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关结束,知微原以为泽源会立即分发奖励,没想到它只给了烬月萝的位置讯息,甚至以城主夫人只是死于澄雪剑,而非真正死在沈持筠手里为由,还将烬月萝的位置告诉了其他人。
知微:……
燕溪山倒是心态良好,在几人被泽源推入境中境时,开导知微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他们有沈持筠,谁敢跟云尧真君抢东西?
泽源直接将几人传送到一处火山口,烬月萝并不生长于此,只是被泽源放置在这里,等待获胜者来取。
燥热的火山口宛如一只巨兽微张的喉,一张一翕都是灼人气息。
四人刚一落地,岩浆内便冒出两只面容狰狞的炎怪,它们以岩浆塑身,身宽体壮,眼睛是半流质,徐徐流着红色眼泪,烬月萝正在其中一只的眼睛里。
这下连陆吾也忍不住吐槽:“又要自己找,又要杀守护兽,这还算奖励吗?”
炎怪们显然被赋予了任务,四人根本没踏入它们的领地,照样被喷了一脸硫磺味的热气。
之后,它们又锁定了看上去最强的沈持筠,抬手就将他所踩的壁石拍了个粉碎。
知微对这种武力场面一向不关心,左右看了看,找了块略微干净的石块,坐上去静待沈持筠打怪。
燕溪山也跟着要坐,被陆吾拽了起来:“你不是沈持筠的好友吗,怎么不上去帮忙?”
燕溪山“唰”地一声展开折扇,姿态潇洒,说出的话十分理直气壮:“我是药修,不负责冲锋陷阵。”
再说,他真上去了,到底是拖后腿还是帮忙可不好说。
沈持筠果然不需要帮忙,澄雪一出,冰属性的灵息力压两只炎怪,将属性克制发挥得淋漓尽致。
即便它们背靠火山岩浆,可以无限重塑躯体,也免不了被沈持筠削得越来越小的下场。
知微和燕溪山甚至没往那边看,互相交流着泡温泉的利弊。
“你这皮肤连毛孔都看不见,泡温泉能达到这种程度吗?”
知微不确定:“应该不能吧,我这也不是泡温泉泡出来的。”
两人没说上几句话,炎怪已经轰然消散,化作岩浆再也凝不起来。
看来泽源的确是放了水的,守护兽也只是做个样子。
知微并不意外沈持筠结束战斗的速度,徐徐站起来:“烬月萝共有三株,兴许我们还来得及去找下——”
她说到半途,忽然察觉背后有一阵攻击直冲她而来,手已经摸上陆吾的小辫子,随时准备借他修为,忽有一顶透着冰息的结界将她整个拢在里面,挡住了激射而来的岩粒。
岩壁转角走出一队人,为首的赫然是老熟人,楚承祀。
第二关所奖励的药材全在这处境中境,不少通关修士依旧选择结队,楚承祀顶着个大祭司之徒的身份,多的是人想攀附他。
烬月萝共有三株,分别给予第一位杀死狐妖者、杀死最多狐妖者,以及杀死狐妖之主者,而他们好巧不巧地选择了同一株的位置。
令牌显示任务结束后,楚承祀曾返回城主府查看过,他虽然没想到城主夫人就是狐妖之主,但她的伤口明显是自戕所致。
而他是第一个杀死狐妖的人,如此,沈持筠这队人只会是杀死最多狐妖者。
楚承祀算是对知微有点了解,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这番指控落在她身上恐怕不痛不痒,于是他径直将矛头对准了沈持筠:
“师父总教导我们怜爱众生,你行此滥杀之事,简直给师父丢脸,还有什么脸面抢夺灵药。”
知微一时没明白他的逻辑,而沈持筠更是理都不想理,因此出头的人就变成陆吾,他一叉腰,底气十足:
“消息是泽源给的,你要不要去跟创造泽源的十二古仙掰扯掰扯,到底谁有资格抢夺灵药!”
慕岑总和楚承祀形影不离,也上来劝:“师兄,承祀自小就体弱,你是知道的,前些天又因……”
她微不可闻地瞥了一眼知微,吞了某些字眼,继续道:“所以急需这株灵药调理身体,师兄若肯相让,秘境之内所求,我尽当竭力。”
相让。
沈持筠扯了扯唇角,状容嘲讽。
多么熟悉的词,从小到大他不知听了多少遍。就因为楚承祀年纪小又体弱,所以他一直在让。
若是不让,就成了不可理喻。
但沈持筠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话说得很顺:“烬月萝是我的,你们想要,尽管来战。”
慕岑像是听到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惊道:“师兄,承祀是你的亲弟弟!”
听到这里,知微终于缕清了几人的关系,慕岑在衣阁时也提过一嘴,只是她当时没有注意。
“听你的意思,你这师弟的体弱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来也不急。可沈持筠才经雷劫,难道他不是更需要这株药吗?”
慕岑不认可:“师兄修为通天,寻常小伤不足为惧。何况他又不是第一次历劫,天雷也难奈他何。”
分明是一句夸奖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却叫人格外生气。
知微懒得自证沈持筠究竟伤得如何,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等体弱之人,的确难以想象天雷之威。”
慕岑哑口无言,知微这句既讽刺他们小题大做、见识短浅,又暗指楚承祀没有飞升的可能,让她找不到理由反驳。
沈持筠的眼睫颤了颤,知微一向是能坐绝对不站,能用眼神暗示就绝不开口的懒散性格,此番居然接连为他出言打抱不平。
他更加肯定了要将烬月萝收入囊中的想法。
早在知微给他端药时,他就注意到她右手臂的裂纹,那是当日去天雷下救他所致。希望这株烬月萝,于她也有用。
思及此,沈持筠立即挥袖将烬月萝收好,临走时不忘提醒知微:“多说无益。”
两人刚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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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楚承祀忽然振臂高呼,声音传遍整座炎谷:“沈持筠!你与妖为伍,实乃修士之耻!”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便袭向知微。知微脚步轻移,避开了楚承祀的鞭子。
可楚承祀早在衣阁时就察觉到知微身上的异处,鞭上并未附加任何法术,而是单凭力道甩了过去,知微一躲,那本该卷住她脖子的鞭尾便打在了耳铛上。
原本轻盈若无的耳铛承了力,猛地倒飞出去,撕裂了知微的耳垂。
沈持筠抬手抓住耳铛,立马朝知微看去,她的长发被余风波及,四散开来,耳上没有血流出,但那条细小的裂缝如网状般扩散,一路延伸到下颌骨。
楚承祀尚未看清裂缝,陆吾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脸上。
“知微不方便动手,倒是给你脸了!”
陆吾是肉’身成圣,即便看上去年纪小、体格也不壮,打起架来却是大开大合,拳头砸完,又飞起一脚踹向楚承祀的胸口。
楚承祀抬臂抵挡,被这力度踹得后退好几步,没等出鞭,沈持筠的剑光已经近到闪眼。
慕岑横刀挡在楚承祀面前,刀与剑撞在一起,掀起的气流将本就气血翻涌的楚承祀又震得后退。
“师兄,你一定要为外人来欺压我们吗?”
澄雪的剑身十分透亮,映出的光落在沈持筠眼皮上,将那双本就漠然的眼衬得更加冰冷。
沈持筠半个字也不说,手腕一翻,毫不留情地刺向慕岑。
陆吾站在一旁,他和知微都不能在泽源里多动手,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因仙术排斥而致使秘境崩溃,只能忍气收手。
“沈持筠,给我打死他们!”
燕溪山帮忙看了眼知微的耳朵,但同行一路,他们都清楚知微这具人身并不全是血肉所造,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找出一张面纱递给她。
知微拒绝了,她原先遮面是怕吓到凡人,可秘境内全是修士,也没什么好遮挡的。
燕溪山一边为知微的脸叹息,一边又去和陆吾感慨:“原来真君方才根本没出全力。”
陆吾也惊叹,沈持筠此刻才像动了真格,全然不似刚才打炎怪那般,一招一式都如同精密计算过,连扬起的衣摆都恰到好处,看上去赏心悦目。
招招致命的攻势之下,慕岑很快落了下风,被沈持筠挑开了刀。剑锋所过并不留情,血液落在岩地里,立即蒸发成几缕红色烟气。
“你既认为我始终脱不开长兄的身份,那为兄今日就教教你们何为礼数。”
尽管慕岑挡在楚承祀前面,沈持筠也完全不收力,一道剑势同时贯穿了两人的左肩。
他打完便回头去看知微,像是在问她意见,若是不满意,他就再刺几剑。
知微不知何时又坐下了,对着镜子看自己耳边的裂痕,话却是冲着楚承祀的:
“真不巧,我掐指一算,今天恰好是你买完命的第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