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刚才那个人为什么叫杨爷爷小杨?”
季可赢想了想:“可能是辈分?我听说有些人虽然年纪没这么大,但是辈分大。”
寻茵对此不做评价,她换了个问题:“你有没有觉得他对我们的态度很奇怪?他看我们的眼神不像是看人,而像是……在看某种食物。”
季可赢并没有被吓到,她耸耸肩,用筷子戳了戳桌子上的一些肉菜:“我只关心这个能不能吃,是不是同胞的肉,我真的快饿晕了。”
寻茵:“……”
千足的唇角不明显地扬了起来,她拎起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拿出密封的压缩饼干和营养剂:“先吃这个。这段时间我们最好不要动这里的食物。”
“还有水。”寻茵补充道。
“水也有问题?”千足微微眯眼。
“我不知道,谨慎总是好的。”
千足笑了笑:“但我们不可能一直不喝水,而且……早在你因中暑昏迷后,我们就给你喂过水。”
寻茵一顿,没想到还有这茬。
“但这不一样,如果水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村里的人喝什么呢?同理,他也不会在一起食用的饭菜里加入什么东西。”
说完,她在地质松散的地面挖了个坑,端起菜盘,在季可赢垂涎的目光下,各夹了些放进坑里,做出已经食用过的迹象,随后用土将地面填平。
看着季可赢,寻茵表情有些奇怪:“真有这么香吗?”
她可什么都没闻到。
季可赢点头,转过头看了看千足又看了看寻茵:“你们真的没闻到吗?非常香,总感觉能把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那种。”
没等二人回应,杨爷爷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这是我们村长,他听说我们村子里来人了,就过来看看……对了,晚上你们休息的地方村长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
村长满面笑容,向千足伸出手:“你好你好,我们村子已经很久没来外人了,我听老杨说你们是来研究这里的环境的,哎,那你们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敢打包票,我们丰和村的环境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
千足和对方握手,笑着说道:“那可太好了,感谢村长的配合,我们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如果感觉不错的话,会通知同事一起过来。”
村长双眼一亮:“哎呀,那是个大项目啊,我还以为是中心学院的学生呢,没想到几位都已经工作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季可赢被夸得心花怒放:“您真是多虑了,我们几个都工作好久了,哪像您四五十岁就当一村之长了!”
村长的表情微微一僵,却又很快复原,他摇头,叹气:“唉,村长可不好当,不说了,不说了。”
他看向桌子上的残羹:“哟,几位饭都吃过了啊……老杨,怎么给几位贵客吃这种东西。我这边饭已经烧下去了,几位一会再吃一些吧,难得来一次,我带各位尝尝特色!”
千足挑挑眉,笑了笑:“当然可以,那我就现在这里多谢村长款待了。”
几人跟着村长,走出老杨的家,临走时三人还能感觉到老杨恋恋不舍的目光。
前面村长带着几人走上村里的大路,田地里长着清一色的绿苗:“村长,这地里种什么啊?”
季可赢好奇问道。
“嗨,就是我们村的特殊品种,外面看不到的,现在还没到成熟期,过个两天才能成熟呢。”
一路上走着走着就能遇见其他人,然而无一例外,全是四五十岁左右的壮龄青年。
没有嬉戏打闹的孩童,也没有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村子里突然来了新人太稀奇的原因,总有村民上前搭话。
“高村长,这是哪来的新人啊?”
“小杨找来的。”
村民嘟囔一句:“运气这么好。”
随后笑着说道:“等你吃饭记得叫我们一起啊。”
村长点点头:“人齐了会通知的。”
几句对话听得人云里雾里,季可赢问道:“村长,你们在说什么啊?”
村长摆摆手,笑道:“就是过两天那植物成熟之后,我们会有几天祭祀庆典,到时候如果你们还在的话也可以一起来参加。”
三人自然满口答应。
不过趁着村长没注意,寻茵偷偷摸摸地拔了一根绿苗。
从断裂的根茎处,一种浅粉色混杂乳白色的液体缓缓渗了出来,看起来就像草莓牛奶。
这种汁液甚至还带着一种异样的芬芳。她将那绿苗扔掉,一脚踩了上去,并用力地碾了碾,将其整个踩进土里。
在她离开之后,那片土地上哪还有绿苗的身影?
很快就到村长给几人准备的临时住所。
这栋房子比之前杨爷爷的那栋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看起来像是复式小洋楼,一层的卧室是村长住的,二层有两个卧室一个书房,现在也被收拾出来当作卧室。
一进门,寻茵的视线就停留在大厅正中央的石像上。
村长还在热情地邀请她们再常常村里的特色。
尽管千足多次告知自己已经吃过,但抵挡不住村长的热情,几人最终还是坐在饭桌上,享用村长准备的食物。
这些食物看起来可比杨爷爷准备的好太多了,堪称色香味俱全。
寻茵夹了一筷子,看向村长:“其他人不出来吃饭吗?”
然而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般,村长面无表情地直勾勾盯着她,看起来简直像是被按下开关的人偶,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只是桌子上剩余三个人,一个是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寻茵,一个是满眼只剩下这桌美食的季可赢。还有一个是看起来丝毫没有感觉到氛围变化的神庭
寻茵丝毫不慌:“怎么,我看楼上还有两间房,猜村长应该有家庭吧。”
他哼了声,嗓音里透着些许阴沉:“以前有,不过现在没有了。”
千足给村长倒了杯酒缓和气氛:“女人嘛,花心是难免的,但是我相信,外面都是酒店,只有你这里是家。她肯定会回来的。”
季可赢一边的腮帮子里塞得鼓鼓囊囊,一边点头附和。
村长扯了扯嘴角:“不,我也有错。”
他的神色带着一些伤感:“……只可惜,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也永远没有机会亲口向她认错。”
这句话一出,千足与寻茵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察觉到有能够深挖下去的地方,更加热情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
村长叹了口气,表情沉痛:“因为村子里的事情,她嫌弃我没办法多陪陪她,可我这个村长也并不好当啊……村子里不服管教的人那么多,所以……又一次争吵下,她跑到了山上,被……”
“被什么,野兽,还是遗落之骸?”寻茵问道。
村长的表情一变:“当然是野兽,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遗落之骸!”
千足立刻安抚道:“村长你别介意,她年纪小,不懂忌讳。要是有遗落之骸我们也不敢来做研究了,你说是吗?”
村长冷哼一声,算作回应。
之后的谈话基本是以千足与村长为主,看起来赢得了村长的初步信赖。
吃过饭之后,天色渐渐变得昏暗,为了降低村长的戒备,寻茵并没有四处调查,而是在房间里等到了夜晚。
此时,她站在二楼窗口朝下看,衣着完好,面上没有丝毫困意。
寻茵准备在晚上,好好调查这里。
进入这个疑似幻境的世界后,寻茵就与特殊一队的其他人彻底失散,她无法确认其他人有没有进入这个幻境。也无法确认幻境的主人有什么目的……将她简单困死在这里?
如果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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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为什么要将目标定在自己的身上?
总不能是挑一个看起来最好欺负的下手吧。
在与千足为数不多的交流过程中,寻茵得知,现在的时间点大概是143年1月,与她的失踪日期相近。
也就是说,千足很可能就是来到丰和村之后失踪的。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千足来到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以及神庭,又在其中充当着怎样的身份?
她悄悄打开房间大门,向这一楼走去。
这栋小洋楼的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容易发出吱嘎声,寻茵只能很小心地调整自己施力点。
她蹑手蹑脚,每一步看起来都像是在做贼。
“……那三个加上应该就够了吧。”
在寂静的夜晚,絮絮低语声听起来像是放大了十几倍。
寻茵下意识屏住呼吸,她站在原地,侧耳凝神去听。
——那是村长的房间,他的灯还亮着,看起来似乎有人在同他交谈。
什么话,早不谈晚不谈,非得留到这个时间谈?
除了是什么没办法光明正大说的话,不想让某些人,比如她们知道的事。
“没错,祭祀很快就能再打开,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是,只要这一次成功了,之后我们就能一同永生……”
寻茵敏锐地注意到对方忽然变得蛊惑的语气。
“那……祭祀的时间究竟在什么时间可以开始?”
“越快越好。我不希望在这段时间内有什么意外发生——明天,把你们准备好的祭品带到后山,就像你们之前做过的那样,我知道你们很熟练了,不要让我失望。”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就通知下去……”
忽然,脚下的木制楼梯发出吱嘎声!
“什么人!”
寻茵心底一惊,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双手将她从楼梯上拉了下来,同时对方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们躲在楼梯与墙面的夹角处。
村长出来查看了。
咚、咚。
脚步与木质地板发出的撞击声让寻茵放缓呼吸。
“……没人?难道是老鼠……”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确认村长已经回到房间之后,寻茵示意对方松开自己的嘴。
她松开手,拉着寻茵向某个地方走去,没有说话。
在这种近乎漫长的沉默中,寻茵跟着对方的脚步,她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走入了更深的地下,周围变得潮湿起来。
忽然,‘咔’一声,灯光亮起,将周围照得非常清晰。
寻茵眯着眼,观察周围,才发现这里大概是地窖之类的地方。
她转过头,看向那人——千足。
决定先发制人:“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似乎被寻茵抢先问出自己想要询问的问题,千足脸上的表情怔了怔,半晌眯眼:“我还想问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既然千足现在是寻茵这个身份的老师,她决定对她客气点:“我当然是学习钱老师您的精神,深入调查,为自己的研究做贡献。”
千足笑了笑:“是吗。不过我什么时候成你的老师了,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你这样的学生。”
寻茵眯眼,微笑道:“您在说什么啊,钱老师,我是小温呀。”
千足摇摇头,表情无奈:“你不是。小温才没你这么勤快,也没你这么谨慎。”
寻茵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千足会发现,她不是小温,寻茵并没有意外。
毕竟小温的线索太少,不像白乾这个身份,身边没有相熟的人,而且自己还在梦里对白乾有基础了解,被发现并不奇怪。
但,原本寻茵只将这里当成某种记忆或者是幻境。
既然是这样,记忆里的人也有挣脱记忆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