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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全尸

作者:果子熟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虽说裴靖生在深宫,养在宫墙,但他终究是皇帝。


    这天下不是他打下的,他也确实不曾见过什么腥风血雨,人人都以为他懦弱无能。


    但先帝能为他铺路至此,根本不可能将当时还是储君的裴靖教养成一个懦夫。


    主心骨没了,这路铺得再好也是徒劳。


    当初寂灭堂对端王起杀意,也不过是因为萧宿言不怎么老实听了裴靖和裴文远的墙角。


    那时的裴文远提醒裴靖要忌惮寂灭堂。


    可谁又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萧宿言的碰巧,还是裴靖在等着萧宿言。


    为何朝中的相权愈发变大,除了前几任的皇帝实在昏庸无能的原因,还因为相权基本是一家独大的弊端。


    前几任的皇帝也该总结出自己失败的经验了,为了防止宰相倒台之后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就必须想一个两权之策。


    这个两全之策是什么呢——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如今这鹬蚌就是端王府和寂灭堂,两者怎么争,得利的都是裴靖。


    说实话,只要这两者不伤彼此根本,裴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羔羊才是恶狼最好的遮掩......”


    祝清秋不蠢,她顿时明白了池浅的意思,听徐挺说过许多次端王府和寂灭堂水火不容,但她一直再想为什么裴靖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她还以为是裴靖没办法。


    其实不是没办法,或者,他就是这背后的操控者。


    真是好大一盘棋......


    “所以上次承德候能活着当真是因为我失手了。”


    池浅说的这是实话,并不是因为裴靖的保护,比起端王府和寂灭堂,少一个徐挺,裴靖不疼也不痒。


    “可下次,再等别人失手就不容易了。”池浅和祝清秋并肩,好心提醒道:“我若是侯夫人,现在就应该去买几个功夫厉害的守在侯爷身边。”


    祝清秋愣了愣,然后转身就走了,她其实不敢打包票池浅所说的话是不是在给自己挖坑。


    但不论是不是,池浅的建议总归是好的,她说得不错,与其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他人,不如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她想着步伐越走越快。


    池浅低低自语:“倒是听劝。”


    此时也不算早,黎黎见祝清秋走了,上前提醒:“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快些出宫了。”


    可池浅却不慌不忙说了句“不急。”


    “?”


    这还不急吗,她们已经在宫里待了许久了。


    “要不你先回去?”池浅看出黎黎有些着急。


    黎黎见池浅不愿意回去,她也不愿回去了,生怕池浅叫她自己一个人回去,连忙摇摇头。


    “不...不了。”


    池浅见她这副模样,没忍住笑出声。


    偏了偏头,“那走吧。”


    “?”


    黎黎不明白,要走去哪儿,“去哪儿?”


    “干桩大事啊。”


    池浅的尾音拉的有些长,不像平常的她了。


    说完她依旧含笑看着一脸懵的黎黎。


    透过她的眼神,黎黎仿佛又看见了自家大小姐,她以前也总喜欢朝自己这样笑。


    *


    黎黎跟着池浅穿梭在宫道之中,不是出宫的方向,好像还越往里走越深了......


    最后,池浅在一处宫殿前停下。


    黎黎抬头——翊坤宫。


    这里,好像是皇贵妃娘娘的住处。


    这时,走在前面的池浅忽然说:“可别说我不要你了哦,我可带着你呢。”


    “?”怎么池浅说话,黎黎越来越听不懂了。


    直到自己手里被池浅放上一柄短剑,她才慢慢意识到,池浅好像要带她做些比较不要命的事情了。


    她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问道:“杀过人吗?”


    黎黎被吓地又是猛猛摇头。


    池浅又道:“没杀过的话,用这个护好自己。”


    她说完就进了翊坤宫,门口守着的宫婢见了池浅,本来还想拦着,但一看见她手里持着剑,便都通通往后退。


    有一个机灵的,迅速跑进了殿内传消息。


    没过多久,刘楚年被人搀着出来了,她好像有点腿软地走不了路。


    池浅眸光有些锐利,像是猎人紧盯猎物时的眼神。


    刘楚年被吓地连忙招了一个宫婢去传消息,那宫婢也是个没出息的,跑出去时还瑟瑟发抖。


    池浅只瞥了一眼,她没拦,反正迟早都要知道的,她拦与不拦,都是一样。


    池浅张口,语气倒是正常,只是配上她手里那短剑,实在叫人害怕,“皇贵妃娘娘,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刘楚年忍不住地抖,她不曾习武,都知道池浅是个野蛮的,她要是正经和池浅打肯定打不过。


    声音虽然也忍不住发颤,但明显没被吓够,“本...本宫睡不睡的,何时轮到...轮到一个商贾之女来过问。”


    “嗯?”池浅皱眉,“我只是有一桩事,来找娘娘要个说法。”


    她的剑被握在右手,池浅时不时还点几下。


    这种感觉,刘楚年感觉被扼住了喉颈。


    即使身边有众多宫婢在前面护着她给她当肉垫,她也还是感觉池浅那把剑能瞬间抹过来。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健在的脖子。


    “什...什么事?”


    池浅笑了笑,“娘娘可曾听说坤宁宫出事了?”


    她问的这一下,刘楚年小脸瞬间刷白。


    池浅知道,她问对人了。


    可刘楚年明显不打算承认,“这...这事宫里早就传开了,但...但我...不关本宫的事。”


    她一边心急刚刚那宫婢出去找的人为何还没到,一边又害怕池浅能瞬间杀了她。


    池浅没了耐心,“啧”了声。


    “娘娘不诚实啊。”


    刘楚年被池浅“啧”的那声吓着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挺了挺身子,“本宫哪里不诚实?”


    她下一瞬还想再替自己辩解些什么,可没有下一瞬了。


    池浅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短剑已经抵到了自己脖子,而刚刚还挡在自己身前的宫婢们全部倒在了地上,她们的鲜血不断染红地面。


    刘楚年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大气不敢出,池浅哪里是野蛮,她是武功高强。


    刘楚年颤抖着声音,“我诚实,我真的诚实,沈清歌是我推下去的,是我故意让她滑胎的。”


    她说地极快,以为她认了这桩事,池浅就会放过她。


    为了让池浅快些放了她,她一五一十地吐露,“父亲半月前告诉我沈清歌怀了孕,要我不管如何都要害她滑胎......”


    “看来像娘娘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刘楚年以为池浅终于要放过她了,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池浅话锋一转,“可娘娘听过一句话吗?”


    “一命抵一命啊。”


    刘楚年脸更白了。


    “刘桓让清歌的孩子没了,我也让他的孩子没了。”


    池浅凑近刘楚年耳边,轻声道:“娘娘说,这一桩交易,是不是都不亏呢?”


    刘楚年疯狂摇头,眼泪不止地往下掉。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皇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


    “况且,你没有......”证据。


    剩下后面的两个字,刘楚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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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力气再说出来,只感觉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冒出来,她紧握住冒出东西的地方,但好像止不住。


    看向池浅,她正高傲蔑视地看着自己,池浅那张脸也越拉越远。


    黎黎亲眼看着池浅又杀了一个人,比起上次纯粹的害怕,她这次更怕有人追责池浅。


    慌忙跑上前,“小姐,如此明目张胆,若是陛下怪罪该怎么办?”


    或者她去替池浅顶罪吧,她相信以池浅的功夫和手段定能把自己就出来。


    池浅却胸有成竹道:“裴靖看我杀了刘楚年不会怪我的,甚至还会拍手叫好。”


    “啊?”黎黎还是不懂。


    “杀刘楚年,我其实才是那个利刃。”池浅解释道,一字一顿,“而那个执刃的人,是裴靖。”


    池浅转身,刚好看到刘楚年请来的援兵,是宫里的侍卫。


    他们看见周围一地尸体,又看了眼气定神闲站在尸体最前方的池浅,倒吸了一口凉气。


    实在想不出这一地的人都是池浅干倒下的,可她不是生了张人畜无害的脸吗。


    不对,她手里握着的那柄短剑好像在滴血。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想起还是要带个话,“上官姑娘,陛下有请。”


    他们都不敢动池浅,毕恭毕敬只是在一旁等着。


    可黎黎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直接缩在了池浅身后。


    池浅却冲着她安慰着:“不是给了你把剑吗,他们待会儿要是想动手,你就挥剑。”


    怕她没听懂,又道:“这剑快着呢。”


    她说完就迈步走了,黎黎只能也快步跟上。


    *


    乾清宫。


    裴靖高坐在龙椅上,池浅的不远处,是拄拐站着的刘桓。


    从刘桓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在气头上。


    乾清宫外传来脚步声,是裴承谨和萧宿言到了。


    “陛下。”两人一同行礼。


    裴靖只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平身,又继续忙活自己手里的事情。


    裴承谨睨了眼池浅,她此刻倒是表现得安分,一点看不出刚刚杀人的是她。


    而龙椅上的裴靖也根本心思不在这件事情上,也许,他觉得是件小事。


    裴靖正认真擦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好像没看到刘桓的情绪,时不时还吹一吹。


    偌大的乾清宫,刘桓耐不住先开口,“陛下,不叫二小姐给个说法吗?”


    裴靖听到声音,这才止住了擦扳指的动作,抬眸。


    “说法?”


    他的一只手搭在龙椅上,睥睨着底下站着的刘桓,“这不是有说法吗,阿浅给刘楚年不是留了个全尸嘛,这就算将功抵过了。”


    他在搪塞这件事情,在池浅的意料之中,但却在刘桓的意料之外。


    “二小姐无缘无故杀了您的嫔妃,陛下要如此包容她吗?”刘桓提醒道。


    说到无缘无故,裴靖来了兴致,“哪里是无缘无故,那不是刘楚年歹毒之心害死了朕那尚未出生的嫡子吗。”


    刘桓震了震拐杖,“陛下可有证据吗,这样污蔑了楚年。”


    裴靖假装皱眉思考:“证据......”


    他好像还没有,“朕好像还没有。”


    刘桓“哼”了声。


    “不过——”裴靖又说,“朕是这天下之主,万事朕都说了算。”


    “一个刘楚年而已,阿浅是皇后的朋友,她想杀就杀了。”


    刘桓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给出最后的警惕,“陛下当真要包庇上官池浅吗?”


    “刘相当真要蔑视皇权吗?”裴靖单手抵在一只腿上,微微俯身。


    他的话一出,裴承谨和萧宿言皆看向了刘桓。


    此刻的情况,于刘桓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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