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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太羽涯(二)

作者:多少楼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快些,快些,岑夫子的符箓课要迟到了。”一群修士匆忙地从他们眼前跑过去,有些人晕头转向地还跑错了岔路。


    候枣惊奇,“诶?这里的修士竟还是此种制度。”


    善德和她们不是一个方向,早已分开,约定找好房间后再聚头。


    邹旎:“什么制度?”


    “996制度。”


    “???”什么她听到了什么脏东西吗?


    “真怀念啊,”祁霁突然出声,方才邹旎腆着脸跟善德大师要钱的时候,这小子故意假装没听到,这会又开始怀念上了,“想当初这个制度还是我订的。”


    “所有门派都施行这个制度的时候,那时候全民皆可修行,现在就束缚较多了。”这句是候枣说的。


    “这制度具体是?”邹旎不信邪,这么早就有“996”了?


    候枣给她科普:“就是早晨巳时起,下午酉时修,六天休沐一次。”


    邹旎笑不出来,这还真是修真界的996。


    偏此时怀念的祁霁还要出来补一刀,“其实和你那个时代的996很相似,你怀念吗?”


    怀念......怀念你个大头鬼啊。


    真是有句话说得好,牛马到哪都是牛马,但这修真界只有更糟糕,没有社保,下岗修士还一点保障都没有。


    “据说这个制度是几百年前一位世外高人定的,目的是让所有一心求道的人能够获得修仙教导,据说他已经飞升几百年了,很多人还为他立了观,不过此制度也就施行了十几年吧,后来宗门合并开始进行选拔制。”候枣好像对这些很清楚,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便住了嘴。


    “不,那个世外高人没飞升,也在这儿当牛马呢,就在你旁边。”邹旎看着候枣心神向往的模样,心道。


    “邹侠女想好比试哪一道了吗?”候枣跟着邹旎身后走,她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来这里的散修除了看热闹的哪位没带点秘密,这位女修也是看着有备而来,待再测测她实力的深浅,那个天道院的和尚有钱,这个女修有本事,那办自己的事岂不是手到擒来。


    正派修士的比试名单是早已拟定好交上去的,散修的便是根据自身情况报名参加,哦还得提一句,报名也是要钱的。


    得把善德拴在裤腰上。


    “没啊,妹妹你呢,想好没?”邹旎一时嘴快竟然戳破了对方。


    邹旎、候枣:......


    “原来你早认出来了!”候枣不再刻意压低声音说话,为自己拙劣的伪装感到失败,跺脚道。


    邹旎:“没啊没啊,我看出来了那是因为我是女子,那和尚肯定没看出来啊。”


    祁霁:“他早看出来了,不过谁像你似的,直接戳穿。”


    邹旎咬牙,“我这不一下说漏嘴了么。”善德比她看出来早?她不信。


    “那和尚你们很熟吗?他好有钱,能交个朋友吗?”候枣搓了搓手,脱了那层“优雅端方”的皮,立马不拘束了。


    “您能不把‘有钱’和‘交朋友’放一起吗?”邹旎撇撇嘴,“太明显了,而且,我跟他不熟。”


    邹旎指了指已经到跟前的兑字伍号房,“再见了您嘞。”


    候枣伸手把住门框,“交个朋友吧,我打算报名符箓试炼,可以先给我借点钱吗?问你不熟的朋友。”


    “昂~”邹旎了然,“行,明日给你引见那位不熟的朋友,借钱一事看你本事喽!”说罢一根一根拨开候枣的手指,关上了门。


    “你这肉是什么肉,我孙儿吃完就上吐下泻,然后我尝了一口,很不对劲,赵屠!你是不是将死猪的肉卖予我们了?”老奶奶抱着发高烧不止的孙儿坐在屠夫肉摊处,边哭边辱骂,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再过两天便是逐鹿的开幕仪式了,太羽涯专门成立了一支巡逻小队,以防有什么不利于本门派的事情发生,要贯彻将谣言扼杀在摇篮里。


    “去去去,别在街上堵着!这位老妪怎么了?怎的在地上坐着?”巡逻头子赶忙扶起老人,说话时都是脸冲着人群的,不经意间晃了晃腰间的太羽涯腰牌,说罢才转头看到老妪怀中的孩子,震惊道:“呀!这孩子怎么了,生病了吗?”


    老奶奶被他演了个猝不及防,但孩子还昏迷着,昨儿吃了肉后就开始呕吐,她紧急敲响了城南的卢大夫来看,说是吃的不合适。


    将那剩下还想着后面再吃一顿的肉拿给卢大夫,后者也瞧不出,只觉得那肉不新鲜且怪异。


    “我赵屠杀了这么多年的猪,好肉坏肉能分不清吗?”赵屠户将杀猪刀往案板上一摔,趾高气昂地向巡视的修士痛诉这老东西污蔑他。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处于下风,一个妇人围裙都没摘,看见赵屠摔了刀恐吓老妪,自己虽拿着勺子,但气势也丝毫不弱,指着赵屠道:“你杀了这么多年的猪?你也好意思说!是你婆娘杀了这么多年的猪,是我老赵姐!我赵姐走得早,两年前你才接手,仗着自己要价低,肉都摆馊了都拿来卖。”


    “一个大男人做生意,一点道义不讲,”妇人转向那修士,“仙长,我昨儿还就看到这老奶在你这拿了一碧灵石的肉。”


    “现在孩子吃出病,你别想抵赖。”


    赵屠也不甘示弱,指着妇人就开始嚎叫,“宋寡妇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的肉吃病了孩子,怎么不说是这小娃先得了病再诬赖我。”


    他转向何易,也就是那巡逻修士的头头儿,声泪俱下都快哭出来了,“仙长,我这小本生意,我一个鳏夫无儿无女的,谁都来我头上扣帽子,我还怎么做生意?”


    又一个路人的声音闯了进来,“鳏夫?赵姐还不是叫你在外面包小媳妇儿给气死的,鳏夫也是你自己作孽。”


    何易眼看着争吵要上升到翻人老底了,立马出声制止,“行了,都少说两句,你去将屋里剩下的肉拿过来......”


    他话音还未落,一个妇人用篮子兜着一块肉就来了,那肉可多,一个买菜的小篮还装不下,“仙长!仙长!赵屠杀人!”


    这女人声音本就有些尖细,是南水巷的刘大花,家里男人嫌她五大三粗的却有个那么尖的嗓音,总是斥责她在屋里少说话,能不说就不说,于是她跟孩子说话也是三口导不出一口气的那种气若游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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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会刘大花因为太过震惊了,将家里人对她的“规训”全忘在了脑后,因为她手里提的这的确是一块人肉。


    她这一声尖叫,激起千层浪,给何易吓得差点掉头回去搬救兵,杀人?这敢说呢吗?若是传出去了,太羽涯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刚解决了一个修士失踪的谣言,这又来一个?


    “住嘴吧!你家男人叫你声音轻些,你都记到哪里去了?”何易怒斥,刘大花顿时脸红地闭了嘴。


    而且巧了,何易和这位刘大花是住对门的,何易还没娶妻,家里空落,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修行更为重要,但平日无聊了也喜欢看戏——看对面刘大花挨骂,她男人是个瓦匠,活儿多,因此刘大花才能买那么一大块肉,但家里是男人赚钱,刘大花基本上不敢说话,偶尔发出点动静都会挨一顿,若是何易某天回家恰巧碰上了,他就敞开门边吃饭边听,在太羽涯里他是个低级巡街修士,挨尊长和同门的辱骂,回来看别人挨骂能让他捡回一点乐子和脸面。


    有意思的多,起码比自己挨骂有意思。


    刘大花又恢复了那一口气说三句话的本事,声音不尖了,人了没了劲儿,“尊长,您瞧这胸脯,这乳,明明是男人的啊!”


    前面一句尊长,何易还挺受用,后面两句粗鄙之词闹得何易一个大尴尬,指着这刘大花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来,真是该骂,回家叫她男人好好骂,这话也是能直接说的?


    “真的是!是人肉!!!赵屠,你杀了人!”


    “杀完人还将肉卖给我们!赵屠你心黑歹毒。”


    邹旎早瞧那边围了一圈,一听“杀人”二字,立马和善德对视一眼上前。


    太羽涯内部的修士虽然和天道院的看不对眼,但天道院和平头老百姓却关系甚好,众人一瞧善德来了。


    “哎呦!造孽啊,师父,您瞧这明明就是人肉,这屠户将人肉卖给我们吃啊。”


    “我孙儿竟是吃了人肉才生病,赵屠,你不做人呐!你黑心肝!”


    赵屠神色闪烁了一番,但嘴还硬着,“你这臭娘们,别是看这中间有利可图,不知从哪铉了一块肉来伙同这老太婆污蔑我,你们才是黑心肝,毒妇贱妇!”


    邹旎听得直皱眉,低声对祁霁道,“任务点到第几个了?”


    “第一个了。”


    “好,帮我个忙,让这男的嘴闭上,嘴太脏了。”


    “嗯。”


    赵屠陡然间就像个被捏住嘴的鸭子,说不出话了,善德还在那边善哉善哉,一看那场景,挑了挑眉看向邹旎,意思是说,深藏不露啊。


    何易被两边吵得头大,顿觉这事自己这个人微言轻的小巡管是无可奈何了,只得吩咐了人,“行了,两边各执一词,都带走,带回太羽涯由上面论断,还有......今天之事,若有人乱嚼舌根,我一个都保不住。”


    两位买了肉的人和赵屠都被带走,赵屠干着急自己怎么突然哑了,而且......他不能去,去了事情只有败露,他挣扎着,可何易没那么有耐心,平素他图便宜还买过赵屠家的肉,一想到那可能是人肉,他三天前的饭都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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