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知道那一战之中，都发生了什么吗？”叶心棠忍不住的询问。
当年那一战，云家儿郎全都覆灭。
从外祖父到几个舅舅，无一不战死。
没有人知道在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他们是中了部落族的埋伏，有去无回。
可是，事情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叶心棠也曾去调查过不少正宗，想要细究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四处无一记载。
她眯起眼睛，认真的询问着跟前的楚怀文。
她算了算时间。
楚怀文归隐山林的日子，似乎就是在云家惨死之后。
叶心棠隐隐约约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关联。
果不其然，楚老先生听着这话，眼神微变。
他再一口烈酒灌了下去。
而后摇头。
“你这丫头真爱说笑，我又怎会知道这里头的细节？”
“不是说，云家带兵被部落族包围，被他们偷袭了？”
“丫头啊，你也别太拘泥过往的事，这兵家胜败都是常事。”
“要怪只怪，他们运气不好。”
楚老先生说着，继续喝着酒。
不知不觉间，双目都在微微泛红。
许是烈酒太过灼人，楚老先生剧烈的咳嗽出声。
瞳孔之中更是覆满了几许血色。
叶心棠见他这般，皱了皱眉头。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楚老先生如此神色，分明是知道些什么。
但是，叶心棠又不得多问。
她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楚老先生，早前就听娘亲说过，当今皇上也是您教出来的，楚老先生真是厉害呀。”
提到当今皇上，楚老先生握着杯子的手再一顿。
他眯着眼睛，眼底生出了几分看不出的雾气。
他淡哼一声，“有何可厉害的？”
“那可是当今皇上。”叶心棠又开口。
楚怀文却是甩了甩手。
整个人的神色一度变得有些不耐烦。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叶心棠看着他这般神色，心底已经明白了些许。
远处的两个孩子，终于将鸡都抓了过来。
两个小家伙脸上都热出了汗。
小脸红扑扑的。
二人满眼都写满了兴奋。
“娘亲，老爷爷，我们抓过来了！”
楚老先生起身，一改之前深色的几分不耐烦。
他快步前去。
“哈哈哈，好样的！不愧是我收的学生，就是厉害！”
说这话的时候，老先生一脸的骄傲。
叶心棠见状，忍不住抚了抚额。
这会儿就夸起来了？
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不肯说他们为学生呢？
楚老先生接过了两只鸡。
随后开始宰杀烹饪。
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一顿饭已经做好。
楚老先生擦了一把汗，笑盈盈的端着锅走了过来。
“孩子们，开饭了！”
小意跟念念激动的往前围了过去。
楚老先生再度给自己斟上了酒。
小院之中，四人围着桌子，大快朵颐。
“老爷爷，你真是太厉害了！”小家伙们吃的满嘴油，却还是不忘夸赞着。
楚老先生弯曲了眼睛。
“我的厨艺不错吧？想当初，我跟随先皇跟云兄在外游历的时候，一直由我来负责掌厨。当时啊，云兄的父亲也对我赞不绝口。说起来，那才是真正惊才绝艳的人……”
“小子，可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尝尝我的厨艺的。”
小意跟念念分别啃着一个鸡腿。
念念这时候侧过了脑袋。
“云兄？您说的是我太祖爷爷吗？”
楚老先生一愣。
随后笑了起来。
“不错，就是你太祖爷爷。”
“我太祖爷爷当初很厉害吗？”小意继续眨着眼睛。
楚老先生点头。
“他自然是最厉害的。想当初，人家可是他一手撑起来的。”
“他是一个品性正直的好人，因为他的教导，才有了云家的满门忠烈。”
“云家啊……每一个人，都是傲骨铮铮。”
提到过往的云老先生，楚怀文的话不觉得多了不少。
这些年来，他独自生活在这小院之中。
很少与外人交流。
如今好不容易，终于有机会能够一吐心声。
楚怀文一时之间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
叶心棠坐在一旁，单手托着腮帮子。
楚怀文口中的那位云老先生不是别人。
正是娘亲口中曾说过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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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的老祖。
也是曾经跟先皇一起，创建下破天军的人。
眼看着楚老先生还在回忆着过往。
叶心棠终于忍不住动了动眉梢。
“楚老先生，看来您跟我们云家的关系，的确不同凡响。甚至还认识我云家太祖。”
楚怀文拍着胸脯。
又一口烈酒灌入。
楚老先生天神之中绽放着异样的光彩。
“那是自然，云兄与我是结义兄弟，他的父亲，也便是我的义父。他的事情，我都清楚。”
“真的吗？”叶心棠眸光轻闪。“那您知道破天军吗？”
楚老先生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那紧握着酒杯的手，剧烈的一颤。
他诧异的看着叶心棠。
方才因为烈酒上头而兴奋的眸子，此刻也一点点的冷却了下来。
“小丫头……”
欲言又止，苍老胡须下的嘴唇都在轻轻的颤抖。
叶心棠面不改色。
“我听闻，那破天军，是我云家太祖跟先皇当年一同创立下来，为的便是能够护住天下安危，防止昏君当道，欺凌百姓。”
叶心棠的声音淡淡的。
听在楚怀文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样。
“丫头，你怎么会知道？”
叶心棠没有应答。
只是摇晃着手中的杯子。
“那楚老先生，您知道，拥有破天军信物的，都有哪些家族？”
楚老先生才刚刚被烈酒暖过的心，猛的如同被冰水浇灌。
“小丫头，你想要做什么？”
反观楚老先生此时的激动。
叶心棠则是神色淡定。
她面部改色的地再度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她晶莹剔透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子。
有风呼啸而过，她一缕青丝，随着清风飞起
她的表情看着淡淡如常，随后声线平稳，缓缓开口。
“没什么，不过是听老先生您说对我云家长辈十分了解，所以想多问几句。”
“另外，我也想知道，破天军相关的家族何在。”
楚老先生垂下眸子，才想要将此话题随意的揭过。
叶心棠继续淡淡开口。
“毕竟，若是再耽搁下去，那些家族只会一一全都覆灭。”
“你说什么？”这一次，楚老先生大惊，猛地站起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