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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光脑在页面打转三秒，跳出新的提示：
您好，您暂时没有操作的权限，请向带队老师确认。
姜末：？？？
没料到还有这种阻碍。
但网页无法操作，明天去学校申请也是一样。
她翻了个白眼，蒙头睡下，把面板隔绝眼皮外面。
第二天一早，姜末被光脑不断闪动的信息吵醒，最新的一条是训练课的老师发来的：
“来一趟办公室。”
姜末回了个好，也没看其他消息。
现在还不到上学的时间，她把刘婶的篮子放回她家门口，再拿着打包好的废品去回收站，最后才去学校。
路上还不忘给方启越发消息，告知上午试听课的时间和坐标——
姜汁营养液（长脑子版）：“虽然是试听课，但也是要先摸摸你的底。”
过了一分钟。
学生小方高冷回复：“好。”
可惜，段评无情地暴露了他的期待：
【红毛小狗看着计时器，足足盯了一分钟，真是“高冷”啊。】
【谁懂，小狗直接逃课了，虽然上不上课对他来说都没差。】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有谁发现了姜末给的这个坐标，前排提示，可以搜搜位置。】
姜末还想过方启越可能后悔，没想到他还有这么高的期待值。
她看了两眼评论，知道方启越已经出发后，加快脚步，径直赶往办公区。
路上很多同学对她指指点点，甚至在她经过的时候恶意嘲讽：
“姜末，他们说你要退队，是不是真的啊？”
“难道你终于知道自己是队伍的毒瘤了吗？赶紧退队吧，千万别再只嘴上逞能。”
“我要是她，早就笑醒了，那可是S级的队伍啊，厚脸皮都能躺赢啊！”
姜末只想说，这福气她真的拱手相让！！！
远远的姜末就看到艾钟冷脸站在门口。见到她，抬了抬眼皮：
“进来说。”
他是负责体能训练课的老师，C级精神力，很擅长格斗。
艾钟以往提及姜末，总说她锐气不足、不够专注，但面对她的时候也会比较温和，今天却带着股冷意，眼神里有些不耐。
姜末能感觉到这股无名的怒火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然，他们走进办公室，里面还有其他人，是负责带队比赛的王志明。
他大概等了很久，脸色不好看。
有传闻，他是学校某个董事的亲戚，专门来混履历的，所以对程觉清这个S级异常宝贝。
“姜末，你为什么要退队？”王志明神色不悦，大清早他被告知说姜末登录官网，操作退队的事情。
“这么大的事情是你能擅自操作的吗？你应该知道学校组建小队的目的。”
校方第一次牵头组成的小队，就是为了突破历年来尖子生的录取记录，尤其是整个小队都被录取的话，也是一大突破。
在边陲星系，考不上军校是常态，大部分的学生甚至负担不了精神力鉴定的费用，只是通过自己是否能够连接学校的模拟训练舱进行粗糙判断。
精神力最低是F级，但只要D级以上才能保证全程顺畅连接，光是这一点，就淘汰了百分之九十的学生。
他们“好好好”这个民办中学，每年入学人数不过百，各个学校之间竞争也很激烈。
他提到学校，就是想给姜末施加压力。
艾钟皱了皱眉，他始终不赞同学校出面让程觉清等人组队的方案，他们还没考入军校，更没经历过严苛的训练。
临时组队，看似队伍实力拔尖，实则合作基础太过薄弱。
这样的队伍送去中央星系的考场，很可能出现更加致命的破绽。
他看向姜末，本来想示意她不用害怕。但视线转到姜末身上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多余——
姜末看着是跟之前那样柔弱，但又不似往常。
那双眼睛有亮光。
她完全不怵：“是我申请的，麻烦老师帮我开通一下权限，除了退队，我还想转修单兵。。”
？？？
王志明勃然大怒：“你完全是在胡闹！！！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开的啊，你想退队就退队，想转修就转修！”
还有三个月就是军校招生考试了。
多少年了，他们终于有了一个精神力和体能都达到S级的学生，他和校方把宝都押在程觉清身上。
那可是能冲击中央星系军校的种子学生啊！
如果因为姜末出现变故……
不只是他，学校也不会轻易放过姜末的。
姜末不语，只调出从比赛监控里面找到的一段画面——
因为队伍失利，比赛提前结束，五个人神情疲惫地走出赛场。
王志明想也不想，劈头盖脸地对着姜末一顿输出：
“你脑子进水了？给你指定的坐标怎么没有出现？！”
“就是因为你，拖垮整队的节奏，这么简单的指令都做不好，。”
“每场都失误，你干脆退队算了！”
周围的带队老师听到他得谩骂声，转头看过来。
视频画面戛然而止。
姜末看着王志明，“我要申请退队。”
王志明：“……不可能！”
半天才挤出三个字。
姜末盯着他，眼里露出嘲讽，“王老师，究竟是我每场的简单指令没完成导致的失利，还是其他，原来老师也是知道的。”
她背锅的时候，眼里只有程觉清，根本没有想过王志明不是个彻底的草包。
他只是认为S级的价值大于姜末，所以才会默认让她背锅。
几次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就先开骂。
王志明被姜末的眼神看得心底发虚，他抬高音量，“姜末，退队的事情你也别想的，还有转系。”
“还有三个月就要军校考试了，你好好收收心。”
“知道了吗？”
王志明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姜末的回答，他皱眉，“你耳朵聋了？！”
姜末才慢悠悠说道：“老师，我说我要退队，您能听得到吗？”
“……”
王志明气急。
姜末没得到自己的回答，知道王志明不可能答应。
表面上，她因为比赛接连失利，所有人都认为她拖后腿，扒着程觉清吸血。
但她本身就是辅助系第一，又因为捡垃圾卖废品，兼修机甲维修专业，私底下老师给她的评定，同样是第一。
整个中学部，没人能比她的机动性更强，至少，那些同学看比赛直播时，连真正失误的人是谁都看不出。
她抬起头，“您总会同意的。”
说完，也不管王志明是什么反应，只冲着艾钟点了点头，姜末就走出办公室。
“她什么态度？艾钟，她算什么东西？！”王志明狂怒，“程觉清可是S级，她、她……”
她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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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精神力鉴定都没做过！
“她是我的学生。”艾钟冷声打断王志明。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A级的你从来没打赢过我。”艾钟耸耸肩，转身要走。
“……你去哪里？”
王志明看艾钟的眼神极为不善。
艾钟转头，“我要去上课了，王老师也不允许吗？”
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和姜末刚才如出一辙。
王志明一顿，气到脸色涨红，抢先大步走出办公室！
——
姜末离开学校，又回了一趟家，拿上两套防护服才出门。
等她赶到的时候，方大少爷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说的上课地点……就是这里？！”
“对啊。”
姜末转头。
旁边闪着红光牌子上写着硕大的几个字——
“边陲垃圾场6号”。
捡垃圾。
就是姜末给方启越安排的试听课。
姜末考虑过别的方案，但常规的教学方式都不够深刻。
方家能请来的老师，必然是有丰富教学经验的。填鸭式教学、死记硬背押题等等，大概率都已经尝试过了。
所以她要来点不一样的实践活动。
姜末主动说起6号垃圾站的情况，“这里主要是接收各大星系民用生活垃圾。”
他们这个街区，有十座大型垃圾处理站，不仅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也养活了各种吃不饱饭的人。
6号坑位不用担心金属废料携带过高的辐射，出现好东西的概率也高。
姜末甚至抢到过一个九成新的光脑，转手卖了一万星际币，刷新了她职业生涯的单价记录。
但相应的，6号垃圾场的竞争也是最激烈，流浪汉要是瘦弱一点都不敢轻易来这里，很容易就欺负。
“你在耍我？！”方启越没想到姜末会带自己来捡垃圾，脸色漆黑。
说完，他就看到姜末朝他扔了一团东西。
下意识伸手接住。
他才发现是一套轻柔的防护服和面罩护具，外带一个编织袋。
干干净净的。
他看向姜末，后者已经穿好了自己那套，和他手上的不一样，材质明显偏硬，行动上容易受限。
“……”
方启越撂挑子的话到嘴边，“你专门给我准备的？”
“以前给我爸准备的，”姜末随口答，“他没穿过，还是新的。”
方启越想起有人和他说起过，姜末是被收养的，养父母好像在几年前就失踪了。
所以这几年，她就跟孤儿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真该死啊！
方启越脑补了一连串孤苦无依的戏，自己竟然还这么过分！
他抿着嘴，穿好防护服。
姜末有些诧异。
如果方启越实在不愿意进垃圾场，她还准备就说点善意的谎言——
比如告诉他自己能考这么好就是因为每天捡垃圾。
没想到方启越这么乖巧。
“你今天的任务是在这里抢到有用的零件，比如传感器、推进器、连接件，再不行，报废的金属外壳也可以。”
说完，没有听到回应。
姜末奇怪转头，就看到方启越一动不动地站着。
姜末：“？”
姜末喊他名字。
方启越戴着面罩的脸往她这边转过来，声音都能听出呆滞，“好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