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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出浴

作者:银黑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有点子生气。


    那次后再看到袁砺,她每次都是转身就走。


    避他如同洪水猛兽。


    单独连门都不赶出。


    基本上手里都抱着袁小宝。


    哪怕只是听说他要回来,也是龟缩在房间里不动弹。


    什么腌渍葡萄,晒花干,全部停滞,她真怕再出点儿什么意外,索性什么都停了。


    只是忙着学习。


    那天回房间,桌上多了一个小瓶子。


    闻起来清清凉凉的,有点儿薄荷味,像是药膏。


    她正好摔下来,手肘磕破了一些。


    想着大约是陆老师送过来的,她也就没问,安心地涂了。


    天气越来越热,袁小宝抱在手里习惯了,一醒来就咿咿呀呀地叫着,不满足于躺在小床上逗着玩。


    她总是就抱着在自家院子里走几圈。


    她不能跑到军区大院里去,一是怕碰到袁砺,二是陌生人打量的眼神让她不好受。


    尤其天这么热,总是会汗湿衣服。


    饶是她不怎么出汗,也耐不住气候闷热。


    汗水沾在身上,热水擦洗都不是很舒服。


    余翠翠偶尔也问她:“你没用过袁家的卫生间吗?”


    她大段地描述卫生间里的水龙头如何出水,如何痛痛快快地洗了头,又能如何畅快地吹干头发。


    她只是听着。


    这几天陆燕萍并不回来喂奶。


    喂了奶粉后,袁小宝比从前睡得要沉一些。


    午后,开着电扇的空气也闷得人透不过气来,她拧干帕子,只觉得身上黏黏的,像是有一股怪味。


    她得去卫生间洗澡了,在卫生间洗过澡之后,她就爱上了洗澡这件事。


    不光有洗头发的肥皂,香香的。


    还有吹风机,很快就能吹干头发。


    这个点,袁砺不在家吧?


    保险起见,她还是去探了下,卫生间的门紧紧地锁着。


    “有人吗?”她敲了敲门。


    没有回答。


    她把钥匙塞了进去,推开门,一股热热的蒸汽蔓延过来。


    可能是袁克成。


    他早上偶尔也会晨跑,冲个凉再去单位,水汽还没散干净。


    这个点,估计差不多。


    卫生间并不大,外面砌着走道,里面放着一个小柜子。


    她轻轻把衣服放了进去,顺着走道往前走。


    越往前走,越感觉不对劲。


    水雾越来越浓稠,不像是早上留下来的,反感觉像是……


    像是有人在洗?


    不会。


    都听不见水声。


    这里,太安静了。


    她掀开布帘子,水雾后,男人躺在浴缸中,一双眼睛冷冷地望着她。


    林月歌如遭雷击。


    是袁砺。


    百千种想法如聚沫一样相互煎熬着爆破掉。


    她耳根发烫,那一瞥,像是什么没见着,又像是什么都看见了。


    他裸露的胸膛露出水面,水珠布满,呈现出上好的蜂蜜色泽,端得诱人。长腿露出水面一截,小腿肌肉虬结青筋环绕,像是出鞘的利剑,劲道勃发昂扬。


    “果然是你。”


    她扶着墙壁,想走,听到袁砺这句话,却又站住了。


    他的话语中,充斥着淡淡的讥讽。


    林月歌双目微红,心口充斥的酸涩感和梦中重合起来,耳边嗡嗡作响。


    她都已经这样躲着了,还是逃不掉。


    她没有转身,微微侧过脸蛋,声音有些颤抖:“你什么意思?”


    少女的声音绷得像古筝的琴弦,紧张却又动听,水雾氤氲中,袁砺分明看见她赤红的耳根。


    “每天喷着香水,现在又跑到这里来。”


    “很难不让人多想。”


    哗啦一声,袁砺起身,溅起一地水花,泡澡后,他的声音更低沉暗哑,他没什么讥诮的意味,似乎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他不喜欢被人看。


    他扯过毛巾,堪堪围在腰间,走到林月歌面前,紧紧地逼视她的双眼。


    白蒙蒙的雾气略略消散,他湿发上的水珠顺着脖子,蜿蜒过结实的胸肌,略过块垒分明的腹部,入侵到了围巾下的部位。


    林月歌咬住下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往后退一步,后背紧紧贴在了瓷砖贴就的墙面上。


    “我没喷香水,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碰到你。”


    她目光颤动,却也第一次鼓起巨大的勇气,捍卫自己的权利。


    许是受了梦中情愫的影响,她对上袁砺,总有些底气不足。


    平日明艳动人的少女失了自制,纤细瘦弱的肩背死死地抵在白壁上,倔强地仰着头,迎接他压迫的视线。


    红唇颤抖着,洁白的贝齿咬在下唇,压迫出一点颤颤巍巍的粉白来。


    眼神中,半是愤懑,半是羞涩。


    仿佛下一秒,就要闭上眼晕过去。


    雾气中,他凝视着的视线,随着他哧的一声低笑,放松了一些。


    “哦,没喷香水?”


    香水。


    她回忆起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


    也许,他是闻到了她的茉莉发油味道。


    还是别的什么?


    她松开咬住下唇的牙齿。


    林月歌眨了扎眼睛,想借此蒸发掉去多余的情绪。


    他扯过另一条毛巾,盖在头发上揉搓,水滴旋转起来,飞溅到了她娇嫩的脸颊上,一滴接着一滴。


    不知不觉,他倾身擦头发的动作,使得他又向她逼近了一点。


    她继续解释:“就是我自己做的一些花油罢了。”


    她侧过脸不看。


    他倾身时,那条围巾简直摇摇欲坠,本就块垒分明的腹部更是肌肉贲起,一块又一块,没有丝毫赘肉。


    “哦,这样啊。”


    他挑眉。


    下一秒,他开口说了一句话,几乎令她当场晕厥过去。


    “我闻闻。”


    他握着擦头发的毛巾,单手撑在了墙壁上,侧身贴到了林月歌身体一边。


    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几乎要擦过他的左侧胸膛。


    他低低地伏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张俊脸上噙着笑,若有似无,鼻端擦过她扎起的头发。


    轻轻地嗅了一下。


    他吸气时,她的整颗心脏都随之收拢皱了起来,浑身颤抖着。


    太——


    太近了。


    他好看的嘴唇也快要挨擦上她的发丝。


    身体也是……


    短短的几秒钟,仿佛潭底过千年。


    冷热交煎。


    他抬起头,湿湿的刘海垂在额头摆荡了一下:“是很香。”


    她的发丝带着一股,柔软而馥郁的甜味,不叫人反感,烘托出一点清新。


    她乌黑的发丝下,露着雪白柔软的耳垂。


    耳垂尖带着一抹粉色。


    原本游刃有余的质问,忽然就出神了。


    袁砺的手臂仍未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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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也没有扯开距离。


    林月歌迷迷糊糊,一时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从这种奇怪的场景中脱离。


    她没有任何经验,甚至可以说,呆若木鸡。


    只能看着他的脖子。


    他的喉结很高,锁骨也是好看的形状,两团凹陷中,还残留一些水滴。


    滴答,滴答。


    滴落到她的额头。


    竟然,有些冰。


    那个冻人的雪夜里,也曾有这样冰冷的温度,她如梦方醒。


    “你闹够了没有?”


    她用手推他,一只手却卡在他胸膛之前,这才意识到,她被困到多大的一个难题里。


    反抗不得,触上去,就得是万丈深渊。


    难以想象后果。


    最终只能把那只胳膊重重地垂下。


    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场由他主导的你问我答还没结束。


    袁砺重新把毛巾盖住了头发,站直了身体,手臂放了下来,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方便她清晰地回答下一个问题。


    “知道我在这儿?”


    “没有。”


    她脸热得很,语气却很冰。


    “我也来洗澡的,刚才我敲过门,是你自己没听到。”


    她躲他都来不及。


    发了疯还故意往前凑吗?


    只是这些事说不得。


    “哦——”


    他发出一声似真私假的喟叹:“不是故意的?”


    又像是肯定,又像是疑问。


    他在害怕自己缠上他?


    天可怜见,那天摔倒她并没有故意设计。


    这一次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不不不,是瞎耗子碰上了死猫,晦气。


    “当然不是。”


    她猛然地否定,几乎是有些着急。


    滴落到她脸上的水珠因此被甩了下去。


    “只要在袁家一天,我就一定不会对你产生非分之想。”


    “我用我的人格保证。”


    一时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袁砺皱眉。


    这张粉嫩的小嘴张张合合,竟这样能讲。


    他一时没由来地烦躁。


    “知道了。”


    继续逗弄她几下的念头,像是投入冰山的热水滴,哧啦一下,就冷却下来。


    他起身,穿过长廊,砰地一声,浴室的门,关上了。


    呼。


    她这才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浅而乱,小腹也绷地紧紧的,以至于有一股子酸痛。


    她是真没想到会撞到这一幕。


    回过身,她把保险锁住了。


    这人也是,洗澡不锁门。


    她来浴缸边,水已经放掉了大半,底下还剩下一点儿,她看了一眼,黑漆麻乌,不像是清水。


    她俯下身。


    还有一股中药味。


    到底洗的什么澡?


    一边好奇,一边微微皱起了眉,动手把缸子擦干净,这才站了进去。


    好在热水出的够快,洗得格外舒畅,很快让她把刚才的事情,忘记了大半。


    是她看了他出浴,是她占了他的便宜,是她替自己澄清了。


    对,是她,林月歌。


    她找到吹风机,插上电,吹干了头发。


    她再次惊叹生活的便利。


    或者,等上了大学,她会体验很多这样的新鲜事,梦里的事,再也做不得数。


    头发半干,林月歌的嘴角悠悠然地就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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