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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扭转乾坤

作者:一纸名动京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耀日当空,昨夜的阴沉仿佛只是吓吓人们,只是空气中的寒意依旧逼人,今朝花草不似旧,何为苦寒磨今人。


    可因着年关,街上的幸福暂时压过了寒冷,


    不仅如此,红粤楼的生意愈发好,天光微亮纪颜汐早早就坐在账房,手中的算盘噼啪作响,悄悄嘀咕着数字誊到账本上。


    萧晏舟透过窗纸眯眼瞧着分外认真那人,勾起唇角,转身轻笑对谢池说:“这几年来你也辛苦了,把手中的事放放,今年好好过个年。”


    谢池扮作掌柜模样,看起来年岁稍长却丝毫不影响她笑起来的灿烂,依旧是个刚及笈少女,她笑着应:“好。那我换身衣服去找阿弟。”


    萧晏舟像是知晓她下一步的动作,反手握住她的手:“我让谢塘他们去查东西了,今晚会回来,我们在府里等他就好。”


    谢池满眼亮晶晶点头应好。


    房门轻轻打开,纪颜汐依旧沉溺在金钱的世界,笑得合不拢嘴。萧晏舟猛的出现在她面前:“想什么呢?那么开心?”


    “晏舟,怎么是你?”纪颜汐扬起久不抬起的头颅,揉揉肩膀,惊喜道。


    “来接你回家过年。刚刚想什么呢?嘴都笑烂了。”说着,便上手捏了捏她的脸。


    纪颜汐又露出那副奸佞的笑,“你猜猜就这个月,红粤楼赚了多少钱?”


    萧晏舟早已见怪不怪,顺着她的意思,佯装惊喜道:“多少!”


    “除去杂七杂八的成本,纯赚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萧晏舟也不禁惊呼出声。


    “对啊对啊,没想到一个酒楼能赚那么多钱。”纪颜汐还沉溺在那么多钱的幻想中,没注意到两人“眉来眼去”。


    萧晏舟使了个眼色,眼角抽筋般,只一眼谢池就明白她的意思,“你给她看的是总账吧?一个酒楼怎么怎么那么多营收?”


    谢池快速点点头。


    这边的纪颜汐还沉溺于自己就要化身大豪绅的幻想,萧晏舟也不敢名言其实这钱有一半都是其他人的。


    当时她盘下这座上京城最高的酒楼时,手底下根本没多少钱,连房间里珍贵的名家字画是当时跟萧为(wei 二声)青打包票借的,他当时听到这个令人作呕的消息差点没把自己砍死,后来甚至入不敷出的时候,全都是这个人垫付。


    所以红粤楼有三分之二的营收都要归他所有,自己只是勉强拿个小头。更别说,红粤楼只是一个幌子,私底下是江湖和朝廷的情报站,卖出去一条消息的银子,可比都红粤楼一整天的营收都多。


    萧晏舟尴尬,笑笑打断她的幻想:“哎,不说这个。今天我是来接你的,”说着牵起两人的手,“我们去好好逛一会儿给你买几套衣裳,明天好好过个年。”


    两人不约而同道:“好!”


    顶着明晃晃的太阳,苍雪消融些,寒意被披风抵挡在外。


    三人结伴而行,烟云六卫随侍身边,直至夜幕低垂,黑夜低语。身后跟着的六个人或多或少都拎着些东西,三人这才吵闹着回府。


    云四和云二他们早已回到府中,虽都是熟悉的人,云四依旧没放下戒心,绕到萧晏舟身后,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公主,年时人多嘈杂,没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萧晏舟不知听进去没有,扭头说:“那先别管这些。”环顾府中,眼神掠过在场的几个人,“这些日子大家辛苦了,手中的活放放,我们好好过个年。”


    “云四,你去喊西园的张俭一家,还有云三无名他们,人多热闹。”


    “好。”一听还有云三也能过来,云四心间松了口气,迎着泠冽喊人去了。


    这边的纪颜汐正想与萧晏舟一同准备她们好好过的第一个新年,却被拉住:“晏舟?怎么啦?”


    挥手让他们去休息,却拉住纪颜汐的手,柔声细语:“今晚皇宫有宴会,可能会回来的有点晚,阿姐待会告诉她们一声,不必等我。”


    纪颜汐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先皇把年三十的守岁宴改期到廿九,今日你还有个宴会呢。”


    萧晏舟不以为然,安抚道:“幸亏这个宴会不在年三十,要不还真不好办。”


    对面那人却是垂下了头,蔫蔫地:“可是,缺了你感觉都没意思了。”


    没曾想她是在意这个,小时候明明是小晏舟黏人,如今看来倒是掉了个,纪颜汐更加黏人,萧晏舟失笑,郑重其事拉住她的手,“阿姐,不管有没有我,你都要开开心心过每一天,换句话说,你已经自由了,当初奶娘为了救母后而死,再加上你替我在地牢中受刑的这些年,你早不欠我什么了。”


    纪颜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手轻轻挣开萧晏舟,往院子里去:“你不是还有事吗,快走吧。”


    萧晏舟瞧着她张皇的背影,她本不该是这个样子。


    街上人并不算少,喧闹声此起彼伏,唯独萧晏舟,周身比冬日还要孤寂些,一步步在苍雪中坚定踏下属于自己的每一步,不回头,不原谅。


    宴会还未开始,朝臣陆陆续续落座,萧晏舟作为皇家长女,位次在右边前几位,对面便是百官之首的尚书令,许久未见李青钰一身端正紫袍,也掩不住他日渐消瘦的身躯。


    只听一声明亮的音调:“皇上驾到!”


    众臣跪地俯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晏舟掀起眼帘,亲眼瞧着一双绘着九龙的暗色黄靴后跟着绯红凤鸟的绣鞋步步往上。


    “众爱卿平身。”萧穆黄袍一甩落座。睥睨的光落在每一个人身上,每一道都是皇家的枷锁。


    身侧的沙依娜一言不发,在说完自己恭祝新年的说辞后,在座位上如一尊绝世的菩萨,只是那大邯皇后规制的衣裳,金凤在其中游走盘旋,似乎在不甘自己困于小小的绣衣天地,振翅欲飞,将菩萨的浑身气质玷污。


    宴会很快开席,阶上阶下朝臣推杯换盏,殿外百姓嬉笑欢闹。觥筹交错间,萧晏舟还真的感受到几分少见的温情,却只有短短一瞬。


    她下意识朝陆允之的方向看去,没曾想那人也在看着自己,不知哪来的一阵心慌,匆匆对视一眼便避开了炽热的目光。


    回神,寂然的眼神直朝沙依娜而去,她似乎感受到什么,两人目光骤然相接,无声对峙开场。


    “殿下?想什么呢?”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是简明。


    她这才回过神,迎上他的目光:“没事,你怎么来了?”


    简明轻抬手中的酒杯,面色坨红,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声音不似寻常的冷厉:“见你、你一个人在这发呆,想着……过来找你说说话……”


    萧晏舟一时失笑:“你不会喝醉了吧?”


    简明闻言狠狠皱了下眉头,嗔怪道:“哪有?这点酒还难不倒我。”


    说着杯中酒一饮而尽,瞧着他豪饮的模样也不跟他争辩,伸手虚扶着他:“你带的仆人和小厮呢?”


    他却左顾言它,抱着空荡荡的酒杯轻声嘀咕:“我最近可忙了……”萧晏舟顺着醉鬼问:“御史台最近有什么可忙的?”


    他的眼神却骤然清明,悄咪咪地回答:“这可是御史台的秘密,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杯子又挨近了嘴唇,“但我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萧晏舟为了听清他说话,将脑袋凑了上去,也没敢凑太近。


    “有人一点都不主动,只好我来找她了。”说这句话时倒是没结巴,只是声音太小了,萧晏舟已经在范围内尽力去听了。


    一句只能在醉酒后才敢说明的情话,只会在暗处偷偷观察的人来说,已经耗费所有勇气了。


    萧晏舟没办法,只得将不省人事的他先交给宴会中的小太监,吩咐道:“此人乃是简太傅的亲孙,先照看好他。若他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是。”


    她是独自一个人前来,只能自己离席去找他的随侍。扭头时余光却瞥见沙依娜身侧的画眉几乎在同一时间消失在她身侧。


    冷哂,看来有人要动手了呢。


    这边的陆允之见她离席,眼睁睁瞧着混乱中简明被走,收回目光在觥筹交错的目光中来回打量。


    最终落于李青钰身上。


    摇着轮椅在各个朝臣的桌案前游走,陆骁先喊住他:“臭小子你要干什么?”


    陆允之摆摆手:“去为我们陆家筹谋。”


    还不等陆骁说什么,陆允之的轮椅已经在李青钰的案前停下。


    陆允之倒是没客气,伸手将案上的酒壶拎了过来,落桌身后两个席位的蒋澈上前按住。李青钰缓抬手臂制止了他。


    蒋澈却不依不饶,没好气地对陆允之道:“尚书令有伤在身,不便饮酒。”


    陆允之稍微使点劲就将酒壶夺过,在两人面前分别放上酒杯。


    酒水倾泻而下时,李青钰终于开口:“陆小将军这是所为何事啊?”


    “这不是久未见尚书令,特意来讨杯酒喝。”


    李青钰罕见地皱了皱眉,他与陆家平日里素无交集,怎得今日这个安定侯的侄子会贸然上前。


    朝堂之上一举一动都牵联着利益羁绊,由不得他不多想,他试探着开口:“蛮川?”


    陆允之倒酒的动作一顿:“对也不对,准确来说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而来。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府山会时不时出现些刺客,将府上搅得不得安生。想着尚书令见多识广,想让尚书令帮忙看看这个东西。”


    说着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张,摊开是类似边疆民族的图腾,“这个图腾是从那些刺客身上发现的刺青,尚书令瞧着可眼熟?”


    刚看清的时候,李青钰眉头就没放下来过,明知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被人看穿的感受还真不好受:“这是乌苏的图腾。”


    陆允之倒吸口气,深感惊诧:“乌苏?”


    这故意的神情真是令人作呕,李青钰想。随即冷笑一声,执杯,淡雅清甜的酒入喉才缓解了他的点点烦躁。


    这边的陆允之还在继续:“这么说,行刺的人是乌苏?”


    李青钰却开口打断:“陆小将军,做事不必那么武断,只是一个图腾罢了,只要你想你也可以在身上留一个。”


    “说的也是,不过本将可不会留个外邦的图腾在身上。”


    李青钰没说话,一口一口喝着酒,他的酒量并不好,此时也只是浅抿,纾解焦躁罢。


    想着陆允之问完就会离开,没曾想他却依旧不依不饶,上前敬酒,推杯换盏间,三杯已下肚,眼前景象变得模糊,趁着脑子还有些清明,语气变得更加强硬:“陆小将军,本尚酒量不好,三杯已是给陆家面子。”


    说完想起身往殿外去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陆允之也不会不知好歹,嘴一撇拿着酒壶往蒋澈那边去:“来来来,蒋兄,我俩喝。”


    没想到蒋澈的酒量更加不好,还没几杯呢,已经不省人事。


    陆允之见他脸通红趴在酒案上,所幸这种以取乐为目的宴会,真有人喝醉也不太当回事。


    伸手晃了晃蒋澈:“蒋兄,醒醒。”他哼唧几声,翻个面没再应答。


    陆允之计划得逞,伸手示意让守在位置上的夜阑过来,浅声吩咐道:“你将此人拖到后殿,如果没猜错的话,恒安公主应该在那,之后该做什么都听她的。”


    夜阑垂头称是。


    沙依娜在画眉出殿的前后也找了个理由离席了。她拖着摇曳的裙摆游走在后殿,前殿灯火通明,后殿只有寥寥几盏灯火,时不时会有巡逻的守卫。


    瞧着空旷的回廊,画眉依旧不见踪影,她眉头一皱,猛一回头就被一张白布覆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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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醒转时在个只有一张床塌和一张书案的旧房间,连烛架都没有更别提烛火了。


    沙依娜镇定开口:“萧晏舟?是你吧。”


    隔间中绕出个惨白的面颊,形似鬼魅,萧晏舟抬着一盏将灭不灭的油灯,“是我。”


    沙依娜直起身子,声音淡淡:“画眉呢?”


    “倒是稀奇,你这样的人竟然会关心别人的死活。”她冷嗤一声,“放心,我不是你。”


    “你费劲心力把我抓来是为什么?”沙依娜也不与她多说,直截了当。


    萧晏舟忍俊不禁,“皇后真爱说笑,我能干什么?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声。”


    沙依娜却轻笑,没有丝毫畏惧,“先不说皇帝不会对我这么样,再说你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简明醒过来他会原谅你吗?”


    萧晏舟搬来个椅子在床塌前,手中的烛火倒影在她无情的眼眸,阴森森:“谁说我要用简明?进来吧。”


    夜阑简单围了个面巾就将怀里的男人拖出来,夜色昏暗中,那张脸却分外熟悉:“蒋澈!”


    沙依娜高呼,说着就要去搀扶他,这才发现自己全身瘫软,甚至连一只手都伸不出来:“你!你对我干什么了?”


    萧晏舟不以为然,手一摊:“这不是从画眉身上搜出的软筋散吗?用在你这再合适不过。”说着,使个眼色,夜阑上前将一罐子酒洒在两人身上,随即把男子抱到床上,扯开他的衣物。


    沙依娜挥动着无力的手臂,只能眼睁睁让男子上了床塌,却还不死心,挣扎着就要下床。


    “将她打晕。”


    沙依娜亲眼瞧着手刀落下,脖颈一阵沉痛失去了意识。


    李青钰好不容易在夜风中吹散几分酒意,却在下一秒听见后殿喧闹,他随意拉住着急忙慌的小太监问道:“后殿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眼瞧是他,眼神都亮了几分:“李大人原来你在这啊!小人找您找的好苦,快跟我来吧。”


    心中一阵不安,李青钰皱眉追问道:“这是怎么了?”


    “哎,您别问了,快走吧。”


    李青钰却骤然停住脚步,为自己争取时间:“不说,我今日便不过去了。”


    他还只是个小太监,哪经得起这样吓,只得战战兢兢将情况说过明白。


    李青钰赶到那里时,蒋澈刚被一瓢水泼醒,瞧着周围一群人和衣裳不整的自己脑子瞬间反应过来什么,撑着麻痹的神经:“陛下息怒!此事我与娘娘完全不知情,定是有人冤枉。”此时的软筋散的毒已经消散差不多,沙依娜已经在画眉的搀扶下跪地俯首,却一句话没说。


    李青钰匆匆赶来,拦住蒋澈求饶的声音:“陛下息怒,微臣以为此事定有蹊跷。”


    皇帝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冷冷嗤笑一声:“李尚倒是来得及时。”


    李青钰到现在都不愿意放弃他挺直的身板,跪得直挺,吐露出的话也不觉让人信服:“陛下明鉴!蒋澈明知自己酒量不好,这么些年从未逾矩,且不说一个醉酒的人如何能准确找到皇后娘娘暂歇的地方。再说,皇后娘娘执掌后宫以来,这点规训怎会不知,微臣请求此事彻查,还陛下、皇后一个清白。”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任谁都挑不出错处,这位皇帝阴晴不定,谁都不能摸透他的想法,或许他可以为了名声匆匆找个人结案,又或许可以不顾名声,借这种事将一个势力连根拔起。


    众人静默,皇帝不开口前它们不会说任何的话,毕竟前车之鉴在前,谁都不知道谁是下一个林家。


    很可惜李青钰还是没看透,萧晏舟隐匿在朝臣中静静看着,她想。


    下个瞬间,萧穆已然气急,抬腿就将蒋澈踹到在地:“清白!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朕的面子都被毁于一旦了!”


    “李尚!这就是你府上的人。”


    这一脚看似踹的是蒋澈,实际上是将李党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


    那一脚不算轻,蒋澈彻底清醒,捂着阵痛的胸口重新跪稳声声讨饶,眼神毅然决然:“陛下息怒。微臣自知品行有亏,愧对尚书和皇上多年来的栽培,只能来世再报!”说完,蒋澈径直起身,狠狠砸向屋内唯一的书案角,昏暗的烛台上溅落血花。


    在场的人都闭上了眼,除了李青钰,“蒋澈!”妄想用嘶吼的声音阻拦他寻死,可那人再没回头……


    鲜血顺着桌子、脑袋流了满地,皇帝睁眼,嫌恶地瞧了尸体一眼,沙依娜缓缓睁开眼,入帘却是满地血腥,心脏骤然一抽,昏倒在画眉怀中。


    “皇后娘娘!”


    怔愣的李青钰下意识就要开口,却缓缓闭上嘴,两行老泪划过。


    皇帝深深皱眉:“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皇后昏倒了吗?”


    众臣这就知晓这事跟皇后娘娘没太大关系,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将沙依娜抬出殿外。


    空荡的殿内只剩李青钰和皇帝两人和一具尸体。


    萧穆率先开口:“李向今后可要管好自己手下的人。”


    李青钰深深叩首:“谢、陛下开恩。”眼角的泪砸入地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它就这样,纵使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还是压着百姓、朝臣的脊梁说“叩谢圣恩”。


    冷哼一声,萧穆回走。


    不知过了多久,石板冷意沁入膝盖,李青钰才慢慢起身,颤抖着去触碰那具完全冷透了的尸体。


    就差一步,再坚持一会儿,他就能完全扭转局面,蒋澈为什么那么傻!真的就差一步啊!


    李青钰心底嘶吼着,喉间却只是呜咽。他艰难背起一动不动的尸体,李青钰一步步朝宫外走去,看着漫天雪絮落在眼睫。


    半凝的鲜血顺着宫道“滴答滴答”落在白雪上,一滴滴,一声声,一步一残泪,一阶一血雨。


    “蒋澈,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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