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周老板的聚宝斋,林知夏表情显得有些郁郁。宴清跟在她身侧,好笑的轻弹她眉心,“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林知夏避开路上行人,低声问,“那个肃王妃的真正结局是什么?”
宴清:“娘子可是为玉娘抱不平?”
林知夏:“也不算吧,玉娘是肃王妃的陪嫁丫头,她瞒着主子跟肃王先有苟且,被肃王妃发现,在那个年代,死是稀疏平常的事。只是玉娘死得有点太惨了,杀人不过头点地。”
宴清不以为然,“要说惨,肃王难道不惨?”
林知夏:“渣男,活该。”
宴清瞅着她一阵无语。
林知夏振振有词,“本来就是啊,你没看刚才玉娘的回忆吗,是肃王先勾搭人家小姑娘的,你想想,一个高富帅有权有势的男人突然向一个底层的单纯女孩子表达喜欢,这搁谁身上也经不住考验啊。是,玉娘作为陪嫁丫头跟男主人搞到一起是很不道德,但是,肃王才是罪魁祸首,他但凡要点脸,尊重自己的老婆,不对王妃的陪嫁丫头伸出罪恶的魔爪,后面一系列的事都不会发生!古代三妻四妾又没人管,他那样的地位那样的身份,什么女人要不到,干嘛偏偏对老婆身边人下手,这就是打老婆的脸,在那个时候,皇家最重视的不就是脸面吗!脸都没了,要越过老婆提拔她身边的梳头丫头做侧妃,王妃肯定发疯啊!活该他被老婆戴绿帽、被算计死!”
宴清:“………”
宴清反驳她,“你们人类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肃王对玉娘也许是真爱。”
林知夏呵呵,“要是真爱,也没见他为玉娘守身啊,不照样睡王妃,一边睡着人家,一边说人家的梳头丫头是真爱,你就说肃王渣不渣吧!”
宴清:“………”
林知夏继续道,“而且肃王答应人家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年不到就移情别恋,他妥妥的渣男!别看他对玉娘好像多喜欢似的,信不信回头再遇到个看对眼的女的,照样是真爱,他就是那种标准的渣男模板,觉得自己很深情,其实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宴清:“………所以你到底在为谁鸣不平?”
林知夏愣了愣,撇嘴,“算了,时过境迁,我纠结这个干嘛!都不无辜!”
一人一鬼坐上车,林知夏系好安全带,正准备发动车子,宴清一个响指,眼前出现幽冥火镜,上面是之前时光回溯的后续。
肃王妃被皇帝安排在宫外隐姓埋名,两人偷偷摸摸着实过了段相亲相爱的神仙日子。
但好景不长,幽冥火最后的画面,肃王妃被一杯鸩酒了结了性命,家族被查抄,断九族,血亲无一生还。
林知夏长呼口气,“………也挺惨的。”
宴清收回幽冥火镜,似笑非笑看她,“对这结果,娘子可满意?”
林知夏瞥他一眼,嘴巴微不可察的噘了下,“去城隍庙是吧,我开车了啊。”
这话题转移的,宴清啧一声,笑了笑,也不与她计较。
**
城隍庙的银杏叶落满石阶,一人一鬼隐匿了身形拾阶而上。
这次来城隍庙宴清说是来取东西,林知夏好奇,却没细问。
庙里有道士,由于跟清风观关系微妙,所以无论是她还是宴清都不适合此时光明正大的出现。
“娘子耳垂沾了朱砂。”宴清拈起片银杏叶在她耳尖扫了扫,叶尖上就染上了一抹嫣红。林知夏摸出个小镜子照了照,果然看见耳垂上残留着驱邪用的朱砂,应该是之前不小心蹭上的。正要用手擦掉,冰凉指尖忽然贴上来轻轻揉搓,宴清借着身高优势将她困在一棵银杏树下,玄色暗纹衣摆与鹅黄落叶纠缠不清。
“别动。”他嗓音低了几分,“小心沾到头发。”
林知夏:“………就这一点点,不会沾到头发。”
宴清:“听话,为夫帮你。”
林知夏:“………”
她后背抵着树干,鼻尖全是沉水香混着银杏果的苦涩味道,指腹擦过耳垂的触感被无限放大。
“昨日教你的解煞口诀,”宴清忽然俯身,银发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可还记得?”
“坎离相济,巽震相薄……”她刚背半句,唇上突然袭来凉意。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肩头,唇齿间漫开沉水香的清冽。
林知夏攥着他衣襟的手微微收紧,墨玉戒上的并蒂莲纹泛起暖意。宴清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幽冥火在四周结成屏障,将飘落的银杏叶都定格在半空之中。
“呼吸。”他低笑着退开半寸,指腹摩挲她湿润的唇角,“娘子这般,好似为夫在欺负人。”
林知夏:“……”
她抬脚要踹,被他顺势揽住腰肢转了个圈。玄色衣摆扫过满地金黄,惊起两三只啄食的麻雀。
“放开我!”林知夏红着脸推他,“能不能正经些!”
宴清捻起她发间银杏叶,瞳孔映着秋阳深邃迷人,“为夫在帮娘子补气通络,哪里不正经?”
林知夏:“……呸!”
城隍庙的琉璃瓦在暮色里泛着青灰,林知夏踮着脚按照宴清的指示找到城隍像左脚旁边第三块砖。
她狐疑地敲了敲对应位置的青砖,空响传来时眼前一亮。指尖刚触到砖缝,供桌上的长明灯齐齐熄灭,阴风卷着纸灰扑面而来。林知夏压根没理,幽冥火会为她挡去了一切。
“这里面是什么?”她终于问出口。
宴清:“娘子可想过肃王妃还有后手?”
林知夏坦然答,“当然想了啊,肃王妃既然可以将玉娘制成替身傀,那就说明她身边至少是有奇人的,这样的女人哪怕是恋爱脑,也会为自己留下退路。”
说到这里她突然明了,大眼睛忽闪忽闪,晏清指尖拂过她顺滑的发梢,笑道,“娘子不妨猜猜,那女人将真身藏在了何处?”
林知夏倏地转头望向刚撬开的青砖,“那里?!”
看着她震惊的模样,晏清轻笑:“四百年前此处是肃王府家庙——”
话未说完,地面裂开蛛网状缝隙,数十条裹着金箔的纸蛇破土而出。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林知夏甩出墨斗线缠住梁柱,借力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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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桌。纸蛇撞在幽冥火凝成的屏障上,金箔簌簌脱落露出内里森森白骨——这些竟是用婴孩指骨扎成的傀儡!
晏清瞬移至她身后,玄色衣袖卷住扑来的蛇傀:“娘子可还记得《鲁班经》中的焚阴诀?”
“记得是记得……”林知夏咬破指尖在桃木剑身画符,剑锋触及蛇傀的刹那,幽冥火顺着墨斗线燃成火龙。供桌下的青砖轰然炸裂,一股黑雾直冲屋顶。晏清揽着她旋身避开飞溅的碎石,林知夏反手将鲁班尺插入地缝,“乾坤倒转,地脉重开——镇!”
青光顺着尺面殄文蔓延,黑雾中渐渐凝出凤冠霞帔的女子虚影。
“何人打扰本宫清修?”
墨玉戒迸出青光,晏清广袖翻卷如云,他答,“好人!”
林知夏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幽冥火与黑雾相撞的刹那,晏清冰冷的唇贴上她的后颈,龙纹顺着相触的肌肤游走:“闭眼。”
黑暗降临的瞬间,她听见肃王妃的尖叫混着梵唱刺入耳膜,再睁眼时已置身老宅书房,晏清正把玩着从城隍庙顺来的青铜香炉。
“这就……结束了?”她有些茫然,“那女人……”
“一缕残念罢了。”晏清不以为然。
林知夏:“刚刚动静……城隍庙没事吧?”
宴清抬头冲她笑笑,“无碍,打斗前我用了结界,破坏有限,娘子勿忧。”
林知夏走到他跟前,“你带我去城隍庙就是为了给整件事做个收尾?”
宴清伸手将她揽到身前,“娘子做事最喜有始有终,为夫身为夫君,自当宠着惯着,娘子无需感动。”
林知夏:“………”
两天后,林知夏接到周老板电话,说女儿已经苏醒,妻子的胎也保住了,父母身体都开始向好恢复。
林知夏在电话里表示了恭喜,周老板恳请她再到店里帮忙看看风水,指正下不足,他现在就像那惊弓之鸟,一点疏忽都不敢有。
林知夏想着收了人家那么多钱呢,善后工作不能省,于是欣然应允。
周老板端着描金漆盒从内室转出来,盒中躺着对和田玉镇纸,雕着北斗七星纹样——正是按林知夏要求重制的风水阵眼。
“林大师,您看这样式成吗?”周老板眼下乌青未消,嘴角却挂着如释重负的笑,“我特意请了苏州老师傅连夜赶工做出来的。”
林知夏用罗盘测过玉质,磁针在“坤”位轻轻颤动:“玉料取自昆仑山脉,倒是契合地脉之气。”她示意周老板将镇纸摆在收银台两侧,“左辅右弼,记得每逢朔望日要用无根水擦拭。”
周老板问:“无根水就是雨水对吧?我让店员每天看天气预报,一下雨就接水储存。”
林知夏:“不用,现在雨水和古时不同,用过滤的纯净水就可以。”
周老板感叹,“与时俱进啊。”
林知夏笑笑,又指正了一些不足的地方就打算走人,结果周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是这样的林大师,我姑妈家里最近有些不安生,她孙子连续闹很久了,去医院也查不出病因,能不能麻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