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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无声恹恹(过往完)

作者:一纸名动京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小雪飘然而至,此时到公主府后院却只见片片火光,“来人呐,厨房走水了!”


    整个院落被突如其来的火打得猝不及防,残雪和火光交相辉映,别有一番风味。


    萧晏舟一行人趴在对面高墙上,整整齐齐一排穿着夜行衣隐没在黑暗,只等一声令下。


    昏暗中目光都朝萧晏舟一个人身上汇集,眼见火势又要扩大,府兵哄闹着上前就火,在厨房门前汇集,时机已到,她轻声下令,挥动手臂:“动手。”


    霎那间,铁云十六卫在高墙中飞掠,长剑在摇曳的火光中晃得人眼睛生疼,抬眼的府兵刚抬眼就看见半空中飞掠的身影,还没等喊惊呼出声,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扼住头颅,长剑利落划破咽喉,鲜血迸溅,熄灭点点火焰。


    再回过头,汇集的府兵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赶来灭火的奴婢仆从跑到半路却被集中包围蹲在火势靠不到的地方,想要通风报信的人还没跑出两步就被长剑钉死在原地,这么一出那还有人敢通风报信。


    几人对视一眼,将府卫的尸体合力扔进火光中,得亏府卫的数量相比少了一半,若照平时再怎么计划偷袭也抵不过人多。


    随后一半人押解奴仆带到了后院的柴房中,另一半人等着火势燃尽将几十具尸体毁尸灭迹。


    纵使这边的情况已经很紧急,公主寝室的这几位仍旧坚守着,脚步都没挪动半步。


    屋檐之上,萧晏舟朝云三笔划着手语:“对上他们首领,胜算多少?”


    云三手掌摊开,手心手背一翻,五五开。


    萧晏舟点点头,她知道这人的五五开就是很有把握,对上谁都五五,云三点武功是几人中最出众的,甚至对上陆允之亦有五分胜算。


    对比起外族人的高大,云三云四算得上纤细,整整矮上一个头,黑暗中两人明亮的眼透过面巾对视一眼,飘然落下,绕到两卫府兵身后,焦急的面孔后短刃悄然出鞘。


    两人轻盈踏上侧边的围廊,纵身一跃,抬手间短刃直朝府卫暴露的脖颈儿而去。


    脩忽,那人却猛抬眼回头,眼睛中只剩下莹莹亮光。


    多年来的直觉让他平直后退,一手顺势抽刀而出,长刀短刃在空气中骤然相撞。


    短刃被震飞,发出声声铮鸣手掌沾染的酸麻扩张至手臂,在耳鸣声中分外清明。


    云三弯腰伏在地底,疼得龇牙咧嘴,脑袋也被震得有一瞬间的麻痹,只听云四惊呼一声:“小心!”


    长刀残影从眼前掠过,一招躲过又来一招,云三步步后退,瞧着前方刀光鸣鸣,一个弯腰又躲过一击,反手抽出腰间软剑,灵活地闪避,一把强硬不足的软剑在他手中竟如同有灵一般,使得游刃有余。


    四人在院中纠缠几十个回合,云三云四终究是体力不支。


    云三云四倚靠着彼此的脊背,微微喘几口粗气,眼睛死盯着难缠的两人,云三闷声开口道:“房中已经有打斗声,小姐他们在房中应该应付得来,我们只需要把这两人拖住就行。”


    云四狠狠瞪了云三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倒是说的轻巧,你以为拖住他们很容易吗?”


    房中打斗的声音越发大声,剑身铮铮,鞭声破空,瓷碎惊寂。


    云三朝云四使个眼色,像往常般从他手中接过长剑。


    云四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如果僵持下去,里外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总得有一方打破平衡。


    “那你小心。”说完,狠得踹开房门,瞧着在眼前纠缠的几人,“我来帮你们。”


    云三点点头,攥紧剑柄,丝丝凉意浸润,缓缓闭眼感受天地间寂静的声音—万物生机,千山之外的游鱼飞鹤在眼中静止。


    忽然猛的睁眼朝两人而去。


    房中的动手的大多是女婢,可每一个都武功高强,一招一式间将绝对的力量压迫转化,身法融合,涵纳万物。


    萧晏舟两手抱着刚刚忽然间昏迷的纪颜汐,被两人围攻的有些力竭:“云四!先带她出去。”


    云四正在帮谢池与两人纠葛,听到她吩咐立马抽身,绕过她身后将人昏迷的人揽在怀中,抱着人就破窗而出。


    这边的萧晏舟失去了拖累,身手轻盈起来,躲闪间重新拾起长剑,转身反手给了来人一记手刀。


    还没看清怎么下手的,人就已经昏倒在一堆破碎的瓷器中。


    战局被彻底逆转,萧晏舟几人三下五除二处理完屋内剩下的女婢,便朝外赶去。


    彼时的云三在两人的围击下,已是强弩之末,纵使已经有一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谢池谢塘两人朝着还残余体力的府卫,萧晏舟快速啊上前揽住云三,搀着他往屋内中躺下,血色浸润玄衣沾染了萧晏舟一手,“快叫医师!”


    烟云六卫成功接应纪颜汐,将人带往红粤楼,云四折回时,天已破晓。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尸体尽数被拖进火光中,原本公主府的奴仆和嬷嬷已经送往上京城郊的院子,由专门的人看守。


    萧晏舟在屏风之内褪下沾染血色的夜行衣,隔着屏风吩咐道:“谢池,把昨晚公主府走水,恒安公主受了惊吓、不再见客的消息传出去,若有其他的疯言疯语必定将其扼杀。”


    公主府走水的消息不胫而走,霁月宫中仰躺在凤椅上的皇后沙溢娜揉捏着眉心,恹恹道:“听说公主府走水了?”


    阶下黑衣人讲着磕巴的邯语:“回皇后,却有此事。奇怪的是,我们的人并未传回消息。”


    眉头皱得更深:“没传回消息……”话语被一阵匆忙截断,“圣女,乌苏战报来了!”


    沙依娜神色猛然变幻,正色起身,从画眉手中接过密信,寥寥扫过几眼,瞪圆的凤眼间浮上泛红的狠戾,瞬间撕碎的纸张漫天飞舞:“赤罗这个蠢货,埋伏就算了,竟然还给他下毒!他这是陷我于不义,皇帝会怎么看我!孤身一人要我如何自处!”


    满堂静默,没人敢在皇后盛怒的时候触她的霉头,任凭她自己泄愤。


    良久,阶下的黑衣人才垂头跪地,一口沙哑的外邦语道:“圣女,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还敢问我怎么办!”又是瓷器迸溅的声音,一众奴仆听得心惊,在沙依娜耳中却是无上舒爽,她冷静下来,喘着粗气,“那个女人不必管她,任她掀不起风浪。传信给各州,特别是赤罗,让他消停会儿,停下所有行动暂避风头。”


    雪落静谧,无声恹恹。


    秋霜不在身侧,估计还在安顿纪颜汐,这公主服饰还是略显繁琐,萧晏舟野管了,不太熟练地捯饬着。


    各中事务繁杂,谢池还没来得及换下血衣,她推门而入,“公主,霁月宫传回消息,沙依娜没生疑。”


    萧晏舟点点头,手上的动作不停,这个结果倒是在意料之中,陆允之遭受埋伏的事够她自顾不暇的。


    “还有,红粤楼传来消息,纪颜汐受的伤很重,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也影响不到生命,能不能醒过来要看造化,最坏的结果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每每吐露一个字,萧晏舟的心就痛上一分,直到最后完全感受不到痛觉。


    她颤抖着去触摸唯一的心安,拉住谢池的手,刺骨冰凉的背后,她渴求一个肯定的答案:“怎么、会这样?她只是晕了啊?怎么会就醒不过来?”


    谢池看着与她大不了多少的女子,生生将自己的皮肉改变,靠着那么一点点信念从火海中淌过,若是纪颜汐真的醒不过来,她……余生该怎样面对那么相似的脸,一声声的公主都是在提醒她,她到底是谁?


    长着纪颜汐的模样,真实身份却是萧晏舟,心里最渴望的却是林毓。


    谢池的眼泪率先夺眶而出,“小姐,她一定会没事的。”


    喊的是小姐,谢池总是在这种事上分外敏感。她不轻易做出保证,又舍不得萧晏舟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落空。


    “总会有办法的。”


    上京最好的医师和谢池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空荡的房间内,纪颜汐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任凭楼底的喧闹都没将来人吵醒。


    萧晏舟坐在床边,一下又一下抚上她脸颊,轻声唤着她名字,“醒过来啊……”


    滚落的泪珠砸在纪颜汐手掌心,这是秋霜第一次见萧晏舟落泪。


    “她……怎么受的伤?”萧晏舟还是看到了,腿上的块块青紫和密密麻麻的针眼。


    “还有,红粤楼传来消息,纪颜汐受的伤似乎很严重,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她的造化,最坏的结果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每每吐露一个字,萧晏舟的心就痛上一分,直到感受不到痛觉。


    她颤抖着去触摸唯一的心安,拉住谢池的手,刺骨冰凉的背后,她渴求一个肯定的答案:“怎么、会这样?她只是晕了啊?怎么会就醒不过来?”


    谢池看着与她大不了多少的女子,生生将自己的皮肉改变,靠着那么一点点+信念从火海中淌过,若是纪颜汐真的醒不过来,她……余生该怎样面对那么相似的脸,一声声的公主都是在提醒她,她到底是谁?


    长着纪颜汐的模样,真实身份却是萧晏舟,心里最渴望的却是林毓。


    谢池的眼泪率先夺眶而出,“小姐,她一定会没事的。”


    喊的是小姐,谢池总是在这种事上分外敏感。她不轻易做出保证,又舍不得萧晏舟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落空。


    “总会有办法的。”


    上京最好的医师和谢池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空荡的房间内,纪颜汐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任凭楼底的喧闹都没将来人吵醒。


    萧晏舟坐在床边,一下又一下抚上她脸颊,轻声唤着她名字,“醒过来啊……”


    滚落的泪珠砸在纪颜汐手掌心,这是秋霜第一次见萧晏舟落泪。


    “她……怎么受的伤?”萧晏舟还是看到了,腿上的块块青紫和密密麻麻的针眼。


    老医师这一生见过受刑的人不胜其数,这样折磨人的法子却是第一次见:“若我猜的没错,应是受了针刑。”


    “针刑?”


    老医师点点头,指着她腿上的青紫:“此类刑罚我也只在书中看到过,用极细的银针推进体内血管内,顺着血液流遍全身,稍微一动便有钻心之痛啊!”


    喉间哽咽,萧晏舟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满袖,“医师、师可有医治、之法?”


    “总会有办法的。”


    老医师上前,像抚摸自己的孩子般抚上她的头,“只要古籍有记载,就应当会解决之法。”


    刹那间捕捉到希望,萧晏舟擦去泪水,“医师大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功夫不负有心人,古籍上言,磁石能隔物将铁针吸附。


    只是若是纯银针,恐怕此法亦难成。


    萧晏舟郑重点点头:“有任何法子都要试一试。”


    老医师担忧的并不是这个:“市面上常见的针都掺铁,你也提过,给她的人施针是乌苏人,乌苏冶炼技术并不发达,更不可能是纯银制。只要找到磁石,就有把握将针从她体内取出,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磁石难寻啊!”


    萧晏舟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我有办法。”


    西市赌坊的地下城,萧晏舟孤身一人,安安静静等着萧诀到来。


    两人再次相见,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呦呦呦,稀客啊,皇姐怎会主动找上门来?”


    萧晏舟撇着来人一身花花绿绿的孔雀打扮,暗叹:“这人的品味一如既往的差。


    她恭维道:“皇弟,今日前来呢是为了打探消息,这点小事小王爷不会不帮忙吧?”


    萧诀假笑着,“皇姐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有事你尽管说。”


    虽然说了也不会帮忙。


    两人并没有太多交集,只是沾亲带故,顺宁王对这些关系表面客气,背地里不使绊子就算他心慈手软了,连带着萧诀对她的态度也不算好。


    萧晏舟也不跟他客气,“皇弟听说过磁石吗?”


    “哟,那可是好物件,不过东西挺难寻到的。”萧诀装佯卖傻。


    “皇姐需要磁石,你开个价。”


    萧诀这点人情事故哪能不懂,毕竟还是名义上的亲戚,总不能一口回绝,只是回答得模糊,没个定数,“这样吧,我会帮表姐留意的,不过这西市鱼龙混杂,能不能找到就说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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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晏舟皱眉,晓得他在找托词,也是没想到两人的关系那么差,早知道让秋霜出面了。


    “多谢。”


    避免怀疑,秋霜是在隔天找上萧诀的。


    萧诀早看出这小妮子不是个好惹的,喏,看。


    “哎哟,我家小姐真是白瞎了对你那么好,居然连这点忙不肯帮。”哭喊的声音惊动满堂,萧诀手忙脚乱地要去捂她嘴。


    有人撑腰,秋霜胆子也大了起来,抱住他手臂一口咬了下去,挣脱出束缚就要在地上撒泼。


    萧诀也是被闹得没法了,他哪见过这种招数,暂时还没有应对之法,“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我怕了你,又没说不答应,你先起来行不行?”


    秋霜吸吸通红的鼻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萧诀:“真的吗?”


    “真的真的,你先起来。”


    “不过你得告诉我,林毓拿磁石干什么?你都来上京了,她人呢?”


    眼前人又顺势蹲坐在地上,嚎啕起来,萧诀揉了揉炸开的耳朵,无奈道:“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你快起来!”


    秋霜一骨碌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早说嘛。”


    这就是为什么谢池来也没用的原因,只有秋霜才能治得住此人。


    萧诀无可奈何斜睨她一眼,搀着她起身,这眼竟被随侍的小厮看出那么一丝宠溺?


    猛一激灵,他被自己的想法虾了一跳,赶忙将脑中的想法驱逐,回神才发现主子在喊他:“想什么呢?让你将上个月收的磁石拿出来。”


    他连忙应声:“好,这就去。”


    不论用何种法子,这磁石还是被萧晏舟拿到手了。


    “医师,你看看,这种磁石能不能行?”


    老医师也是第一次使这种玩意儿,照着古籍的法子试了试,欣喜若狂道:“就是这个!”


    这话也让萧晏舟松了口气,这么多天压抑也因为希望的到来显得不那么难捱。


    医师苍老但沉稳的声音安抚着她的心,“放心。接下来我就开始将她体内的针通过磁石慢慢引到皮肤处,再将其吸出,稍有不慎便会戳破血管,需要绝对的专注。之后一天内,不希望有任何打搅我们。”


    “好。”萧晏舟明白,只得回公主府处理被积压的事物,首当其冲的便是沙依娜起疑,这几天一直派人前来查探消息。


    按理说,这计划完美无缺,没个十天半个月她不会起疑,唯一的变故是府中的地牢闲置,她派人进去过,这地牢应有其他通道连接,萧晏舟在发现的第一时间便堵上了,不过这也是后话,所以萧晏舟也不知道她到底看出来没。


    这边的沙依娜明显没怎么在乎这件事,她正因陆允之的事焦头烂额,不论前朝还是后宫腹背受敌。


    此时的她端坐凤位之上,揉捏着眉心,“今日早朝发生了些什么?”


    画眉也不敢触她霉头,轻轻地:“回皇后,今日陆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小顺宁王的态度愈发坚决,试要讨一个说法。不过照皇上的脸色来看,大有将此事压下之势。对我们不利的是,民间开始有传言说……”


    “说什么!”


    画眉将恐惧咽下,“说朝中有乌苏细作,里应外合偷袭陆小将军。”


    “他们是不是疯了,明明是皇帝要将此事压下,偏偏都要怪到我头上!好一个一石二鸟,倒是小看了这位皇帝!”


    画眉战战兢兢,“皇后,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以退为进,吩咐下去,无论如何有多难,十天之内将今年的锡铁和战马尽数运往上京。


    “车队前悬两个将领的头颅,泄众愤。”


    布置完,沙依娜才缓过口气,继续问道:“公主府那件事怎么样了?”


    “此事蹊跷,公主府走水后我们的人再也没有传回消息,派出查探的人都未回来,连尸体都没找着。”


    沙依娜狠狠皱了下眉,终于正视这件事:“怎么回事?地牢呢?”


    “这就是第二件蹊跷的事,刚开始查探消息的人能从地道进入公主府,查探一番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结果后来再去,地道就被封上了。”


    “还有多少人手?”


    “十来人的样子。”


    “将人全部派出去找。一群大活人还能平白消失了不成!”


    深处,一道黑影转瞬即逝。


    灯火通明的公主府内,云二推门而入:“公主,宫内传来消息,她们察觉了,在往公主府增派人手。”


    萧晏舟点点头,她自己有武功伴身,云三云四还随侍身边,并没有过多担心自己。


    现在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就是纪颜汐的病情和陆允之。


    云五云六自从传回陆允之中毒的消息后,便再没回过话,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纪颜汐的情况还好些,老医师与他的徒弟在房中配合良好,徒弟探脉定位,他就顺着位置用磁石将针引导到腿上的血脉,权衡利弊后腿是最恰当的位置,先前的铁针便是从腿上的血管进入全身。


    好消息是,此针进入身体的时间不长,纪颜汐又很少活动,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法子了,只是痛楚也是非常人能忍。


    即使是昏迷中也能感受到身体中有东西在游走,横冲直撞。


    可纪颜汐仅仅只是皱了皱眉,一声都没吭,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本性如此。萧晏舟在门外听着几声聊胜于无的闷哼,心里紧绷成一团,时时刻刻胆颤。


    煎熬的几个时辰终于过去,率先从房中出来的是老医师的徒弟。


    他年纪不大,脸上却有阅历的沉稳,在上京城中也算赫赫有名,萧晏舟信得过他,凑上去焦急地询问:“医师,她怎么样了?”


    他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师父在里间为她包扎伤口,让我转达,此人体内的针已经全部取出,接下来就是好生修养,虽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不能知道她具体什么时候醒,或许明天,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年,又或许……”


    再也醒不过来……


    “节哀,尽人事听天命罢。”


    至少此刻,萧晏舟是真的设想过纪颜汐的消失,所幸她在不久后真的醒了,如今好生在外头与谢池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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