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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别碰我!

作者:天问九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咦?我的簪子!”


    秦意绵藏好心中的不安,故作惊讶,作势伸手去拿,却在指尖触到男人掌心那一刻,似是被烫着一般,倏地收回手。


    大掌一抖,簪子掉落,男人弯腰去捡。动作优美,带着刻意的从容。


    从容代表慢,这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假慌乱,他装从容,就那么“凑巧”,两只手碰到了一起。大手覆着小手,小手触着地上的发簪。


    只一瞬,男人慌乱弹开。


    秦意绵拾起簪子,敛去眸中的得逞,慢悠悠起身。


    她如此动作,并非有意勾引,起码不是往日那种勾引。


    只因正常的裴序心思缜密得可怕,唯有被撩拨之时,才会降低警觉。才便于她先发制人,化被动为主动。


    见火候差不多,秦意绵上前一步,抬眸望着裴序,一副鼓起勇气质问的模样,“我的簪子,为何在夫君手上?”


    说完不等裴序反应,又幽幽叹了一口气,“难怪夫君白日愿意开口替妾身说话。我还以为……”


    言下之意是,若非夫君拿了簪子导致她被婆母责怪,是断然不可能开口替她说话的。


    裴序听懂了妻子的埋怨,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若是往日他听了这种话,定会觉得他这妻子小家子气,肩负不起裴家主母的重担。可此刻,他竟生出一丝怜惜和自责。


    定是因为那夜对她做了混账事,心存愧疚,才会如此反常。


    “夫人莫要误会,听闻你弄丢了母亲的簪子,我命人做了一支一模一样的,足以应付母亲。”


    裴序这话,在秦意绵心底掀起一阵巨浪。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话如此多,准没好事。他那晚怀疑她和贼人有染,就是反常的话多。


    还有,这男人怎么知道她弄丢了簪子?


    今日下午青杏在她房中翻箱倒柜,仔细翻找裴夫人说的那支簪子。她不敢说那簪子插在面具男身上,只能看着青杏瞎忙活。


    她叮嘱青杏不要声张,除了青杏,其他下人没她的允许,也不敢入她房中。如此想来,定是裴序在她院中安插了内应。


    为何?难不成还怀疑她和面具男的关系?若是如此,今晚面具男能否全身而退?


    秦意绵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面上却露出感动之色,“多谢夫君!夫君日理万机,还记挂妾身之事,是妾身的福气。”


    说完上前一步,略微俯身,拿过裴序手中的簪子仔细端详,惊讶道,“这簪子竟跟母亲送的那支一模一样。”


    说罢娇羞抬头,径直撞进裴序晦暗不明的眼眸里,“没想到夫君如此细心,连妾身的簪子是何模样都记得……”


    裴序脸上一热,耳尖泛红,下意识否认,“母亲姓柳,她的首饰多用柳条点缀,是以瞧见夫人戴那簪子,不由得多留意几分。”


    他说得又快又急,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


    秦意绵却信以为真,这下无需假装,便露出难掩的失望,“哦,原来如此。”


    她在期待什么呢?怎么可以对这个男人有期待?但凡他对自己有半分在意,那晚便不会如此随意验身羞辱她。


    “夫君还有事吗?”


    秦意绵攥紧簪子,后退一步,再次将那只空闲的手搭在门框上。


    这次,她的姿态少了些小女儿家的娇羞,多了几分本不该有的防备。说出的话也不那么恭敬,语气更是带着不耐。


    裴序心里一堵,却奇异地没有拂袖而去,不复往日的高傲潇洒。


    他想,定是因为那晚的愧疚,才生出这般复杂的心绪来。


    我来,跟夫人道歉。


    他本该这么说的。这句话他私下练了许多遍,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神态,他都练习好了。


    唯独没料到,对上那双隐隐透出失望和幽怨的美眸,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仿佛有一把刀子卡在喉头,即便什么也不说,都钝痛不已。


    他深吸一口气,垂眸避开她的视线,鼓起勇气准备再试一次,她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夫君若无事,便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她的语气和神态,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仿佛方才的不耐,都是他的错觉。


    裴序却莫名烦躁,第一次觉得,这种温柔不好。它似一堵棉花做的墙,柔柔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想破墙而入,却一拳打在棉花上,白费力气,郁闷又无计可施。


    “我……”裴序再次鼓起勇气开口。


    秦意绵状似无意地打断,“夫君莫不是,想要与我,与我同寝吧?”


    她结结巴巴地说出这句话,忽而双手抱胸,后知后觉地将衣扣扣好,防备地看着裴序,“今日并非初一十五,夫君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说完似是怕男人误会,连忙解释,“我不是,我不是不想与夫君同寝,只是,只是……”


    偏偏连个借口都编不出来,额角都急出细密的香汗。几缕发丝被风吹动,黏在一张一合的唇瓣上,她都无瑕顾及。


    裴序的心越来越沉,只想狠狠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伤人的话来。


    可他不敢,他怕吓着她。


    只能隐忍着,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拂去她唇角的发丝。


    “啪!”


    手背被狠狠打了一掌,力道很大,裴序担心她的手受伤,有些急切地扣住那只打人的小手,仔细检查是否发红。


    果然红了。很疼吧?


    小娘子却误会他的意思,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夫君。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裴序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小娘子眼中闪过不安,怯生生乞求,“可,可以先放开,放开我么?”


    美眸中的惶恐,一如那晚,他把她剥光验身时的模样。


    裴序心口一阵钝痛,悔恨与自责堵得他无法呼吸。原来,那晚对她的伤害,竟如此之大。


    手不自觉松开。


    小娘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下跳到门后,倏地关上房门。


    “夫,夫君,夜已深。您快回去歇息吧,妾身怕耽误您的时间,就不叨扰您了。”


    很拙劣的借口,很委婉的逐客令。


    原来,她竟怕他至此。


    裴序僵在原地,隔着近在咫尺的房门,静静聆听她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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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啜泣。


    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颓然离去。


    而房内的秦意绵,听到男人沉重的脚步声远去,才松懈下来,放任唇角的笑意。


    -


    接下来几日,裴序没再出现,他似乎很忙,忙得没有回家,破天荒地,连给裴夫人的请安都省了。


    秦意绵隐隐觉着,他在躲自己。她乐观地认为,裴序接收到了“她怕他”的信号。高傲如裴序,定不屑于勉强她。很好!


    她如今,不想与他亲近,更不想与他欢好。


    偏偏她不能明着拒绝这个裴府掌权人、裴家正房嫡长子。否则,她的生命和财产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一来,她那恶毒婆母一旦发现她和裴序闹僵,一定会想方设法置她于死地。冷月不在,她的蕙兰院没那么无坚不摧。


    二来,裴老夫人最重开枝散叶,为了让裴序宿在蕙兰院,两人成亲第二日,老夫人便叫人将裴序的院子拆了。拆完才安心回她的庄子躲清闲去。


    平日裴序宿在书房,那是她孙子的问题,老夫人不会说什么。但初一十五裴序休沐,老夫人默认是传宗接代日。


    平日老夫人不会将手伸到蕙兰院来,但这两个特殊的日子,她是堂而皇之派人来蕙兰院“偷听”的。


    若她惹恼了老夫人,这个财神奶奶断了她的财路怎么办?


    怀着忐忑的心情,纵然千不甘万不愿,四月十五这一天,还是到了。


    秦意绵一面按部就班沐浴熏香,一面祈祷裴序不要过来。


    可她希望落空了,裴序来得比以往更早。


    她正闭目养神,泡在沉香木浴桶里洗花瓣澡呢,倏地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便以为是青杏进来了。


    “青杏,过来帮我揉揉脑袋。”


    她精神紧绷,泡澡和熏香也无法使她放松下来。


    青杏没有回答。她想,定是因为下午训斥了她几句,叫她管好嘴巴,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不要轻易被人套了话。小丫头不回答,是故意跟她怄气。


    她倒也不跟小丫头计较,又喊了一句,“好青杏,快过来嘛,头疼死了。”


    这话说完,太阳穴便被温热的手指轻轻贴上,细细按揉。她舒服地喟叹一声,“青杏,没想到你沉下性子来,按摩手艺都变好了。”


    小丫头还是没说话,但秦意绵能感觉,贴在太阳穴的手指欢快不少。便又调笑一声,“手艺不错呀,帮我揉揉肩吧。”


    头上的手指一僵,温热的指腹悄悄迟疑,才一寸一寸抚着头皮,一路向下来到圆润的肩头。


    秦意绵莫名激起一身鸡皮疙瘩,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直至大掌紧紧贴着她敏感的肌肤,滚烫的温度从肩头蔓延开来,她才蓦然惊醒,这不是青杏!


    “哗啦!”秦意绵下意识起身想要逃离,激起水声哗啦。


    不料脚下一滑,眼看就要喝到洗澡水。腰间突然横来一条有力的臂膀,天旋地转间,她和男人紧密相贴。


    她未着寸缕,被男人禁锢在怀里,不好的回忆袭来。她浑身颤抖,连推开对方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声嘶力竭道,“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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