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列车重启,仙舟曾闻名的云上五骁有两人开始显现了踪影。
丹恒游离在宇宙间,深蔼星网的忍冬曾在一些消息的字里行间发现他的踪迹;应星好像并未成为失智的丰饶孽物,而是维持着人身,回复了岁月,追逐在丹恒身后。
就像前世两人把酒言欢,形影不离一般,这一世,前生的阴影依旧未曾消去。
故人啊……是景元的故人,也是七百多岁的忍冬的故人……
浮浮沉沉,忍冬居住的小巷已经变换了门庭,周围的人家都添了新面,但岁月如旧,庭院的月季依旧长青绚烂。
只在听闻这两人的消息之后,忍冬才有了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荒原添新绿,枯草又逢春呐~”忍冬轻叹。
罗浮依旧热闹繁复,来来往往的新面孔中,总还夹杂着几张老面孔。
“这就够了……”
提着打包好的吃食回家,路过游人稀少的金人巷,忍冬眼里有着漠然,但身躯悄然放松了下来。
熟悉的地方,但不熟悉的冷清,金人巷已在岁月中衰败了下去。
忍冬抚过耳边散落的几丝鬓发,笑吟吟的对周边的人打着招呼。
“高阿姨晚上好~燕翠晚上好,啊,阿悠,好好好,下次你们表演杂技我一定去……”在这些老面孔的招呼下,忍冬心力疲惫,笑得脸都快僵住了。
快步走过这里之后,周围的小摊稀少了下来,也没有了熟面孔。再走约莫几百米,她就走入了自己小院所在的小巷。
每家都围了小院,高高的院墙很难窥见内里的模样,只能由路过开着的大门一窥稍小的真容。但每家好像也都栽种了红枫树,在仙舟的气候调节下,它们四季都在变红飘落,让回家的忍冬一踩一声脆响。
忍冬的眼睛不自觉的在地面搜索着落叶,蠢蠢欲动想一脚听声舒畅,完全未注意到身后悄然接近的脚步声。
在被笼罩的感觉袭来之前,她的眼睛就被一双手遮住了视线,温和的、熟悉的气味盈满鼻腔。
“猜猜我是谁?”来人夹着嗓音,把日常低沉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显出一种怪腔怪调的尖锐感,以及遮掩不住的笑意。
忍冬没有挣扎,只是拉长语调,悠悠反问:“你不知这里住着谁吗?居然敢在青天白日之下行此劫掠之事?”
“我不知,但小姐居然这般擅长把事拉高高度,想来是不怕某行不义之事了?”怪声这般说着,一股热气轻吹而出,抚过忍冬的耳郭,吹动颈间垂落的发丝,瘙痒了脖颈。
忍冬伸手想抓挠,但身后这人忍着笑攥住了她的手,继续问道:“小姐~可别做什么额外的动作啊~某可心惊胆颤着呢,万一走投无路,伤着小姐可不好啊~”
刺刺的,带着无法消去的痒意,忍冬的唇角绷得直挺,不想陪他演下去了。
但就在她将要砥砺反抗时,身后这人却突然加大了力气,真的把她锢在了怀里。
“景元!”忍冬呵斥。
对于身后的轮廓,忍冬熟得不能再熟。而对于他的玩闹,她只能陪同到这里。
所以她手拉着,想咬人;眼睛眨着,想挠人。可惜力气不够,只能听着身后人闷闷的笑声。
“好了~我帮你弄开它们。”
眼前的手被挪开了,它伸到了她脖颈处,轻柔的拨开了那些扰乱的碎发。
忍冬扭头瞪着他,嘴一张,啊呜一口咬在了近在咫尺的脸蛋上。
“哎呦~”景元作做的呼号一声,金眸粼粼,止不住的笑意:“气消了吗?还需我配合什么吗?夫人~”
玩得最欢是他,惹生气之后跪得最快也是他,忍冬简直没有办法。
“你这家伙,简直是越来越放肆了!”忍冬松嘴,皱眉抱怨时还不忘扯着袖口擦掉了景元脸上残留的水痕。
“唔……”景元乖乖的低下脑袋,让忍冬能更好的动作,微笑着注视她,讨巧道:“那多谢夫人海涵了~”
虽然忍冬认为景元越过越幼稚跟她无关,但周边人时不时的欲言又止视线还是让她有点心虚。
明明、明明也没怎么惯着他啊?就、就满足他一些要求而已……
“夫人呐~彦卿又开始骚扰我了,你得管管他啊~还有符卿,明明只是丢给她一些事罢了,怎么能说我心思深沉歹毒呢?我可是为了历练她啊~驭空司舵也是,我可是老人家了啊,怎么能催在下呢?……”
凡此种种抱怨撒娇,这些年是数不胜数,更有几次,他还当着那些朋友的面当面上眼药。
看在罗浮全舰都寄托在他身上,忍冬每每都心虚避让过那些朋友射过来的视线,安慰他。
“我之后一定说说他们。”忍冬这句依旧未曾履行过的承诺又这么飘入了景元的耳朵。
他满意了,放开了忍冬的腰身:“虽然知道夫人是在糊弄我,但只要夫人心里有我,景元都可以不计较。”
……像朵茶里茶气的小白花。
“好了好了,回家吧,翘班回来不就为了吃饭嘛~我带了你的份。”忍冬牵着景元的手,拉着他走入了没几步远的大门内。
在他们进去没几分钟,默契而至的彦卿跟白露对视一眼,也面色如常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师娘~/忍冬~,我们来吃饭啦~”异口同声,像相处已久的姊妹。
……
“哦哦!今天吃红油乱斩牛杂吗?!哇!还有糖炒视肉!”
“点心,点心!热浮羊奶和貘貘卷!”
明明这几道菜在这个家里已经吃过很多次了,数也数不清,但彦卿跟白露每回期待的样子还是让忍冬心里满怀欣慰。
是很好养的孩子呢……
至于景元?作为跟她一般不爱下厨的大人,他的发言无关紧要!
“欸欸?为什么啊?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啊?”景元拉扯着忍冬的衣袖,皱眉摇晃着渴求关注,继续说:“还有啊,在匹诺康尼的艾莲娜,和在公司的卡卡瓦夏,难道他们的发言,夫人也能无视吗?”
忍冬轻撩过景元暗含挑衅的眼,哼笑:“艾莲娜可是我们家唯一会做饭的孩子,她不必让我听她的;至于卡卡瓦夏……那懒孩子也不喜欢进厨房,但他又不用我操心,艾莲娜会管好弟弟的。”
“不过……确实该打个电话督促一下他了……”忍冬支着下颌思考道。
“卡卡瓦夏吗?他刚打过电话给我,说他不久可能就会回来了,啊呜。”彦卿腮帮子鼓鼓的,嘴里不断嚼嚼嚼,手也不停的夹着桌上的菜。
忍冬皱眉看向他:“嗯?卡卡瓦夏给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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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他怎么不给我打?”
想到找回卡卡瓦夏时的场景,忍冬立马掏出玉兆给在折纸大学上学的艾莲娜打了电话。
景元看忍冬没时间搭理他了,也坐到了桌边,拿着筷子跟彦卿抢起吃食来。而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的白露则是在一旁喝着热浮羊奶,咬着肉夹馍,全然无视了饭桌上的风生水起。
忍冬耳边听着玉兆那边的嘟嘟声,抽空扭头阻止了两人的闹剧,接着继续把玉兆放在耳边。
嘟的一声接通了。
“欸,忍冬妈妈?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有点模糊的声音配合着大学热闹的氛围传递了过来,忍冬赶忙直接向艾莲娜说明了来意。
“艾莲娜,你注意点卡卡瓦夏,他好像又瞒了我事儿了!”忍冬这般向养女抱怨道。
艾莲娜,是忍冬一时兴起独自去茨冈尼亚时救下的埃维金小姑娘,失去了双亲和族人,只剩一个失去踪迹的弟弟。看在她跟她相似的境遇跟糟糕的环境上,忍冬收养了她,并承诺帮她寻找弟弟。
然后,在几年后,茨冈尼亚建立的联邦之外,公司中,看见了已经荣升公司高层的卡卡瓦夏——石心十人之一的【砂金】总监。
出于艾莲娜的面子,砂金总监也不得不生硬承认了忍冬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养母,并在这个家里变回了卡卡瓦夏。
但承认不代表他在跟艾莲娜分别时的境遇消失了,而是以一种更为隐晦的形式在水底下流窜。
当有几次暂时玩脱了,失去消息之后,忍冬带着艾莲娜直杀公司,这才发现这孩子变成了一个赌徒!玩命的赌徒!
改……都二十几岁了,改不了了吧?!
没办法,忍冬只好挟姐姐以控弟弟,并策反了姐姐艾莲娜,让她一同管着卡卡瓦夏。
“就算他运气好,但也不能次次搏命吧?!还‘所有或一无所有’?我看他是想上天,想吃竹笋炒肉!”
忍冬想到卡卡瓦夏以往的骚操作,抱怨简直就跟长了一个泉眼似的,源源不断。
“这倒霉孩子,要不是存护命途,我非抽得他叫妈!”
“啊哈哈……”艾莲娜不知为何有点沉默,并在打哈哈敷衍,不过情绪上头的忍冬没有注意到。
至于听懂了的景元嘛,不插手~不插手~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他这个比忍冬来得更便宜的养父还是不要多话了……
*
“哦?忍冬妈妈又抱怨我了?姐姐,只能劳烦你在前面顶着了~毕竟这惊喜可是我们都有份的!彦卿?他当然也知道,不过没说起就是没泄露,演技有长进啊~”
一身奢华的青年穿行在觥筹交错的人群间,迎来送往,流转自如,靡丽到几近浓郁腐烂的香味在其中发酵着,让他心里的厌烦更浓重了几分。
要不是不能脱身……啊,不知道彦卿和白露有没有收到我送的礼物。还有忍冬妈妈,希望专门找到的植物能逗她一乐吧……
养父……算了,他不会介意的。
诡谲好运的砂金总监今天也在为家里人劳心劳力呢~
该死的公司和橡木家族!得快点让忍冬妈妈去享受一番,不然之后闹起来就不好糊弄过去了……
“一切……献给琥珀王~”青年举杯,唇边如蜜的笑意不知在嘲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