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宋序还想说什么,林铮冲她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
“没事,阿序,我怎么样也都是要回去看我爹的。”
宋序皱眉看向林铮,低着头,一言不发。
吹雨楼楼主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听语气像是在笑:
“林小姐果真善解人意,就是不知这么美丽的解语花,会便宜了哪家公子,如此甚好,那我便在此处等你的好消息。”
林铮冷漠地点点头,随后掀开被子,在宋序的搀扶下动作缓慢地下了床。
脚刚落地,林铮试着走了两步,除了心口处很痛以外,也没什么难忍的地方,可她刚走到屋门处,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头晕目眩,四肢不稳,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阿铮,你没事吧?”
就在林铮马上就摔倒的瞬间,宋序扶住了她,“阿铮,你伤的太重了,这样,我替你回去看看林伯伯,顺带将虎符拿回来,你就在这里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林铮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双手紧紧抓着宋序的胳膊,声音缓慢但很坚定:
“阿序,我们走吧,这里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我不喜欢呆在这里。”
宋序看着虚弱的林铮,无奈地点了点头,搀扶着她离开了房间。
屋里的吹雨楼楼主看着远去的林铮二人,他阴鸷的眼神一路跟随着林铮,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此时的他,说不清自己的情绪,只觉得心烦意乱,他一挥手,桌上的茶杯应声而裂,散落一地。
林铮二人慢慢走在吹雨楼幽深的小路上,她重伤未愈,在风中不停地发抖。
宋序一脸担忧地看着林铮,伸手将她的衣服紧紧裹好,神情格外不安:
“阿铮,你就算这样回去,那林伯伯一眼就看出问题了啊,你这个状态,只怕林伯伯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怎么拿到虎符啊,索性我替你回去不就好了,就说你带着小七出门了,到时候你身体好了再回来,不也一样吗?虽说这里我也不喜欢,但是总归是身体要紧啊。”
林铮拍了拍宋序搀扶着她的手,微微笑了笑:
“阿序,我没事,等下回去以后,我就硬撑一下,一时半会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撑得住。”
“阿铮!”宋序皱眉看向林铮,随后无奈地摇摇头,“算了,我也劝不动你,你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一定要给我使眼色,不然我看不懂的。”
林铮露出温和的笑容,一副让宋序放宽心的模样。
“林小姐,宋神医,等等我啊。”
就在这时,陈惟在身后不远处叫住了两人。
林铮回头,看到是陈惟,便点头向他打了个招呼。
“你们怎么走这么快?林小姐你这样的身子骨,不再休息会儿吗?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陈惟走上前,伸手要将宋序身后背的包袱接过来,可却被宋序瞪了回来,他无奈地笑了笑,看向二人,问道。
“你那楼主,巴不得现在就要看到虎符,所以我们阿铮当然遵守诺言 ,现在就出发给他取回来,买卖成了,仁义不在,我们也能尽早摆脱你们楼主。”宋序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回答。
陈惟点点头,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意,他伸手将手中的一个瓶子递了过去,解释道:
“我们楼主不是坏人,只是……行事作风比较激进,我代他向你们道歉。这是玉红膏,送与林小姐,有这个东西,你一定会很快康复。”
“这么珍贵的药,这可价值连城啊,你……”
宋序盯着眼前的药瓶,讶然地看向陈惟。
陈惟眨了眨眼,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嘴角微微勾起:
“很名贵吗?吹雨楼多的是,拿着吧,若是这些玉红膏能让林小姐的伤尽快好起来,那也是我吹雨楼的荣幸。”
宋序点点头,不客气地拿了过来:“你和你家楼主简直天差地别,到底是怎么能一起共事的?”
陈惟一边带着林铮二人朝外面走着,一边回答,语气诚恳:
“楼主做事有自己的考量,他对大多数人都抱着善意,他本性不坏。”
林铮听着陈惟这番话,只觉得他是在点自己。
吹雨楼楼主对大多数人都充满善意,可唯独对自己阴阳怪气,难道是自己曾经在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陈惟驾着马车一直将二人送到了林府。
林府门口乌泱泱堆满了人和马,看样子,林运已经在吹雨楼的护送下回来了。
林铮看着眼前的林府,起身着急地便要下车。可她脸色依然毫无血色,身形也颤颤巍巍。
看到林铮这个样子,原本要起身离开的陈惟皱了下眉头,便叫住了林铮,他没说什么,在林铮和宋序愕然的眼神中手指发力,将自己的内力传输到了林铮体内。
林铮刹那间觉得自己原本冰冷的躯体随着周身那一股暖流而逐渐有了温度,四肢也逐渐有了一丝力量,甚至连头脑都清晰了不少,虽然仍然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胸口的疼痛,可是从外表看起来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林铮面带惊讶的看向身后的陈惟,陈惟本人却仿佛无事发生一般,他拍了拍手,左右看了看面前的林铮,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收工!快去吧,大概能暂时让你在林将军面前不露馅。”
说完,他便朝着远处走去,林铮望着陈惟远去的方向,那种熟悉的感觉又萦绕在了自己身边。
不知为何,虽然陈惟和谢云谏长着完全不同的两张脸,可行事作风给人的感觉却格外的相似。林铮暗下决心,改天一定要找机会问问陈惟。
想到这里,她向四周张望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依然没有谢云谏的身影。
林铮叹了口气,转身便和宋序一起进了林府。
林府此时正乱糟糟的一群人,看样子,有林运手下的将士,也有吹雨楼的人。只是父亲带回来的将士们衣冠不整,脸上身上伤痕累累,看样子经历了一场混战。
林铮不敢多想,转身跑向了正堂。
正堂里,林铮和宋序终于各自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父亲。
林运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两鬓多出了许多白发,衣服上 也沾染了不少血迹,一旁的宋清云看样子也憔悴了很多。两人正和几位身着一袭黑衣的人交谈着。
“爹!”
林铮和宋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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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一声。
林运和宋清云抬头,视线和各自的女儿交汇,两位老人顿时便泪流满面。
几位黑衣人识趣的让到了一边,关上了门。
“爹,你怎么样?”林铮看着林运,眼睛里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
林运看着自家女儿的脸,脸上挂上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爹没事,爹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还说呢,你爹那个莽撞的性子,劝都劝不住。”宋清云拉着宋序的手,在一旁喃喃开口,“早说有诈,就不听,还相信朝廷,相信咱们这位要人命的陛下,要不是吹雨楼的人及时赶来,只怕如今,你俩估计就只能见到我俩的尸首了。”
“我那不是为了保护你吗?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向序儿,向已故的紫禾交代啊?”林运坐在凳子上,横着眉看向宋清云,“谁曾想咱们这陛下竟然如此糊涂,自断尾翼。”
林铮和宋序都沉默着,听宋清云和林运慢慢讲述着,这才知道近些日子的边境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今陛下听信奸人谗言,将林运等人派往边境驻守,非有诏不得回,林运因此带着三千铁骑前往边境驻守。
本来无大事发生,可忽然有一日,京都来报,说谋逆者攻陷京都,要求将大部分骑兵召回,可唯独没有让林运返回,反而是让林运安心,继续驻守边境。
林运心系陛下,便让大多数骑兵离开,身边只剩下了几十名亲信,他忧心京都的情况,辗转于打听京都消息,可京都的消息没有等来,反而等来了众多趁虚而入的贼寇。
这些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林运身边无人,便来势汹汹的偷袭,林运等人奋力抵抗,可对方人多势众,且准备充分,林运等人不敌,众人被擒,贼寇恼怒林运已久,便想杀了众人泄愤。
这时,京都又派了一行人接管边境,林运本以为这是来救他们的,可没想到,这些人丝毫没有要救林运等人的想法,就在林运觉得无力回天之时,吹雨楼的人救了他们,并杀出重围,将他们送回了京都。
“那这么说来,的确像是咱们这位陛下一石二鸟的计策,因为京都根本没有叛贼起兵。”
林铮看向父亲,看着他有些茫然无措地点头,忽然明白了父亲为何苍老了如此多。心里坚定的信念忽然倒塌,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林铮安抚好父亲,又让宋序带宋清云回去休息,便出了正堂。
吹雨楼的人此时已经休整好,懒懒散散地四处站着。
林铮向他们道谢,为首的人摇了摇头,对林铮说道:
“林小姐,楼主吩咐我们留十几个人在林府四周,以防不测,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林铮点点头:“谢谢,多亏你们及时赶到,将我父亲他们救下。”
“无妨,我们也是听命行事。”为首的吹雨楼杀手盯着林铮,嘱咐道,“还请林小姐遵守约定,尽早将楼主所要之物送达。”
林铮默然,点了点头。
此时的她,已经坚定了信念要将虎符拿给吹雨楼。毕竟,这样不尽人情,过河拆桥,荒唐至极的陛下,德不配位,根本不配做这个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