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人,若说不按常理出牌,楚文灵算是一个。
若说狂妄无畏,司徒妄当属第一。
可能将狂妄无畏与不按常理出牌演绎得惟妙惟肖的,在代沿霖面前,二人甘拜下风。
“噗嗤——”楚文灵捂唇大笑。
上勾的眼尾弯弯,明媚张扬的模样很快吸引了代沿霖的注意。
之前听许什么玩意儿糊弄,说宫里有位天仙叫柳芳菲。今儿一见的确美得出尘,过目不忘。
但这人根本不是如她所言,纠缠小皇爷许久。反而人家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女人啊,他就算再怎么不着边际,也不会自寻死路到这种地步。
小皇爷,是要杀人的!
不,若真是染指了柳芳菲,可能已经不是死的问题,而是会死几次的问题。
更何况,相比柳芳菲这种清汤寡水的美,她姐姐美得更恣意更张扬,更合他口味。
尤其是这双狐狸精一样的眼梢,往上勾起,单单看一眼,就蛊人得很。
有这样的姑娘在,哪里需要什么迷香?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大战三天三夜不停歇!
他眸子一亮,目光贪婪地在楚文灵身上打量、游走,意欲明显。
崔胤眼快脚快,上前一步将楚文灵挡在身后,堪堪遮住那股火热的视线:“若是嫌这双眼睛多余,我可以帮你把他剜掉。”
“柳伯父您好,我是徐州代家的,我叫代沿霖。”
“我不姓柳。”
“你不是柳小姐父亲?”
代沿霖皱眉,随即又吊儿郎当起来,“你不是她爹,你挡在人家身后作甚?”
“噗嗤——”
清笑声从身后传来,崔胤咬牙,感情是将他错认成楚楚的父亲!
“我是蒲州崔家家主,崔胤!”
“我管你崔硬还是崔软,你一老人家挡人家小姑娘作甚。”
“老、人、家!”
“年轻人的事儿,老人家管得明白吗?”
“老、人、家!”
崔胤再次重复,脸色冰冷得如万丈寒冰。
“柳小姐,这位伯父是不是耳朵不太好,他是你家亲戚?”
代沿霖没有心思和崔胤斡旋,不与美人儿相处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算作浪费。
踮起脚尖蹑着身子往楚文灵那头看,可越是偏头,崔胤就越是将人挡得严实,偏生连个衣角都看不到。
他气急,跺脚。
索性扭头看向柳芳菲一脸讨好:“柳小姐,今儿下午是在下失礼,还请恕我唐突之罪。可你姐姐被如此泼皮无赖之徒纠缠,白白阻拦我与你姐姐的缘分,实属不妥,能不能帮帮你姐姐?”
被泼皮无赖倒打一耙的崔胤:“……”
笑得一脸尴尬的柳芳菲:“……代公子,这我真帮不了。”
以前只觉舅舅老派又固执,可近些日子才发现在面对楚楚一事中,他是激进又霸道。
从他手头抢人,她又不是疯了。
“她可是你亲姐姐,你帮不了,小皇爷难不成连你的小姨子也不帮?”
他又望向看热闹的司徒妄,对方似是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扯进来,嘴角不受控地抽了又抽,最后摇头:“那不是欢欢姐姐,若不出意外,她大概会成为欢欢的舅母。”
楚文灵被这猝不及防的“舅母”给吓到,身子一颤,冲动的话脱口而出:“司徒妄!若老娘真成了欢欢舅母,你是不是也得喊我一声舅母!”
“以你所言,要爷喊你一声舅母,你得嫁给他才行。”
司徒妄毫无惧色,楚文灵却被这话反驳得无力开口,悻悻噤声。
而一侧代沿霖却越听越不对劲:方才不是要帮美人儿解脱困境?什么舅母,哪里来的舅母,怎么就成了舅母了!
“你们在说什么?柳姑娘,这不对劲儿,中午你分明告诉我她是你姐姐柳芳华,怎么到了晚上她就成你舅母了?”
柳芳菲迟疑,面露难色地开口:“准确来说,她不是我姐姐,至于会不会成为我舅母,我也不知道。”
代沿霖听了个一知半解,也不纠结对方是不是她姐姐这回事,挑着最重要的事儿继续问询:“柳姑娘,在下瞧着你也是快大婚的姑娘了,你那舅舅约莫也有些岁数了,若真让这美人儿嫁给一个糟老头子,成了你舅母,你忍心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柳芳菲:“我的良心……应该不会痛吧。”
我不仅忍心,良心不会痛,甚至还会很开心。
“什么?”
“其实代公子,我舅舅也不是糟老头子。”
“我不信,把你舅舅喊来比一比?”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看在你与小皇爷的份儿上,我会对你舅舅手下留情的。”
说罢,又踮脚看向崔胤身后的楚文灵,义愤填膺道,“美人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惨落贼人之手,绝不会让你委身于糟老头之下!”
柳芳菲扶额,恐怕代沿霖已经在脑海里擅自演了一出豪门老爷强抢民女的戏码。
而此刻的他,突如其来的正义感,约莫是想要救民女于水火。
“代公子,你真确定要与欢欢舅舅决斗?”
代沿霖愣怔片刻。
不是说比一比?比比家里的钱财,比比英俊的样貌,比比男人的力气种种。
怎么突然就成决斗了?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决斗就决斗吧,左右一个糟老头,自己这么厉害,总不能连一个糟老头都打不过?
他的英勇神武可是得到所有花楼的姑娘亲口验证且亲身体会的,绝不作假!
思及此,他又踌躇不定。
众人只当他害怕,却听得他颇为为难地问道:“底线在哪儿?”
“什么底线?”司徒妄蹙眉。
代沿霖却不回答他的话,深吸口气看向柳芳菲:“柳姑娘,你给我个准话,若是我把你舅舅打死了怎么办?”
司徒妄、刘芳菲、楚文灵:“……”
你将崔胤打死了,不若这小皇爷你来当?
即将被打死的糟老头崔胤:“……”
待会儿是出左手还是出右手?要不然站着挨打,楚楚是不是会心疼一些?
堂屋静极了。
须臾,才听得柳芳菲忍笑开口:“打死了……算代公子厉害。”
得到保证,代沿霖松了口气,咧嘴一笑:“那有劳柳姑娘带在下去寻了你舅舅,替美人儿讨个自由身。”
“不必,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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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只见崔胤一个迈步,将人轻松拎起。
“小心点儿,别把人打死了。”
听到司徒妄的提醒,他只是瘪嘴一笑。
却没想到代沿霖讨好似的点头保证:“小皇爷放心,看在您的面子上,在下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去吧,去把他……”
打死吧。
后来,二人消失在院里,发生了什么无人看到。
只是第二天听马场小厮说,夜里巡逻时发现空旷的马场似有人斗殴。
“不,不对,哪里是斗殴,完全就是单方面的毒打!”
“太可怕了,我们刚刚靠近,对方便冲我们笑。那股子肃杀气息快把人冻死。”
“也不知道另外一人如何了,昨夜那架势,不死也得脱层皮。”
司徒玥与凌画听着宫人们似若无人地谈论,嘴角抽动:就知道昨夜这几人不会安分。
下午许家吃了亏,晚上许锦云又被褫夺封号,许家正憋着一股气儿没地儿撒。代沿霖是他们带来的,即便再是不靠谱,昨夜被揍,他们要讨个说法也是极为正常的。
二人无奈,做好了许家借此机会生事的准备,走进马场。
然,甫一抵达,便看鼻青脸肿一瘸一拐浑身是伤的代沿霖站在崔胤身后,颇为狗腿地端茶送点心,一面拿着扇子替其扇风,一面笑眯眯地问询:“师父,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徒儿做的?”
而许家三口,死死地盯着这方,眼珠子都快瞪得生火。
怒意沉沉,却又无可奈何。
昨日许家人正愁着一股子憋闷没法子使出,正巧遇到淌着血的代沿霖被丢到的许锦云门口,于是连夜扰了李大夫帮忙医治。
得知是崔胤动的手,许海别提有多开心,寻思着今日一定要狠狠地告上一状,搓搓崔家的锐气。
到了今早,睡了一觉的代沿霖却反口不认,咬死说道这伤口是自己骑马不小心摔的。
谁家好人夜里骑马,谁家好人骑马摔得青一块紫一块,满脸是包!
没了代沿霖的指认,许家人只得忍下这口恶气。
这也便罢了了,他们又哪里能想到早早儿到了马场之后,那混账竟直接奔向崔胤那头,讨好谄媚地喊他师父!
“代沿霖,你贱不贱啊!”
许锦云受不了,隔老远便冲他喊。
对方却丝毫不理会,一门心思讨好师父。
他们这种凡夫俗子懂什么,哪里知道师父有多英勇神武,有多帅!
尤其是昨儿他脱了外衫,露出那精壮的胸膛,似拎小鸡儿那样拎起他,把他从地上丢到树上,再从树上砸到地上的时候,那臂力那武力简直惊为天人!
他承认,在真男人这方面,他只能排第二,而师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他被这一顿打给折服了,随即明白原来春楼里的姑娘说他是天底下最强的男人不过是哄他开心,赚他银子而已。
于是忍着浑身剧痛,他当即下跪就要拜师,要练武,要拜入崔门武馆,要当天底下最强的男人,然后让春楼里的姑娘真心实意地佩服他!
只可惜,还没听到师父答应,他便晕死过去。
不过师父人还怪好咧,将他送了回去,没让他在马场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