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些身不由己啊,大哥。”霍连摩挲着手中的“眼鼎”,仿佛真是身不得已一样,面露苦涩。
“你选了这么久还是只选定了我俩吗?”邹旎撇撇嘴,“可真没什么眼光。”
说到此处,霍连竟然笑了,“救人者人恒救之罢了,是对是错待会儿见分晓便好。”
此话音刚落,白链骤然发难,他占据有利地位,率先冲向邹旎和善德,其余的人持剑将他们团团围了。
乔恭义无反顾地跑向了柳三叶,低声道:“鼎在她们手中。”
柳三叶点点头,她猜到了,不过倒是邹旎身旁那位略显孱弱的公子吸引了她的目光,并非是那人熟悉,而是那人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具体倒是说不上来。
此地不知是什么诡谲之处,灵力洪贯,白链几道符咒甩来竟都带着杀气。
乔恭看到柳三叶似乎并不在意鼎在谁的手中,只是一脸肃然地盯着场上局势,这跟最初的计划不一样,他心中陡然一落,眼神暗了暗。
白链发力的档口霍连也祭出他的武器,竟是一把冰晶鞭,虽然进来的人好像早有防备,但场上人数定胜负,且......他忙中偷闲瞅了一眼柳三叶,那位有心中立,并没有表现出帮助某一方的意愿,霍连奋力一挥,无数个人影在祁霁面前闪过。
善德一拳裹挟着灵力挥向对面,他那力道是从小打扫地僧练起来的,登时击碎了来人的天灵盖,他扭过头发现祁霁面色一瞬不虞,问道,“怎么了?”
“你仔细看他身后。”祁霁和善德被人数压制住,而对向的霍连只追着邹旎和候枣,邹旎虽然武功稀松平常,但好在那几招祁霁的蛋花功夫将她训练得步伐轻巧闪躲及时,带着候枣倒也堪堪躲过。
善德目光一凝,那霍连每次挥动鞭子之时竟然带着不同人的法印,所谓法印可以俗气地理解为是每个人功法的水印,每一个门派的功法也都有自己的水印,就如同每个门派能够自证身份的铭牌。
“熟悉吗?”祁霁语气有些森然,善德瞬间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法印中有天道院掌门也就是他师父的影子,为何会这样?
祁霁看着霍连身后他熟悉的那抹影子,即使早已知晓但心中猛地一滞,喉间泛起苦涩,他竟微微有些走火入魔之相,善德反身点到他后心处,这人灵气竟开始逆转!
“莫要着相!”善德有些心惊,方才祁霁体内汹涌的灵力险些将他敌我不分地冲走,幸好善德所学之技已是灵力衰竭后的改良功法,否则要是祁霁灵力暴走,他甚至不能保证能够近对方身。
祁霁喉间泛起一丝血腥味,被他强压下去。
霍连没想到那两位竟然由此等灵力,难道他真的选错人了?一时浅觉事情发展有些出乎他意料,但眼神一转后内心又重新安定了下来,善德不好抓,面前这位还不好抓马?
他不顾邹旎重剑划破他的面颊,手作爪袭向邹旎面门,候枣心下一惊,拿了把短刃便要从邹旎身后冲上去硬钢。
柳三叶杏眼微睁,右手两指从不知某处掏出一枚符准备扔向候枣那处,她做决定了。
念力还未开始转动,一双手陡然从侧边伸出,迅速取走了那张符,柳三叶似乎是震惊一般抬起头,乔恭沙哑的嗓音传来:“桃下门开,快进!”
桃下?是祭坛的真正所在地!
柳三叶怒目圆睁,没想到在她身边如此之久的乔恭竟然临时反水,不远处的善德和祁霁更是没想到。
祁霁咽下口中腥甜,登时咬牙奋力脱离此处缠斗大的包围圈,胸前身后被划开了几道,他暗自庆幸,幸好还没划出稻草来。
但是他距离邹旎那处始终遥远,霍连仿佛一开始便有计划的将邹旎往远离战场中心的地方绕,因此当二五仔乔恭出声那刻,冰晶鞭带着势如破竹的声响划破长空,一道撕碎的裂缝从邹旎面前展开,邹旎苦中作乐地想,完蛋这下真是信错人把自己搭里边了,霎时间三人便被吸入黑洞中。
飞身而至的祁霁终归慢了一步,白链跑到柳三叶处,短刃一挥出便要将言而无信的柳三叶就地正法却被乔恭拦住。
“她不用杀。”
白链微眯着眼,脸颊处全是细碎伤口,其实他内伤更重,祁霁几掌力道不小,他带了那么多人险些命都搭在里边都差点没有拦住那两人。
不过幸好他们一开始便做了两手准备,而霍连也带着邹旎去了真正的祭坛处,邹旎身上有真正的眼鼎,献祭可以开始了。
“谁知道她会不会又突然要帮别人,别留祸害,让开!”白链吐了口血水,将短刀挥至柳三叶上空,柳三叶腿不能行,只能做案板上的鱼肉,但她此刻也没有多少惧色,只是令她没想到的,这么多年一直与她共患难同受苦的乔恭竟然是他们的人。
柳三叶风轻云淡道,“为什么?”
乔恭挡在柳三叶面前,白链无奈,只得让开半步,但下一秒又被善德抓住领口。
“他们去了哪儿?”白链顿时也没了打杀的兴致,反正目的达到了,便死狗一般地任由善德抓住,“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去真正的祭坛了,你们别着急,这天下要变天了,即将恢复百年前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繁荣个屁!”祁霁走过来,猛地给了白链一脚,转过身附赠低头沉默不语的乔恭一巴掌。
白链疼得咬牙,但被善德抓着无法还手,而乔恭挨了这一巴掌正欲发作,却被柳三叶一声“打得好,多谢大侠替我打这一掌。”给硬生生逼退了,他有诸多言语,但现下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谁料祁霁却不买账,淡淡道:“这是我的份儿。”
乔恭:“......”
*
邹旎被霍连带着从那口中出来便被橙黄的成堆成堆的石头闪到了眼睛,这祭坛和方才那个别无二致,但更破败一些,三个摆放鼎的位置上成堆的白骨,除了地面上的,将候枣吓了一大跳的是那泡在祭坛外的沼泽里的修士们,顶头的便是一个秃瓢和尚。
那恐怕才是善德一直要找的他师兄。
邹旎慌到极致倒也平静了,不就是献祭么,好好活下去是不能了,就是不知道任务失败的宿主都去哪了,希望不是化作一团数据被清理了。
“傲剑山庄是你们派过去的人?”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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旎问霍连。
霍连忙着按照图纸布置祭坛,额角微微出汗,“是。”瞧着邹旎那副表情,他多嘴解释了一句,“这是大业,成就伟业总要牺牲一些人的,成功的路上怎能不流血汗?”
说罢他顺嘴吩咐邹旎,“你将那些人骨清出来扔到下面的池子里去。”
邹旎:“???你都要杀我了,还要我干活?多大脸?”邹旎拉着惊慌不定的候枣往祭坛上一坐,“今儿你将我杀了也就罢了,我没死你就是我孙子。”
霍连忙得很,不跟她打嘴炮,便自己安慰道,不帮也行,反正他们就是为了修真界将来的安定,修仙怎能没有灵力,众修士皆泯然众人那如何去实现自己心中的道。
但是邹旎不放过他,“你是什么时候策反乔恭的?”
霍连:“......”
“几十年前吧,看你俩那熟稔的模样,应该暗度陈仓许久了。”
逼一个人说话的最好办法就是给他选择而不是直接问,邹旎仿佛深谙此道,候枣欲和她说话,反被邹旎摸了摸头,“别着急,你死不了。”
但是候枣担心的是她,自己死不了,那作为献祭者的邹旎该怎么办?
修真界的未来需要一个人的死亡才能拯救吗?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那倒不是,不过上一任太羽涯掌门在位时,这个计划已经逐渐启动了,乔恭只是个话事人而已,但不是柳三叶一人的话事人。”
“那你们为何不杀柳三叶?”邹旎话音刚落,想起乔恭一进那地方已经忙不迭地跑到柳三叶身边了,“是喜欢吧!”
霍连没说话了,他摸出身上的两樽鼎,卡在祭坛上,朝邹旎走过来。
邹旎看着他,“你知道吗?这些石头是人命堆起来的。”
霍连不置可否,“你瞧瞧这祭坛上下,哪一处不是人命,鼎给我,别让我动手。”
邹旎:“需要献祭才能维持的灵力,你们为何还要坚持?”
霍连伸出手,“我们想要献祭但因为不够格儿,你知足吧,就像上一任献祭者一样永存于灵山。”
灵山?邹旎精准捕捉到这两个字眼,她眼神晦暗,知道这些人已经被洗脑了,她从怀里掏出祁霁的那樽鼎交给霍连,低声问,“你知道上一任献祭者是谁吗?”
谁知这一问,霍连匆忙的背影开始僵住然后蔓延至全身,霎时连步子都迈不出去,他原地驻足片刻,声音干涩,干巴巴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知道。”
“你是白霞宇的人?为何沦落到干这脏活儿。”
邹旎真是打蛇打七寸,这一句出来候枣都害怕霍连暴起将她们俩一刀砍了。
但显然此刻的邹旎不知是装不知道还是刻意为之,继续往对方心上扎刀子,“你知道西山上的坑里全是不能回家的你的门人吗?每个人手里拿着自己的头,唱着回家的曲子,但被困在原地。”
这些......你一直视而不见吗?
将野心包装成正道的那些“圣人”说过的屁话奉为圭臬,伪装着心中扭曲的正义。出走半生原来自己不知何时也迷失在了时代洪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