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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香帅重生记

作者:桃花如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四五岁的年龄差,在成年人身上不算什么,然则其中一方若还是稚气未脱的孩童,问题就大了。


    胡铁花与姬冰雁双双傻眼。


    胡铁花伸手在腰间比划着,“十岁?!有这么高吗?”似乎怕这话又刺激到老臭虫那脆弱的小心灵,他又将手掌向上挪了半寸,“这么高?”


    楚留香呼出一口气,强打起精神站起来走了走,“不论如何,我现在得见一见代真,看到她还活着,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他既这样决定,胡铁花姬冰雁自然义不容辞地相随,毕竟作为朋友,谁能放心他这样的状态出行。


    外面天色已晚,三人决定次日一早便出发。


    胡铁花舍不得此地的桑落酒,临行前又买了两坛挂在肩上。


    蒲州距离莆田近一千七百公里,从开始出行,三人便日夜兼程,披星戴月,每日一换马,赶了六日,飞奔到了岭南境内。


    楚留香带着二人投宿在记忆里离代真家不远的那处客栈,日暮时分,四周围坐了不少乡邻,三人洗漱之后坐在大堂里用饭,一边还留意着外头的闲话。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在乡邻眼中还算不得人,几乎没人提起。


    已到了这里,楚留香心中再焦急,也得表现得安定一些,以免被人当成不怀好意的外乡人。


    他食不知味地用过饭,坐在大堂里不知想些什么。


    附近都是熟面孔,他们三个这样的生面孔一出现,就会被人防备盘问,楚留香也没想这时候去拜访,他决定等夜阑人静之后,当一回梁上君子。


    大约亥时左右,四周的民居里再没有声音传出,客栈里多数人都进入了沉睡。


    楚留香轻巧地从窗户跳了出去,借着那一点月光向熟悉的小巷里走去。


    这一路上,他走得并不快,目光不时落在两侧熟悉的砖墙上。


    记忆里的画面被拂去了蒙在上头的尘土,鲜艳地活了过来,有更多的细节冒了出来。


    楚留香顿住脚步,抬头望着天空缺了一弦的月盘,也不知今日过后,它是变得更加圆满,还是会缺更大的一弦。


    他再次迈步前进,这次的脚步迟疑了许多,答案就在前方,他却不敢揭晓。


    他怕,那个人影是他臆想出来的,又或者,老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无论“重生”还是“预知”,都是太过神秘的概念。


    站在熟悉的木门前,楚留香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比他记忆里的要旧,许是后来重新上了漆。


    他站了一会儿,走到侧旁的矮墙前,没费什么力气就跃了进去。


    院子里的布局大差不差,他未仔细观察,几步走到台阶上,凝神细听屋里的动静。


    大约几个呼吸后,楚留香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房中只有一个人,还是个中年男人。


    他生怕是自己学艺不精造成的误会,又开门进去。


    小小的三间房屋,只有东侧间的榻上躺着一个身影,正是他听到呼吸的那个中年男人。


    楚留香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个小院。


    他走在路上,本是要回客栈的,却不由自主地绕到了另一条通向郊外的路,待回过神来时,他已不知在荒凉的义庄前站了多久。


    他想到与代真初见就是在这里,梦中的一切地点与现实中都对应上了,偏偏没有他最想见到的身影。


    楚留香没有进去,转身回了客栈。


    整座客栈,只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他照旧从打开的窗户跳进去。


    姬冰雁坐在灯下看书,胡铁花坐在他对面,右手支着下颌假寐。


    楚留香一回来,两人的目光便同时落在他身上。


    他谁也不看,沉默地坐下。


    胡铁花沉不住气,先行发问,“没见到人?”


    楚留香摇摇头,“她家里现在住着一个陌生男人,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胡铁花道,“那也没必要失落,也许是她还没搬来,但她肯定和那个男人有关系,咱们可以在附近问问。”


    楚留香默然半晌,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只不过,他们三个大男人,又该如何打听一个十岁女孩的下落呢?举着名字满街去问吗?这自然是不妥当的。


    次日清晨,楚留香望着窗外发呆,街上来往的行人已很多了,他放空思绪发了会儿呆,强拉回思绪,沉思了一会儿道,“只能用个笨办法了。”


    姬冰雁问,“什么办法?”


    楚留香道,“街上的小孩儿都是成群结队地玩耍,观察几日,就能掌握所有的成员,若是这些人中没有,我便一户一户地搜过去,总能找到人的。”


    胡铁花走过来搭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唉,镇上的小朋友真可怜,遇上你这个怪叔叔!”


    怪叔叔楚留香一丝不苟地去完成他那个笨办法,每日就在街头巷尾观察一队一队的小孩儿。


    胡铁花嗜酒,没两日就在客栈结识了一群酒友,他年纪虽小,酒量却好,许多三四十的老酒鬼都喝不过他。


    酒过三巡,估摸着这些人处在似醉非醉之间,胡铁花便开始套话。


    “我有一个朋友,来镇上寻亲,他要寻的人家姓江,有个姑娘叫代真,你们有没有认识的?”


    话一问出,桌子周边围着的四五个醉汉先是愣愣地望着他,随后陷入回忆,再然后,齐齐摇头。


    胡铁花“啧”了一声,狐疑地追问,“一个都没有?”


    一个醉汉咬着大舌头,摇头晃脑地回道,“姓江的人家是有数的,但也没听说谁家的闺女有名字,平时都是大妮二妮地叫,就是起名字,也只给男娃起。”


    再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里的几个醉汉哪能认识镇上所有的人家。


    胡铁花走捷径失败,转而打听起镇上所有姓江的人家,他想,这个范围可比楚留香逐户查看小多了。


    三个人在镇上忙活了快半个月,姓江的人家拜访了不少,却连代真的影子都没见到。


    如此处处碰壁,胡铁花唯有喝酒安抚自己忙碌的身体。


    楚留香十分感激朋友为自己忙前忙后,“所以……为何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来寻亲的?”


    胡铁花满不在乎地昂着脖子灌酒,“这就是个借口,不然人家早把我们当潜在罪犯赶出镇子了,再说了,岳家难道不算亲戚?”


    说到“岳家”时,胡铁花不怀好意地凑过来调侃,楚留香扬了扬眉,手掌举得高高地作势要打他。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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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花忙缩着脖子认输。


    看着朋友打闹,姬冰雁向来深沉的眼中,也不由浮上几分笑意。


    转机是猝不及防到来的。


    那一日,胡铁花听说附近的村上有集会,集上有农人自酿的无名酒,好奇之下,硬拉着楚留香与姬冰雁去“涨见识”。


    农村的集会多是些自种的水果蔬菜,还有些山野小吃。


    胡铁花虽是奔着酒来的,却也没错过这些难得的吃食。


    三个大男人几乎能从集市的开头吃到尾部。


    路过一个摆着许多干野花野草的摊位时,楚留香多看了几眼,晒干的野花有种奇异的香味,偏药味的清香令他有种亲切的感受。


    恰逢有路人询问这些东西的功效,一个熟悉但稚嫩许多的声音不紧不慢地答道,“这是金银花,有清热解毒、保肝利胆的功效,无需特意熬煮,开水冲泡即可……”


    楚留香倏地望过去,那女孩慢半拍也看了过来。


    楚留香愣住了,一模一样的眼睛,如今却有十分的神采,温和笃定,教人一看便不自觉沉溺进去。


    他心潮起伏,眼中几乎淌出热泪。


    代真被他眼中过于澎湃的情感惊退,转过头去,继续向那位客人推销,“这是车前草,小叶的,清热利肾,可治疗咳嗽。”


    胡铁花被姬冰雁一扯,回头发现少了一人,再一看,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人看的少年,不就是落下的楚留香。


    他沿着楚留香的目光看去,不停走动的人群挡住了那个角落,他反手拉着姬冰雁往回走,“这是,找到了?”


    两人没靠得太近,在几丈外站定。


    代真接过钱,送走客人,那个奇怪的少年还是那样看着他,仿佛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她不自在地揪了下铺在地上的土布,装作不经意地看过去,少年还是看着她,还对她笑了笑。


    她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又过了一会儿,走过去搭讪道,“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楚留香只顾笑,过了片刻才想到她似乎说了什么,忙问,“你说什么?”


    代真哑然,疑心这少年脑子有毛病,默然了一会儿,才道,“我说,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我、我……”楚留香编不出来,低眉瞟着她,“我看你眼熟……”


    代真摇头,“那你大概认错人了,我从未见过你。”


    “没见过怎么了,今日相遇便是有缘,你们彼此通个名姓,便认得了!”胡铁花看不过楚留香那呆头呆脑的模样,没忍住插话。


    代真默默地坐回原处,“不要。”


    胡铁花走近,望着失落的楚留香,“为何啊,我这朋友长得如此俊俏。”


    代真认定他们不怀好意,撇过头去,半个字也不肯说了。


    直到一位牵着小孩的妇人走过来问价,代真脸上才有了笑意。


    等人走了,胡铁花大手一挥,“你只跟客人讲话?好,我把你这里所有的野草都包了!”


    代真愤愤地瞪过去,“什么野草,这些都是《本草纲目》中记载的药草,对人很有好处的。”


    胡铁花点头,“行,药草,药草,我把你所有的药草都包了,只有一个要求,陪我们走一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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