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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一丝灵脉

作者:妖月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凌陌央已经有了灵力,回城也简单了许多。


    夜幕之下,繁星万点,周围是仿佛永不止息的虫鸣,凌陌央轻掠在树林间,她特地走的枝蔓复杂的地方,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斑驳的光斑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她边走边在思索今日行为或话语上可能存在的漏洞。


    首先她运气好,其次她反应敏捷,再次她胆量过人。


    这些都是一个有潜力的修者基本修养。


    问题不大。


    就是化境里的阆苑城那么大,她一下就找到许栖画了,这个有点过于巧合。


    但既然是巧合,那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同样能说得过去。


    凌陌央准备找个地方拿众生镜看看许栖画受伤时的情景,突然听到一丝风声迎面而来,她下意识侧身避开。


    一柄长剑的寒光破开夜色,入目是一位娇俏可人的女子的脸。


    聂芸芝!


    来人没有丝毫的伪装,用的长剑乃是玄品法器挽花,真是光明正大肆无忌惮。


    凌陌央飞退数步,迅速思索,她当前会的是圣法《神隐太初》,主要是隐匿之术,还有术法《疾行》,逃命之用,至于应对的杀伐,只有神隐太初里的灵力外放篇,此刻她手里没有利刃,身上没有防御之物。


    而且她才引灵境后期,聂芸芝聚灵境初期,虽比她高了一个境界,但修炼起步之初,差距没有特别悬殊。


    聂芸芝化作黑影钻进夜色之中。


    周围婆娑树影都暗藏杀机,凌陌央折断了一根树枝,灵力裹上细枝,猛地一下狠狠扎进树干上的黑色影子中。


    利刃刺入血肉的触感,影子中发出一声低呼,聂芸芝露出身形,肩头被树枝洞穿,入目便是凌陌央冰冷至极的眼,她不由战栗了下。


    凌陌央手中树枝拔出,朝着她脖颈划去。


    聂芸芝立刻化作影子,流水般出现在另一棵树上,身上灵力运转,肩头的伤口迅速愈合,只剩下血迹:“你……”挽花悬在虚空中,化作她的第三只手,朝着凌陌央袭杀而去。


    凌陌央轻巧地避开,手中树枝尖端抵上了聂芸芝雪白的脖颈。


    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全是杀招。


    这个初入修炼一道的人,竟有如此战斗本能。


    这就是许栖画看上的人?


    聂芸芝瞬间瞳孔微缩,眼里透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兴奋战栗,凌陌央给了她躲闪的时机,她避开锋利的树枝尖端,反身杀来,凌陌央没有丝毫的犹疑,猛地一递。


    树枝如尖铁扎入聂芸芝的眼球之中。


    “啊——”聂芸芝尖锐中带着亢奋的声音响彻树林,飞鸟惊起。


    凌陌央一脚揣向她腰腹,以她力拔千钧的巨力,她这一脚,不弱于聚灵境灵士的一击。


    聂芸芝撞断了身后的树干,倒在倾折的树枝中。


    凌陌央神色淡淡。


    “你,”聂芸芝咳出血来,擦了下嘴角,“有点东西。”


    凌陌央气息平稳:“再有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呵,暂且饶你一命。”聂芸芝化作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身前还有她留下的血迹,凌陌央恢复修为,隐匿气机,身上伤势和疲乏一扫而空,她抬起手指,地上鲜血缓缓汇聚,悬浮在她眼前。


    亲缘关系是几乎所有修者无法斩断的羁绊。世间有咒术,只要拥有一人的血,就能用这滴血诅咒包括她在内的所有血亲,亲缘越近的,诅咒之力越强。


    像许栖画的仙脉被夺,便是基于这份斩不断的因果,只是献祭比诅咒还要更苛刻可怖一些。


    不过诅咒需要施咒者用身体的一部分抵押,一旦诅咒被破,身体的一部分就会永远消失。


    诅咒对象的境界越高,诅咒之力越强,所需的代价也越多。


    所以最好在对方实力最弱的时候,拿到那人的鲜血,这样诅咒起来,付出的代价最小。


    凌陌央将鲜血放入紫色小瓶中保存了起来,现在的聂芸芝还值不得她一根头发。


    这么说来,如果许家之人献祭许栖画的仙脉,用的是他刚出生时的血,那么哪怕谋夺的是仙脉这种顶级之物,代价也不至于大到全族覆灭的地步……


    只是许家怎么会有献祭仙脉的手段,当初和许家之人交涉的人隐匿了形貌,无从查探,一直是凌陌央心里的刺。


    凌陌央能看到许栖画仙脉被剥夺时,他家族的人起的血祭之阵,但具体他们是以什么为代价,却不得而知,不过献祭之法难逆,知道代价是什么也无用。


    走出丛林,凌陌央这才皱起眉头,开始思索聂芸芝突然发疯的目的。


    她唯一能接纳的就是医者,因为医者能救许栖画。


    可现在他俩疑似闹翻了,凌陌央有些担心自己不是唯一一个遭殃的人。


    “茯苓。”凌陌央拿出通灵阵石来,魂力沟通其中,“派天睛塔的人去阆苑城各大名医的住处守着,一有异动,立刻救人。”


    凌陌央恢复修为走在林间,周遭已经没了人,她拿出众生镜来,担忧地看着里头显化的画面。


    许家灯火通明。


    听尘将许栖画放回卧房的床上,又往他嘴里塞了一粒解毒丹,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给许栖画喂了解毒的丹药,这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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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粒。


    余澈火急火燎赶来,守在屋内,焦急写在脸上。陈鸦倒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但身形却如定海神针般立在门口,寸步不离。


    许栖画的状态很不好,额上满是汗珠,脖颈绷紧通红,青筋暴出来,很是痛苦地址不变挣扎,他的手死死攥紧,听尘想要给他把脉,却握不住他的胳膊。


    “还挺有力气。”平日疼起来只能喘息,现在好歹能全身用力了,凌陌央拿出一块饼来,撕扯着吃,稍稍拨动画面,看向平躺在床的许栖画,见那又顺又长的青丝上,宛如玉雕般,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凌陌央嚼饼的速度一顿,她突然想到了别的。


    淬木妖虽然难得,像药圣谷就有。


    所以,药圣谷对淬木妖很是了解,那么阆苑城天下医馆若发生了药材被盗之事,药圣谷若是知晓,只是稍稍探听,不难怀疑惹祸的便是淬木妖作祟,那药圣谷不可能不派人前来。


    可直至今日,药圣谷都没动静。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许家,家主住处。


    许栖画还在床上挣扎,万分痛苦,他似乎已经醒来,但汗水已经将枕头浸透,余澈看得揪心,陈鸦也神情紧绷。


    听尘的手摁在他腹部,道:“是那颗丹药的问题。”


    “什么丹药?”余澈问。


    听尘便讲述了当时的情况。


    淬木妖的青光冲向许栖画和凌陌央,那个女子反应奇快,一把抓住那两颗丹药,一颗给了自己,另一颗给了许栖画。


    最后她服用了妖丹后突破了修者境,而许栖画却成现在这样了。


    “淬木妖不可能全炼制好药,总得育出一些不好的,”余澈急不可耐,“是药三分毒,她怎么什么都给公子吃!”


    陈鸦道:“公子身负道伤,但凡灵药对公子都有些许益处。”


    “但这可能是毒药!”


    “别怪她。”喑哑宛如磨砂的声音传来。


    许栖画汗涔涔的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依旧疼得痉挛,他的手拽紧被褥,道:“该谢她。”


    “什么?”余澈道。


    听尘看着他些许攀升的气息,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难以置信地道:“这是……”


    许栖画额上汗珠滚落,眼里却带着灼目的欣喜:“灵脉。”


    余澈也上前握住他另一只手的手腕,感知到经脉中如涓涓细流般游走的灵力,顿时狂喜道:“公子!!!”


    “虽然只有一丝。”许栖画艰难地吞吐,猛地咳嗽出声,喉间一抹腥甜,但面上却是笑着的,是那种身陷囹圄终于窥见一丝天光的狂喜与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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