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有大款请客!”饰演方晓圆的明蕊跟着众人欢呼了一声,“别急我先把这美瞳摘了,太难受了。”
她为了贴近方晓圆因病盲眼的状态而戴了一副灰白色的美瞳,视物不是很清楚,每次拍戏间隙行动都成问题。
明蕊摘了美瞳,微微眯着她那双高度近视的眼睛,从包里翻出一副备用的隐形日抛,用镜棒一戳——掉地上了。
苦寻无果后,明蕊绝望地望着仅剩一只的隐形,不知道该不该戴了。
钟毓看在眼里,跟着痛吸了一口气。
“要不……先去吃饭?这里没有眼镜店,我一会儿到饭店旁边帮你买一副去吧。”钟毓主动问。
“我的眼镜度数太高了,一般眼镜店里没有卖的,都是定制的……”明蕊豪爽地一挥手:“算了,没事玉编,吃饭要紧,虽然看不见菜,但至少不会找不到嘴。”
二十分钟后,明蕊眯起眼睛,第八遍谨慎地问身边的钟毓:“转过来这个菜是烤猪蹄吗?”
钟毓沉默了半晌:“……那是抽纸盒子。”
明蕊:……QAQ
钟毓站起身来:“我还是去帮你看看能不能买到隐形眼镜吧。”
最后的杀青宴仍然有许多人,大家热热闹闹包下了一个饭店,围坐了好几张桌子,吕导兴致高昂,听上去已经有点高了,正拉着温斯年大谈下一步的拍摄计划,并力邀他来继续参加。
“小温啊,你可真是我用过最好用的演员!最!没有之一!”
温斯年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显然没有往心里去:“怎么,觉得我背了十几个台本的台词还能把戏拍完没有半路毁约很坚强是吗?”
吕导:……
他有些讪讪地抓了一把脑袋:“害,精益求精嘛,咱都是想把作品做到最好哈哈哈,最重要的是,我没次心里想要的感觉,你都能很精准地给我,这一点真的让我特别惊喜。”
温斯年挑了挑眉,隔着空气敬了他一杯酒:“谢了。”
吕导也喝了一杯酒,他喝完将酒杯慢慢放下,放轻了声音:“我拿到了一个很好的本子,守将,一个古代本子,讲权谋的古装戏,很恢宏很大气,会拍得很磅礴,那个小说的作者特别喜欢你,这个角色就是她以你为原型来写的。”
“再拍一部吧,温斯年,你的粉丝不是很想看你演古装戏吗?”
温斯年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吕导,我已经决定了。”
吕导有些挫败地揉了把头发,又怀揣着一分希望地问:“不要这么快拒绝吧,就算你要转幕后,也总需要一些时间再宣布吧?先考虑着,我不急着逼你现在做决定,我把初版剧本带来了,你拿回去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温斯年仍旧是笑笑:“还是算了,吕导,我怕剧本太好我就不舍得退圈了。”
“可是这个角色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没有这种说法,吕导,”温斯年平静道,“一个作者在设计角色之初时或许会有现实参照,但角色最终依然是独立的角色本身,为某个演员量身打造这种话,我觉得无论角色还是原作者听到,都会难过的。”
吕导泄气:“我只是一种说法……”
他是真的不想放走温斯年,其实他知道自己,确实对影视创作有些感受的天赋在,眼光毒辣,每每拍出来的东西都很受观众喜欢,这些都是业界夸惯了的,但业界不知道的是,他在拍摄过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好比拍摄一个侧面的镜头,阳光打在主角脸上,他也说不出自己想要什么样子的,只能让灯光师和摄影师一遍遍调整试错,直到排除所有错误答案,让他心神一动的那个镜头出现时,他知道,他就要这个。
但试错是漫长而艰难的,绝大多数人无法忍受,他的班底里,各种工种的人都呆不长,演员都没有合作超过三次的,他能理解,于是每每抱着“把人骗进来拍完再说”的心态找人。
但温斯年不一样,这位不但在外形和演技上契合他想要的人物的演员,还奇迹般地能知晓他的心意,经常在个位数的尝试里给出他想要的内容。
天才。
吕导真真正正生出了爱才之心,可是这位才打定主意退圈,他思索着,不经意瞥见了玉在野。
第二个给他惊喜的人。
吕导眼睛一转,凑近了温斯年:“我下部戏打算还找玉编来跟组。”
温斯年挑挑眉:“哇,吕地主你就可着人家薅啊?休息时间都不给的?玉编不会答应你的吧。”
吕导摆摆手:“基本已经谈妥了,这个不重要,玉编来,你不来吗?”
温斯年短暂地迟疑了下,不知道吕导这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他舔了下唇,略带探究地看向对方。
吕导给他一记肘击:“得了吧,还跟我装呢,你暗恋玉编那么明显,每天在剧组眼珠子都粘人家身上了,跟狗一样黏在人家屁股后面,装什么呢。”
温斯年:……
他略一思索,带着点狡黠的笑意问对方:“那你觉得,玉编对我有那个意思没?”
吕导沉吟了一番:“没有你那么明显,但是也有,不过小女孩嘛,脸皮薄,你又是大明星,估计不好意思说呢。小温,你看下部戏我请玉编,你还当男主,相处机会不就有了吗?见面三分情,再拍一部戏说不定你俩就成了!别急着转幕后,听到没?”
温斯年哈哈大笑:“吕导,玉编已经结婚啦!”
吕导:“……啊?”
他有些错愕地确认了一遍,才犹豫着改口,“我刚才乱说的,玉编是比较欣赏你,倒是你,看人家已婚妇女怎么用那种眼神——”
“我也结婚了。”温斯年笑起来。
吕导更惊:“什么时候……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转幕后的吧?你老婆不想让你演戏?”
“不是,”温斯年说,“我爱人非常支持我,但我想更光明正大地站在她旁边。”
吕导沉默半晌,举起酒杯敬了他一杯,然后一口饮下:“我为我刚刚的发言道歉,侮辱了你和玉编,你就当我没说过……真奇了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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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难道是我年纪大了,以前从来没看走眼过啊……”
温斯年大笑。
这天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一小部分人当晚就走了,去赶第二天的工作,更多的人回到酒店,准备次日再离开。
钟毓一手拉着高度近视没有眼镜的明蕊,防止她掉进路边绿化带,一边抱着喝醉了的温斯年的腰,这人像是突发皮肤饥渴症,抱着她才肯走路,活像一只黏人的树袋熊。
不,钟毓冷酷地否决了自己的比喻,以温斯年的个头,树袋熊的比喻还是太过勉强了,应该是棕熊。
可是棕熊不会黏人的吧。
“玉编~今晚还传我侍寝——”钟毓一个走神,温斯年的嘴里已经说出了半句不得了的话,她身上冒出冷汗,有一瞬间甚至希望明蕊的耳朵也不是那么灵光。
然而她罪恶的期待落空了。
明蕊幽幽地问:“我会被灭口吗?玉编,还是说听见这种八卦我也需要侍寝?”
钟毓:“啊?”
她犹在不死心地狡辩:“那个,你说什么呢,听错了吧,温老师说的应该是……事情!就是我本来有些剧本的事情要跟他说!”
明蕊没有说话,只睁着一双有些失焦的眼睛有些无语地望着她:“玉编,理智告诉我该假装信你给你个台阶下的,但是你找的理由也太烂了!”
钟毓:“……对不起。”
明蕊大度地摆摆手:“没关系,娱乐圈这种事很常见的,只是没想到温老师这种层级也会遭受潜规则——”她的话音在温斯年抱着钟毓亲密地蹭了蹭时滞了一下,“他看上去好像不是被迫的,被潜规则的不会是你吧?”
明蕊的神色立刻严峻起来,眯着眼睛掏出手机:“要我帮你报警吗?”
钟毓:“……不用,我不是被迫的。”
明蕊:“哇哦,祝幸福。”
几秒钟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地问:“我记得,你好像结婚了?”
钟毓沉默,绞尽脑汁要如何解释时,明蕊立刻竖起了手掌:“不用解释!我什么都没说哈哈哈,我问得太多了,那个我先回房了不用送了晚安拜拜哈哈哈……”
她大步流星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然后砰地一声磕在门框上。
好大一声响,钟毓听着都觉得疼。
明蕊捂着脑袋再次站起身:“没关系!只是轻轻撞了一下!不要紧!晚安!”然后疯狂摸索着门板,终于将门刷开闪进屋里了。
钟毓:……
她看一眼还在自己肩窝里蹭的温斯年,叹了口气。
真是害人不浅啊。
杀青了,钟毓终于关掉了自己所有的闹钟,打算睡到自然醒,醒了再买票回A市。
但她的期待一大早就落空了,被卫生间里温斯年打电话的声音吵醒。
听不清说得是什么,但似乎很紧急。
钟毓打了个哈欠,再睡已经不可能,干脆爬起来看回家的机票。
一条新闻推送出现在眼前。
“#爆温斯年周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