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昱冰暗声说道:“也只能是这样了。”
代栎:“朱遥,那人教你聚气之术,你当真不知道他是谁?哪怕不知道身份,容貌声音总该是记得的吧?”
朱遥沉思着,半晌没说话。
卞缘看出了她的犹豫,开口道:“庄主,那人将你烟云山庄众人视为饲食,难道你还要再为他遮掩吗?”
朱遥难以启齿,迟钝的解释:“如今我视他为仇人,又怎么会为他遮掩。”
“只是……”
代栎是个性子急的,催促道:“别只是了,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
郗昱冰和卞缘几乎同时抬眼警告他,两人的眼神如出一辙的严肃,代栎摸了摸鼻尖,乖乖闭了嘴。
朱遥:“并非是我不记得他的容貌和声音,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容貌和声音。”
朱遥抬起眼,眼中的顾虑未消,她害怕郗昱冰他们不相信。
事实也确实如此,代栎紧接着就说道:“没有容貌和声音,你干脆说他不是个人算了。”
卞缘疑惑的看向郗昱冰,郗昱冰倒是没有多少质疑的神色,“说下去。”
朱遥也猜到这话难以让人信服,可她只能将自己所知的继续说下去。
她看向代栎,“你说的不错,他确实不是个人。”
这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觉得荒诞,可唯有朱遥一人无比坚定。
“你们要相信我,最开始他就只是我心里的一个念头,我曾经也以为是自己疯了。”
“可渐渐的发现这个想法不是我的,每当我有疑问,不过多久心里就会有答案,可那些东西我从未接触过。”
朱遥的声音很急切,她迫切的阐述着自己知道的一切,想让他们相信。
代栎不可思议道:“也就是说这个人只是你心里的一个念头?”
朱遥答道:“也可以这么说。”
代栎想说你是不是疯了?传声诀只能在两个修士之间使用,朱遥仅仅只会聚气,如何能用传声诀?
可又碍于卞缘和郗昱冰刚才的那一个警示性的眼神,又没说出口,只能在一旁憋着。
卞缘则在想有没有什么术法是可以传心音,思来想去,只剩渐渊蒲氏的“此谒诵声诀”。
传心音虽简单,但也需要两人都为修习之人,况且声音是可知的。
朱遥说的只出现一个念头的这种情况,也只有“此谒诵声”能做到了。
蒲氏虽实力不如其他世家,可在通识人心这方面却远超旁人,“此谒诵声”则为蒲氏的传家之术,除嫡系外不得教授。
况且“此谒诵声”并非只是传递心音这么简单,此术的大成者篡改人内心都不在话下,甚至操控人心。
朱遥还在这里,有些话也不便说,卞缘只能先在心里思索。
两人都沉着声不开口,只能郗昱冰来问:“除了解决你聚气上的问题,他还有没有告知过你其他的东西。”
“没有。”朱遥挫败的答道,“我也曾想过他的来历,可他实在太过神秘,除了聚气之外的事一概不答,再多的事我也无从得知。”
看来朱遥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郗昱冰看向代栎,“派人先将她关押起来,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就送去神官渡。”
朱遥站起身,南征北战的风沙让她的面容比同龄人要苍老些,此刻她真正站在仙家子弟面前才懂得了他们间的差距。
她引以为傲的力量和武功,却敌不过他们动动手指的术法,这之间的鸿沟,她一生都难以跨越。
人的心气消失之后便像行尸走肉,她任凭来的侍从将她带走,可她还有念想,临走时央求的看着卞缘:“那妖兽杀了我的女儿和山庄数十人,烦请仙长一定找到背后之人。”
卞缘与郗昱冰代栎不同,他们放不下的是世家的责任,而在卞缘的眼里朱遥看见了不忍,他们二人可能会将这件事草草收尾,可卞缘一定不会。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带着背后的罪魁祸首来向你认罪。”卞缘应声道,她轻轻一笑,却让朱遥觉得安心。
“你是怎么知道朱遥能聚气的?”等人被带下去之后,卞缘向郗昱冰问道。
“她能挡住阵力。”郗昱冰回想起那日在烟云山庄门前的画面,所有人都被他的阵力推开,只有朱遥一人没动。
“是那次在烟云山庄门口吗?”卞缘细细想想,除了这一次,只剩在烟云山庄那里他对朱遥动用过阵力。
郗昱冰:“不错。那时候我是想替代栎将人群清开,突然发现的而已。”
代栎横插一脚的赞道:“不愧是你啊郗昱冰,那场面都乱成那样了,你还能有功夫盯着朱遥呢?”
郗昱冰并没有领代栎的情,皮笑肉不笑道:“托您的福。”
卞缘忍不住偏头笑笑,郗昱冰的嘴毒她实在太了解,代栎偏偏还要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触他的霉头。
但好在代栎也是个心大的,压根没把郗昱冰这句话往心里放,反而背过身来倒着走,面向郗昱冰和卞缘,问道:“可那天只有朱遥没受阵力影响,你是怎么猜到整个烟云山庄的人都会聚气的?”
郗昱冰:“你不都说了,猜到的,要不然避水擎睛为什么捏着烟云山庄不放?”
代栎挠挠头:“你说的也是哈。”
卞缘紧接着发问:“可朱遥刚才带来的尸体是新鲜的,血都没流尽,可那时候避水擎睛已经被擒住了呀?”
郗昱冰转眼望她,少了几分和代栎说话时针尖对麦芒的尖锐感,虽然语气依旧没有多好但带着引导的意味:“谁说只能有一只避水擎睛?”
代栎刚才没觉得有什么,这么一对比他可尝出了些不对劲,郗昱冰对卞缘说话可真算是“柔情似水”了,怎么就总是对他恶语相向。
但他不敢说,他怕一开口,郗昱冰撂挑子走人不干了,这么一大摊子事落在他头上可真有他受的。
“对啊!”卞缘恍然大悟,“怎么就被绕进去了,谁说不能有两只避水擎睛呢?”
“可避水擎睛领地意识很强啊,它是绝不允许有另外一只的存在的。”
卞缘说到了点子上,郗昱冰生出了些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抬眼,像终年不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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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
“你不如去问问杨夫人,一介凡人是怎么能将避水擎睛逼出敌对之意的。”
这下可给卞缘提了醒,他们刚闯进杨夫人的院子时,避水擎睛不像在代融院子里那般直接出手,而是在和杨夫人对峙。
还记得它脊背拱起,尾尖不停的甩动,喉咙深处挤出来低哑的嘶吼声,却并不像捕猎时的凌厉,这样奇异的动作,只会在一个情况下出现。
那就是忌惮——
郗昱冰眼神沉沉望向杨夫人的院子,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思,避水擎睛见了他们都未展现出忌惮的样子,这个杨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还有她那些意味不明的话,到底意欲何为?
代栎再迟钝也听出些不对劲了,智商在线了一回:“既然三叔母拐弯抹角不说实话,那不如问问我那三叔。”
卞缘接上一句:“看来用假名册骗你也是别有原因了。”
地牢昏暗,渗下的水滴滴落下,发出孤寂而空旷的声音,在这黑暗的牢房中被无限放大,周遭寂静,静的人心里发毛。
代栎父亲还没回到家中,尽管他已经得了少主令,可还是不能随意裁决长辈过错,于是代羿如今虽然在地牢中,待遇却并没有差多少。
铁链响动,代羿原本背对着的身子陡然转过来,一看来人是代栎,即刻就对他求情:“栎儿,名册的事情并非我执意要瞒你,你要信我有苦衷。”
代栎见他一脸的诚挚,内心被打动了几分,悄声对郗昱冰说道:“会不会真的和我三叔没关系啊?他是什么人我清楚,胆小怕事,或许他真的只是怕家里责怪呢?”
郗昱冰面无表情的把凑近了耳语的代栎推开,要不是不能他真恨不得将代栎这只有一根筋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他看向代羿,话语尊敬,语气却不容置喙,“您说的苦衷,是尊夫人?”
卞缘在一旁清了清嗓子,郗昱冰还是郗昱冰,一针见血就是干脆。
代羿一时脸上色彩纷呈,阴沉和被窥见蛛丝马迹的难堪交织着,别说有多精彩了。
“和她没关系。”代羿嘴硬道。
“确实没关系。”郗昱冰替他确认,“成婚后数十年无交集,确实没关系。”
他细细咬着这几个字,重复琢磨着,郗昱冰的声音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沉,这话说出来不像是质问,而是宣判。
代羿一瞬间脸色变得难看无比,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那要看你想让我知道什么。”郗昱冰步步紧逼,语气低的仿佛冰层下泛出的冷水,让代羿心中阵阵发寒。
郗昱冰这掌握一切的压迫感太强,代羿都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或许背后的一切已经全被他知晓。
卞缘紧紧盯着代羿的反应,这是郗昱冰在诈他,一点点破开他的心理防线,此刻就算丝毫的变化也能从中判断些什么。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就应该明白真正错的人不是我!”代羿在郗昱冰的步步紧逼之下脱口而出。
果然,还有背后之人,卞缘眼里染上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