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膳,宋兰序换了身衣裳就匆匆往外赶了,生怕池浅等他等得急。
穿过府中连廊时因为着急还险些撞上来瞧他情况的林霜,连退了好几步躬身给她道歉。
林霜却丝毫不介意他险些撞到她的事,知道宋兰序如此着急是因为池浅,她笑着将人扶了扶,“知道你寻阿浅心切。”
宋兰序的心思被道出,有些害羞,想避开林霜的目光:“姨母……”
林霜心里暗喜,她给池浅选的这郎婿果真没选错,想到这里她让出一条道甩甩手。
“诶呦,去吧去吧,怕是过不了多久你就用不着再唤我姨母了。”
她这么一说,宋兰序低下了头,口中倒也没否认,他自见到池浅的第一面起心中就满满都她是一人了,他是当真希望池浅可以做他的妻子的,虽然现在还在努力的过程中。
借着林霜让出的那条道,宋兰序低声说了句谢就快步越过了林霜。
少年的步伐有些快,是看得出来内心的悸动。步子快而不失雀跃,林霜想宋兰序应该是极喜欢池浅吧,说不定照着两人这么发展下去还能给上官家招个赘。
宋兰序的步子很快,池浅在上官府门口也没等多久,就听见后头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去,是宋兰序向她跑来的样子。
这一瞬,她方才能将书中描写的那句公子润如玉具象化。
“久等了。”宋兰序在她身边停下,说话间还带着喘。
池浅柔柔一笑,看见他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现在虽然已是初春,但上京却还是有些冷的,他此时能出汗可见是跑得很急了。
“没有等很久啊,公子跑来才是辛苦了。”
看见宋兰序喘着摇摇头,“不过公子也无需着急,想在外面逛多久都可以的。”
宋兰序也一笑,他根本不在意可以在外面逛多久,他在意的是可以和池浅逛多久。
*
池浅虽家在上京但她自小也不在家中长大,对上京的了解要么来自昔柔要么来自黎黎,说实话她也没有好好看过上京长什么样子。
如今和宋兰序穿梭在上京的街市中她也陌生的很,却还要顾着一旁的宋兰序。
他看上去倒不像其他举子那般考完试就疲惫不堪,反倒神采奕奕。
黎黎见池浅对上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拉过话头和宋兰序介绍,有了黎黎这个帮手池浅也算是轻松了。
只是宋兰序开始心不在焉了,他虽和黎黎说着话,眼神却时不时瞟一眼走在旁边的池浅,他思索着为何池浅不说话了,难不成是自己哪句话说错惹了她不开心。
“前头好像有一家书肆,那家书肆可是上京最大的,里头什么书都有,公子是否想去逛逛?”
黎黎细心询问宋兰序。
宋兰序瞟一眼池浅,“好。”
那书肆走几步便到了,走到门口时池浅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她看见了书肆斜对面的金玉坊,还是如同那日见到的那样辉煌极了,扎眼的很。
她忽然想到了上官鼎对她的告诫,不屑一笑。她还真就要去探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让上官鼎如此畏惧。
“你们先去吧,我去旁边看看簪子。”
她随意扯了个借口预备脱身。
宋兰序听见池浅不打算进来了,本来已经迈进书肆的步子又迈了回来:“那我先陪你去吧。”
“不用了,姑娘家挑簪子无聊又耗时,公子不如逛这书肆。”
池浅说完给黎黎递了个眼神,黎黎立马上前拉住宋兰序,“公子,这书肆很大我们逛完怕是也要一会儿呢。”
说话间池浅就迈步走了,她只略略向宋兰序点了个头示意。
可宋兰序却一直盯着池浅的背影,她在一个摊位停了下来,仔细打量着摊位上的簪子,看上去真的在认真挑选。
宋兰序看得有些久了,黎黎出声询问。
“公子?”
他这才回过神和黎黎一起进了那家书肆。
池浅感受到背后的二人进了书肆,她放下手中的簪子朝前头不远处的金玉坊去了,三两步的功夫池浅已经混入了人群中,宋兰序再往外看已经看不到池浅的身影了。
金玉坊内,暖红的烛火烨烨,姑娘们的香粉将此处染的蒙上了一层纱,远远地站在门口竟让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模糊看到最里头有一名舞娘穿着轻薄纱衣在台上娇媚起舞。
池浅的步子刚一踏入金玉坊就有一名妇人上前,看她的打扮应该是这里的老鸨,她那裹满了香粉的帕子甩在了池浅的脸上。
在这金玉坊待久了,老鸨最会的就是识人,池浅一身绫罗绸缎,看她的模样就富贵极了,她想池浅应该是哪位爷家里的,此刻来寻人了。
“哟,真是奇了,我这金玉坊今日竟来了位姑娘~”她的声音娇媚,说着便要拉过池浅的手。
池浅抬手避开,微微一笑,“我看我夫君日日来此处闲坐,便想着来此处看看究竟是有什么魔力。”
她话说着,眸子一转,往老鸨手里塞了些银子,“不知道鸨母可否让我在此处逛逛?”
“我绝不影响了您的生意。”
老鸨看了看手里的银子,一看惊了,池浅给的不少,险些将熟稔青楼的老鸨惊的张大了嘴。
她又看了看池浅,低声道:“去吧去吧。”
到底是见钱眼开的,池浅虚虚一笑便走开了,她往里走了走,一路走来看到形色各异的男子,但他们却有一处相同,就是美人在怀,池浅曾经在书上见过不少女子谄媚男子的功夫,她曾自诩学的不错了,至少在裴承谨面前她的招数是真真对他有用了的。
可如今看到现在的满目春色,女子柔的似乎没了骨头,依偎在男子怀里浓情低语,她们这般的功夫倒是让池浅自愧不如了。
金玉坊的酒气混着女子的胭脂香气,气味算不上好闻,池浅轻蹙起眉。
池浅转了一圈,这个地方也就是酒色财气更浓了些,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那为什么上官鼎会这么忌惮这个地方,就连她说一嘴他都大声喝止。
池浅穿过一对对男女,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在何处了,这里似乎是熏香点的太足,香烟轻飘飘的萦在了空中,池浅看得不大清。
“都说了,这些东西要小心些,若是当真查到了,主子也保不了你。”一声浑厚的男音传进池浅的耳朵里,这倒不像男子对女子说的话。
她的脚步顿住。
“知道了,但谁敢来这里查?嫌自己的脑袋在脖子待得久了?”另一个男声响起,回他的话,略带了些不耐。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事小心总是没错。”
“啪!”
池浅抬手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烛台。
“谁!”那浑厚的男声忽地惊了。
池浅暗道不好,也来不及扶那个被自己碰倒的烛台,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开,可那男人出来得也极快,看到了池浅的身影,立马叫了人追。
池浅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这个金玉坊外面看着就很大了,如今跑进来更大了,她听脚步知道后面有人追她,脚步加快。
好在金玉坊是个烟花之地,她跑起来有不少男男女女做掩护,也算是地利人和,这为她拖延了不少时间。
眼尖地看到一处房门虚掩着,她身手利落地跑了进去,原本萦绕在外面的酒色之味被这一扇门拦住不少,池浅深深吸了一口气,还不待她将那口浊气吐出就听见“哗啦”一声。
女子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是谁?”
听到她的声音,池浅才看清这里究竟是何处。
水雾漫天,屏风之后可以看见女子曼妙的身姿——这里是净室。
又是“哗啦”一声,透过屏风,池浅看见原本在浴桶中的女子站起身,扯过一旁衣架上的衣服,踏步出了浴桶。
一会儿的功夫,池浅看见屏风后面探出一个头。
楚灵的眸子水灵,看向池浅时本是怯生生的,见她是个女子,好像松了一口气,才大胆地走出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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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楚灵仅仅只穿了一件里衣,里衣之内是女子曼妙的曲线,不得不说她的这般模样男人见了很难不起欲望,娇滴滴地这么望着自己,和池浅说话时虽带了些怒气但却像女子撒娇。
蛊惑男人的功夫,这里的女人总是熟悉的。
还不等池浅说话,门外传来一阵脚步,是刚刚追着池浅的人找到这里了,池浅快速将净室的们闩上,转头对着楚灵微笑,“姑娘帮我个忙可好?”
楚灵看着池浅,猜到了池浅是想躲过那些踏着脚步声来的人,可她却连连摇头,如今在这金玉坊本就难以生存,要不是今日有人特意点了她,她明日就要去干洒扫的活儿了,到时候再想有出头的日子怕是难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她道出原因,自己是一个青楼女子她自然唯利是图,除非池浅给的好处大于这金玉坊头牌的位置,否则她绝对不会牺牲自己的前程去帮一个陌生人。
听着脚步声将近,池浅却不慌不急,“我可以帮你赎身。”
看她此时正在沐浴,这个时辰,不早不晚,能在此时沐浴定是被老鸨安排了去侍奉男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池浅想大概没有哪个女人甘愿牺牲自己的身体苟且活着。
可偏偏巧了池浅对面的楚灵并不这样想。
“可我想要的就是这金玉坊头牌的位置。”
她严肃且认真地提醒池浅:“姑娘心思错了。”
她的反应让池浅出乎意料,倒是许久没有碰见这么有意思的女人了,她“嘶”了一声,世间女子大多容易为情沦陷,可眼前的女人显然不会。
她眼里尽是功利,金玉坊的头牌,名利双收,她若当真坐上了这个位置,届时定会是名满上京的大美人。
可不管楚灵想赎身还是想在这金玉坊坐拥名利,两者的前提都是楚灵想好好活下去,池浅偏头勾唇一笑,既然软的来不了她就只能胁迫了。
她一把银光闪烁的短剑出鞘,快得楚灵还没反应过来,抵在了她尚有水珠的脖颈上,“那姑娘的命呢?”
池浅邪魅一笑,抬剑使了使力,鲜红的血从楚灵的脖颈渗出,“这个算不算好处?”
楚灵有些惊了,她看池浅的模样原以为只是哪家的闺阁小姐或是哪家的夫人,看上去明明柔柔弱弱的,实在想不到她是能能随随便便就掏出武器的。
脖间传来刺痛的感觉,面对一把剑,楚灵实在没必要将自己的命搭在了此处,“你想我怎么帮你?”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池浅却还有耐心和楚灵谈条件,“也不能说是帮我。”
“?”楚灵觉得池浅沉稳得可怕,明明门外追她的人渐行渐近,她却依然笑着,脸上不带一丝慌张。
“我们互赢,我帮姑娘干了今晚的活,姑娘助我脱身。”池浅的意思是想借着楚灵的身份脱身金玉坊。
池浅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老鸨尖锐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哎呀,都说了这里是净室,楚姑娘还在里面沐浴呢,你们一群男人进去算什么?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房门在说话间被扣响,楚灵的视线和池浅的视线相撞,脖间刺痛的感觉愈加明显,楚灵能感受到池浅抵在她脖间的剑又用了几分力。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池浅却还有耐心和楚灵谈条件,“也不能说是帮我。”
“?”楚灵觉得池浅沉稳得可怕,明明门外追她的人渐行渐近,她却依然笑着,脸上不带一丝慌张。
“我们互赢,我帮管姑娘干了今晚的活,姑娘助我脱身。”池浅的意思是想借着楚灵的身份脱身金玉坊。
池浅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老鸨尖锐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哎呀,都说了这里是净室,楚姑娘还在里面沐浴呢,你们一群人进去算什么?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房门在说话间被扣响,楚灵的视线和池浅的视线相撞,脖间刺痛的感觉愈加明显,楚灵能感受到池浅抵在她脖间的剑又用了几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