两人话题怎么聊到这里的蒋园忍不住打断,“周觅这孩子是铁了心要去地下城,合同都签了,蒋恒,你父母肯定都同意,他们多少年没能光明正大的见心心,你忍心吗?”


    “忍心?我当然不忍心。”蒋恒眉心一蹙,就是不松口,他解开军装最上面的一粒纽扣,似乎得以大喘一口气,这口气喘完了,他还是觉得憋的很,“我得看着她,她所有的东西我都要清楚,我不允许她在我视线以外的地方生活。”


    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小到大都非常有主意,所有人的话他只会听到最想听的,做自己最想做的。


    周砥清楚早已覆水难收,胸腔内有一口气堵着不好发作,他是科尔维斯的校长,也是联邦上将,面前的蒋恒话语权不比他低。


    “你的妹妹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有权过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你掌控。”周砥直视蒋恒略低垂的眼眸,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刃割开挡在蒋恒眼前透明又厚重的伪装,周砥警告他,“你会后悔的。”


    蒋恒揉揉眉心,他很累了,连续加班好几晚,周觅的事情又快速袭来,他不想再听他人指责,理理自己的军装起身,嘴角往下落,“我不会。”


    周砥知晓多说无益,索性闭嘴,他对充满担忧的蒋园摇摇头,示意她别担心。


    两位长辈起身告别,蒋恒一直送他们到楼底下,对于今天不愉快的一番谈话,蒋恒心里同样不舒服,他站在联邦的行政楼下,吹了好一阵子晚风。


    四月多了,联邦楼底下的花花草草十分茂盛,白天过来上班,樱花几乎要行政楼包围进去,漫天落下的樱花掉在肩头,他偶尔会带着某一瓣进办公室,莫璃会礼貌地提醒他清理掉这片突然出现的花瓣。


    在这种日子里,他就会想起周觅,小小的她,总是拉着他的手,问他什么时候放学,什么时候可以一起去公园玩。


    去公园会玩到很晚,晚到全是星星遍布的夜空降临,两人躺在干爽的草地上,蒋恒会告诉她那些十分靠近米拉尔的其他星球都分别叫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她已经很困了,趴在他的身上迷迷瞪瞪地入睡,他小心抱起她,将周觅放在她的小床上。


    父母很忙,忙着做生意,蒋恒担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几乎是拉着她的手看她长大,她吃什么喝什么都由他喂到嘴边,交了什么朋友也第一时间告诉哥哥。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原来她长大了,所以要离开了是吗?


    蒋恒低垂眼眸,说不出来的夜色带着薄薄的灰蒙住他整个人,郁闷又不甘环绕着他,他似乎褪色了,成了一张被划破的塑料袋,风一吹“沙沙”地响,又或许是军装与手臂的摩挲,这样的声响,在他耳边被无限放大,直到光脑内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这种声音在他耳边细细碎碎地作祟。


    周觅给蒋园打完电话就觉得不对劲,她立马想到姐姐,周荨今晚应该是夜班,先给她发了个消息,是否能打电话,很快得到周荨的许可。


    “姐,我跟妈妈说了我想在地下城住,妈妈好像不愿意给我签字。”周觅生怕蒋园现在一个电话扔过来,直接告诉她否定的结果。


    周荨今晚没上班,她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不然这通电话,周觅还真打不通。


    知道自家老妈什么心理的周荨,直接道,“你把合同发给我,我给你签。”


    “真的吗?”周觅惊喜的在沙发上站起来又坐下,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好,她抓了抓衣服下摆,显然是高兴过头。


    周荨靠床头坐着,她在等冷允南进卧室一起睡,翻看着面前的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见电话里周觅那么高兴,她嘴角也勾起来,心情不错道,“当然啦,这有什么难得,你都16岁了,又不是6岁,妈妈不愿意,也是有自己的考虑,来,发给我,我给你签。”


    周荨话音未落,消息提示音出来,她打开光脑,利落地签了,周觅在那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高兴。


    两姐妹电话里说着话呢,卧室的门被轻轻扭开,冷允南端了两杯水进来递给周荨一杯,他刚洗过澡,今晚下班很晚,还以为周荨身体不舒服先睡了,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温和道,“在和谁打电话?”


    “跟妹妹打电话呢,你今晚回来的好晚。”周荨浏览好几遍合同上的条款,都不错也没难为周觅,是个良心房东。


    冷允南把脸凑过来看,不禁喃喃念出声,“合同?租房合同,你要搬出去?”


    冷允南从背后将周荨抱在怀里,他眉头紧锁,这是不高兴了,周荨好笑地伸手摸摸他的下巴,“不是啊,是妹妹的,她都多大了,妈妈还整天护着她像个小宝宝似的,更何况出了不少命案,他们还让她住那里,不是缺心眼吗?”


    这话说的让冷允南脸色更不好了,周荨狐疑地看过来,冷允南立马变脸,他凑过来蹭蹭她的脸,给周荨蹭的很快就软下脾气。


    “睡吧睡吧,明早还要去医院呢。”周荨关了灯,躺在冷允南怀里,冷允南抱住她的腰,吻吻她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慢慢闭眼。


    放在床头的时钟一分一秒往后爬,接近凌晨两点,冷允南的眼睛忽然睁开,夜幕将他一双冷冽的绿眸照的碧透,他轻轻抬起自己放在周荨腰上的手臂,她翻了个身,冷允南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她伸手就打他的脸,和往常一样,这是她睡着下意识的动作。


    冷允南绿眸多了好多水一般温柔的涟漪,但他没忘记要去干什么,轻手轻脚地除了房门,走到阳台上立马拨通蒋恒的电话。


    万幸,蒋恒没等电话铃声响太多声,“允南,什么事?”


    蒋恒的声音有些远,风把他的声音吹的稀稀落落,冷允南敏锐察觉他心情不好,可是接下来的消息对蒋恒来说也一定是噩耗。


    斟酌半天,不知如何开口,蒋恒在办公室内处理事务,还有最后一点,冷允南这个人比这些事务在蒋恒心里重要很多,他不急不忙地加起来,得到的是冷允南半天不说话。


    “嗯?”蒋恒疑惑问道,“你打错了?”


    “不是,是周觅的事情。”


    今晚简直被周觅租房子一件事侵占整个夜晚,蒋恒下意识想回避,他翻了一个面前的文件,“不用跟我说她的事情,租房的事情我会解决,我不会让她住在外面。”


    冷允南在漆黑的阳台上,莫名舔了舔自己干涩的下唇,“签名了也能改吗?你父母那边应该不会同意。”


    租房这件事情背后没有推手,周觅能走出去的可能微乎其微,冷允南多聪明的一个人,他只在周荨的事情上犯傻,不知道被冷家二老骂过多少次耳根子软。


    蒋恒瞬间冷脸,他翻看着文件的手停下来,放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声音不大,落在冷允南的耳际却是一种极快速的心脏“砰砰”作响,很乱,很慌。


    “蒋恒……”冷允南才出声,忽然察觉到朝他快速砸来的东西,他猛地回头,刚好被枕头迎面狠狠砸中脸颊,不等他解释,周荨对那头的蒋恒骂出声,“蒋恒,你脑子有问题啊,她又不是你的所有物,干什么都要经过你同意?我父母你父母都同意了,少数服从多数,我反正已经签字了,你要是觉得不行,你去告我们吧。”


    周荨输出完,想的全都是幸好自己比蒋恒大三个月,不然今天真不好说谁对谁输出了。


    蒋恒那头半晌没说话,或许是对这一家人先斩后奏无语,又或许是的确累了,他不再披着礼貌的外套,在周荨输出的瞬间,立马挂断电话,恢复办公室一如既往的安静。


    一层死水般喘不过气来的办公室里面活着一条只会吞噬他人的毒蛇,太合适不过了,周荨想起蒋恒笑意不达眼底的一双杏眸,漂亮又精致,十五六岁的蒋恒比现在多几分秀气,现在尽数褪去,满满的英气,是个就算只站在泥泞里都一尘不染的人,也过分冷漠,心简直像冰块雕出来的,实在气人。


    周荨没时间多去想蒋恒,面前稳稳跪在她面前的冷允南抱着枕头欲哭无泪得很,不出意外,今晚应该是睡沙发了,他扯扯周荨的睡衣裙摆,可怜兮兮地傻样,周荨没好气的一把拽住他头发,“怪不得问我在干嘛呢,给蒋恒通风报信来了是吧。”


    “难为我今晚等你到现在,你是心里眼里全是蒋恒,跟他过去吧。”


    冷允南知道自己是死定了,他一把抱住周荨就要走的腿,把头贴在她的胸口,祈求道,“我错了,阿荨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担心周觅的身份别人发现了怎么办,蒋恒用幻觉磁场这么多年,才把周觅的精神病力控制在稳定数值内,要是崩溃了,他们一家就完了。”


    这话说的在理,周荨也还是没用正眼瞧他,她一把推开脸在自己身上蹭的冷允南,冷声道,“滚一边去,这件事情我自有我的判断,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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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蒋恒来找我。”


    冷允南慌忙点头,早就把蒋恒抛到九霄云外,扯着她的睡裙下摆使劲晃,“老婆,你让我回去睡吧。”


    周荨给他翻个白眼,一把拉回自己的睡裙,搭着拖鞋转身进了卧室锁门关灯一气呵成。独留跪在地板山的冷允南幽怨又哀伤的盯着她背影半晌,最后见她确实不原谅自己,大叹一口气,用力扯了扯头发,都怪自己嘴欠,非要告诉蒋恒,但是蒋恒………手心手背都是肉,冷允南靠在墙上,他做不来这种取舍的事情,真是头疼。


    米拉尔星球


    周觅收到周荨的电子合同,高兴的在房子里转了好几圈,她把上半身一大半伸出阳台,刚好看见从楼下买好东西上来的缇娜。


    “缇娜,我姐姐给我签了!”她趴在窗沿上开心的喊,缇娜对她挥挥手,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金发散了几缕,被风略微勾起,与浮动在波光粼粼池水内的阳光别无二致,她甜甜的笑着,蓝眸透着漂亮又恣意的光。


    “快快快,吃完我们就要走了,第一节课老师请假了,不然我们今天肯定迟到。”


    缇娜走进来先看了看周觅的合同,周荨的名字签的龙飞凤舞,想不注意到都难,她大松一口气,“你总算是到地下城来住了,前一段时间,上面城市命案几乎隔几天就听到一次,好吓人。”


    周觅接过她买的东西,速度不快地咬着,发丝从额角落下来,缇娜为她拂上去。周觅没什么大表情,可盯着缇娜的眼睛看了许久,感激道,“缇娜,谢谢你为我找房子,跟着我来来回回的。”


    “这有什么的,朋友不都应该这样吗?”缇娜努努嘴,挖了勺雪糕放进周觅嘴里,她缩在双人沙发上,踢开拖鞋,套着白色长袜的脚踩在周觅大腿旁,今天没有训练课程,她只穿了条牛仔裤,上身是一条很修身的毛线衣,比穿军装的时候好可爱太多。


    周觅握住她的手,没出声,但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够了。


    阳台上遮光的纱窗被风勾起一个弧度,光斑从窗外照射进小小的客厅里,温馨又舒适的小屋子,周觅离开前又端详它一遍,还是很满意,轻轻一声落锁,“蹬蹬蹬”的下楼声想切,这里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下午的课程不多,一般都是实战课或者自习,有人会直接不来,高一高二这种风气很盛,高三训练场则全是人,有些甚至回到高一高二这边最基础的训练开始做起。


    两人进教室的时候,第二节自习课才开始上,教室里没多少人,基本都去训练场或者提前放学回家了。


    “你要去训练场吗?”缇娜收拾自己去训练场用的东西,周觅摆摆手,“我要看会书,我下节课再去。”


    没等到第二节课下课,某个眼熟的卷毛丹凤眼的男同学已经站在后门敲敲喊周觅,周觅转过脸见到是明刹直接无视,转过头回去看书。


    门外的缇娜从训练场跑回来,她走进班级急匆匆问李阳座位旁边的几个坐在一起打牌的同学,“李阳呢?他没请假,你们每天中午不是一起吃饭,看到他了吗?”


    “没有没有。”


    “喊他一起吃中饭的消息,现在都是未读。”


    几个同学七嘴八舌的,缇娜一拍脑袋,显然是觉得完蛋了,明刹趁乱从后门悄咪咪地摸进来,他对着周觅一阵挤眉弄眼,周觅把书一合,这书是看不下去了,她抬起下巴,倒是要看看他准备干什么。


    明刹坐在缇娜的位置上,扭来扭去,像是便秘了,周觅抬脚要踹,明刹花容失色,“你干嘛?”


    “你来表演你的身体协调性给我看?别坐这,后边去。”周觅放下自己的脚可威胁的姿态没松懈下来,明刹吓得要死,屁股只剩一半落在凳子上,他大爷似地左看右看,撇撇嘴不服道,“你这又没人坐。”


    缇娜早就盯着他了,从后面轻轻拍他,看他要转头立马从后面座位忽然起身,吓得明刹一双丹凤眼快瞪成圆的,不禁捂着胸口大喘气,他成功被缇娜吓回凳子上,正正好好的把屁股放在凳子中央。


    “两位,能不能别欺负我,我是过来告诉你们,我今天中午见到李阳和郑老师,听不听?”


    “说。”周觅往他那微不可查的靠近些,至于吓明刹一跳的缇娜,坐在后面同学的座位上,不乐意靠近明刹。


    明刹打个响指,找回了在三人中的存在感,“今天中午我去吃饭,然后……”


    “我不想听这个。”缇娜有点无语的往后缩一缩,男人嘛,总喜欢找点存在感,但是她不愿意给男人任何一个男性这种机会。


    “这不是到了嘛。”明刹没有任何被打断的不满,他勾勾手指头示意两人认真听,“我看到他们俩聊了几句,李阳忽然疯狂往列车上撞,列车上面挂了他的一层皮,恶心我了。”明刹想到李阳的人皮组织,鸡皮疙瘩立马起一身。


    人皮?


    周觅想起薛质和李阳浑浑噩噩似乎被夺舍的样子,现在就解释得通了,她问缇娜是什么时间见到的薛质,缇娜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大概是星期六星期日都见过,但星期一早上他才那种牵线木偶的样子。”


    “那人给你信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周觅礼貌地问缇娜,“不方便也没关系。”


    “当然可以。这有什么的,又对我没造成什么影响。”她从储物戒内拿出厚厚一摞,简直像个复印机不眠不休打上好几天的结果。


    明刹接过这些信件,满脸不可置信,“这……谁对你不眠不休的骚扰?”


    缇娜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快看。”


    几人按时间分好,一封一封看,缇娜这种大美女有追求者不意外,她脾气好,乐于助人,很容易让对方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第一封是你上高中的第一个月,字迹都不一样。”周觅将这封推到一边放好,这封已经不在几人考虑之内。


    “看来是个没恒心的,这才几天。”明刹要拿过来看,被周觅冷冰冰地看了眼立马心虚缩手,不拿了。


    “这一封时间来到高中的第三个月,这个人给你每个星期写一封,第三封后就结束了。”这人也不会是薛质,明刹这个点评大师又上线了,他咂咂嘴,“嗯,这个更傻,缇娜另外两封都没拆开过,还写,简直傻到家了。”


    两人无力吐槽他,继续翻看信件,终于时间接近,数量趋于恐怖的一摞来了,这一摞对比其他一些零散的信件,简直把和明刹坐前后位置的缇娜全挡住了。


    几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靠,面前这巨高的一摞怪不得缇娜一开始觉得害怕,这种近乎疯狂的喜欢,或许不是喜欢而是一种不甘,任谁都觉得恶心。


    可是这种恶心吐也吐不出来,说也说不出去,只能自己咽下去,周觅知道缇娜不需要可怜,不需要安慰,被这种人喜欢又不是她的错。


    不知不觉间,教室内只余下这三人,这么多信件需要仔细看,必须看清楚是从哪一天薛质的信件变得疯狂起来,变得辞藻间出现了扭曲的心理。


    “你们真的觉得他还活着吗?”信件当然能得出答案,但是结果还重要吗?明刹左右手各执一封信件,他低着头浏览信件内容,看不出什么表情。


    周觅抬眸,冷静的声线抚平两人杂乱的心,“对我们来说不重要,但对薛质来说很重要。”


    他的死亡是必然的,米拉尔星球对于被粒子感染者杀掉的人,一直报以无所谓的态度,政府认为自己管不了,这是天灾,不是人为,与他们无关,应该是联邦军方的人来管理。


    可是危害等级不到A,军方会认为对人类无较重威胁性 ,不会同意派兵。


    “或许这人不是不是感染者。”周觅猜测,她接过明刹递给自己的两封对比明显的信。


    时间只隔一天,但风格迥异,“四月一号和四月二号。”


    “我觉得不对,前几天这就是星期日晚上吧,我和他插肩而过,他还好好的,和平日一样去打篮球。”缇娜心里毛毛的,她使劲眨眼,眸光乱闪一通。


    周觅按住她的手拍了拍,下巴往下压,眸光在两人脸上环视一圈,声音低低道,“所以我说,他不是感染者。”


    “我的直觉很准,他不是,他有可能是我们不敢想的一种身份。”周觅话音刚落,明刹指尖在桌面一戳,他眯眯眼带着不愿意承认的语气道,“异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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