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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 35 章

作者:汪汪饲养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夫人,你听为夫解释!”单阎笑吟吟地攥紧了付媛的手,柔和的目光打在付媛娇滴滴的脸庞,却又只能克制着不能靠近。


    “好啊,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那熏香究竟是个怎么一回事!”付媛亦不含糊,刻意提高了两分音量,压在男人胸膛的手不安分地划圈。


    单阎偏着脑袋,抚在付媛颈后的手紧了紧,“夫人若是这样不信为夫,为夫也只好另娶旁人了!”


    付媛的眼睛瞪得圆溜,咬牙切齿地用口型道了句:“你敢?”


    “做戏做全套,”他凑在付媛的耳边,轻轻啮过一口,又挑衅似的应:“夫人这是吃醋了?”


    腰间那双盈盈一握的大手,又将付媛往他怀里送。男人身上的体温侵蚀过她躯体,两人却依旧只能隔着房门做个不能恩爱的皮影戏。


    “外头好像没有动静了,”付媛的脸被他的目光盯得炽热难耐,迫不及待地想要甩开单阎的手。她正欲回过身俯在门边听屋外声响,却又被男人抓着了机会,将她囚在了身下。


    男人没有出声,只是将食指抵在付媛的嘴边,做噤声状。


    他的头微微偏向一旁,用鼻尖反复蹭着付媛的脖颈,彼时传来屋外脚步声,他亦不动声色,只是嘴角向上扬了扬,又接着吻在了付媛的肩上。


    付媛脑海中只余阵阵嗡鸣,听不见屋外细碎而轻悄的脚步。


    凝珠是知道单阎对脚步声格外敏感的,因此刻意放慢了动作,以免惊扰。


    只是她那点心思依旧被单阎捕捉,听得一清二楚。


    可怜付媛仍旧不敢动弹,只能怔着看单阎那双布满青筋的手在她身上游过,哪怕一时的激灵,她也只能颤抖着身子咬过男人的肩膀。


    牙印烙在单阎肩上,他却只是沉闷地嗔了口气,不舍得放过片刻的温存。


    或许是这姿势过于诡异,付媛这才暗暗发觉不妥,伸手想要撑起男人的胸口,将他推开。


    然而单阎将触了蜜般的手指撬入了付媛的口中,直到她的舌尖不耐烦地将那指头往外推,他才饶有兴致地舔舐着指尖。搂在付媛腰后的手紧了紧,尽量让她少倚靠在门边。


    “夫人,单府的门槛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夜风侵扰,树上蝉鸣遮掩欢声;露水垂落,檐下木门吱呀作响。


    付媛卸力在单阎身上,浑身瘫软得使不上劲,这才意识到男人的诡计。她恨恨地咬过男人的耳垂,怒嗔一声,“瞧,就知道这熏香是奸人嫁祸。夫君哪有半点需要熏香作辅的模样?”


    再浓郁的龙涎香也不及那人嘴皮子勾魂。


    单阎俯身将她抱起,腾出两指将门闸上,“那可未必,娘送来的这份大礼,咱总得找个机会好好享用才是。”


    青纱帐垂在恋人身上,不知何时缠绕上了手腕,付媛本能地将手抽起,却又悬在了半空。


    听着她声声哀叹,单阎一滞,蹙眉抬眸看她,“何故叹息?”


    “只是叹单府的纱帐命苦,不过是昨日刚换上的,这便又要遭歹手。”她转了转被束的手腕,松开了纱帐,又缓缓搂上单阎的脖子,“夫君。”


    “嗯?”


    “为何不将这熏香拿去与单老夫人对质?非要大费周章地做这出戏?”


    付媛在书房发现熏香时,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与两人大婚之日房内的熏香如出一辙。


    她本没有发觉那熏香端倪,只一味地觉着口干舌燥,满壶茶灌入依旧不得解脱。


    可是前几日,她为了讨得单阎欢心,又觉着他连日操劳,实在睡得不安稳,便去香料铺特地寻过熏香。其中便有一味香料吸引了她注意,一番询问后,才知那便是传闻中作催情用的龙涎香。


    她燎香是想让单阎宁神,好让他身心放松下来,免受公务劳神,便没有选用此香料。却没曾想,这味香料竟会出现在单阎书房的木柜中,岂不怪哉?


    付媛甚至没有一刻怀疑过单阎,只将此香料敛在木奁中。她正欲将其收入怀中,待单阎归来从长计议,随即便听见了屋外凝珠差遣金枝的对话,猜测着此事定有蹊跷,便作一记顺水推舟,刻意贴近了门嚷了声“热”。


    既是催情用的熏香,她若是要与单老夫人同用膳,只怕会被识穿,便干脆佯装身子抱恙,躲在房间里等待单阎放值归来从长计议。


    单阎看着桌上的木奁,听着付媛长话短说,便迅速地做出决策,要求付媛配合。至于其中原委,得等鱼儿上钩了才能详尽地跟付媛解释。


    “娘的疑心重,只凭夫人的一面之词,是不会相信你我因此香生嫌隙的。”此话一出,单阎便更悔那日未将话说绝,才让单老夫人钻了空子。如若是她早已去信请戚茗姒,只怕她今后为了离间两人,定会做出更多祸事来。


    与其让她拼了命地找机会离间二人感情,倒不如随了她的愿,佯装两人争执,好让她放松警惕。


    单阎揉了揉疼得厉害的眉心,接着道:“况且娘如今也只命凝珠作眼线,再如何对质,以她们两主仆的交情,也只会让凝珠吃了这哑巴亏。”


    “凝珠是单老夫人的人,哪怕抓个正着,也只会由着单老夫人发落。”付媛点点头,坐起身,双手扶在单阎太阳穴上替他轻轻揉搓,“到时候从轻从重,不还是单老夫人一句话的事。”


    “嗯,”家事对单阎来说并不算难事,然而他心里依旧是一团乱麻,“商会宴席将至,近日又有数家商行遭劫,为夫这几日要不搬到书房去?如此一来,也坐实了你我二人同床异梦。”


    付媛撑着脑袋在一旁看着单阎自顾自地说着,“对了,近日牵涉的商行,就有付家的一间。夫人若是得闲了可以回去找岳父询问事情原委。虽然大致上为夫已经问过话了,但毕竟当时人多口杂,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若是岳父想起了也好劳烦夫人传达一声。还有,下次家宴也不要在烟雨楼办了,为夫不想看到裴俅那家伙。至于官宴,这次时间紧迫,没能来得及从中周旋...”


    “好了,”付媛食指抵在单阎唇间,“都放值了,就不能放过我的耳朵吗?哪怕是不为我的耳朵着想,也该为你的脑袋着想呀,好歹让它也歇歇。至于搬到书房一事,今后也不准再提了。”


    “它呀,天生劳碌命,”单阎攥起付媛的手,亲吻她映红的关节,“不过罢了,今日都听夫人的。”


    ...


    正值商行官宴,既定在夜晚举行。来往车马匆匆,镇守在门口的小厮也多了几个陌生面孔。矗立在扬州城繁华路段的烟雨楼灯火通明,目光所及处处皆是华灯,颇有冗杂的意味。


    “未免有些过于铺张了,”付媛笑意吟吟地挽着单阎的手,皮笑肉不笑地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对话,“真是生怕歹人瞧不上他这烟雨楼。”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手背又被那人反复揉搓,“裴俅这人好面子,商行宴席这样的盛事办得好便是上乘的造势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呢?”


    “难为夫君煞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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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倒是便宜了那厮。”付媛恨恨咬牙,对上单阎那玩味的眼神,才发觉自己说的话失了分寸。


    然而她亦未急着躲闪,反倒是恣意地朝他挑了挑眉,丝毫没打算遮掩那心中的浓情蜜意。


    看着她那个洋洋得意的模样,单阎亦失笑,勾指划过她鼻梁,仿佛在笑她从前那般矜持寸止。


    两人共入厅堂,却见原先的圆台上设了座,又在后方摆放了漆金黑檀木屏风。屏风上的四君子均由熟练木工精雕细琢,刀工细腻讲究,若没个十年的功底是刻不出这样巧夺天工的杰作的。光线打在屏风上,嵌入檀木的鎏金便映照出别样的光泽。


    付媛看着那屏风有一刻愣神,又疑惑地抬眸看了眼单阎。


    眉宇间仿佛都质疑着那堂上座当真是属于她二人的?


    单阎宠溺地朝她莞尔,又点点头,便与她相扶入座。


    来的宾客非富即贵,大多都是扬州富商,亦有从苏杭来的经商交流的商人。倒说众人皆知单阎打算素装低调赴宴,但凡是个有眼色的主儿便不敢喧宾夺主。来参与宴会的富商皆未穿金戴银,却将炫耀的责任都落在了女眷身上。


    看着富商身旁的女眷头上钗金凤,付媛的眼光稍显落寞,伸手抚了抚鸟衔枝状金钗。


    她身上那阵惶恐仿佛被单阎感知,十指紧扣的手愈加缠绵。她抬眸看了眼单阎,见他与堂下众人倾谈,又不时回眸看她,手覆在她手背上反复轻拍着安抚。


    宾客逐一落座堂下长桌,眼看着时辰将至,依旧未见付老爷与庄十娘的身影。付媛心中一阵没来由地惊恐,她偏了偏身子,在单阎耳边细声道:“爹爹和娘好像还没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单阎的指尖在付媛手背上轻点,眼神坚定,“没事的,出席的宾客为夫都一一命人去接了,不会有事的。放心。”


    没等二人说上几句悄悄话,堂下便有富商夫人看着付媛头上那支金钗赞叹,“漕司夫人这金钗,好似从未在金铺见过,敢问是在何处觅得?”


    付媛桌下的手紧攥着单阎衣袖,没忍住央了央。


    没等她回话,便有其他夫人附和着:“是呀是呀,这款式玲珑不落俗,钗在漕司夫人头上真是妙极。”


    “咳咳,”单阎清了清嗓,又压了压桌下付媛攥衣袖的手,“这钗饰是为官亲手为夫人所画,再交由金铺命人打造的。”


    台下一片哗然,纷纷恭维,道这单大人真是爱妻宠妻至极。


    付媛无奈地看着单阎那神情笑笑,今日高兴,她并没打算下他面子。


    然而这光景并没维持多久,众人的目光便被刚入场的庄十娘吸引。


    庄十娘穿着一袭素白长衫,外搭青绿褙子,神态祥和似观音。头虽半低垂,却更显端庄之姿。其鬓上那支金牡丹因她微垂的脑袋显得更是招眼,众人窃窃私语,皆道其身姿飘杳未有半点传闻中的村妇模样。


    单阎的目光亦随着众人定在了那支牡丹钗上,随即便反应过来,看向付媛,扯着嘴角看她,“那金钗怎这般眼熟?”


    付媛转悠了下眼珠子,随即抿了口茶,看着庄十娘悠悠道:“借花献佛。”


    “再说,这牡丹钗在娘头上熠熠生辉,不比留在我妆奁里落灰要强?”


    “...”单阎看着付媛砌词狡辩,摇着头呵声,“夫人总有你的道理,为夫哪说得过夫人呀?”


    “知道就好。”付媛抿嘴偷笑,目光与庄十娘相交汇,两人遥遥一颔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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