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一身夜行衣,身后尾随着一只半人高的丛山,他们靠在太羽涯讼院的墙角,白玖奶奶对他不放心,专门央舅舅过来跟着他。
“我进去,你给我说说人关在何处。”舅舅将白玖往后揽了揽,防止他被人发现。
白玖思量再三,还是舅舅更灵活一些,便把邹旎交给他的水牢地图转交给舅舅,“这这里。”地图上标记了一个红圈。
舅舅瞬间化小,窜了出去,白玖守在此处把风。
另一边邹旎她们也行动了,与这边不同的是,那边三位大喇喇的甚至都没换衣裳就来了,这两处监牢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边走着邹旎还吩咐着,“记着,等会别慌,我们不是真来劫那赵屠的,我们只是声东击西。”
候枣摩拳擦掌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她的表演了。
太羽涯,叶高坐卧在榻上,欣赏着歌舞,有人来报邹旎她们出手了。
叶高“啧”了一声,叫停了丝竹舞乐,“烦人的沟渠老鼠,走吧,去瞧瞧她们耍什么幺蛾子。”
赵屠关押之处也不难找,一两个看守也都去喝酒了,像是料定无人在意这个小喽啰,一个昧着良心赚死人钱的屠户,命也就那么贱了。
不过命再贱,他还比较幸运,竟然关押了个单人监牢,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
“喂!赵屠!醒醒,我们来救你了!”候枣拉扯着门锁,光线昏暗只能借助丁点豆火看到那人窝在角落,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什么。
三人细下听了,是在求佛祖保佑呢。
“你家佛渡这玩意儿吗?”邹旎也不着急,调侃善德。
善德这人惯于一丝不苟,本是个武僧却长着一对儿慈眉善目,嘴角总是温和有力,邹旎开玩笑时,他也不恼,能配合的尽量配合。
“惭愧惭愧,我家佛祖不渡傻子。”
邹旎的爆笑终于惊醒了梦魇中的赵屠。
“是谁?我没杀你们......不是我杀的!”
说来可笑,这人剁了死者肉卖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现在伏法了反倒求起佛祖来了,怎么?是害怕下地狱吗?
“我们索命来了,跟我们走吧!”邹旎示意善德,后者一掌劈开门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候枣一腔孤勇地进去就将赵屠拉扯了出来,甫一见光,那赵屠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混杂着这监牢本就难闻的气味,对这俩真是生化武器,善德自然地承担了揪着赵屠的重任。
叶高赶来的时候正巧和邹旎她们打了个照面,三人佯装要逃跑,叶高立时将人围住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叫你们查案,竟然来此劫人?”
邹旎上前一步,“掌门莫怪,我们总觉着这赵屠是真凶,可人在您眼皮子底下总是不好盘问......”
叶高气得胡子都要飞起,“你们是怕我们将真凶藏匿?一个小屠户我们花那代价做什么?”他一着急是体面也忘了,话术也不会了,把心里话抖落了出来。
赵屠一听顿时有口不能言,他真的不是凶手啊!!!
邹旎们这边势要将他打造成一个凶手,太羽涯那边没想到他是个凶手但死一个屠户也无所谓,他在两边都是弃子,没活路了。
谁知邹旎突然“啊”了一声,好像才反应过来,“柳掌门真真儿时光风霁月呐,是我们错怪掌门了。”
候枣“情真意切”地嗯嗯两声,“那既如此,掌门是否允许我们随时进出讼院审问赵屠呢?”
叶高哼笑一声,随便审问啊,反正时间一到名誉扫地。
“随便你们,只要能找到真凶,审一个赵屠算什么,随便你们先斩后奏抓人审问。”叶高口气倒是挺大。
候枣立时“感恩戴德”道,“掌门真是心如明镜、赏罚分明之人,我们仨感激不尽。”
叶高打了个哈欠,“行了,行了回去睡吧,犯不上劫狱。”
邹旎“嗳”了一声,叫善德放开臭烘烘的赵屠,三人一边翻着花样地歌颂掌门一边溜了,三人边散德行边回去了,讼院一圈的住户都被吵醒了看热闹,叶高虽被夸着,但心里不甚舒坦,便没好气地对属下吩咐,今晚再有别的不管大小事都不准来打扰他。
而另一边白玖的舅舅成功将人带了出来。
三人俩动物在新开的铺子里会面,那疯子此刻倒是安静,呆滞的眼神望着四周,不知身在何处。
候枣有些犹豫,“这人真有用吗?”
善德开始为那疯子诊脉。
白玖很高兴帮了邹旎的忙,白玖舅舅是个灵活的胖子,忙活了一身汗,此时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短腿都悬在半空,看起来不想和人类交流,将白玖叫过去耳语一番便对着墙喘粗气不说话了。
“恩人,我们这便回去了。”白玖看了眼他舅舅,低声对邹旎道,“我舅舅说,那里边关了不少人,都是半死不活的,不知道是犯了何事。”
关了许多人?这倒是有些没想到,难道太羽涯还有其他秘密?
“无妨,那应该和此事无关,今晚真是多谢你了。”邹旎对白玖道谢。
倒是那白玖舅舅突然从椅子上滑下来,扯着白玖的衣摆就要往外走,白玖还想与邹旎多说几句话,但被执拗的舅舅催得紧,只得对邹旎道,“恩人,我们先回了,下次再有事您叫我。”
邹旎追着出去,白玖舅舅拉着他飞奔了起来,跟躲瘟神似的。
“能救。”善德诊脉半晌,终于给了大家一个希望。
“所以他是神志受损?丧失了记忆?”邹旎疑惑,这人为何会被推出来当替罪羊呢?他是什么身份?
善德点头,“这是不仅神志有损,经脉也尽断,想来曾是个修士。”
候枣皱眉道,“这太羽涯究竟是个什么吃人组织。”
邹旎没说话,心中还真有些认可她。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邹旎在那人面前晃了晃手掌,那疯癫之人被她吸引了眼神,但依旧未说话,看了邹旎半晌又低下头去。
此人治疗是个玄学,邹旎心知不能将查案全靠在这么虚无缥缈上,还有个耗子巷,她得抓紧一些了。
翌日早,铜锣鼓响彻整条街道,刘大花早起便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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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热闹,她昨晚睡得早,刚醒来就把针线篓挽在手腕上,据说今儿那家开业呢,虽是个门脸不大的卖杂货的摊子,但到底仪式得有,因此锣鼓一响她就去了。
“今儿咱们开业,不在这店跟前儿,我们寻摸到一个好去处。”候枣说一句敲一下锣,顺道边往前走。
邹旎顺在人群里,觉得候枣甚是适合当导游,拿个扩音喇叭拿根儿小旗,那味挠一下就上来了。
看热闹的群众是最好吸引的,眨眼就到了西山寺,在这里给大家准备了一个惊喜呢。
“等会儿打开门,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有响当当的天道院僧人善德大师为那些枉死之人超度,各位谨记,超度过程不可闲聊打断师父,善德师父不忍眼见这些修士客死他乡,专门出山为死者超度、生者祈福,且这几天善德大师就借住于回南巷那家新铺子里,超度念经或是买些开光手串香囊欢迎各位有缘者前来。”
候枣说完这一堆便溜了。邹旎开始接下来的流程,打开了西山寺们,遍地的尸体被白布盖着,善德端坐其间,目光微敛,带着柔和与慈悲,人群中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停。
“掌门不好啦!”叶高刚穿好衣裳,准备开始新的一天,便被一句“不好了”破坏了性质,床上娇弱无骨的美人也被吵醒,往被褥深处瑟缩了一下。
叶高气急败坏,顾不得修养身份,“大早上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你不活了?嚷嚷什么!”
“掌门,”来者咽了咽口水,“乔恭不见了!”
叶高这下才是有些清醒过来,用他那黑豆大小的脑子一想,也察觉过来了昨晚那悠哉的三人劫赵屠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乔恭!
完蛋了,叶高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束冠,“带上人,我们去找她们!”
手下却又丧着个脸,“她们人一大早叫了许多百姓前往西山寺了,说是为新店开业超度亡者。”
叶高这下彻底要晕,扶着门框疯狂摁住自己的人中才没倒下,“这群做戏的小鬼头,竟然将老子我装在里头了。”
他那豆大的脑子彻底转不过来了,这下见证的人多了不好闭着眼睛乱抓人了,肯定会摊上一个骂名,但是怎么办呢?赔了夫人又折兵。
“快去请霍仙长,就说生死攸关,”叶高转了一圈差点将自己摔倒,扶正了帽子又吩咐手下,“她们将人藏在哪儿了,快去搜,西山寺混进去搜。”
乔恭是他的七寸,就该在那天推出来时便斩首的,虽已成了个疯子,但万一治好了呢,他不敢赌。
西山寺的法事,足足做了多半天,寺里虽然只有一个掉金漆的佛像,但大殿内外被打扫得很干净,候枣早就将那些需要进行售卖的小玩意搬到了西山寺,不多时,睡醒的闲散修士们也来了,摘仙郡的本地人们买纪念品的可能比较少,顶多买点由天道院善德大师亲自开关的挂坠,其余怪模怪样的符咒全被那些猎奇的修士抢购一空。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鬼画符”一定要买一贴回家留作纪念,还能贴在门上辟邪。
候枣笑而不语,她可是那什么毕什么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