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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捉奸

作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十月末尾,夜晚,倪旖正躺床上陪好大儿小虫草读儿童绘本呢。


    “嗡嗡——”


    “妈咪,师哥电话,师哥是谁?”小虫草把手机接通后递给倪旖。


    倪旖见那挂断的电话,以及一条简短消息,来不及多想,蹙眉一路小跑在门口招呼私家车司机就去。


    “市南区中路9号,麻烦快点。”倪旖急得眉头紧皱,握着手机发消息,打电话可是对面都不接通,嘟嘟嘟几声就自动挂断。


    “好嘞。”司机猛踩油门。


    倪旖因为惯性直接背后靠着座椅,现在都懒得骂人只想赶紧去目的地。


    夜晚昏沉,经过一小节绿化带就去装修奢侈的酒店,倪旖特看不上这类鸡肋的五星级酒店,装修豪华的跟个暴发户似的,一点没有内涵。


    倪旖攥着包,一阵龙卷风似的,就去前台要张卡去1306房间,她一路上都没法反思,每次他的消息小圆点提示查看就像夏天尚未到来时只露了一二丝的烫意,试探她是否还记得这个旧情人。


    而她生理驱使控制关注并收集他一点一点行踪轨迹,每次瞅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都会不受控,这是无法解释这种似曾相识又倍感陌生的感觉……也无法讲明那种既清晰又空洞感觉。


    “蒋商鉴,还没死?”倪箴想贴卡后立刻一脚猛踹开门,然后防止丑事外扬似的把门轻轻关上那瞬大声叫嚷。


    可刚贴上房卡,迫不及待急躁地吼了一声,就去推门——


    门竟然一下子开了,就像中世纪的童话故事当中那样。


    她还没来得恐惧那捉奸在床那的窘迫。


    这着实令他她震惊。


    光明正大叫来她嘛?


    倪旖愤怒再次升级,脚步加速,一脚踹翻了一把黑皮沙发椅,即使脚下是软面羊毛地毯,响声闷闷的。


    门刚打开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上床后的淡淡腥味就毫不掩饰扑进鼻腔。


    倪旖难过到愤怒,脑袋一片空白,没来得萌生想哭念头,黄豆粒那么大的眼泪就滚落,炽热砸在地板上。


    倪旖气得发晕,几步快走就跨到懒散瘫坐在沙发上的蒋商鉴面前,一把揪起他衣领,可还是没狠心到砸他那张潇洒俊秀的脸,咬牙道:“叫我来就是看你乱搞?”


    蒋商鉴抬眸时微微发愣,那种微醺下朦朦胧胧爱意毫不遮掩跟着每个会呼吸的毛孔几乎暴虐席卷似的散发。


    倪旖泪水就像暴雨倾盆下的玻璃窗,一整面一整面滑落。


    上次这样哭还是在那好似透明水彩画般里维埃拉黄昏中,一座利古尔山脚下芬芳馥郁的余晖,一些金黄色蠓虫悬在一道玫瑰盛开的树篱四周。


    倪旖就这么不经意摔破膝盖,在毛茸茸的温暖里哭得像泡在海水里那么蓝。


    那时,倪旖晓得蒋商鉴偷偷过来看她。


    一下午,俩人隔着百年苹果树,就躺在草碰上,静静呼吸着。


    倪旖披着一头蓬松且从未染过色的黑发,穿着一条垂到脚踝的纯白色睡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裙边还稍稍打着卷,像嫩嫩的荷叶自然舒展着。


    他干嘛呢?


    居然无视我还在发呆想炮友?


    该死!


    我要抽动电锯砍了他手脚囚禁在法罗斯白塔!


    倪旖越想越憋屈。


    蒋商鉴看着他她气得通红的嘴唇,心里直痒痒,鬼使神差就抬手卡住倪旖的下巴,用大拇指的指腹摸了摸温软的下唇,喃喃:“太嫩了,真好玩儿。”


    咦,倪旖预期中也坚硬有力的拥抱居然没到来。


    为什么会有软绵绵的触感?蒋商鉴发愣,跟逗猫似的用手抓了两下她气得不经意嘟起来的脸颊,好软,好香,像两颗弹跳的芋泥麻薯。


    倪旖狠狠捶了下他肩膀,拒绝他招嫌的手,蒋商鉴这张嘴,能活活气死她,便愤然跳起来,猛地一个贴脸威胁,怒道:“哪摔了?”


    虽然嘴巴恶毒,可是手指却不受控制,倪旖就像跟他大半辈子的妻似的,自然而然抬手揉揉他脑袋,给他顺头发,系好散乱领带,用手掌抹平衬衫上皱褶。


    “腰。”蒋商鉴刚喝了点酒,声线温柔沙哑,带着一点点老情人般的撒娇。


    倪旖真是难以组织语言,张开嘴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眨了眨眼,眼泪就从睫里掉下来,最后也只是淡定点了点头,脸就像一堵铜墙,从里面拦住情绪。


    她跟蒋商鉴关系最好的,形影不离,他一声不吭就逃跑后,她用了十年时间忘记他这个背影,失败后,又拼尽了努力去接近、再接近,然而也不过如此,蒋商鉴现在能跟不记得名字的女人来段一夜情,唯独对她,招惹又完璧归赵的。


    倪旖真觉得蒋商鉴很残忍,宛如一台令她恐惧的完美机器,高度精准地制造令她血淋淋受伤的事件,眼睛落在他脸上不肯挪开,微醉的上上,额前微微长的卷发有些缭乱,呼吸时勾勾缠缠,眯着眼睛倦怠,慵懒带着些许颓废。


    “倪旖,你有孩子了?”蒋商鉴眼里垂着点失落。


    就算如此脆弱的时刻也没削减他那种难以捉摸的贵族气质:一种拥有巨大财富和禁止他人接触的气场。


    蒋商鉴这些年真出息,他在努力嘛?是因为理想,还是因为要与她相配?


    “……没。”倪旖下意识矢口否认,脸上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羞涩的歉意。


    “你是认真的?”蒋商鉴揉揉发皱的眉。


    “你是指?”倪旖没太明白。


    “不懂?”蒋商鉴跟她玩谜语呢。


    倪旖胳膊肘一捣鼓他胸膛。


    蒋商鉴瞬间胸口一痛,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正在叹息,习以为常感慨:“你要是男的,至少会蹲一次监狱。”


    “绝对不可能,我讨厌被关起来。”倪旖嘴巴厉害遇着师父果真怂包起来。


    “蹲监狱的人是愿意被关才进去的?”蒋商鉴将人搂在怀里轻晃着。


    “因为不懂自控嘛。”倪旖躲开他的拥抱,怯生生道,靠在墙壁拐角缝隙处。


    “稍等片刻,我洗个澡。”蒋商鉴颤颤巍巍扶着腰起来,踉跄两步去淋浴,随手将燃着的烟蒂放到烟灰缸里,再剥了一颗薄荷糖放进嘴里。


    一般来说,五分钟之后,那颗薄荷糖将会成功带走残留在他口腔的烟味,他不想带一身烟味跟她说话。


    倪旖听着淅淅沥沥的洗澡声,捂着手机反复揉搓,坐在沙发上无聊要命,便开始观察这酒店顶级豪华套房,很基础普遍设施,最重要的是,垃圾桶。


    倪旖四处搜寻垃圾桶,瞅到卧室阳台那处目标物,一路小跑凑上去,跟个变态似的看看里面是不是有那个啥,过于偷偷摸摸,等他淋浴后一拉门吓得那叫一激灵。


    倪旖长这么大,没几个人敢这样踩脸挑衅她的,偏偏有火还不能尽情发泄,让她此刻心脏格外憋闷,本来脾气就没好到哪里去,现在简直快气炸了。


    掐死他!


    倪旖再次萌生杀人放火心思!


    “小嗯——”蒋商鉴黏黏糊糊唤一声。


    倪旖还没等转身,蒋商鉴就粗暴搂着她。


    虽然粗暴但是被牢牢护住,倪旖先是撞到右边墙上,扶着腰肢被护着防住撞痛,还没反应过来,热乎乎的嘴唇就快凑上来,生理条件反射下,连忙躲开。


    最终还是没吻到唇。


    蒋商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随后眼里满是失望。


    倪旖察觉他近乎失态的难过,便踮起脚尖吻了吻他震惊时微微张开的嘴角和滚烫的耳垂。


    蒋商鉴瞳孔微微放大,侧眸,难以控制颤动指尖。


    那眼神就有一种童稚的喜悦无处不充盈。


    像为了刻量时间而慢慢绽放的小雏菊。


    一点一点,分分秒秒,野草舒展嫩芽声音似乎很大。


    倪旖心脏像是被圈禁的囚徒,终于寻得援助,迫不及待跳到嗓子眼,无可奈何便闪躲解释:“商商,你现在很醉,等醒了再说。”


    一个恋爱失败的人只得闪躲,连眼神都不敢对视一微秒钟,不敢出一点细微动静,但凡眼睛看得见、耳朵听得见的人,都可以得知她这任何人都无法保守秘密。即使她缄口不言,她的眼眸也会说话,她的每个毛孔都会渗透出爱慕他的信息。


    “我很清醒,你是倪旖,我的倪旖,是我的生命,同时也是我的灵魂。”蒋商鉴就围了条浴巾,此时腰紧紧压着她,俩人不留余地地贴在一起。


    没有渣男比他渣得理所当然、清丽脱俗、花样百出。


    明知道他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也愿意沉醉在那一刻的温柔里。


    倪旖有时候都怀疑她自己是不是蒋商鉴的一个情人。


    那种普罗大众意义上的情人。


    “我不玩。”倪旖小声嘟囔。


    “不给我玩儿,你给谁玩儿。”蒋商鉴抬手勾勾她下巴,轻轻挠她软软的唇。


    被他渣感觉是赚到了,倪旖想,整个人被搂在怀里,那温热的唇急躁想要贴上来,被一下瞪回去,为了缓解尴尬只得随便瞎说:“嗯~楼下酒店门口人好多,还不少未成年呢。”


    “小嗯,你看,门,那是关的,酒店的门只要关闭,再大的动静都没人打断的。”蒋商鉴抬眸望着远处回廊那禁闭棕红木,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就你有经验!”倪旖鸵鸟主义者人格上线。


    蒋商鉴满不在乎,拉长声线,带着勾引意味:“好像不单我有,宝贝不是看见个男人就想关心嘛?”


    “我没,我没,我至少没带异性从业者回酒店!而且我觉得你没那么丧心病狂!”倪旖急躁死,争辩了好久。


    蒋商鉴斜斜一笑,唇红齿白,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呼吸时肌肉肌理微微起伏:“还总是这样?在街上不敢亲,你这是把自己当成未成年保护协会会长吗?再说,酒店里,亲一口算什么?酒店里,你觉得一个成熟男人会对个漂亮姑娘做什么?”


    两人之间是近得几乎要贴上的距离,但倪旖此刻正义得可怕,把乱糟糟的设想给驱赶得一渣不剩。


    倪旖抬眸时望见蒋商鉴脖颈的簇新又闪亮的精致小铃铛项链,像系在小宠物狗狗脖子上的小铃般叮当作响,那是她恋爱时送给他的恶作剧礼物。


    “倪旖,我们现在很合适的。”蒋商鉴喝了点酒醉醺醺的嗓音缠绵着。


    倪旖不适应这暧昧气氛,鸡皮疙瘩掉一地,偷偷摸摸嘀咕:“这难道就是渣男渣女一起去死,简直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蒋商鉴笑笑,亲昵凑上去:“要不接个吻?”


    在微微昏暗狭窄的空间里,声音缠绵,呼吸悱恻……等倪旖面红耳赤地把脸颊撤回去。


    扒开他胳膊小缝儿透气的时候,蒋商鉴追寻她视线时眼镜有些滑下来了。


    再次这么近距离直接看着他的眼睛,眼眶深深凹陷,很深邃的眼神,像是极端台风气象时海面一圈一圈旋转的水涡,看一眼就要被吸进去。


    “嗯?”蒋商鉴等着她回答问题。


    伴随着这温柔的声音,倪旖躲避时胡乱闪躲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你醉了,现在没完全考虑清楚,也没真正解决横亘我们之间的核心矛盾,要是一时冲动,就算只有接吻,我们第二天醒来该怎么收场?我再装作无所谓?你不理智,我得控制你的热血上头。”


    “我们以后不冷战好不好?”蒋商鉴嗓音粘腻。


    “那火拼?”倪旖奇葩脑回路。


    “西部片牛仔客栈?”蒋商鉴再次被带跑偏。


    “嗯,骇客帝国那种。”倪旖点点头,再一次俩人同频共振。


    蒋商鉴抓着她抵抗的手,用力喘着气,用了好大理智才打压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蒋商鉴只感觉一点也不吃惊,反而变得冷静,就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放在额上,周围的一切如同退潮般离身体而去。


    他其实足够了解这人,看得出她故作泰然的眼神里夹杂着落寞,甚至还有一丝轻蔑。


    要是有个人妥协,他俩立马修成正果,蒋商鉴自嘲。


    倪旖跟他是极为相似的,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对于珍贵事物是近乡情怯的,骨子里就不太认真,但又太过认真。


    他很荣幸,又或者不幸,与她相爱,蒋商鉴曾经有个时期像条狗一样被她拉去轮流见她所有朋友和同辈亲戚,连个不认识的清晨保洁阿姨都会被介绍:这是我朋友。


    朋友,好普通的词,可说时倪旖那种眼神和语调都是快乐和羞涩,一个傻子都看出来所谓朋友就是喜欢的人。


    “你不是约了人?”倪旖脸颊发烫,垂眸时眼里全是生理性羞涩,那种眼神是自己没意识到的习惯。


    “没,我等你好久了。”蒋商鉴确实没在倪旖来之前瞎搞。


    “那这味道?”倪旖直接展示白眼。


    蒋商鉴举起左手展示一下。


    “嗯,”倪旖无奈笑笑,在他还没开发五姑娘时,她就已经陪在他身边,对他无条件相信的,就算被不经意间甩过一次,“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拿跌打扭伤药水给我抹抹,想抹哪里就抹哪里。”蒋商鉴松开手,随后懒散躺在床上。


    “你暧昧!”倪旖笑笑,蒋商鉴那身材确实让人挪不开眼,好漂亮的肌肉,很有力量。


    他国外曾是自由泳运动员,那种跟专业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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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训练的,因为足够天赋与热爱。


    就算现在不参赛,也还是保持每日泳池一溜达,游满规定数目。


    倪旖不晓得他游泳原因,也不记得曾经嘲笑蒋商鉴是旱鸭子。


    倪旖将小提包放一边,用湿纸巾擦擦手后,攥着酒店送的药酒,拧开盖帽,倒了一点慢慢揉搓在掌心,覆在他侧腰,随后垂眸温柔道:“哪里痛?这里?”


    “我告诉你。”蒋商鉴委屈巴巴握着她掌心直接放在胸口,“这里痛。”


    倪旖觉得手都紧张到发麻,脑袋根本就控制不住,没法将手掌抬起来,用了好大力气就是一动不动。


    “痛,我好痛。”蒋商鉴微微歪着脑袋,很无辜。


    “不要这样,撒开你的狗爪子。”倪旖深深吸气。


    “好不好看?”蒋商鉴一步步试探,一点点逼迫。


    “商商,我承认确实点点颜色挺粉嫩,但先——”


    “要不要亲一口?”蒋商鉴强答。


    倪旖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言语撩拨。


    “要不要碰一碰?”蒋商鉴再次强调。


    “乖点哈,别瞎勾引我,我要给你擦药水。”倪旖懒得搭理他的小心思,甚至傲娇得一脸,加大手上力度给他揉揉腰,他疼得闷闷哼唧。


    倒三角形的后背完全没赘肉,完美的背部肌肉勾勒出流畅的曲线。


    倪旖突然都联想到飞机机翼,他一定是可以飞的。


    “摸起来是不是很舒服?”蒋商鉴懒懒散散仰躺在床上,就这么直勾勾拉住她手轻轻从他后背抚向腰部。


    “嗯。”倪旖偷偷摸摸咽口水,感受瘦劲肌肉在掌心像浪似的起起伏伏,在他慢慢牵着她手往下时,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儿,他有反应了?


    “干嘛?”倪旖赶紧缩回手。


    “它说爱你。”蒋商鉴耸耸肩表示无辜。


    其实,是蒋商鉴好爱你的。


    倪旖刻意保持冷静,还深深吸一口难闻要死的药酒,使劲啪一下给他腰间一巴掌,故意冷冷呛声:“放屁,哪儿痛,我给你搓点药酒。”


    “左边一点——”蒋商鉴淡淡定定使唤这个难得顺从的小丫鬟。


    倪旖满脸不悦可手上动作还是挺实诚的,顺着他要求的方向挪过去。


    “右边一点——”蒋商鉴颐指气使模样特神气,就等着看她炸毛顶嘴。


    倪旖深深吸一口气,继续听他吩咐移动位置。


    “上——”


    蒋商鉴话刚出口一个字就被她要杀人的眼神给警告,瞬间好快乐。


    “你丫闭嘴,”倪旖还没真的生气,动作还是跟随他使唤,嘴巴里嘀嘀咕咕全是脏话,“你要是有骨气,就自己来!”


    “嗯~我最没骨气。”蒋商鉴抬手自然而然,就跟无数次那样似的,抚摸她皱起的眉,连简短几个字都带着撒娇。


    倪旖慢慢舒展开眉,唇角微提,小声呢喃,就跟撒娇似的嗔怪:“还有哪里痛?”


    “倪旖,我的心真的好痛。”蒋商鉴拽着她掌心覆盖在他胸口,语气认真,眼睛朝下直盯着她那饱满的脑门和调皮翘起来的呆毛,她一定能够看出他低垂眼睛里那种异常孤独的渴望神色。


    不得不承认,倪旖给予的爱是细水长流的。


    同时,倪旖给予的痛苦也是细水长流。


    对倪旖的爱总是藏着掖着,情绪上头时用一点点小玩笑去撩拨,平时那常燃小一直在摁在心脏地下室里燃着,只要自己心里的扭转温度调节器一触动,一小股熟悉的暖流立刻就会悄悄地迸发,渐渐的,渐渐的,包裹心脏。


    倪旖做错事模样抱歉道:“商商,你很在意?”


    “嗯,我很在意。”蒋商鉴握着她手掌在自己胸膛抹开药水,鼻腔里满满都是奇怪难闻的中药味,极其浓郁。


    “你现在知道难过?”倪旖抬眸只一瞬便低下来。


    “嗯,我很难过。”蒋商鉴浪荡不羁一点都不在,现在只有破碎感。


    “抹完药,就睡觉,明早要是难受厉害,再去医院,我还——”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不陪我?”蒋商鉴湿漉漉的眼睛真的很让人心疼,抬手揉揉她的长发,发质很好,就像敷着一层有光泽的薄膜,从未烫染过的黑发从他指缝间顺畅地滑下。


    倪旖无法直视,她知道自己会心软,便不断闪躲带着欲望的视线,开玩笑似的缓解逐渐升温的暧昧气氛:“你痛到掉眼泪了?真没骨气。”


    “倪旖,你知道,我一直是最没骨气的。”蒋商鉴蹭蹭她温热腕骨肌肤,活活就像主人出差十几天都没见着的宠物大狗狗,不顾一切表露思念。


    “不要说了!”倪旖赶忙大声制止,怕没把持住。


    其实,“和他sex”是一块从未被撕开包装的糖,她永远希望保持期待,就是总是藏着,她防线足够脆弱,她知道被攻略差不多,现在,只要蒋商鉴说出那种话,她就会脑袋一热,要生要死都随他去的。


    “倪旖。”蒋商鉴再次唤她名字,光是说她名字就很幸福。


    “如果你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年你就不会那么做了吗?”倪旖突然冷漠。


    “嗯?”蒋商鉴愣一下,笑得邪魅,他脸上早已恢复那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表情,“就算我知道结果是这样,当初我也还是会那样做。”


    “你非得气我?”倪旖就知道他装傻呢。


    “对啊,不惹你生气你就不会记得我的。”蒋商鉴摸摸她微微湿润的眼睫,说话时全都是委委屈屈时的黏黏糊糊。


    “哼,你惹我生气我也不会记得你的。”倪旖攥着拳头给他胸口锤两下,“你就是我命里的天魔星。”


    “那晚上还在嘛?”蒋商鉴说话时真的很像被抛弃的小狗狗。


    “你还是这么没出息。”倪旖不正面回答。


    “那你在不在嘛?”蒋商鉴这么傲的人难得步步紧逼撒娇。


    倪旖瞥一眼刚刚发来的消息。


    丁越青:等会儿还回来嘛?


    倪旖果断屏蔽消息,用没药水的手摸摸他脑袋,跟训狗似的,眼神带着她自己都察觉不了的落寞,耐心温柔道:“我哪次不在呢?”


    “那你睡我边上?好久没夜晚躺一张床呢。”蒋商鉴醉得有点倦意。


    倪旖没直面回答,只是好奇道:“你怎么这一个月突然情绪异常?”


    “因为你异常了。”蒋商鉴醋溜溜的。


    “所以你就有危机感了?”倪旖真觉得挺可笑,他担心的不是她找对象,而是忧虑她玩真的,忘记他。


    “对不起。”蒋商鉴知道她意思,她小动作他都能解读的,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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