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幻真人脱下燕溪山身上全部衣物,眸色深沉地盯着床榻上这具比从前更富有美丽、成熟的躯体,温凉的指尖抚过燕溪山身体上每一道伤疤。
身为统领一界的尊者,气息如此不稳、法力如此暴动,就连本该无暇的身体上都是狰狞可怖的伤疤。
“师弟,这便是你选择的道路吗?”天幻真人不解,仔细抚摸着魔尊腹部横亘着的刀疤,熟悉的刀意令他惊疑不定,“怎会如此?为什么会是你的刀意?!”
意识深处飞来一柄带着无穷杀意的寒冰之剑,天幻真人旋即闭眼,再睁眼,两道血泪从他的眼前流出,天幻真人冷笑道:“谨遵本体法旨。”
天幻真人随即施展法诀将昏迷沉睡的燕溪山抬坐起来,诵念经文,古老深远的气息在空旷的寝殿内蔓延开来,晦暗的符文随之浮现在四面八方,驱逐殿内所有的不祥阴影,天幻真人划破手掌,任由血液从中流出白玉碟中,直到蓄满才恢复手掌。
一支细毛笔蘸入白玉碟,古老深远的气息再次扩大,无名低语骤然响起,法力流转,在深红色的血液中烙下一个个变幻莫测的符文,天幻真人拿起蘸着血液的细笔走向魔尊,他望着燕溪山宽阔厚实的背部,犹如看到一张上好的画卷。
天幻真人屏气提笔,笔尖落到燕溪山小麦色的肌肤,无数繁复的法阵自笔尖展开,形成了一个更加庞大的阵法,此刻乌云笼罩了整座宫殿,雷声阵阵,恍若天罚,环绕魔界的不祥火焰也因为天雷躁动不已,不停向上升腾,像是要与天雷开战一般。
“天地玄黄,万法归一。”天幻真人一手掐指引气,一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在燕溪山身上写下古老的符文小篆。
落下瞬间小篆泛起朦胧的金光,天幻真人不多时就将燕溪山背部写满了符文,正气浩荡的符文随着燕溪山每一次呼吸起伏的肌肉而起伏,即使是细微的起伏也能引得小篆变动,天幻真人望着眼前这一幕,眼中再次流下两行血泪,杀气不减的剑意又刺向他的心神。
“本体,”天幻真人玩味的笑道,“自您将我抽出魂魄引自这具身体开始,您就正式踏入了无情道,此道要无偏无执、顺应天道,您如今又要走火入魔了吗?”
“还是您真的要以无情道证此世因果大道,所以故意要杀了他么?”
天幻真人缓缓将燕溪山整个人放平到床榻上,他坚定不移地脱下白色外袍走了上去,将燕溪山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这是必要的,本体。”
细笔自脖颈开始向下书写,天幻真人神情肃穆,笔尖稳如泰山,却在那饱满起伏的胸肌上顿住笔,在这明显与其他部位肌肉不同的松软上,天幻真人不甘地握紧细笔,记忆在他脑海里翻腾,从前一幕幕闪过,那时远没有现在这样大这样软,想来自三百年前的那一剑后,燕溪山真的另找新欢了。
不仅另找新欢,还对新欢如此纵容,从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仅仅碰了几下就要哭不哭地捂住。
“罢了,之后再与你算。”
天幻真人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在燕溪山全身写下符文小篆,直到最后一笔完成后,天幻真人再也抑制不住地朝地上吐出一口血,他眸光晦暗地说道:“我会把他带回去的,本体。”
而燕溪山正陷进无穷无尽的黑暗当中。
当燕溪山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在朝无边际的黑暗下坠,他金色的眼眸望着上方,没有一丝留念,只有深深的疲惫,所以终于到达底部时燕溪山捂住眼睛蜷缩起来,旁边有水流动的声音,也有鸟语花香,原来他还没有真正的进入深渊。
“乌白。”燕溪山疲惫地叫出来人的名字。
身着紫纱的乌长老不再拄着拐杖,他脚步轻快地走到燕溪山身边,道:“尊主,属下来迟了。”
燕溪山道:“他没伤到你吧?”
两人心知,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江无恙。
“少主用的那把剑掺杂不祥,我没来得及告诉尊主,只能将镜域藏起来。”乌白歉疚地说道。
燕溪山疲倦地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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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太累了。”
乌白跪在燕溪山身边,余光望着那张即使疲惫也不减风采的俊美侧脸,劝解道:“尊主何苦如此,我看仙山好似有应对不祥之物的办法,不妨出去一试?”
“你说,仙山能接受一个叛逃三百年的弟子吗?还是我的仙主师兄还能接受一个捅了他一剑的叛魔师弟吗?”
燕溪山闭眼,胸膛微微起伏,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即使他们都能接受,但修仙界其他势力能接受吗?”
“乌白,若是一切因果能从我这里止住的话,也未尝不可。”
“不一样的,尊主,”乌白很认真地说道,“您和仙山上的那小子缘分未尽,按他从前那个样子,只要您服个软,他不可能不管你的,再说,你们俩还有两个孩子啊!”
燕溪山撑起半个身子,本就散乱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落下,露出半个肩头,燕溪山微微眯起眼眸,冷厉地说道:“此事将随我死去彻底埋葬。”
不管是与当今仙主之间的那段孽缘,还是与那两个孩子之间的亲缘,都不该再被世人提起。
但乌白彻底炸了,他不解地说:“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情,您喂养他们两年,又抚养他们八年,用半身修为保住他们百年性命,他们不仅不知道,一个远在仙山,一个还要杀您,你们之间天大的因果岂是能够轻易抹去的!”
“就此作罢,乌白,”燕溪山警告道,“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他们知道。”
“遵命,可是……”
燕溪山扶住乌白的胳膊支撑起来,步履虚浮地向前走去,他摆摆手示意乌白不必再跟,说道:“我会先跟他们去仙山一趟,毕竟,我这个人最惜命了。”
能够消弭阴影的符咒,燕溪山思索着最后一刻的记忆,嘴角不禁勾出了一抹笑意,能够写下如此高深的符咒,一定是他的师兄。
如今的仙主才情无双,想来早已踏入大道,不再理会曾经情谊了,尽管如此燕溪山还是想去见见他,就当是……了却曾经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