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穷酸符成吗?”候枣随便画了两张拿过来,上面的线条歪七扭八,他们买了一张纯正的太羽涯符咒来模仿,虽然这手段下作,但邹旎说了只是瞧瞧符咒怎么画,并非是原模原样的照抄,因此候枣便自我发挥,画着画着就跑偏了,一会儿画牛、一会儿画鸭子。
反倒邹旎还觉得不够“味儿”,“你大胆画,要画丑就丑的人神共愤,要可爱那就萌掉血。”
“这画的是鬼吗?不够丑,再丑点。”邹旎指着其中一张线条僵硬,乱糟涂鸦的产物。
候枣:“......这是猴子。”
邹旎“哈哈”一笑,“怪我眼拙,怪我眼拙,你这绘画技术天花板很高啊。”
善德凑过来瞅了一眼,顿觉眼睛有些疼,果断忙自己的去了。
候枣没听出邹旎画外音,还觉着是夸她,不过也的确是夸她了——发挥空间很大嘛。
“真的吗?”候枣很高兴,那这样的话她可要真正地发力了。
邹旎随口应答,“对啊,当代毕加索嘛。”
“毕加索”?这位画家她怎么没听说过?有这号人吗?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两头忙的邹旎到了小柜台那儿,发现那块站着一个女人,邹旎认识她,是那天敲定肉不对的那位大姐,叫什么来着?
哦,叫刘大花,住在南水巷。
“你找谁?”邹旎扶着门框,看着面前这女人脸颊处有些淤青,皱了皱眉,不知是磕着了,还是......有人打她。
“我找一位叫候枣的人,他在吗?”刘大花怯懦的声音压得很低,害怕给邹旎不好的印象。
候枣还是一身男子打扮,毕竟这样在此地好办事,邹旎倒是一直是那破破烂烂的短打,来的时候穿的好衣服也叫她撕成不伦不类的了,打眼一瞅还真瞧不出男女。
“找我?”候枣也是一眼认出了这位大姐,那天赵屠死不认罪,还是她拿出了关键的肉,将赵屠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我听说您四处在收香囊挂坠,我带了几枚样子,您瞧瞧收吗?”刘大花脸上的伤是被打的,那天回家后她男人听说她不仅买了块人肉,还为了这块肉闹到了人前面。
其实刘大花男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去喝花酒的路上被同行的人嘲笑了才知道自家婆娘一天“惹”了这么多的事情。
最主要的一点是有人说他媳妇平常说话做事都不显山不漏水的,结果说话声音还意外的好听,是个正义的婆娘。
这事把他气坏了,出于男性的“尊严”,他花酒都停了,决心回去教训一下刘大花。
候枣接过那几枚吊坠,有手工编织的样式,还有荷包香囊,她惊喜地看向邹旎,“好看好看,能收吗?”
邹旎点头,“你做主,越多越好。”
候枣喜笑颜开,刘大花眼角的伤被她一笑折成了一朵花。
她的手艺没落下,这女红是没出嫁前母亲教给她的,被打那晚上,女儿罕见地过来央求她给自己教手艺,她问了一嘴,说她还小,不用早早学,家里也不缺她那几个荷包香囊。
姑娘告诉她说,若是有钱了,是不是她就可以在家大声说话了。
姑娘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刘大花那时候还没被“规训”,没有人嫌她声音尖细嘲哳难听,便天天抱着幼儿唱歌逗她。
女儿喜欢她唱歌。
于是听说前几天那几位出头的修士开了间铺子,还广收绣品,她趁着全家人睡着后连熬了几天,修了很多不同样式的,还担心自己手艺不够对方不要,但鉴于那天在讼院,这位候枣小师父说的那番话,她还是来试了试。
她想努力争取一下说话的权利。
“你除了这些还有吗?我们都收,若有你熟知之人也有绣品,你负责检验并收上来,我们给你额外的钱。”说后半句的时候候枣有些心虚,毕竟这钱不是她的,但瞅了一眼善德,那人埋头给各个香囊荷包一丝不苟地开关呢,有些里面还塞香珠和纸条,都是小把戏,他却做得一丝不苟。
刘大花笑得越发开心了,但还是操着一口蚊蝇声音道谢。
“你在这儿放心说话,没人敢管你。”候枣对她道。
“三个你加起来都没那根棍儿长,别摔了,”躺着的那位只有头能动弹,但也挡不了他嘴贫,“你这稀松二五眼的架势简直遗传你那位大师姐啊。”
“师父?我还有大师姐?”小丛山将长棍子扔了,连蹦带跳地跑到了那人下榻的地方,不管对方乐不乐意先过去掀开被子瞧了瞧对方脖子以下身体长好没。
没等祁霁阻止,她掀开一看,又失望地盖上了,显然还仍然都是茅草。
“诶你这小屁孩,二话不说就掀人被子。”祁霁无奈,白芝腿脚不便,一天只过来看他一回,只有这小丛山成天给他端茶倒水解闷儿,昨儿祁霁刚睁眼,这位就来讨这几天照顾他的债了,非要认他作师父。
“你那大师姐,你也见过,就是你哥的恩人,背重剑那位。”祁霁毫不客气登堂入室占了邹旎师父之位。
小丛山恍然大悟,“她是你徒弟还是你是她徒弟,我瞧着她比你功夫强些。”
祁霁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邹旎功夫比他强?除了在卫家庄偶尔稀松平常的练功,他甚至没瞧见邹旎认真过。这小丛山不行啊,眼拙。
“你确定看的是功夫?”
小丛山一笑,“她漂亮,我有个二舅姥姥,她化人的时候可漂亮了,每次上街都给我带好玩意儿,我觉得大师姐像她。”
祁霁没忍住笑,“那改天见见你二舅姥姥,看有多像。”
谁知小丛山神情一暗淡,低声道,“她前年死了,被人打死的。”
“为什么要打她?”
“奶奶说,那家人想要她做家宠,二舅奶奶不肯,她是学过本事的,但那家人功夫修行在她之上,硬生生给打死了。后来奶奶将我们看得很严的,轻易不能下山。”小丛山道。
祁霁了然,“这就是你非要拜师的理由?”
小丛山毫不掩饰,“奶奶说你和大师姐可神秘了,定是有大功夫的人,叫我耳濡目染也好啊。”
祁霁笑得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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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吧,成吧,下去好好练练今日教你的这套‘蛋花式’,若练成了,我封你为大师姐。”
小丛山蹦蹦跳跳地下去了,她要当大师姐!
等暗室只剩祁霁一人时,他才觉得万箭穿心般的痛苦,生长骨肉的过程是痛苦的,但在小丛山面前,他为了面子还有作为师父的尊严,忍住了,但人一走,生长处真是疼得令他咬牙切齿,“他娘的,别等老子逮住你们。”
幻境中一切事情好像已经很明晰了,他连累了整个白霞宇,但冤有头债有主,这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还有那些背叛者,一定要挨个除尽!
“叮!宿主觉醒完整世界线,任务启动!”
祁霁:???宿主在哪,还有这系统音,他知道自己是邹旎的系统,但难道他也有一个系统?
搁这儿玩套娃呢!
“你是系统,那我是什么?”祁霁闭眼任由意识潜入浩瀚无际的代码后台,叩问道。
此处是他的后台,也是他平常敲代码查看邹旎任务的区域,不过这一点在以前宿主身上很好用在这里倒是没有那么频繁了。
当他问完,面前的一堆代码渐渐凝结成了一个小方块,飘到了他跟前,“您和邹旎都是宿主,而我才是系统。”
“那需要我和她的任务全部完成才算通关吗?”
小方块一本正经地回答,“是的,她的任务进度飞快,你的任务进程缓慢。”
祁霁一脸懵,“那我的任务是什么?”
小方块古井无波道,“不可说。”
“任务目标呢,或者进度?”
“进度0,目标不可说。”
祁霁看着自己茅草手臂,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他有了身体,或者说是进行了一个破而后立的行为才打开自己这个任务,但这“草身”是有时间限制的。
他仿佛已经知道答案似的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任务有时间限制吗?”随后他加了一句,“我的。”
小方块意料之内的回答:“有的,您的任务为五个月期限,达成条件:不可说。”
完蛋,五个月,刚好是这“草身”的最终时间期限,祁霁想到了邹旎,这下她想赶紧回家的愿望恐怕要延期了,祁霁这会都记不得自己身上万蛊噬心般的痛楚了,一味问道,“你们为何不早说?”
“你们两位宿主,一个明线任务,一个暗线,你以前以为你是系统,只是因为你从未打开过你自己的任务。”
换句话说就是以前他当系统的时候不称职,只完成了明线,但没有完成暗线,所以一直在这里沉沦,祁霁心凉了半截,“意思是我其实只需要完成一个任务就能从这地方逃离吗?”
小方块拟人化地偏过头想了想,斩钉截铁道,“是的,只需一个明线暗线都达到的任务。”
“那若是时间到了,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明线完成了会怎样?”
小方块:“系统会将她送回原来世界,你继续。”
祁霁气极反笑,好好好,忙活了几百年了,结果自己连门都没摸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