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们比赛顺利。”陆霜秋礼貌地一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向训练官所在的监控室走去。
“她居然会看我们比赛？”季沢睁大眼睛，向顾长夜方向一斜眼：“是为了看顾哥吧……”
顾长夜摇头道：“我的招式她都了解，陆霜秋想看的人是施涟。”
“又是我。”施涟举手作投降状。
她真心不想出风头，奈何天生惹事体质，麻烦自动会找到她头上。
“虽然我提了一两嘴，但主要还是你最近干了不少事。”顾长夜表情无奈：“我们专心比赛就好。”
丁末挑了挑眉：“不过，你怎么没答应？”
“答应什么？”顾长夜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我要是想去，当初就不会退队了，现在回去也没有意义。”
“为什么，去特殊部队不好吗？”施涟撑着下巴问。
“有好有坏，我前队友都很强，但他们比较……”顾长夜思索如何描述：“自我。”
“有时候我传达了海怪位置信息，让他们按计划配合，但他们并不会听我的话，而是各自按照自己的思路行动。”
“他们不接受我的指挥，我就没有继续待在队伍里的必要了。”
他的技能是感知危险，搜查周围环境，不使用设备与同伴相互交流。
但如果他不能发挥作用，A级等级在一群S级队伍里，只会拖后腿。
“精英通病。”丁末撇撇嘴。
“是，你们比他们好相处。”顾长夜唇角上扬：“当时冲动开了随机组队，幸好我运气不错。”
“顾哥，我也是！”季沢感动地眼泪汪汪：“幸好我手速快。”
不然也报不上金大腿，还遇见施涟跟丁末。
“都是缘分！”施涟勾着丁末脖子，笑容灿烂：“是吧末末？”
“别叫叠字，怪恶心的。”丁末鸡皮疙瘩起来了。
施涟偏对着干：“我就不，末末！末末！”
丁末扭过头，没再说话。
“末末！”季沢也学着施涟的叫法，被丁末一脚踹中屁股。
季沢老实了：“末姐。”
马上要开始第三关，施涟连规则都不知道，临时抱佛脚抱着通知一顿看。
每次临近比赛，或是有什么重要通知，基地都会给每个预备役终端发送邮件，施涟对电子产品开发度有待进步，还是顾长夜提醒，她才知道有这个功能。
“采取积分制，限时三小时，获得一百积分即为满分，积分每少二十分，分数扣除两分，A级海怪50积分，B级海怪20积分，C级海怪5积分，D级只有1积分。”
对大部分预备役来说，打败A级不异于登天，基本上没有可能，B级几个人合伙，勉强可以一试，C、D级是主战场，但积分太少，需要以数量取胜。
施涟手拿把掐，她最近几晚打的都是A级海怪，难度对她来说不高，就是限时比较麻烦，要速战速决。
有三个队友配合，应该会更容易些。
[请考生开启终端摄像头权限，以便于训练官随时查看，记录积分。]
施涟在方框底下勾选了同意，授权摄像头使用。
“这样训练官就能看见我们在干什么了？”施涟不由得惊叹，科技在某些方面远超过修仙，要是修真界也能普及终端，估计传音符都没人用了。
“集合集合！都给我站好！”
是老熟人李训练官。
“C港的防御装置已经全部解除了，不限制海域范围，你们自由发挥。”李训练官一脸严肃：“都给我记好了，前两关按呼救，训练官会及时赶到，但第三关不同！”
“这次就是实战演练，上了战场没人能救你们，训练官不会保障你们安全，缺胳膊少腿的都别来我这哭！”
“要退出的现在就可以走，惜命怕死的，不配加入海军！”
“计时现在开始，解散！”
底下预备役还没反应过来，训练官已经大步走远了。
防御装置是根据海怪特殊设计的，每个等级波频不同。
与第二关半开放式不同，若是施涟没有引来海怪潮，至多只会有A级海怪进入，针对S级的波频依旧存在，还算安全。
但水云珠的吸引力，已经超过海怪对波频的抗拒。
防御装置顶全部解除，意味着地图红线消失，什么等级的海怪都有可能出现。
而训练官不会施救，难度系数又提高了不知道几个台阶。
限制比赛时间三小时，也是为了要及时重启防御装置，防止海怪涌入太多，造成不可逆转局面。
待反应过来，发出一阵阵哀嚎，有人听了训练官的话，犹豫要不要继续，大部分预备役没有动摇，各自组织，找海怪密集区域下海。
虽然太过草率，但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四人聚在一起商量如何进行。
“我标了几个定位分享在群聊里，都是海怪比较多的区域，待会按顺序去。”顾长夜向来靠谱，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尽量打高等级，没有的话挑低级也行，中途不要浪费时间。”
从C港出发，离第一个标记点大概十几公里，为了平均速度，施涟和季沢放慢了些，用了十几分钟才赶到。
但这个位置因为比较近，海怪大都是C、D级，分布零散，后面还有不少预备役小队在路上。
四人一商量，迅速放弃这个位置，朝下一个标记点游去。但接连去了三个标记点，不是海怪少，就是已经有人了。
秉持着雁过拔毛，一路上遇到的小海怪，他们也没放过，要么被施涟一剑劈开，要么季沢与丁末互相配合，几招之内就能解决掉。
积分能攒一点是一点，余额栏里多出二十积分。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只剩下最后两个标记点。”顾长夜抬手看终端。
照时间来看，防御系统关闭，涌入海怪数量不会少。
丁末谨慎地环顾四周：“有点反常。”
连B级海怪都看不见踪影。
季沢想起顾长夜的技能：“顾哥，你能感应到海怪位置吗？”
顾长夜摇摇头：“我感应到的信号都很弱，等级不会太高。”
“先去下一个标记点。”施涟提议，她本想拿出灵石诱惑海怪自己过来，但没有防御装置，万一再引来一波海怪潮，她是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监控室内
几个训练官方便坐在屏幕前，屏幕被切成数十个小块分屏，转播每个预备役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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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分由系统自动统计，他们只要看着就好。
“您好，我想看施涟的分屏。”陆霜秋一鞠躬。
作为被保送的、本届最强的优秀预备役，几位训练官都格外客气，还给她搬了椅子。
李训练官搓着手，他对施涟好感度上升，也正想看施涟这次的表现，奈何单独调看不符合规矩。
但陆霜秋想看，跟他就没关系了。
状元就是有特权！
他只是顺便一起看。
“我给你开权限，你自己投全息就好。”他乐呵呵地点了确认授予权限，悄摸将座位往后挪。
李训练官见气氛太沉默，主动找陆霜秋搭话：“陆同学怎么想到来看施涟？”
“听说她很强，而且强得很特别。”陆霜秋专注地盯紧屏幕：“我想亲眼看看。”
这点倒是，施涟有些招式确实邪门。
李训练官赞同地点头。
屏幕上的画面是第一视角，施涟恰好挥出剑，冷厉的剑锋瞬间破开C级海怪皮肉，切口面利落平整，血色染红了海水。
整个过程手起刀落，施涟速度都没减慢半分。
待屏幕前的人回过神，她已经蹿出去数十米远。
“剑！”陆霜秋瞳孔放大，她印象中兑换库没有这种武器。
想起前段时间，队里前辈说高层在调查施涟的剑，应该就是这把。
单看外观，陆霜秋便知道不是凡品，那股冷意似乎能穿透屏幕，直逼她灵魂深处。
画面一转，剑已经从施涟手中消失。
因为是终端拍摄，镜头会跟随主人动作不时晃动，有些地方看不清楚。
但一把足有半人高的巨剑，是怎么做到凭空消失的！
陆霜秋怔住了。
施涟赶路途中想起终端会被监控，还不忘抬起手，将摄像头对准脸打招呼。
“嗨！”
放大的笑脸占据整个屏幕。
“能听到吗？”施涟意有所指：“听说你想看我，给你看个够！”
陆霜秋：……
“别玩了，又不止单独看你一个人。”丁末声音响起：“认真点。”
“好吧。”施涟听话地放下手。
到达下一个标记点，依然毫无收获。
“怎么连影子都没有？”季沢都想干脆多击杀几只低等级海怪，以数量取胜了。
“等等！”顾长夜眉头拧起：“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远处隐约有短暂急促的喊叫声，时断时续，一直在重复两个字。
“救……救命……”
“是呼救声！”他闭上眼睛，循着声音指向某个方向：“在那，但我没感应到海怪。”
顾长夜现在的感知范围半径约为三公里，声源应该就在附近。
“要去吗？”季沢问道。
他们还在考核，如果去救人，击杀海怪时间就不够了。
四人围成一个小圈，互相对望几眼。
训练官说过，这关考核不会进行施救，能回来多少人都看命。
那他们……
几人都从彼此眼神中得到答案，默契悄无声息地凝聚成形。
“再不走，人都要死透了！”丁末率先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