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南边开始打仗了。”一封黄澄澄的信递到柳三叶手上,她打开一瞧,那竟是禹朝皇帝的求救信。
大概意思就是前几日灵山塌了,眼看着各大宗门式微,民间有些人开始造反了,首当其冲围剿的便是那无用的朝廷和专横的修仙门派。
“都是些什么人在挑起事端?”柳三叶将那信撇到一边,皇帝?搞笑,千八百年来求救信写了多少封了,眼看着灵山更迭换代、宗门顶不住了,先来一封信探探底,若能保住自己,那便还是仙门的朝廷,若保不住那对不起了,就是他们凡人的朝廷了。
“就是些不成器的马匪、强盗什么的,据说是追随了一个被凌虚塔除名的孽徒,那些人现在唯那个孽徒马首是瞻,还请了他当军师,徘徊在进凌虚塔的必经之路上。将整个东南围了,只许进不许出。”
柳三叶“哦?”一声,“孽徒?他干了什么?”
“偷了傀儡虫母。”
术业有专攻,这个东西柳三叶并未听过,但是凌虚塔两个分支是上下一体的,半月狱和七玄门其中一个专修机关傀儡和符咒,曾经还和太羽涯有过交换生,另一个专修求仙问卜之术,倒是这傀儡虫母是个什么东西,她还真不知道。
“傀儡虫母是做什么的?偷那玩意而已何必逼得那人纠结一群人造反。”柳三叶嗤之以鼻。
“南边的路走不成了!?”邹旎纯路痴,她只知道先要去灵山收回祁霁剩下的骸骨,前人的骸骨就在后献祭者形成的灵山里,而灵山在凌虚塔的南边,但知道的人都说从太羽涯出发最好是往南边走直路,近一些。
“说是那边造反了,平白冒出个什么帝皇,带领了一堆半路出家的马匪作威作福呢。”候枣把打听来的消息给他们说了一番,“哦还有,”她喝了口茶将气顺下去,才继续道,“这是太羽涯新张的榜,你们看。”
说着她将撕下来的榜递给善德。
“说了什么?”邹旎问道。
善德将榜递给祁霁,对邹旎道,“柳掌门自请废除她的掌门之位,等几日后将叶高绳之以法,从此太羽涯将不复存在。”
“!为何?”邹旎接过那张榜看,洋洋洒洒的一大页,并详呈了叶高冒名顶替掌门这么多年并做过的坏事,最后写到,太羽涯以后将会改为武馆,免费教授南来北往想要学艺的人,不论出身、不收钱。
“她真心的?”祁霁冷不丁地刺了一句,他对柳三叶没什么好感,虽是比那个什么叶高好多了,可是宗门之人每位都恨不得长八百个七窍玲珑心。
候枣:“是真的吧,我回来路上已经看到好几拨去报名的了,以前没钱没身份的时候进不去太羽涯,现在放开了,大家都想进去瞧瞧。”
“没收门票?”善德一针见血。
候枣摇头,我还碰见好些乡村父老,说是反正不收钱,报个名强身健体也好么。
邹旎:“......”到底是商业门派,这是开了个健身房啊,不用办卡版。
过了大暑,邹旎和祁霁再次上路,经太羽涯这一耽搁,两人来这儿的日子又叠加了不少。
善德守着他师兄醒了,便告辞回了天道院,临行时偷偷将身上的钱财留下了一大半,当“那家店”的扩张资金。
“后会有期,若这店还在,我每月会下山来转转。”善德背了行囊,就简单的一些衣物,下来当完善财童子就功成名就地回了。
候枣兄长的“起死回生”起初毫无希望,某天碰到了柳三叶,几人一谋划竟然想出个能救人的法子。
“等我回家若这法子有用,只要西山寺的人能救的,我们都会努力救回来。”柳三叶派了一队人护送候枣回家,临行前她这样说道。
她本也想先回家复命商量具体事宜,若有可逆的法子,那些药水泡过的人便能救回来。祁霁最终将那枚玉佩送了她,因为他猜候枣家兴许有位德高望重且博闻强识的前辈,或许是真的有办法,否则候枣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密辛和玉佩的来历与功用。
东海扬尘犹有日,白衣苍狗刹那间。
等店里人都走了,过两天邹旎和祁霁也一走,这家店便无人管了。
于是邹旎一咬牙索性给买了下来,租屋子的店家答应的也爽快,除了摘仙郡这一个毒瘤,大家都乐得愉快,邹旎便把店盘给了刘大花,买卖什么的都可以不限于这些,改成菜市场都可以,只要她愿意。
刘大花白得这个店一时激动得无以言表,但邹旎只是说,若某一天她回来能够给她一个歇脚的地方,给口水喝就行。
刘大花眼泪在眼眶中打旋,她未曾想自己这辈子还有翻身做自己的机会,看来一辈子的话不能太早说,要看到头,眼前不算。
等此间事了,两人买了两匹马,带足干粮和银钱前往灵山,路上时不时会碰见些流民,许是东南边过来的,现如今下岗的修士少了很多,经过摘仙郡这一个篓子捅的,大家已经在修道上死了心,名门正派里的蝇营狗苟比寻常宅院里的是非都要多,三不五时还闹出人命来,大部分人也算是彻底死了心,回家挽起裤脚种地去了。
这次上路兴许是心态平和了许多,两人赶路的步伐有条不紊,但有人就不乐意了。
“你俩能不能快些,你看看你胸口,再不快点你要死在半路了。”那道声音在祁霁识海中愤怒响起。
祁霁不紧不慢道,“这不还没死嘛,这么美的风景,你别心心念念只顾着杀人了。”
“我还一个都没杀呢......”
说到此祁霁眼神突然暗了一瞬。两人本为一体,他想什么,心里那个自然也知道,“你是......不想杀还是不想在她面前杀?”
“我会报仇的,但我想等她任务结束。”
“大哥,她不赶时间,你赶时间啊,杀几个本来就有罪的人,她还能跟你绝交咋的?”
祁霁摇摇头,“这不一样,当时的那些人只有邵朗枝活着,其余门派的早已经更迭了两三代......”
说到此处他又自我反驳似的摇了摇头,“不行,已经这么多次了,好容易有了点起色,一定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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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走了,你会去哪?”这句话不是心底发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祁霁愣了一瞬,才道,“我也不知道,或许会去投胎。”
邹旎刚准备了个话题只出生了三秒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她往旁边人身上瞧了一眼,这人游荡几百年到头来追求的竟是死。
“你们那个世界恐怕灵力早就消耗殆尽了吧,那你们修什么?”没想到被他杀死的话题又以另外一种方式续上了!
邹旎“害”一声,“也修仙,修的是熬夜牛马仙,”随即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比起这里半死不活的样子,堂堂一个修真界一不能御剑飞行,二不能大杀四方,还不如我们那儿呢,起码想上天是真能上天。”
“的确......”祁霁话还未说完,马被惊了,原是哪个小倒霉崽子拿了个拳头大的石块砸到了马脚下。
祁霁紧急拉住缰绳,才没有造成旁边一群百姓的踩踏事故,没等俩人给那熊孩子来一个“爱的教育”时,不远处的山谷里突然掠过而过几声猎鹰似的呼啸。
张开翅膀足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的几只猎鹰从高山之上俯冲下来,也是他俩点背,地图上是有这么一段窄路,算是从东边绕着走的必经之地,但恰巧赶上了这一波流民,来来去去一时竟堵上了,这路说窄并不窄,平常无人的时候,两辆马车并驾齐驱都是绰绰有余,今日过去的人骑马拉行李的,过来的人带孩子推车的,一时摩肩接踵哄乱如菜市场,进去的出不来,想扭头出来的被前人堵着出不去。
那猎鹰飞近了才更叫吓人,利刃般的爪子一个旋身就抓了一个被大人举过头顶害怕被人挤窒息的小孩,那孩子瞧着不大、白白净净的模样,浑身上下全无跟着父母赶路的风餐露宿之感,看来被将养的很精细,那位母亲裹着头巾,面容不甚清楚,但邹旎一眼便觉得这一家子兴许是有些钱财的,母亲也贵气,衣服熨帖不张扬,她此刻却是有些慌乱,但仍旧没有慌不择路,她咬牙努力使劲搂着孩子的腰,但是鹰爪子已经揪住了孩子的脖领子,死死不放——两人呈现了僵持的场面。
下一秒邹旎重剑出窍,给鹰爪子上痛快给了一刀,猎鹰尖啸一声,吃痛蓄势飞走了,旁边孩子的母亲连声道谢,但被人群裹着连身子都转不过,也就瞧不见恩人的脸庞。
此时邹旎才猛然想起“身娇体弱”的祁霁,回身一拉,却发现祁霁早被挤下了马,还被人潮裹挟到了后方,起码跟她隔了三四个身位,她这一拉不仅把对方没拉住,自己还被人从马上一撞,晃了下来。
人一多,马也慌,顿时给邹旎尥了一蹶子,踢到了她后心,差点给她当场送走。
祁霁瞧着邹旎生生挨了那么一下,脚下一着急,便要往前蹿,但旁边不知是哪位仁兄的肘子,一肘子精准击中他的心口的伤疤处,疼得他眼前一黑,一阵阵发晕,差一丝就欲与天公试比高了。
邹旎缓过劲儿来,没办法,她被人往前裹挟着,祁霁被人往后推,两人在这腻着不是办法,便扯着嗓子喊,“我在前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