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毛毛虫的味道,怎么样?能否以毒攻毒洗干净你的臭嘴?”
秦意绵满脸得意地看着柳明嫣,眼中的挑衅之意甚浓,眉宇间毫无半点端庄贵女之色。
激怒柳明嫣,这是秦意绵此刻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眼看裴序越来越近,秦意绵只愿柳明嫣能快点呕完,赶紧过来收拾她。
还好柳明嫣没让她失望,哪怕脚步虚浮面如菜色,仍恶狠狠朝她冲过来,眼看冲到她跟前,还不小心踩着小石子险些摔倒。
秦意绵“好心”地扶了她一把,关切道,“没事吧?”
“拿开你的脏手!你现在想示好求饶?晚了!”
柳明嫣气愤地甩掉秦意绵的右手。想到这只手方才抓了毛毛虫放她嘴里,就恨不得把这脏手砍掉。
谁料她一开口,秦意绵就皱眉掩鼻,一副被她熏到的模样。
她险些怒火攻心晕厥过去,伸手就要去打秦意绵,却被旁边的贱婢拦住。
“青杏走开,表小姐心情不佳,若她找我撒气能畅快些,就随她吧。只求她撒完气莫要再对我有偏见,日后好好相处。”
秦意绵的声音略大,不像叮嘱奴婢的样子。
柳明嫣只当这是特意说与她听的。奇怪的尾音正好证明了秦意绵的惶恐与求饶。
殊不知,这略微上扬的尾音和奇怪的停顿,是给青杏的信号。
青杏虽不知自家小姐还要玩什么花样,但仍乖巧地松手,同时微不可察地用余光扫视周围。
果不其然,有人来了。那人还是……姑爷!
“不行,我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小姐。”青杏再次挡在自家小姐前面,一脸决然,“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才总被这帮人欺负。”
众女:……
“青杏,有损小姐们名声的话不要乱说。她们……”
秦意绵攥紧秋千绳,直至指节泛白,才哀戚戚道,“她们,只是跟我闹着玩,你别当真。快走开,你手劲大,我怕你不小心伤了表小姐。”
柳明嫣原想看看秦意绵要怎么忏悔求饶,没想到这女人死到临头还嘴硬,还一副大度放过她的模样。
这让她的脸往哪儿搁?
“呵!好大的口气,就凭这个贱婢,也能伤害我?”柳明嫣说着,重重推了推青杏。
推不动!
她面上挂不住,急吼吼朝几个跟班下令,“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贱婢拉开?”
几位贵女本就看这对嚣张的主仆不顺眼,只不过碍于良好的教养才没动手。眼下无旁人,正好可以借着帮柳明嫣的由头给自己出气,万一出事也有这位蠢千金顶着。
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这般想着,除了秦慕雪那棵墙头草,几位贵女心照不宣往前冲,一下就把那个贱婢拉开了。
呵,真是狗随主子,就会虚张声势。
几人尝到了胜利的快感,正想一鼓作气教训秦意绵,却被柳明嫣制止,“行了,你们按着那个贱婢,这个死女人就由我亲自教训!”
秦意绵面露惊恐,却没向她求饶,反而侧头看向旁边手足无措的秦慕雪,仿若看见了救命稻草,
“妹妹救我。我知道你面上跟她们一伙,心里还是向着姐姐的。你方才没有欺负青杏,就证明你还顾念手足亲情。你帮我喊人好吗?我嗓子疼喊不出来,青杏是丫鬟喊了也没人理。”
秦慕雪眸光一凛,她就知道,这个恶毒姐姐要拖她下水。
真以为她不知道有观众呢?
主仆二人这般反常,一看就不对呀,也就那几个蠢货,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但凡用余光扫一眼呢,定然不会忽略越来越近的那抹绯红。那么耀眼夺目,那么高不可攀……
可惜她即便知晓了也很被动。
若她帮秦意绵,得罪柳明嫣这尊大佛不说,这个目空一切的男人还不一定记得她的好。即便记得,也不会给她带来实际的好处,而柳明嫣的记恨,却是明晃晃的。
可若不帮,定会给这个男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哪怕没有实质的伤害,她也不愿如此。
原想着当个想调节纷争却无能无力的中间人,没想到被恶毒姐姐卷入漩涡。
秦慕雪越想越委屈,未语泪先流。
柳明嫣皱眉,不耐道,“秦慕雪你什么毛病?你自己拉着我们来找秦意绵,眼看我们打起来了却想袖手旁观?”
“柳小姐您误会了,我……”秦慕雪打算解释两句,然后状似不经意地发现“姐夫”。
柳明嫣却不按套路出牌,急躁地打断她,“那就给我找几条毛毛虫来。”
“啊?”秦慕雪愣住。
“这是你家,你家的毛毛虫在哪儿,你肯定最清楚。”柳明嫣一脸笃定,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说完猛地揪住秦意绵的衣领,恶狠狠道,“死女人,你就等着吃毛毛虫吧,管饱!”
秦意绵正想接着演,一道绯红残影袭来,领口一松,她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宽广的胸膛令她莫名安心,她就这么顺势搂上男人的脖颈。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僵硬与微微的不悦,却仍紧紧依偎在男人怀里,羞涩喊了声“夫君”。
不知怎的,她莫名笃定,裴序不会在人前落她的面子。他肯站出来,就是为她撑腰的意思。
“啊!”
被甩到地上的柳明嫣,尖叫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裴序,眼中泪光闪烁,“表哥,你竟这般对我?”
裴序皱眉,淡淡道,“抱歉,一时情急,没注意力道。”
说着意有所指地吩咐,“青杏,扶表小姐起来。”
此言一出,按着青杏的闺秀们这才回神,涨红着脸站起身,或低头整理仪容,或绞着帕子不知所措。
柳明嫣却被裴序的淡漠刺伤,尖声道,“我就不起来!”
裴序冷冷扫她一眼,“随你。”
说罢不理脸色煞白的柳明嫣,抱着自家夫人阔步而去。
走了几步,他脚步顿住,柔声问怀里缩成一团的人儿,“夫人可知,这些人是哪个府上的?”
“知道。”秦意绵声细如蚊蚋,脑中却有洪钟乱撞。
她以为,按裴序的性子,会直接将她拉走,不让旁人发现以免招来笑话。
却不曾想,他这么温柔地抱着她,为她驻足,看样子似乎还要浪费时间给她助威。
“行。为夫会一一送去拜贴,替夫人讨个说法。”
此言一出,几个贵女“扑通”跪到地上,个个美眸含泪,颤抖着身子求饶,“裴大人饶命,裴大人饶命。”
年轻貌美的世家小姐们,面上梨花带雨,声如莺歌燕啼,莫说寻常男子,连秦意绵见了,都忍不住想要怜香惜玉。
裴序却恍若未闻,抬腿便要离去。
秦意绵无意得罪这么多人,她本意只是杀鸡儆猴。何况她知道,裴序在试探她的态度。即便为了保持温婉大度的形象,她也该开口饶恕。
谁知却被柳明嫣抢了先。
“表哥!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要给我们定罪吗?你就不想知道孰是孰非?”柳明嫣的声音带着声嘶力竭的绝望。
裴序却依旧冷淡,“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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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的夫人,不会有错。”
明目张胆的偏袒,令柳明嫣面如死灰。她瞬间失去张牙舞爪的动力,如一摊烂泥,颓然跌落尘埃里。
“多谢夫君为绵儿撑腰,但……算了吧。小姐妹间的玩闹,即便有些过火,妾身也不想闹到长辈跟前。”
秦意绵适时从裴序怀里探出小脑袋,一脸大度地为贵女们求情。
几位贵女刚露出欣喜的神色,秦意绵又补了一句,“只要姐妹们愿意跟我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
裴序状似无意地瞥了秦意绵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是他的错觉吗?总觉着妻子没有印象中的单纯善良。方才她对她妹妹说的那番话,就有拉仇恨之嫌。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他压下。他昨夜才对她发过誓,往后要对她多些信任和尊重。
哪怕她当时喝醉了,他也该守诺才是。
如此想着,裴序的神情不自觉柔和下来,温声道,“好,听夫人的。”
说完淡淡朝地下瞥了一眼,眼神甚至没落在贵女们身上。
她们却如跪针毡,绕是内心再不甘,对秦意绵再鄙夷,也能口舌生花,道歉和恭维的话层出不穷。
秦意绵原想假惺惺说几句客套话,裴序却没给她机会,径直抱着她离开。
如此自然忽略了,跪到角落当透明人的秦慕雪,还有她眼中藏不住的恶毒和恨意。
-
秦意绵被裴序这般维护,还抱着走出桃林,心中不免飘飘然,对裴序的好感度上升不少。
加上裴序昨夜那么诚恳跟她道歉,还让她“羞辱”,虽说羞辱得不到位吧,但对于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来说,应该算极限了。
还有,之前他还在婆母面前维护她,甚至愿意为她仿制发簪,纵容她欺瞒尊敬的母亲……
想起近几日裴序的良好表现,秦意绵暗暗决定,暂时原谅裴序那晚的羞辱。只要他今后好好表现,那她就爱他一辈子。
岂料刚这般想着,头顶就传来冷淡的声音,“松手。”
秦意绵回神,这才发现,裴序已将她的双足放到地上,而她却还搂着他的脖子。
她面上过不去,随口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夫君,妾身昨夜……身子还没缓过来……”
此言一出,裴序耳根泛红,胸膛也升温不少,但说出的话却冷透人心,“你忍一下。”
“好。”秦意绵低低应了一声,轻轻松开手,神情却带着淡淡的失落。
不知怎的,裴序竟有些心慌,反常地解释,“此处不若桃林僻静,让人撞见不好。”
不见妻子回应,他慌不择言,“方才在桃林,为夫替娘子解围。此时也请娘子为我考虑一二。我身着官服,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便和娘子搂搂抱抱。”
“嗯。”秦意绵皮笑肉不笑道,“妾身身子不适走不了路,先在这湖边歇息歇息,不敢劳烦夫君,夫君先行一步吧。”
裴序察觉出自家夫人的不悦,却不知说什么,唯有听话离开,免得再给她添堵。
殊不知,此举令他这几日的努力付之东流。
秦意绵看着裴序毫不留恋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狗男人不值得原谅。
许是太过生气,竟然没注意到旁人近身,只觉后背被人用力一推,便“扑通”一声跌入湖中。
她不会水,下意识挣扎求救。却不料,越挣扎,越快沉入湖底。
汹涌而来的湖水令她几欲昏厥。
恍惚间,却见三个男人朝她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