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
这么苏爽的事情，是他不想吗？
方启越顶着红毛，面色却是七彩斑斓的黑，甚至郁闷地不想说话。
姜末噎住，“你已经氪过了？”
她隐隐感觉自己真相了，评论也都给列举了方启越各种氪金名场面——
【那些小弟第一次背着他去训练馆的时候，红毛小狗就看到了。他一怒一下，怒了一下，在南山垃圾场背后建了一个私人训练馆，就是没机会用上。】
姜末：“……”
南山顶那个超豪华但从不开放的训练场吗？
【老方总带着他和程觉清去主星系做高精度身体检查，方启越是B级，但是程狗狗却是S级。明明是方家重金请的名师，那个老师总是只教程狗狗。】
姜末：“…………”
S级总是被偏爱的，但B级也不算很差了。
【红毛小狗偷偷从中央星系请了老师，誓要发愤图强，但三天后老师退款跑路了。】
姜末：“………………”
一定是老师的问题，怎么还退款呢，多伤人啊。
姜末试图为救命恩人找到理由，然后她看到一条评论：
【除了建训练馆，光是请那个名师，一天就要十万星际币吧？小狗还好心的连跑路的路费都给报销了……】
！！！
你说多少？
一天十万？
姜末看着方启越，赚钱的雷达滴滴作响，只觉得他那一头红毛都变得柔顺了，她说：
“其实，氪金容易，但想要氪金改命，就需要请对老师才行。”
“我……”
方启越想回避这个话题。
却见姜末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样眼睛看着他，有种别样的清亮和信任感。
“看着我，”他听到姜末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最好的老师就站在你面前。”
方启越：“？”
他跳脚：“你哪里来的这股毫无缘由的自信？！”
姜末指了指方启越：“当然是因为你呀。”
方大少爷呆若木鸡，白皙的皮肤如同在热水里煮沸，变得通红，和他的红毛如出一辙。
还从未有人对他有过如此的肯定……
没等他涌现出更多的感动，姜末用温和带着鼓励的语气说道，“别人把你当B级的小天才来教，我不一样——”
“我会把你当弱智，把知识用一种歹毒的方式塞进你的大脑里。”
“………………”
方启越发红发烫的脸逐渐惨白，如同被一桶冰水浇得透心凉。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好像失去了所有反驳的力气。
最终，缓慢转身。
“方启越。”姜末的声音勾着他那冰凉的心，方启越放缓脚步，想知道她还能用三十七度的嘴说出什么冰冷的话。
“试听课只要99星际币，”姜末说道，“你花99甚至买不到一瓶低级的营养液，可你却能感受到逆袭的开始，你想想等下次联考的时候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姜末适当给出留白的空间。
方启越不自觉脑补等自己在考试中名列前茅——
来自小弟的惊叹，“方哥居然这么厉害，我们下午一起去训练场吧。”
还有老师们的质疑，“方同学，你的成绩进步太快，我代表学校会对你进行复检。”
然后老师们被打脸，“对不起方同学，你的成绩是真实的，没想到你如此有天赋，这第一名你实至名归。”
最后是他爸，那张老脸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
“……”
方启越承认，自己心动了。
他转过身，脸上有点别扭和挣扎，“那、那我就先、先上一节课……”
姜末抓住时机：“你明天有别的安排吗？”
方启越下意识摇摇头，回过神，姜末已经和他交换完光脑的信号源，互加好友，并给他备注“学生小方”。
他想到了奶冻小方块，一会儿要不去买一点？
“到时候我会把补课坐标和时间发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学校不受欢迎，不会让你被其他人撞见的。”
说完，姜末快步离开。
她可不会给大少爷反悔的机会。
方启越看着姜末的背影，听到她这么坦然提到保密的事情，忽然涌出莫名的情绪来——
他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明明就是正常补课，却让对方如此贴心地为他着想。
而且……
方启越眼前浮现出姜末那天在街区救人的场景。
那边是最穷的一个街区，甚至没有配备专门的治安官。在星际海盗闯入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
听说在抢完东西，人都撤离了，救援队才堪堪来迟。
他本来只是去驿站取营养液，碰巧路过而已。
但方启越却看到姜末步履匆忙，在一片硝烟和废墟里来回救人。
她衣服沾着鲜血，脸上罕见有生气、仇恨，就是这么鲜活的姜末，和以往只会黏着程觉清的人截然不同。
她在怒气值满档的时候，温和蹲下，抱起被吓傻的孩子。
那个背影竟然看起来有点高大……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冲向姜末，他以为对方是来求援的，没想到那人拿出了什么东西捅过去。
姜末直接晕了，偷袭的人也不见了。
方启越傻眼，他也没想那么多，赶紧托其他人把小孩送到安置所，又把姜末送到了方家名下的医院，走的时候还留下了刚从驿站领回来的营养液……
姜末昏迷了三天。
直到今天傍晚医生给他发来检查报告和相关费用清单，说病人醒了以后，执意出院。
方启越本来还有点担心姜末，但看她从高墙上跳下那利索劲儿，完全不像是在勉强。
越想，方启越越是有种自己不是人的感觉。
“方启越，你不是说玩通宵，提前溜了吗？”程觉清和项瑶等人从转角走出来。
“哦，我要回家不准备通宵了，你们……？”
方启越想到那些叛徒，就觉得很没意思。
程觉清指了指另一个训练场的方向，“我们打算去随便消耗一□□能，你要不要一起？”
“……”
训练场啊。
方启越想起自己和姜末约了课，明天就要去偷偷地补课，兴奋之余还有点心虚。
今天还是早点睡觉为明天的课养养神好了。
他摆摆手，直接拒绝，“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吧。”
说着，他用光脑操控最新上市的极速飞车，消失在众人眼里。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走了以后，项瑶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忽然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方启越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
其他人也品出不对，“可他不是被那些人放鸽子了吗？”
众人纷纷看向程觉清。
程觉清摇摇头，“他没和我说。”
包括程觉清在内，他们早就在光脑空间里看到那些人上传的训练照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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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在宴会结束后突发奇想去训练场。
——
姜末转了两趟高速地铁，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家门口放着一篮子的营养液，还贴心地用毛巾挡灰。
隔壁门里探出一个脑袋，“姜末姐姐，这是我妈给你的，说谢谢你那天救了我，她每天都在看你回来没呢！”
门内传来刘婶的大嗓门：“刘小武，你竟然还没睡觉，皮又痒了是吧？！”
那颗脑袋飞快地缩头、关门。
动作一气呵成。
姜末低头，笑了两声，拎起篮子进门。
一篮子营养液最便宜的也要五千星际币。
对于他们这个街区来说，营养液是奢侈品，更多时候吃的都是合成类预制半成品，每样都有很强烈的塑料味。
她把篮子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同时，屋内响起机械音——
“检测到人活动轨迹，已继续播放未完的电视剧《真千金转行，你哭瞎眼有何用》。”
养父母失踪了几年都没有消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为了让家里有点人气，她就设置了电视机感应到人时自动播放星网电视剧，时间久了，这也成了她为数不多的休闲爱好。
姜末边听剧，边把明天要拿去回收站卖掉的东西打包好。
老房子是典型的两房一厅，客厅和她的房间放了很多柜子，仅有的一张单人床显得有点拥挤。
柜子上摆满了各个品类的废品，严格按照维修进度摆放，这是她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但捡垃圾的收益不稳定。
所以她还会额外去训练场做陪练、清洁之类的兼职。
打包完，段评的面板安安静静的。
她发现“段评汇总”面板只有在自己和程觉清等人接触的时候才会变得活跃，大部分的时候它什么也不显示。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姜末用光脑整理了一下她在程觉清破产后给他的花销：
每天食物、甜品、饮料，1000星际币支出，共60天；
每周添置衣物、预约私人训练场，10000星际币打底，共8周；
大头就已经十四万了，还不算程觉清时不时暗示她转账。
姜末养程觉清两个月不仅花光了所有存款，还得打好几份工才不至于入不敷出。
她罗列清单的时候，段评又出现了：
【好多钱啊，精致的养好程狗狗也挺辛苦的。】
【那不是自愿赠与的吗？怎么，你恋爱期间的花销还要跟对方要回来吗？真没品，讨人厌。】
【我恋爱的时候可不是吃穿用度全让对方出。】
评论突然吵起来了。
姜末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有点失望，她顺手把清单发给程觉清，后者也没回，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不敢回。
毕竟一回复，就是一笔十四万的债。
姜末保存好账单，又打开学校的官网，调出队伍的页面。
她加入程觉清的队伍也有两个月了，队伍磨合的一般，其他人都看不上她。
之前是被设定糊了脑子，现在她当然不会想和程觉清待在一个队。
姜末点击退队按钮，页面弹出提示——
是否退出当前小队？
（请谨慎操作，一旦退出，加入需要重新申请。）
【她不可能真的会退队，就是知道联赛快开了，故意要挟程狗狗。】
【真恶心，我觉得她甚至会截屏发给程狗狗。】
姜末毫不犹豫地点击：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