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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Drunk

作者:Aash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有几个男人从二人进门起就盯上了费德丽卡,他们直奔而来,亲她的手,同她搭讪调情,费德丽卡手指伸进去,老练验货,笑声不停。


    “罗莎,你不玩吗?”费德丽卡注意到罗莎木木地坐在座位上,神情失落又沮丧。


    罗莎摇摇头,身体往后移了移,跟几个男人拉开距离。


    “怎么啦?”费德丽卡摆摆手让男人们离远点,她向罗莎贴过身体,手肘搭在吧台上,给她叫了杯白橙皮莫吉托。


    “你好像有心事啊,跟我说说吧?”


    “没事的。”


    “那这几天活动你觉得好玩吗?拍卖会啊酒会这些?”


    “嗯。”


    费德丽卡把酒推给罗莎,哄小孩似的:“你压力太大了,一直绷着,喝点放松下。”


    灯光像蓝色暴雨打来,色彩斑斓飞坠,浮光掠影中,罗莎盯着那杯翡翠色液体发呆。


    她喝了点,酒汁冰凉丝滑地穿过身体,没有想象中的刺鼻。


    费德丽卡用手肘支支她:“我表弟麦克拉特怎么样?老天,他可真辣,虽然脾气臭,但也很体贴,而且很干净呢。”


    罗莎很迷蒙地望着费德丽卡,听到她艳丽的嘴唇在问:“你们还是同学呢,也有共同话题,明天我把他约出来玩?”


    罗莎摇头,她不想见麦克拉特。


    “那是为什么啊?”费德丽卡这下是真不懂了,小女孩的心思真难猜。


    “费德丽卡,我想问你...”


    “你问啊。”


    “你提过的那个...嗯,圣宾叶的家主,那是什么样的人?”


    “哦,你说他啊。”费德丽卡郁闷地喝口酒,“他是整个帝国的幕后顾问,筛选情节,剔除杂质,统筹结局,他是你见过最恶劣家伙的集合体,没有人性的。”


    她摊手:“一个人你说没人性,那还是人吗?但人家的物种信息还就是人呢,跟咱们一样,他之前给我赐婚,瞎子赐的都比他强。”


    罗莎被她活灵活现的吐槽逗乐了,没注意到她最后提到的几句信息。


    费德丽卡见罗莎终于露出笑颜,心情大好,挥挥手把男人们喊来,擦着身体去舞池里醉醺醺跳舞。


    罗莎一个人坐着,觉得酒还不错,越喝越多。


    那种酒精的火辣,浇灌在胃里除了又冰又烫,也没有别的知觉了。


    她等待冰冷融化的感觉,慢慢趴下身体,枕在吧台上,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冷漠刻薄的脸。


    坏人。


    他骗了她。


    如果她早点知道他就是何塞就好了。


    ∽


    深夜的酒吧里起了躁动。


    有人喝多了耍酒疯,很快整个酒吧陷入混乱,一拳接着一拳,乐曲演奏到高潮。


    酒意上头的家伙纷纷顺手揍起身边的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酒鬼抓住了罗莎,她反应慢了点,眼看躲不开,一个头戴贝雷帽浑身啤酒味的年轻人轰歪了酒鬼的头。


    “当心点,小姐。”


    罗莎站稳了,当她想道谢时,那人却消失不见。


    听着模糊音色,似乎是一位少年。


    “费德丽卡?”


    在一堆疯狂拥挤中,罗莎寻找费德丽卡,终于在喝得烂醉如泥的一堆人中找到了她,警笛声响起,她拉着费德丽卡往外躲,浑身是汗,气喘吁吁。


    警察冲进来封锁了酒吧,一并把她俩也带走了。


    罗莎第一次来酒吧就被抓进拘留室里,她用手托着额头,迷茫又懊悔。


    几个警官来做笔录,她对他们解释道:“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有打架。”


    “指控二位的是其他罪名。”有五个警官在她们面前并排坐下来,阵仗十足。


    “这位小姐,你知道费德丽卡女士还在服丧吗?按照规定,她应该穿黑衣披丧服。”


    罗莎很惊愕,她从来不知道费德丽卡还有丈夫,而且已经去世了。


    仔细一想,她今晚似乎提到了,但一闪而过被忽略。


    罗莎更后悔了。


    养母说得对,酒精害人不浅,降低敏锐度,还会让人变蠢。


    一位高级警官来到费德丽卡跟前,扣扣桌子:“您说说,您做的是不是过分不好?”


    费德丽卡喝了太多酒,感官迟钝。


    她抬眸直勾勾瞪着他:“你说什么?”


    “您的先生刚去世,您就去酒吧,是不是不太好?”


    “嗯,好像有点不好。”她眨眨眼,“所以把我们放了吧?”


    几个警官面面相觑。


    “我都说了不好了还要我怎么样啊?我现在心情非常难过,必须要去点个男人玩一下。”


    警官正色凛然:“我们接到了举报,说您在里面摸了别人的屁股。”


    “是啊,我不过就是摸了几个男人的屁股,喝多了这很正常嘛。”


    “理直气壮?”


    “哦吼,你们欺负寡妇是吧?”


    费德丽卡没啥道德底线,很心安理得地站在道德制高点数落他们。


    警官试图让她保持肃静。


    费德丽卡骂骂咧咧:“那摸了就摸了,不小心摸了能有什么办法?”


    “您确定是不小心吗?”


    “他们太翘了,自己凑过来的,顺手的事。”


    费德丽卡骄傲回忆着:“罗莎,你有没有摸男人屁股?”


    罗莎猛摇头。


    “看吧,至少她是清白的,你们不能搞连坐这一套。”


    “我们很确定她跟您是一起的。异端审判所下达了指令,要在议会期间矫正风气,严抓不轨行径。”


    “该死的异端审判所!”


    “女士,请慎言。”


    费德丽卡被扣下了,需要有大贵族保释才能出去,她深夜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通,有名望的贵族都丢不起这脸。


    最后麦克拉特冷着脸来了。


    他披着大衣站在拘留室外,夜色沉暗浑厚,一双浓郁的眼睛在灯照下透出发猩的蓝色,渗人地望着里面。


    “哦,我亲爱的表弟,金枝玉叶的贵公子,帝国的太阳,您终于来了!”


    费德丽卡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献上溢美之词,冲他呼嚎:“麦克拉特,快把我们救出去,请为你可怜的表姐做担保吧!。”


    麦克拉特阴着脸,他怎么可能给她做担保,这种骚扰的事她又不是做了一回两回了,名声早就臭了。


    警官向他恭敬询问:“您要为两位女士提供担保吗?”


    “我不认识她们。”


    麦克拉特大半夜被吵醒,没想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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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太丢脸了,他转身就走。


    “再走一步,祭品游戏的赞助尾款你别想收到了,以后的我也不会再赞助,你别想在我这里拿到一厘钱。”


    费德丽卡音调拔高,对他亲昵又肆意道。


    麦克拉特站住不动了,转过身来。


    费德丽卡眼神眯了眯,目光里仿佛含有轻微的毒素,一时间麦克拉特竟然无法分清她是真醉假醉。


    他对这个女人无可奈何。


    “我要为她们做保释。”


    他带来的司机把费德丽卡从座位上搀扶起来,罗莎也晃晃悠悠地跟着他们出去,刚出拘留室,被麦克拉特抓住手,他的手劲大到让她无法脱离。


    他在她面前俯视,穿透性的压迫感:“我不懂你跟这个疯女人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你知道喝醉酒有多危险吗?”


    罗莎也不懂她去做什么了,她眼神迷离,不说话,已经完全醉了。


    在路上,费德丽卡歪倒在前排副驾驶座上,罗莎被麦克拉特领到后座。


    麦克拉特无法忍受车内酒气,窗户半开着,海风大作,一路冷气灌进来,罗莎冻得瑟瑟发抖,本能地往他怀里钻,蜷缩起来一动不动。


    一整个白天她都没有精神,他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有点热。


    他让司机关上窗,把温度调高点。


    天上狂乱的云突突奔走,在遥远黑色海岬的深处燃起暴雨,很快席卷到这边。


    麦克拉特把大衣脱下来,给罗莎披上,风雨中她的外套一直包到脖子,到了贵族宫殿,他直接把她抱上楼。


    罗莎倒在床上,湿了的外衣被褪下来,哼唧了几声,断断续续的,似乎是哼歌。


    “你唱的什么?”麦克拉特跪在床上,居高临下,眼神阴咝咝的。


    “甘蓝仙子。”罗莎迷迷糊糊道。


    这是甘蓝仙子?


    白天听过的甘蓝仙子?


    麦克拉特困惑极了。


    ...好难听。


    他终于发现了她一个缺点,有点意味不明的暗爽。


    但很快,他愁眉不展。


    她的歌声听得人牙根发痛,简直五音不全啊。


    麦克拉特想捂住她的嘴,结果被咬了。


    “你咬我?”


    他揪揪罗莎头发,那瀑布长的乌黑炭发从他指缝里泄出来,她打个滚,搂住他脖子,靠在他肩上睡熟了。


    雨声如此缓慢,像是从十三世纪的凌晨开始落下的。


    麦克拉特听到她在睡梦中念了声:“管家。”


    “什么管家?”


    罗莎醒了一会儿,朦胧地望着他的眼,蔚蓝浓郁,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


    她表情隐忍,不懂解释。


    “Rosa?”他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你骗我。”她的眼里凝着泪,如此委屈。


    “我骗你什么了?”


    麦克拉特有点气闷,结果她抱着他呜呜呜地哭,他一下不知所措。


    好脏,衣服都湿了,她眼里为什么要流这么多水?


    麦克拉特一动不敢动,她身体好热,这种情况是发烧了么?要吃药吧?


    他匆忙给私人医生发消息,医生提着药箱赶来,见他怀里密不透风抱着位黑发女孩,吓得当场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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